32 重生葉家 (31)
“你放心,本座不會把你怎麽樣的,這可是七大家族一起做出的協議,本座怎麽會去破壞讓他們正好找到借口讓本座不痛快呢?所以本座什麽都不會對你做,就讓你在這裏自生自滅,怎麽樣?”
雲清彤直想破口大罵,可幹涸的喉嚨讓她每多說一個字都猶如在用刀子狠狠割着嗓子,讓她不得不節省每一個字,咬牙說道:“你确定你什麽都沒有做嗎?若你什麽都沒有做,本小姐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她感覺到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蹲了下來,讓她頓時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這一緊繃便又是一陣劇痛席卷而來,讓她不禁悶哼一聲,那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要被強行拆解下來的痛楚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不過和雲清彤不同,王義彭即便是在這樣沒有絲毫光線的黑暗之中,也能看清雲清彤的輪廓,聽着雲清彤忍痛的聲音,只感覺心中一陣快意,不過他卻突然伸手在雲清彤的身上飛快的點了點了幾下。
那幾下讓雲清彤渾身的疼痛突然消散,好像已經恢複了正常,除了因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而産生的僵硬之外,一切都恢複了正常。不,等等,她身體裏依然沒有絲毫內力。
她動了動僵硬的手腳,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終于能夠自由活動的身體讓她心中一陣快意,不過她依然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暗,問道:“你想怎麽樣?”
一只手猛然掐上了她的脖子,緩緩的一點點收緊,整個黑暗的空間都彌漫着森冷的氣息,王義彭充滿怨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雲清彤,說道:“你們都得死!”
不過他又很快松開了手,任由雲清彤跌坐到地上拼命咳嗽喘息,陰笑着說道:“不過我不會讓你們這麽輕易的就去死,丫頭,你就在這裏好好的享受等待死亡的絕望吧,哈哈哈!”
他不會親自動手的,不會在雲清彤的屍體上留下任何能證明是他害死她的證據,即便她死了也未必有人能找到這裏,但他不會讓任何的意外發生,不會讓那幾個老家夥有借口放過雲渺渺和被囚禁了三十年的那幾個早就該死的人。
所以他現在只是封了雲清彤的內力,沒有留下他那折磨人的獨有功法,就讓她在這個鬼地方慢慢的等待死亡的降臨,享受絕望吧,然後,他要讓剩下的那些人全部一個一個的消失!
懷疑?心裏知道是他做的?還找上門來了?這些可一點用也沒有!
亂石堆那裏,葉清瑤他們圍坐在一起仔細商量着該怎麽尋找雲清彤,一直到很晚才歪歪扭扭的倒在那裏睡覺,擠成了一團。
雲念崎看着火堆旁那擠成一團的七個人,眼中劃過一道柔光,緊随而至的是淩冽的冷芒,他一定不會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不知不覺間,夜已深,頭枕淩影大腿,腿擱慕言峻胸口,肚子上還有一只葉清瑤的纖纖玉腿的王賢羽猛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懼,只眨眼的功夫,竟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浸濕了夏日裏單薄的衣衫。
感覺他的動靜而醒過來的鳳淵容轉頭關切的看着他,輕聲問道:“怎麽了?”
“沒……沒事。”他吶吶的說着,神情有些呆滞,似乎還沉浸在睡夢之中,然後猛然打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不小心一腳踩在慕言決的爪子上面,不顧慕言決的慘叫一頭沒入了林子裏面。
“賢羽!”鳳淵容連忙将懷裏被吵醒還有些迷糊的葉清瑤放開,來不及跟她解釋,閃身就緊跟着王賢羽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其餘的人也都紛紛醒了過來,看着王賢羽和鳳淵容消失的方向,皆是有些迷糊。
“發生什麽事了?”
林中激鬥
雖然都不明白這半夜三更的突然發生了什麽事,但看着鳳淵容急急的追進林子裏,便都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初始的茫然過後,他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邁步就要沖進林子裏去,卻突然眼前一晃,再看便發現葉清瑤站在了他們的面前,說道:“我們就在這裏等。”
“瑤瑤?”
