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修改】

第14章【修改】

【14】

兩人沐浴的時候，少昊便在堂上負手而立，不知在想什麽。待兩人沐浴完畢，剛從內室走出來，他便轉過身，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點頭贊許道：“不錯不錯，俊秀文雅，英姿勃發，都是好少年。”

白葛生一身青袍，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頭發太短，沒法戴冠。再轉頭看看少典，少典則依舊穿着黑袍，只是頭發束了起來，越發的英姿威武。白葛生的臉再一次紅了，滿眼的羨慕嫉妒恨。

忽然一個清冷的少年聲音在門外恭敬道：“帝君。”

衆人轉頭，只見一個青袍少年站在門外，頭上未曾戴冠，腰上卻同樣系着一把長劍。

“原來是青缇。”少昊微笑道。“怎麽了？”

名喚青缇的少年恭敬道：“父親請二位客人到大殿去。”

少昊點頭道：“好，這就去，二位随我們來。”

白葛生悄悄地打量着青缇，只覺得這少年面容清俊，雙目尤其漂亮，如萬裏夜空融在其中一般漆黑，又如千年積雪一般光映天南。想到楚地最後死傷無數，只有這人能幸免，不禁輕輕一嘆，果然上天也不是殘忍到頭的。

“怎麽了？”少昊發覺他的輕嘆，語氣裏第一次出現擔心。“難道青缇他……”

“不。”白葛生忙道，“青缇公子一切安好。他以後會是楚地的東君，等神族隐跡，仙族主張天地，他便是東華帝君，與西王母一起，主管衆仙的升降等級。”

少昊松了口氣：“那就好。”發覺青缇的目光望着自己，他微笑道：“無事，問一下未來之事，待會兒你父親會告訴你的。”

青缇點點頭，沒有多問。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一座恢弘宮殿之前，雲霧裏只見一個青衣人坐在大門前的丹墀上，待得走近了才發現那是個青裙的少女。那女子眉目溫婉，略帶愁色，一頭青絲如瀑，只在身後用荪草束成一束。

“溪荪？”青缇驚訝道，“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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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聞言站起，先叫了聲：“少昊帝君。”又蹙起了彎彎的蛾眉，小聲道：“青缇，師父不許我進去。”

“原來如此。”少昊笑道，“無妨，我也要去議事，溪荪也跟着我們吧。”

溪荪頓時歡喜，她等在這裏，本來就是要求少昊帶她進去的。少昊笑了笑，帶着幾人走近了大殿，揚聲叫道：“東皇。”

裏頭沒有回答，少昊卻仿佛已經能感覺出輕飄傳來的笑意，帶着幾人走了進去。

大殿裏頭依舊是鋪着席子，東皇坐在上首，左右各有一個位置空着。他右邊一排四個位置，最上邊坐着個白袍散發的俊朗男子，再往下便是見過的屏翳夫人，餘下兩個位置空着。大殿的左邊也同樣是四個位置，只在第一位坐着個白發男子，剩下全是空位。那白發男子面容約三十五六，白衣玄帶，面容冷峻。他見到少昊本就皺了眉，又看到少昊身後的溪荪，臉色登時更沉。

“師父……”溪荪咬了咬嘴唇，不由得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目光，緊張地絞着衣帶，結結巴巴道。“徒兒……”

“大司命。”少昊微笑着為溪荪說話，“預言裏頭也有溪荪的未來，讓她聽比較好。”他望着溪荪溫和地鼓勵道：“溪荪，坐到你師父身邊，青缇去陪着你父親。這就開始吧，莫讓封神陵的使者久等了。”

溪荪望了大司命一眼，快手快腳地坐在了他身邊。青缇亦上前坐在東皇身邊。

少昊剛想請白葛生兩人坐下，那白袍散發的男子忽然笑道：“竟然連坐騎也帶到大殿上來了，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神獸白澤？”

白葛生一愣，沒想到會遭到刁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白澤站在少典身邊，目光冷冷地望着那男子，也不作言語。

“傳聞白澤神獸無所不知，”男子微笑道，“你來說說，我們楚地神族的來歷？”

