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十一月中旬,首都星球大半的居住地冷了下來,不久之後會下起皚皚白雪。由于劇本大部分的場景處于夏季,再結合适合的拍攝場地,所以簫路需要乘坐星際飛船前往另一個區域的星球。

簫路坐在窗邊,真切地感受到了宇宙的浩瀚,這幅美妙神秘的場景跟喬清楓帶他玩的星際旅游如出一轍。

“雌父,你現在傷好了嗎?現在星際海盜越來越猖獗了。”

“嗯,放心,我沒事。”

旁邊的雌蟲一上來就通話了幾個小時,結束對話後才有空看一看附近。

他看向身旁的雄蟲,對方雖然帶着帽子口罩認不出來是誰,但是身形和自己喜歡的明星很像。

這會是他嗎?

雌蟲意識到了這種可能,如果是的話,這将是離他最近的一次。他臉部發紅,糾結了一會,總算探出腦袋,鼓起勇氣問:“請問你是簫路嗎?”

簫路轉頭,自己都裝扮成這樣子了,怎麽還會有人認出他。

雌蟲見到簫路有短暫的沉默,心情漸漸激動,壓低聲音問:“簫路,我很喜歡你,可以請你簽個名嗎?”

簫路看到了他眼裏的喜愛之意,便知道這位粉絲真的很喜歡自己,他愉悅道:“可以。”

“除了名字還需要我寫什麽嗎?”

“那就再寫我的名字吧,我叫王星河。”

“星河啊。”簫路眸光柔了下來,這是一直帶頭維護他的粉絲,“你的名字很好聽。”

“前方即将到達W星球,請下站的旅客做好準備。”冰冷的播報聲響徹飛船。

“我們下去吧,簫路。”

“好。”

簫路和林委西下了飛船。

王星河抱着簽名,望着越來越遠的挺拔背影,私底下的簫路真親切啊,還誇他名字好聽啊!怎麽辦,自己好像更粉了!

他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我愛簫路,好帥!這是剛畢業一直倒黴的我,遇見過最幸運的事!】

簫路下了飛船,打開了社交賬號,找到那位粉絲,果然在他的主頁上分享了這張簽名。

他就是ID星河。

“看得出來,那位粉絲很喜歡你,認出你後,眼睛全是亮光。”林委西說。

簫路點點頭,“是的,林哥,才剛出道沒多久就有這麽喜愛我的粉絲,很幸運。”

對于滿是黑料的他,能下定決心并義無反顧地喜歡,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簫路想起了自己,從小到大他都好像沒有真正在意過人,可能是有的,但時間久遠,他忘了,做任務下來的時間總共一萬年,他現在能記起現實中的事情,很難得了。

“系統,真開心啊。”他一如既往地跟系統說。

到達劇組後,高導和編劇就組織主要演員坐在一塊劇本圍讀,并互相介紹。

這些演員在娛樂圈是呼風喚雨,地位不低,但他們見到簫路,并沒有心高氣傲或者漠視他,反而跟他和和氣氣的,有的甚至一副好友的模樣。

簫路混了這麽多年娛樂圈深知這些,拿一句圈內人的話,他有名有背景了,周圍都是好人。

他坐在一邊,安靜地觀望他們,猶如捕獵者一樣,想要找出獵物的弱點。經過一兩分鐘的觀察,在他們不經意流露出的眼神裏,簫路查找出了鄙屑。

或許他一離婚,失去了背後的靠山,以後有跟他們合作拍戲的話,真面目就露出來了。表面的鄙視不屑都還好,稍微重點的背後搞小動作就有點麻煩。

可簫路從容自如,不會怕這些。

“你們有對人物劇情哪裏有疑惑或者別的看法的?”說這話的是這部的編劇肖成曉,才華橫溢,圈內新晉升的大佬,年紀輕輕就爬到了這個位置。

肖成曉帶着一副厚重的眼鏡,打扮樸素,看上去是很認真踏實的雌蟲。

一些演員提出困惑的點,肖成曉耐心地跟他們解釋,為何角色會做出這種舉動等。

高導沒有回答,只是一直默默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簫路低頭已經看了劇本的某一頁十分鐘後,便知曉應該是有疑惑了。

可讓高導意想不到的是,這不是不解,而是提出另一種行為。

“我想改一個情節。”簫路的話像是一顆石子投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上,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他。

高導有了興趣,他想知道這位初次表演就驚為天人的簫路,能提出什麽樣的情節。

他眯了眯眼睛,“哪裏?”