“現在是深夜,林子裏更是漆黑一片,我們這樣追進去幫不上什麽忙,倒不如在這裏等候。”葉清瑤淡然說道,壓下心底的那一絲恍惚和擔憂。
覺得葉清瑤說得也有道理,他們便相互對視幾眼,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只是所有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周圍的林子裏。
慕言決還捧着被踩的手“呼呼”吹着氣,憤恨的看漆黑的林子深處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死胖子,等你回來後本公子一定要把你的爪子踩成豬蹄!”
“就像你現在這樣嗎?”
“沒錯!”慕言決咬着牙,突然發覺這話好像有點問題了,連忙擡頭看向促狹的盯着他有些紅腫的手猛瞧的淩悅,陰測測的說道,“小悅兒,你剛才說什麽?”
淩悅将視線收回,無辜的說道:“我什麽也沒有說,是你自己承認的,能怪得了誰?”
被這兩人這般一鬥嘴,本有些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葉清瑤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雲念崎,說道:“舅舅,您還有傷在身,再休息下吧,有什麽事再叫您。”
雲念崎沒有拒絕,點頭說了一個“好”字,然後輕倚着石頭,閉上了眼睛。不管是真的睡覺或者只不過是在閉目養神,都是一種休息。
亂石堆裏又安靜了下來,不過誰也沒有能夠再睡着,即便現在是一天中人最容易犯困的時間段,也沒有一個人犯困有想要睡覺的感覺。
山林很安靜,除了風聲樹枝擺動的聲音,就只剩下林子中不知名小動物的鳴叫聲,“啪”的一聲木柴爆炸聲在靜谧中顯得非常響亮,濺起了點點火星,火焰也輕輕搖擺了幾下。
慕言峻不知什麽時候在山林裏找到了幾只肥大的山蛙,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就用樹枝插好,放到火堆上面悠然烤了起來,很快就“滋滋”的冒出了一粒粒光亮的油,鮮嫩的香味飄散了開來,直往周圍幾人的鼻子裏面鑽。
“你真閑。”葉清瑤都忍不住覺得他這般悠閑的姿态簡直是令人發指,現在是可以悠然烤山蛙的時候嗎?
慕言峻擡頭無辜的看了葉清瑤一眼,又委屈的一撇嘴,說道:“瑤瑤你又不讓我們去林子裏找阿容和胖子,坐在這裏等也是幹等,弄點吃的出來補充力量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淩影蹲到了他的旁邊,盯着他手中已經半熟的山蛙,說道:“可惜了沒有攜帶好的調料。”
葉清瑤眉心一抽,超有想要一巴掌拍過去的沖動。不過當慕言峻将一只烤好的山蛙首先遞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決定要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們計較這點小事情了。
夜晚依然很安靜,那兩個沖進了林子裏的人好像就這麽憑空消失了,再沒有任何的響動。葉清瑤咬了一口山蛙鮮嫩的肉,目光轉向山林,火光之下,照射出了她眼底的點點白光。
又過了許久,距離天亮只剩下了一步之遙,突然從遠處隐隐的傳來一聲吼叫,讓等得歪歪扭扭的幾個人猛然坐直了身子,在閉目養神的雲念崎也驀然睜開了眼睛。
葉清瑤一下子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已經不是先前胖子和鳳淵容離開的方向,不過剛才的那一聲吼叫,絕對是王賢羽沒有錯!
“言峻言訣你們兩人留在這裏,等天亮後就馬上護着我舅舅回去京城!”
“為什麽又是我們?”雙胞胎不樂意了,先前雲清軒受傷也是他們兩把那小子送回朔王府,怎麽現在又是他們兩送雲伯父回京城啊?
