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嗚呼：“帶我去見他！”

“放肆！”冰冷低沈的聲音，确是Eric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音調，Eric放開手裏已經快要咽氣的侍衛，看著那個一身雍容華貴，臉上卻帶著陌生表情的Hal，不……或許已經是Henry國王了……

“你們都退下吧。”Henry冷冷的命令道，侍衛們低頭聽命的都退了出去。

Henry站在地牢走廊裏，看著Eric：“你走吧，我相信你已經很清楚我的意思了。”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Hal！”Eric瘋狂的吼叫著，他靠近Henry，剛想要伸手抓住他，就感覺到掌心一疼，Henry已經抽出那把曾經是自己的匕首，對著Eric，眯著眼睛道：“大膽，對大英帝國國王給我放尊重點！”

“呵呵呵……用我送你的匕首傷了我……你以為這樣就能撇清我們之間的關系了嗎？Hal！你說過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Hal！你的那些諾言呢！？我們曾經一起度過的日日夜夜都是假的嗎！？你休想就這樣把一切都撇清！”Eric瘋狂的大喊。

“……那些都是騙你的。”Henry冷冷的聽完Eric的話，嘴角翹起譏諷的笑：“你真以為你有那麽大的魅力？做我的愛人？我不過是看著你有用而已，如果不是你能夠帶我去黑暗森林，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嗎！？”

“你少騙我了！那你在我懷裏呻吟的時候也是假的嗎！？”

“假的，我現在一想起被你碰觸過我就惡心的想吐！”Henry冷笑：“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念在你曾經救過我的命，現在，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捅穿你的脖子！！”

“是麽，那你捅啊！用我的匕首，捅穿我的脖子啊！為什麽你還拿著我的匕首！為什麽你不直接丢掉！？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對我絲毫感情都沒有，為什麽還留著我送你的東西！”Eric不相信，他不相信！

“呵呵……你真是無聊至極……”Henry說完，拿著匕首就緩步走到牢房的小窗口，一伸手就把匕首從鐵栅欄的空隙處丢了出去，他看著Eric瞬間蒼白的臉色，一個字一個字的笑道：“你就像這把匕首一樣，我用完就會丢掉……”

Eric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沒了……

他沒有想到……

他沒有想到Henry真的就這樣把匕首丢了出去……

他說的是真的……？

他對於他……只是利用價值……？

“哦，對了，還有……”Henry走到Eric面前，伸手一把跩斷了那個挂在Eric脖子上的銀色十字架。

“還給我！！！”Eric瘋狂的喊著，卻被聽到動靜趕來的侍衛死死壓住：“還給我！！還給我！！”Eric的眼角溢出了淚水，那是我的Hal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真可笑……這本來就是我的，為什麽要還給你？”Henry看了看手裏的銀色十字架。

“還給我！！那是我的Hal給我的！那是Hal給我的！！”

“……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懂，我的名字，叫做H-e-n-r-y！”話音未落，Henry就一揚手，那銀色的十字架就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曲線，從栅欄的空隙裏落入了萬丈懸崖。

“NO──！！！！”Eric看著那銀白色的十字架，仿佛被丢下去的是自己的心髒一樣，再也無力掙紮，只能被侍衛按到在地上，臉頰貼著肮髒的地面，無聲的流著淚。

“把他丢出去……”Henry從Eric身邊走過去，輕聲的吩咐道：“別讓我再看見他。”

自殘

Henry坐在王座上，他閉著眼睛，必須花極大的耐力才能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

剛才他的手一直間歇性的抽搐著，到現在都還沒好。

他張開手掌，看著自己手裏捏著的那瓶侍衛搜Eric的身搜上來的傷藥，手臂抖的愈發厲害了──剛才他應該沒有看到吧……自己用顫抖的雙手把那把匕首丢出去的時候……去跩他脖子上的項鏈的時候……

“陛下，我找到了。”小侍衛興奮的推開大門，遞過來一把閃亮亮的匕首：“是這個嗎？”