簫路這個角色就是個對比,與主角形成強烈反差。主角代表新生,那麽男四就是迂腐。所有人都離他而去,他仍愚頑地捍衛着自己的權力和利益,可以說到死了,嘴和頭腦都還是硬的。

“最後一幕。僅剩一個陪伴他五年的仆人離去,劇本裏他并沒有表現出一點動容。我想改成,他抽煙了許久,後來還是回過頭看向了大門。大門緊閉,只有黑暗。”

“當他瀕臨死亡的時候,那扇門終于被打開,風雪湧入了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少爺」。”

編劇抿抿唇,他塑造的這個人物就是在揭露社會上的某些現象,這種現象很難改變。

原本的結局也是合理的。

但這種結局放到現在,其實更不錯。有關的研究在前段時間有了點小突破,這是不是算看到了一種希望。

高導聽後,簫路的改動很巧妙,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含義。他笑了一聲,繼續問:“你為何這樣修改?”

簫路望向他,“預示着希望。再冷酷無情的人還是會有動搖的時刻,處于黑暗的人總會見到一絲光明,就像這個社會,它也會往不錯的方向改變。”

編劇和高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這是個能仔細揣摩劇情角色和結合社會熱點的演員。

“身為雄蟲的你說出了要改變目前狀況的話,着實讓我們驚訝。”

簫路笑笑沒有說話。這種話說太多假大空,說多了也容易犯錯。

編劇沉吟片刻,“行,這裏就按着你的想法來。”

這一周忙過後,他們就正式開拍了。

高導坐在監視器前,盯着簫路所演的每一場,心裏越發震駭。

簫路無論是眼神、神情和動作還是他整體打扮形象,都和劇本裏的角色相差無幾,就好像他完全吃透了這個角色,将裏面的角色心理分析得十分到位。

高導仿佛看到了劇本裏的人物活了過來,栩栩如生地站在面前。

而且簫路演戲時,并不會像某些演員會故意或者下意識去壓對戲者,而是帶動他們的情緒,讓他們能更好入戲。

這一點不像是初級演員能做到的。

簫路,你真的是頭次演戲嗎?自學真的能達到這種地步?

高導內心産生疑問。

他恍然間明白了兒子為什麽這麽迷戀簫路了。

“雌父,我喜歡上了一個雄蟲,雖然很多人不喜歡他,但我還是控制不住喜歡。我從大學起就暗戀他。”

這是兒子在大學畢業時跟他說過的話,他那時候并不知道是簫路,以為是個普通的雄蟲,于是就對兒子說喜歡就去追,一切有他保底。

可後來高息庭仍然在暗戀,沒有付出行動,高導并不明白,但也沒有詢問。直到那刻,他才明白了兒子為什麽這麽顧慮,他們家族最基礎的要求是需要血脈傳承下去的,簫路的條件把一切可能都掐死了。

真是可惜了。

如果簫路生育能力正常,他會很滿意的。高導并不像大部分富豪之家高傲,照他的話,除了自己有錢點有權點,和普通人差不多。

“不錯。”高導回神,誇獎了簫路。

簫路從鏡頭向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從演員來說,的确無可挑剔,天賦型演員。”

才開拍半個月,簫路通過演技再次扭轉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編劇到了後頭更是贊不絕口。

肖成曉有時候會拉着高導說,“我看了他之前那部劇,可塑性極高,估計以後我們會經常跟他合作。”

高導看着手機裏的信息,嗯了聲。

這是高息庭發的信息。

高息庭想要跟着自己學習如何做導演,希望能拍出很多意義深刻的電視劇電影,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想和簫路合作。