葉清瑤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說道:“現在的情形下,淩影和小悅兒比你們有用。保護我舅舅回到京城,則是你們更強一些。”
“瑤瑤,不必保護我,我能回到京城。”雲念崎扶着旁邊的巨石站了起來,說道。
不過這話卻是遭到了在場五個人的反對,他現在可是身受重傷,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若萬一不小心遇到猛獸或者是敵人之類的,根本就沒有一拼之力。
雙胞胎沒有再糾結,一左一右的扶着雲念崎,算是答應了葉清瑤的安排,而葉清瑤則朝他們一點頭之後,轉身沒入了林中,淩影和淩悅兩人緊随而上。
幾乎就在他們閃身進山林的同時,一道亮光在黑暗的夜空中劃過,炸開了一朵燦爛的火花,讓留在亂石堆的三人都不禁心中一沉,突然雙胞胎扶着雲念崎轉身也沒入了山林之中,卻是和那煙花升起的相反的方向。
雖離天亮還有些時間,但還是毅然決定現在就往回走。
那煙花指引出了葉清瑤三人前行的方向,夜晚的山林更顯幽魅,樹影重重,就好像有無數的魑魅在舞蹈,風聲、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各種鳴叫都帶上了幾分陰森。
不過葉清瑤三人卻對這樣的氣氛置若罔聞,在黑暗中行走,比那些個魑魅魍魉還要更加的鬼魅幾分。
已經能聽到前方傳來的打鬥聲,葉清瑤繼續往那個方向飛掠過去,身後的淩影和淩悅兩人卻緩下了速度,輕盈落地,随着目光在周圍一轉,剛停下的身影再次閃掠,朝着兩邊分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接近戰團的時候,葉清瑤突然縱身輕盈的跳躍到了起來,藏身在了茂密的枝葉之間,小心的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葉,看着前方隐約的人形輪廓。
手輕撫着樹幹,尋找着晚風,順着風的方向,突然如貍貓般輕盈優雅的飄起,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旁邊另一棵樹上,透過枝葉之間的縫隙,她擡頭望了眼天空,天上繁星點點,不過卻沒有月亮。
點點的星芒并不能給大地帶來多少亮光,夜很黑,樹林中更是幽深暗昧,葉清瑤附在樹幹上,看着前方戰鬥的地方,偶爾亮起的刀劍相機的火光讓她終于把大概的情形看了清楚。
一個黑衣人,看不清面容,但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正在跟鳳淵容打得難分難舍,而王賢羽并不在這裏,借着偶爾冒出的火光,葉清瑤終于在距離那邊兩人大概十丈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分不清是黑色還是紫色的身影。
葉清瑤眯起了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三個人的容貌,但她卻輕易的分辨出了哪個才是敵人。
她緩緩的樹上滑落下來,朝着剛才看到的王賢羽所在的地方悄然摸了過去。
王賢羽此刻跌坐在地上,背靠身後的樹幹努力平息體內紊亂的氣息,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個模糊的黑影,狠狠咬着牙。
剛才他順着感覺一直來到這裏,竟在這裏遇到了這個人,只一眼,他就認出了這個正是那天擄走彤丫頭,一招将他打成重傷的神秘人,不,今天已經從雲伯父的口中得知這個人的身份,不是什麽神秘人了!
突然,從他的身後響起了“嚓”的一聲,似乎是踩到樹葉的聲音,讓他猛然間一凜,正待喝問,卻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耳中:“胖子。”
王賢羽眼睛一亮,大喜,沒想到瑤瑤竟這麽快就到了這裏。
他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坐在那沒有動,感覺到身後葉清瑤的接近,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有什麽東西塞進了他手裏,葉清瑤的聲音直接就在他耳邊響起:“吃下去。”
王賢羽沒有猶豫,也沒有問這是什麽,直接就将手中的東西送進了嘴裏,滿嘴的苦澀讓他整張臉都扭曲成了一團,不過幸好現在天太黑,即便是就在他身旁的葉清瑤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沒有工夫去抱怨這個藥丸實在太難吃,一口将那藥丸咽下肚子,頓時感覺整個人都好像彌漫起了苦澀的味道,而與此同時彌漫起的還有一股清流。
他前幾天受的傷還沒有好,剛才又被王義彭打了一掌,便直接癱在這裏沒有對抗之力了。
不過幸好王義彭在先前與雲念崎打鬥的時候,雲念崎最後那招幾乎是同歸于盡的招式讓他受了不輕的傷,所以現在鳳淵容對付的雖有些困難,但也不是全無招架之力。
“這讓就是抓走彤彤的王義彭?”葉清瑤的一絲聲音傳進了王賢羽的耳朵裏,若不仔細聽根本就什麽都聽不到。
王賢羽點了下頭,同樣極小聲的說道:“就是這個老賊。”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遇到他的?”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到這裏的時候,就被他襲擊了,聽他的話似乎是他本就在這裏,聽到我過來的聲響就暫時的隐在暗中。”
“那你怎麽突然就跑這裏來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要往這邊過來。”
葉清瑤秀眉輕蹙,沒有再多問什麽,況且就算真有許多疑問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
看着黑暗中打鬥的兩個身影,即便是黑暗中也很好分辨,因為鳳淵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衣。
移了下身子,她就在王賢羽的身旁,那棵樹成為了她最好的遮擋。兩個人幾乎就要貼在一起,當然他們是不會計較這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輕。
“胖子,你還能站得起來嗎?”