“雲中君豐隆，接我們越過雲霧之障的便是屏翳夫人，你難道連自己的妻子都不信？”白澤望着他冷冷道，“楚地神族的來歷又有什麽好神奇的？天地間化生的第一對鳳凰，鳳與華胥氏生了女娲，凰與雷澤神生了伏羲，之後鳳與凰結合，生了楚地神族的第一位東皇韶寧。”

“清化之戰中，伏羲在北，韶寧在南，各自平定了一塊地方。伏羲在北方為主，韶寧收複楚地化生的神作部下，是為楚地九神---東皇、大司命、少司命、東君、雲中君、湘君、湘夫人、山鬼、河伯。東皇為楚地之皇，大司命主掌壽命，少司命主掌生育，東君為日神，雲中君為雲神，湘君為湘水之神，湘夫人為洞庭之神，山鬼為山神，河伯為黃河之神。”

它一邊說，雲中君一邊露出嘲諷的微笑，白澤的目光裏也漸漸露出嘲諷之色：“只是，到了現在，第三代楚地之神，漸漸地都凋落了。黃河被颛顼的勢力占了，所以雨師屏翳代替河伯，成為九神之一。少司命與東君、洞庭水神血脈已斷，如今湘夫人由帝俊與月神羲和之女瑤眇代替，洞庭與湘水都是湘君召靈在主管，而少司命與東君的人選都還未定。”

白澤冷笑道：“葛生，你來告訴他們，将來的東君與少司命是誰。”

“啊？”白葛生好像課堂上忽然被點名，愣了愣老實道。“東君是這位青缇公子，少司命是溪荪姑娘。”

白葛生的話音落下，雲中君的神色便有些變動。屏翳夫人見不好，剛想開口為夫君說話，白澤又道：“葛生，你繼續說，将衆人的結局都告訴他們！”

白葛生繼續老實說道：“不久以後，神族與魔尊之戰中，湘君戰死，湘夫人殉情，留下一女，名喚雲冉。雲中君與屏翳夫人戰死，留下一子，名喚白雲遠。大司命戰死，少司命殉情，無子絕後。東皇……”

“你胡說什麽？！”雲中君拍案而起，憤怒道。“誰許你這麽詛咒我們楚地神族？！”

“豐隆。”東皇制止道，“我方才說過了，女娲尊神派了使者，前來預言。”

“什麽預言？”雲中君怒道，“又是蚩尤的詛咒吧？楚地已經這樣了，他還嫌不夠嗎？”

“豐隆，你冷靜一點。”少昊微笑道，“預言的好壞并不重要，它只是告訴我們未來的大概走向，我們完全可以在聽完之後商量怎麽趨吉避兇。”

雲中君憤憤地坐下，一副我倒是聽聽你們有什麽好說的樣子。白澤見狀，悠悠地得寸進尺：“東皇，楚地神族這樣對待客人，不覺得失禮嗎？”

東皇神色一肅，站起來深深地一拜：“楚地失禮。”

當場仿佛有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雲中君臉上，豐隆的臉色又紅又白，眼中幾乎噴出火來。屏翳夫人将手輕輕地覆在他手上，小聲道：“你好了吧？明明是你錯在先，等等要去給人家道歉。”

豐隆哼了一聲，屏翳夫人擡頭一笑，站起來盈盈一拜，笑道：“我家夫君愛胡鬧，望諸位不要見怪。”

白澤也哼了一聲，少昊對着一群人簡直無奈：“客人還沒坐下呢就吵了一架，唉！”他領着白葛生等坐在大司命下邊的位置上，對白葛生微笑道：“繼續說吧。”

“哦……”白葛生繼續道。“東皇戰死，少昊帝君被颛顼逼迫自殺。東君帶着鳳蕭韶與諸神後裔遠離楚地，另建栖梧宮。”

“嗯，總的來說，楚地沒有滅族。”東皇道，“葛生，你将預言說清楚吧。”

白葛生望了望衆人的神色，将那個故事又說了一遍。故事講完，現場一片短暫的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講背景，其實這故事情節很簡單，酒肆背景被我搞得亂七八糟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