高導手指停了幾秒,最終回複了他。

【行。】

《我們》開拍了一個月,期間也在同步宣傳,在影視行業掀起滔天巨浪。

這不僅僅是高導主導的,其演員陣容更是豪華,幾位老戲骨和當下話題度很高的明星,各個拎出來都能上熱搜。

于是,在第一集 播出的時候,《我們》的收視率就直逼前十,幾乎趕上了陳導拍的電視劇。所有的觀衆樂此不疲的每周追看電視劇,和大家共同讨論劇情和背後隐藏的社會現象。

【看到這部電視劇,家暴現象很嚴重啊,即使政府設立了不少相關的法律法規,還是改變不了。重雄輕雌的思想觀念已經紮根于血脈中。】

【我并不是在挑事。社會上雌蟲獻出了百分之六七十的力量,到頭來還是被很多性格垃圾的雄蟲壓一頭。我不理解,難道就因為雄蟲數量少就能這麽不合理嗎?(我只說性格垃圾的雄蟲,沒有扯到其它,別罵我。)】

【無價值的雄蟲演了喜歡有價值的角色,忽然感覺好諷刺啊!】

【人生中一直标定價值,其實活得也挺累的。該吃吃該喝喝,活的開心就好。】

【放屁!樓上你很自私,只顧自己,沒有考慮整個社會,珍貴的雄蟲沒有生育能力,這就是天打雷劈!】

【你們有沒有覺得簫路演技真的很棒,這個角色看得我又愛又恨。】

【對對,我完全沉迷于他的演技之下,粉了!】

兩部劇的加持下,有關簫路的話題再次席卷娛樂圈,黑他的很多,轉為粉絲的也不少,剩下的是路人只看作品,不看人。

粉絲瞅着這個冷淡禁欲的角色,心花怒放。

自己喜歡的明星再次挑戰了完全不一樣的角色,要知道很多演員演了一類角色火後,接下來的角色人設基本都是同個類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喜歡待在舒适圈,還是只能接這種類型,但這些一樣的角色早就看得審美疲勞了。

【簫路!你太棒了,咱們就走實力路線,讓之前罵你的全都打臉吧!】

晚上,簫路刷了一遍粉絲鼓勵的話,然後轉發了之前的和這部電視劇。

“粉絲漲的好快。”

他的社交賬號目前的的粉絲數達到了四百萬。當然這還比不上大牌明星,那些都是上十幾億的關注。

簫路上網東逛逛西逛逛,看到了不少明星的緋聞黑料,又是誰私下談戀愛結婚生子被爆出來了,或者就是耍大牌之類的。

這些緋聞在簫路的粉絲眼裏都已經不是事情。但如果哪天簫路真的有孩子了,估計才讓粉絲震驚半天。

簫路在娛樂版塊看到了喬清楓的采訪。

記者問了他很多問題,其中有一個問題是,“你認為簫路的演技怎麽樣?”

喬清楓微微一笑,他的眼睛直視鏡頭,好像突破了長遠的距離空間與簫路對望,答道:“他,我很滿意。”

深夜的四周寂靜無聲,簫路躺在黑暗裏,喬清楓的話和微笑一下子讓他不禁愣神。

咦?

簫路奇怪的是,喬清楓竟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談論自己的事情,他以為對方會避之不談的。而且他到底跟喬家怎麽說的,竟然能讓自己和他結婚,這麽久以來也沒出過面。

“給他視個頻吧。”簫路之前也有主動給喬清楓打了好幾次,都是在做任務,這次算是比較真心地聯系他。

喬清楓很快就接通了。

現在是一月中旬,首都星球的各個地方下起了大雪,喬清楓背靠着窗戶,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簫路,新劇我看了,你演的真好。”喬清楓兩手豎立,十指相交,下巴頂在手指上。晚上他褪去了西裝,穿上了深藍色的睡衣,“最近怎麽樣,能在過年前結束嗎?”