“這個沒問題。”
“好,那你站起來,然後在戰鬥的外圍游蕩,別攻擊,只需要吸引王義彭那老賊的注意力就行。”
話沒有說得很清楚,但多年夥伴的默契或者是習慣讓王賢羽已了然了葉清瑤的要求,等葉清瑤輕巧的移動身子在樹後隐藏好後,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殺氣鎖定了戰團中的王義彭,緩緩的朝旁邊走去,似乎在尋找攻擊的縫隙和機會。
他雖受了重傷,已沒有了什麽戰鬥力,葉清瑤先前給他吃下的藥丸也只是能溫養經脈和療養,卻并非什麽神丹妙藥,能讓他瞬間恢複戰力。不過釋放殺氣這種東西卻并不需要他花費什麽內力,只是将殺機鎖定在王義彭的身上,做出一副随時都有可能撲上去将他砍翻的樣子罷了。
所以他很快就引起了王義彭的注意,雖然他也不相信王賢羽還有什麽戰鬥力,可他見過太多不要命的家夥,即便是廢了他們一身修為,廢了他們的四肢也能将敵人咬下一塊血肉來,甚至直接咬死。
天下之大,從來都不會缺乏這種不要命的瘋子,或者說,當将某些人逼到了絕路的時候,就會爆發出讓人膽寒的殺傷力。
就比如雲念崎,那個看似溫和的小子,使出要跟王義彭同歸于盡的招式時,那狠絕的模樣讓他膽寒,不得不受傷暫時遠離。
所以王賢羽那在外圍游蕩的模樣還王義彭沒有放松警惕,不過也并不懼怕,因為鳳淵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兩個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只需要注意着王賢羽的動靜,防止陰溝裏翻船就可以了。
“咻!”
就在王義彭一面應對鳳淵容的攻擊,一面防備王賢羽突然拼命還游刃有餘的時候,突然一聲呼嘯從他背後響起,讓他原本拍向鳳淵容的手掌猛然一頓,下意識的側身擺頭,幾乎是在同時,一支箭矢從他耳邊呼嘯而過。
他的瞳孔一縮,伸手就要去抓那從他耳邊飛過的箭矢,卻在他将手伸出的同時,鳳淵容的軟劍悄無聲息的纏繞上了他的手腕,眼看就要将他的手掌斬下。
王義彭冷哼一聲,手掌輕翻就擺脫了出來,五指成爪如閃電般朝鳳淵容的咽喉抓了過去。
若是這一下被抓實的話,只怕鳳淵容再厲害也将會立斃在他的爪下。
黑暗中只看到鳳淵容的眼眸亮起一點光芒,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五爪,他不退反進,身姿飄渺輕靈,竟似在雲中漫步,而在王義彭的眼裏,鳳淵容突然變得飄忽不定,如幽靈如風如霧,他成爪的手從鳳淵容的咽喉位置直直的穿過,沒有任何觸碰到實物的感覺。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已經将飄渺步練到了大成,逍遙無塵那老東西運氣确實好,能遇到這樣的弟子!”王義彭陰測測的說着,心中翻湧着壓抑不住的殺意。
這小子二十歲不到就有了這樣的修為,竟在他的手下支撐到現在都沒有倒下,若是再等幾年……
鳳淵容輕笑了一聲,躲過王義彭殺氣騰騰的一掌,随手渾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跡,另一只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軟劍如靈蛇般發出“嗤嗤”的聲響,帶着無盡殺意的刺向了王義彭的心口。
王義彭雙手在胸前一合,便是輕易的止住了來勢洶洶的軟劍,而如此同時,鳳淵容執劍的手一翻,被拍悶在王義彭手中的劍尖順勢一轉,“嗤”的一聲,王義彭的雙手鮮血迸裂。
“找死!”王義彭大怒,不顧手掌的傷勢,運功于掌心,朝鳳淵容狠狠的推了過去。
鳳淵容心中一緊,将飄渺步施展到了極限,不過這一次,他依然沒有後退,而是将劍橫在胸前的位置,一手握劍柄,另一只手則用力握住了劍尖。若是王義彭的這兩掌拍打下去,毫無疑問會讓鳳淵容歸西,但同時,他的兩只手掌恐怕也要被削去。