Henry猛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個曾經陪伴了自己無數失眠夜晚的匕首，慌張的一把搶過來抱在懷裏，小侍衛被Henry的動作吓了一跳，Henry緊緊的抱著那把匕首，不停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匕首柄，眼神充滿了愛戀。

“陛下，您還好麽……”小侍衛擔心的問道。

“沒什麽……另外一樣東西呢！項鏈呢！？”Henry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那個東西實在太小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小侍衛難為的摸了摸後腦勺。

“那就繼續去找！！”Henry怒吼著：“給我找！直到找到為止！”

“我……我這就去！”小侍衛被吓了一跳，趕緊跑了出去。

Henry看著自己不停顫抖的手臂，咬牙想要努力克制住，卻怎麽樣都沒辦法。

“你真沒用啊……”Henry自嘲的笑道：“一個國家的國王，不能這樣沒用……只不過是忘掉一個人而已，很快的，很快的……”Henry閉著眼睛自我催眠道，然後拿出匕首，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Henry看著湧出來的鮮血，顫抖的手終於緩緩的停止了。

小侍衛很擔心自己的國王陛下。

他看著那個曾經的王子變成了國王之後，做出了種種驚人的壯舉，讓所有的人都不再看輕他，陛下越來越像一個英明的君主，但是那只是表面現象……

小侍衛很明白，每天晚上從Henry陛下寝室裏傳出來的摔打聲，從未停止過，他甚至有一次看到陛下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臂從自己身邊像鬼魂一樣飄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存在！

那時候他簡直吓壞了，趕緊跑出去找了禦醫，他們把Henry陛下安置在床上的時候，小侍衛清晰的看到Henry陛下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猙獰的傷痕，新的疊加著老的，看著觸目驚心……

Henry陛下在自虐……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白天，Henry陛下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威嚴的坐在王座上，只有小侍衛注意到Henry陛下的黑眼圈越來越重了，臉頰也變得越來越凹陷，陛下在迅速的憔悴下去……小侍衛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

那個匕首和項鏈的主人……

小侍衛於是拼命的利用自己休息的時間去尋找那個掉落在懸崖的小小項鏈……

終於在整整過了一年之後，小侍衛終於在小溪的亂石間，看到了那抹小小的銀色。

“陛下……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小侍衛連褲腿都來不及卷下去，捏著手裏的項鏈，推開了Henry的寝室的門。

“……安靜點，你難道不知道要先敲門麽……”Henry正坐在桌子上批閱公文，頭都沒有擡一下：“找到什麽東西讓你那麽興奮？”

“項鏈啊！陛下！項鏈！！”小侍衛急匆匆的把還沾著水珠的項鏈放到了Henry面前。

Henry呆呆的看著個精致卻小巧的銀色十字架，手臂又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這一年裏，Henry靠著自殘和驚人的毅力，硬是把這種間歇性的神經抽搐給壓了下去，現在已經很少發作了，只是每次在夢裏夢到那個人的時候，手臂會偶爾的顫抖一下，但是比起剛開始的時候已經好太多了，可是這次，Henry卻怎麽都沒辦法壓制住那顫抖的像風中樹葉一樣的手臂。

啪嗒。

小侍衛看到有一滴水砸在了Henry陛下正在批示的公文上，迅速的暈開了Henry陛下剛剛批示的的字跡，他擡頭，看到Henry陛下的瞪大著眼睛看著那小小的項鏈，眼淚從眼睛裏一點一點的流了出來，在下巴彙聚，然後滴落了下去。

“陛……陛下……？”小侍衛怯怯的出聲。

“出去……”Henry努力克制著顫抖的手臂。

“陛下，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叫禦醫……”小侍衛擔憂的道。

“沒關系，出去！！”Henry的口氣開始嚴厲了起來，小侍衛只好慢慢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門。

Henry看著桌子上那個經過歲月侵蝕的小小銀色十字架，手指抖的幾乎握不住，Henry死死的抓住那個小小的十字架，把它緊緊的握在掌心裏，由於握的太過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