簫路凝視着不一樣的喬清楓,他的頭發看上去順滑有光亮,一雙桃花眼滿是柔情,眼角下的痣又平添一縷誘惑。

“我的戲份快完了,應該能在過年前回來。”簫路咽了咽喉嚨。

“嗯,晚幾天也沒事。”喬清楓挑挑眉。

簫路知道他的意思,喬清楓是要回喬家過年的,估計後面幾天才會過來和他一起。

“你原來過年是怎麽過的?”喬清楓問。

簫路盯着他的眼睛,陷入了回憶,經歷的事情太多,有點記不清了,但印象最深的事情都還可以想起來。

“看煙花,堆雪人。”他說。

“嗯?”喬清楓拿起簫路的調查資料,找到了他小時候過年的片段。他喜歡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具體事情未知。

“我知道了。”他笑說,“到時候回來一起過年吧,簫路。”

“好。”簫路點頭,又試探地問,“你這樣回答記者的問題,你的家人不生氣嗎?”

喬清楓當下就反應了過來,然後手指拾起一顆綠色寶石,寶石游弋于指尖。

他輕輕笑了,“不用擔心,他們現在沒什麽意見。”

也就是說以後會有的吧。

喬清楓是家裏最受寵的,家裏人基本都順着他,有時候玩一玩也沒事。如果真正涉及到某些利益,喬清楓本身也明白,自然會去做。

簫路和喬清楓打了一個小時的視頻,結束後,他仰頭望着天花板。

“系統,他和樓安然挺般配的。”簫路說,“樓安然的家庭雖說算不上很有錢,但都是高知識高貢獻者。他們家在蟲族的基礎設施建設上出了大力,現在這一代家裏人不是醫生老師,就是各領域研究者。”

“不過,喬清楓又在幹什麽呢,怎麽說和我過年,他懷疑到這種地步了麽?”但簫路也沒辦法,為了賺錢铤而走險,總得承受一些風險吧。

“抛開身份和劇情,有人陪着我過年也不錯,可以期待一下。”

經過長達三個月的拍攝,簫路的戲份終于演完,就先告別高導一行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終于可以休息一陣子了。”林委西躺平着,長吐一口氣,“每一年我喜歡的就是這段時間,各個在外奮鬥的人長途跋涉,回到了溫暖的家中。”

簫路盯着外窗瑰麗的宇宙一角,然後回頭看到林委西開心的樣子,問:“林哥,你和家人一起過年嗎?”

林委西面不改色地說:“我雄父雌父因為飛船事故去世了,這裏就剩下我一個,不過以後有那個小雌蟲陪着,倒也不孤獨。”

他已經決定了收養小雌蟲了。

“林哥,你什麽時候去啊?”簫路問。

“過年前,現在距離過年還有十天。”

“我也想去看看,正好沒事做。”他想看看未來的五星上将小時候的模樣。

“你跟着我瞎跑什麽?”林委西困惑,“那顆星球有點破爛,你呆不慣的。”

簫路露笑,“不會的。”

“那行,你不介意就好。我們先閉眼小憩一下,回去還得四個小時。”

“嗯。”簫路擡起眼罩,正打算入睡,沒想到這時飛船傳來了劇烈的抖動。

“怎麽回事?!”船上的人驚慌失措,冷汗直流,“出現故障了,還是是星際海盜?”

簫路抓緊座椅,這種搖晃感讓他心跳加速,身體有了點錯覺要失重了,他強壓住內心的不适感,急速地掃過周圍的情況。

“不會吧?”林委西一臉煞白,雙眼失神,手都在打顫,他絕望地說,“難道我也是和雄父雌父一樣的結局嗎?”

“林哥,深呼幾口氣。”簫路安慰他,根據飛船的抖動情況,這不像是本身的故障,而是來自外部的沖撞。

這應該是星際海盜,他們通過劫持飛船,向被劫持者的家人勒索錢財。

飛船裏的人身體抖成篩糠,有的人失聲痛哭,有的人罵罵咧咧地詢問工作人員怎麽回事,而絕大多數人發短信的發短信,打電話的打電話。

“雌父,我要死了!我還想繼續活着啊!”