鳳淵容無視鮮血直流的手掌,就站在那裏笑盈盈的看着王義彭。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義彭的背後又響起了一聲呼嘯,帶着凜然之氣狠狠沖撞了過來。
王義彭果斷放棄了對鳳淵容的必殺一掌,但心底的殺意卻是更濃郁了幾分。
他轉身一把抓住了從背後沖撞過來的那一箭,随手就要将箭矢往來時的方向投擲回去,然而緊接着而來的第二箭第三箭……讓他暫時沒有那個時間。
每一箭的威力都十足,即便是王義彭這樣的絕頂高手也不得不忌憚,更何況他今天原先在跟雲念崎打鬥的時候就受了不輕的傷。
箭矢從林中飛馳而來,似乎不會斷絕一般,王義彭的手上已經抓了一大把的箭矢。他的臉色很陰森,眼看着又一支箭朝他飛過來,他眯着眼睛算計了一下時間,然後猛然将手中的那大把箭矢朝那個方向扔了回去。
還沒有等到他扔出去的箭矢帶來的響動,那根朝他而來的箭矢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随手一握,輕易的抓住了,正想要冷笑一聲,卻還沒等笑出聲就心中一凜,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讓他渾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間猛然豎立了起來。
風前輩到來
王義彭一手拿着被他攔截下的箭矢,已經到嘴邊的冷笑沒有能夠出口,那突然升起的毛骨悚然讓他繃緊了身體和精神,他欲要打開所以的神識查探情況,然而還沒等他放出神識,一隐藏在黑夜中的黑色繡花針已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枚繡花針隐藏在箭矢的“光芒”下,跟在後面緊随而至,在王義彭伸手握住箭矢的時候,繡花針距離他只有不足三寸。
就像是暗夜裏的幽靈,悄然的接近了敵人,并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紮進了他的體內。
不過可惜,它并沒有能夠如預期般的紮進敵人的死穴,王義彭畢竟不是一般人,在危險降臨的緊要關頭,出乎本能的躲避動作讓他避過了要害,他只感覺手臂一痛一麻,然後整條手臂都沒有知覺了。
他心中一凜,這暗器竟然有毒!
他下意識的想要将體內的暗器逼出體外,心中的警兆卻驀的更加強烈,出于對危險的本能,他顧不得手臂上的暗器,身子突然後折,在那瞬間,他看到兩枚細若牛毛的黑針從他眼前飛過,後面的那一枚在他的鼻尖劃出了一道血痕,讓他頓時整張臉都麻木了。
“小子卑鄙,竟敢使抹了都的暗器這種下三濫手段!”
他怒喝一聲,只可惜誰都沒有對他的這句話做出回應,卑鄙?抹毒的暗器這種下三濫手段?啊呸!
在他折身還沒有站穩的時候,在旁邊伺機而動的鳳淵容再次攻擊了過去,王義彭雖然在最短的時間內壓制了毒性,但右手卻依然沒有知覺,臉上的僵硬也蔓延到了脖子才被他堪堪止住,以至于鳳淵容的這一劍,他沒有能夠完全躲過。
“嗤”的一聲,他胸前的衣服被劃開,同時劃開的還有他的一大片肌膚,胸前的疼痛讓他暴怒,但他現在右手沒有知覺,臉上也因為麻木而扭曲成了一團,也不知道那暗器上抹的到底是什麽毒,竟連他也只能短時間壓制其蔓延。
他快速的後退,如毒蛇般的盯着唯一出現在他眼前的鳳淵容,然後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站在外圍的王賢羽,心中發狠,轉身突然朝王賢羽沖了過去。
即便是王家的子弟,他現在也顧不得了,甚至那三十年前七大家族共同定下的協定,他也不想管了。他現在滿心惱恨,只想殺了這幾個小混蛋以解心頭之恨!
暗中至少躲着兩個人,随時都有可能朝他放箭和暗器,鳳淵容那小子雖然已經遍體鱗傷,卻在現在的狀态下,想要輕易将他殺了依然不可能,那麽他就先殺那個最沒用的王賢羽,等以後再一個一個的将他們全部殺死!
哦,還有,他回頭就去把雲家的那個丫頭給殺了!
什麽狗屁協議?誰敢阻止他報仇,誰敢放了那幾個殺害他兒子的罪魁禍首,他就拉着誰同歸于盡!
看着王義彭突然轉身沖向王賢羽,鳳淵容的臉色一變,連忙緊追了上去,想要将他攔截下來,從林子裏也再次射出了大量殺氣騰騰的利箭和各色暗器,直追王義彭而去。
王賢羽眼看着老賊沖來,似被吓了一跳,“媽呀”一聲轉身就跑。
只是他早已身受重傷,體內只剩下一丁點可憐的內力,哪裏可能跑得過王義彭?
眼看着就要将王賢羽滅殺在掌下,王義彭眼神森然而猙獰,卻在此時斜刺裏如閃電般伸出了一把冷劍,“噗”的一聲刺進了王義彭的肚子裏。
王義彭在那冷劍出現的瞬間才感應到危險,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那劍刺進了他的肚子,他只來得及運功抵禦,移動了腹中的重要器官。
一般的兵器想要破他的肌膚都難,然後這冷劍顯然不是一般的兵器,就如同鳳淵容的那把軟劍也同樣不是普通兵器,即便是重甲兵的铠甲,也能被這兩把劍劈開。
刺冷劍的自然是一直躲在暗處的葉清瑤,那一刺後她就立刻收手,抓着王賢羽,運起飄渺步如瞬移般的遠離,心裏忍不住的低咒一聲,這個老東西果然不是那麽容易殺的,這樣的雷霆一擊,竟也被他躲過了要害!
葉清瑤迅速後退,王義彭卻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她,臉因為中毒而擺不出表情來,唯有那眼神瘋狂而猙獰,他一步上前,便已到了葉清瑤的面前,在葉清瑤的瞳孔猛然收縮時,揮掌朝葉清瑤拍了過去。
“瑤兒!”“瑤瑤!”
她聽到幾聲呼喊,然後胸口一疼,整個人便如斷線的風筝般飛了出去,口中噴出的鮮血灑滿了天空。
呃,貌似有點誇張了,但至少在葉清瑤看來,确實是滿天空都變成了鮮豔的紅色。
不過這也就看着恐怖,實際上葉清瑤并沒有因為這一掌而受重傷,而且那一口血吐出來之後,反而感覺胸口舒坦了許多。
在她落地之前,鳳淵容就已經到了她身邊,伸手将她摟進懷裏,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臉色,但葉清瑤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激動和緊張,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十分用力。
王義彭本要追上來再補上幾掌,不然今天晚上這一戰簡直是憋屈不已,他竟被這幾個連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子小丫頭逼得這樣狼狽!
只是緊随而至的箭矢暗器阻擾了他的腳步,前方又有鳳淵容和葉清瑤兩人虎視眈眈。
他雖一掌打傷了葉清瑤,鳳淵容此刻也顯然受傷不輕,但他自己也中了暗器,最重要的是中了毒!這毒太過霸道,雖不能致命,但卻極大的僵硬了他的動作。
被雲念崎的拼命招式打傷在前,被鳳淵容和王賢羽兩人糾纏在後,又不小心中了幾人的圈套中了毒,而一直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能夠滅了任何一個人!
他的臉皮急劇抖動着,陰測測的看着前方的三道人影,身後林子裏還隐着兩個人,他毅然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來日方長,今天只是不小心在陰溝裏翻了船,他很快就會讓這幾個小混蛋知道生不如死是什麽滋味!
他的突然離開讓葉清瑤松了口氣,但緊接着,那剛松下的氣又猛然提了起來,王賢羽已沒什麽力氣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再次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猛然從地上跳将起來,吼叫着:“追上去,那老賊要對彤彤不利!”