“我還很年輕,只是旅游一趟,還有很多夢想沒有完成……”

一道道嗚咽聲傳入簫路的耳中。

“簫路,完了,真的完了。”随着飛船抖動越來越劇烈,林委西已經癱瘓在座椅上,他喃喃自語,“我們要交待在這裏了。”

簫路抓住林委西的肩膀,告訴他沒事的,這應該是星際海盜,不是飛船故障,他們還是可以活下來的。

可林委西聽了,差點沒哭出來,“他們更是無惡不作,會用幾百種殘忍的方式虐待人質!還不如直接死了,曾經有很多例子,當軍雌找到被劫持者後,搜集到了很多殘肢。”

“海盜們就喜歡在比較偏的宇宙航線劫持飛船,這裏的監控力度不大,很容易突破。”

簫路的心沉到了谷底,也就說飛船上的人極大可能不會全部生還,而且如果軍隊的人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趕過來也要不少的時間。

現在這個階段正是飛船加大馬力前行,打算甩掉海盜。海盜不會輕易動手擊破飛船,他們還需要人質。

“他們上飛船時,拿的武器是什麽樣的?”簫路問林委西。

林委西想了想,“基本是激光槍,速度很快,平常蟲來不及反應,但軍雌很擅長躲避這些。”

“我知道了。”按照他帶來這個世界的力量,躲避這個綽綽有餘。

四周的哭泣聲越來越大,連林委西聽了都快流淚了。

“清楓,我回來過年了,可飛船好像出了事情。”一個帶點哭腔的聲音從後方的不遠處襲了過來。

簫路聽到熟悉的兩個字,全身停滞片刻,然後緩緩轉過頭。

一個金發碧眼,和他長得相似的雄蟲正打着電話。

簫路立馬認出了他是樓安然。

喬清楓的青梅竹馬,他的白月光,守護了十幾年的人。

簫路面無表情,原來劇情裏并沒有這一段。是什麽因素讓樓安然提早回來了?是因為自己在娛樂圈的出現,還是因為喬清楓誇他很好嗎?或者只是簡簡單單地過個年?

簫路知道,他的出現改變了某些劇情。這是外來者身處劇本,所經常引起的蝴蝶效應,一個不起眼的舉動就能牽動全局。

“哎,我要提早下崗了。”簫路拿起手機看了看,裏面什麽信息都沒有。

沒人發給他,他也沒人能發。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我靠基建游戲保衛星球;

一款基建游戲宣傳期就火爆星際,初次開放名額一萬人。

季楊費了老大的勁搶到名額,開始他的基建之旅。

游戲系統下達的第一個目标:需要玩家一個月內,将一間破茅房建立成三百人的村落,否則将殺死玩家。

起先誰也沒把它當回事,可當星際新聞播出不少玩家暴斃時,所有玩家慌了。

某天,游戲系統彈出一個提示:

您所建成的世界将與您的現實世界捆綁。

季楊一頭霧水,之後他就明白了。

一個玩家的村落被怪物襲擊,他所在的現實世界的某一塊地方,連人帶建築灰飛煙滅。

所有玩家驚恐:“這是殺人游戲!”它借着玩家的手,要将他們的家園毀滅!

游戲系統一次次下達更加困難的任務,從小鎮到縣到城市到國家,建立的範圍越大,也就越難控制。

等待玩家的,将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噩耗。

“完了……我的縣沒了。”

游戲系統:“玩家A的縣已徹底被摧毀。”

【正在抹殺玩家A】

【正在抹殺玩家A所在的星球,已抹殺完畢。】

季楊肩扛大刀,滿臉是血,他朝着玩家大喊道:“有沒有S星球的,一起組個隊!”

寧穆希伸手,害羞道:“好哥哥,可以帶帶我嗎?”

季楊盯着他,黑着臉:“你他娘的一個爺們,臉紅什麽呢?”

寧穆希咬咬唇:“因為哥哥太帥了,我看一眼就走不動路了。”

季楊:“……”這哪個精神病院裏放出來的,趕緊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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