不等他說完,鳳淵容和葉清瑤就已經再次紮入了林子裏,而一直隐藏在林子裏沒有露面的淩影和淩悅兩人也果斷的朝王義彭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王賢羽也想要跟上去,卻才剛走了兩步就忍不住身子搖晃一下,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咧着嘴挪動身子,挪到了距離他最近的大樹旁邊,倚靠着,才發現不知何時,黑暗中已多了一絲亮光,天空也從黑色轉變成了灰色。
馬上就要天亮了。
他擡頭看着天空,沒有再去想要跟上鳳淵容他們,因為就他現在的狀态,除了拖後腿,其他的根本什麽也做不了,倒不如留在這裏休息。
天色越來越明亮,清晨的微風從林間吹拂而過,有些涼意,卻沁人心脾。
王賢羽伸手捏碎了身側草葉上的一滴露水,指間的涼意蔓延而上,他突然整個身子朝旁邊一撲,就地一滾便離開了先前所在的地方。而就在他撲倒地面的同時,本應該離開的王義彭竟又出現在了他眼前,并一掌拍在了他前一秒還倚靠着的樹幹。
“小子,反應倒是很快!”王義彭一擊不中并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站在了王賢羽的面前,無視那因他的一掌而緩緩倒下的樹幹,陰沉說道,而因為面孔的僵硬麻木,使得他說這句話的時語氣聲音顯得很奇怪。
借着昏暗的晨光,王賢羽看到了他臉上的陰沉和扭曲,心中不禁凜然,但面上卻并沒有懼怕的神色,桀骜不羁的說道:“還以為你夾着尾巴跑了,沒想到竟又偷偷的回過來偷襲本公子。”
很簡單的闡述事情的一句話,落在王義彭的耳裏卻如滾油落下,讓他的眼神越發猙獰,惱羞成怒之下便沒有再繼續廢話,揮掌朝王賢羽拍了下去。
雖然他現在右手沒有了知覺,但這并不妨礙他能輕易的将早就沒有戰力的王賢羽送進地獄,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心裏充斥着無盡的憋屈和怒火,必須要殺幾個人才能平息下來。
所以王賢羽就成了最好的目标,即便他同為王家人,也沒有絲毫想要留情的意思。而殺了這小子之後,王義彭還要進入那個山洞,将雲清彤也給殺了洩恨。
這一晚發生的事讓他抛卻了原先的認知,不管不顧的想要将這幾個小混蛋送進地獄,即便會讓三十年前的亂戰流血事件再次發生,也在所不惜!
那被鳳淵容的軟劍所傷,還在滲着血絲的手掌朝王賢羽飛快的過去,然而面對此,王賢羽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恐懼,甚至是突然露出了一個譏诮輕蔑不屑瘋狂等各種複雜情緒混雜在一起的笑容來。
“咻!”極其熟悉的呼嘯聲從身後響起,從那個方向突然之間升騰起了一股濃郁的殺氣,朝他狠狠的沖擊而來,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撕裂碾碎,發出并不刺耳但卻震懾心神的呼嘯。
他們怎麽可能真的将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的王賢羽獨自一個人留在這裏?尤其是在多次見識了望月崖兩位長老的卑鄙之後,更加不可能讓王賢羽獨自留在這裏。
認為望月崖的兩位長老是卑鄙之徒的,并不是因為他們幾次偷襲突襲等各種暗中的出手,這些在葉清瑤他們看來根本和所謂的卑鄙無恥劃不上太大關系。只有那些個道貌岸然,或者技不如人的,才會大罵偷襲者卑鄙無恥。
葉清瑤他們雖然也這樣罵過,但那不過就是個想要罵人的借口罷了,偷襲突襲暗殺什麽的,其實他們自己本身就非常喜歡,并始終認為那也是一種本事,跟那些所謂光明正大的比鬥沒什麽區別。
真正讓他們覺得望月崖兩位長老卑鄙的,是他們好歹身為長輩前輩,卻三番兩次不顧臉面、沒有任何風度的對小輩出手,還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實在是惡心到了極點。
王義彭現在可不敢讓背後來勢洶洶的箭矢在身上劃出血口子,因為他不能保證那箭身上是否有其他的毒藥。他沒有忘記他們跟神醫谷淵源甚深,葉清瑤更是雪瑩親自教導出來的得意弟子,醫術高明的同時,對各種藥物的研究也必将頂尖,包括毒藥。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放棄取王賢羽的性命,閃身避讓過箭矢,臉色一沉就朝箭矢射來的方向沖了進去,然而當他發覺到被他避讓過的那根箭矢突然轉了個彎,再次朝他射過來的時候,他不禁瞳孔猛的一縮,仔細一看才發現那箭矢的尾端連接着一根極細的透明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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