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四個月亮 ·
連着臘月二十八, 二十九跟大年三十,成城一共下了三天的雪,奇跡般的将成城染了一層白。
司晴跟戴可每天一起在別墅裏寫作業, 寫完了以後,就沖到外面的雪地裏堆雪人, 打雪仗, 十分快活。
這晚除夕夜來了,莫藍跟南占淳忙着集團年會的事,并沒有在別墅裏過年。
司晴跟戴可下午打了一場雪仗,傍晚到廚房裏陪胡媽包餃子。
戴可這個男孩性格開朗, 喜歡笑, 雖然是傭人胡媽的孫子, 卻并不怯生, 跟別墅裏每個人都相處得很好。
“我們可可啊,就是太鬧騰了。”胡媽将調好的白菜豬肉餡兒放在面皮上, 動作熟練的包完一個又一個餃子,跟司晴家長裏短的聊起了天。
“先前他來了幾天, 我就怕吵着老爺跟太太, 說要把他送走。後來是少爺說別送走。”
“少爺?”幫胡媽包餃子的司晴好奇。
南恣看起來不像是個喜歡小孩子的暖心大哥哥。
“少爺說将他留下來陪你。”胡媽笑吟吟的說, “說你們都是孩子,在一起有個伴。”
“是這樣啊。”司晴有些驚異, 她并不知道南恣會有心到怕她初來孤單, 故意将戴可這樣開朗活潑的少年留下來陪她。
“我們少爺啊, 別看他平時那樣, 其實心裏熱乎着呢。”胡媽感慨, “廚房裏每天給你煲的那些熱湯其實都是少爺交代廚房做的。”
司晴更加驚訝了。司晴以為是莫藍安排的,沒想到是南恣。
“我們少爺其實很會關心人。”胡媽喃喃的說, “那幾年受了不少苦,所幸現在長大了,也不是一個壞人。”
司晴好奇:“他受了什麽苦?”
胡媽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打住的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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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少爺不喜歡別人說他以前的事,還是不說了。”胡媽的口氣裏透露着諸多的心疼。
司晴第一次了解到原來南恣也是吃過苦的人。
住在南家久了,司晴也漸漸耳濡目染了南恣的人生。
像他這樣一出生就含着金湯匙的闊少爺,應該永遠站在雲端,睥睨衆生。
司晴以為南恣的人生不會有苦這個字出現。沒想到,他竟然還吃過很多苦。
眼下胡媽不說,司晴也不好問。
”司晴姐姐,你看,我包的,像不像一個小兔子。”一旁的戴可将自己包的餃子拿給司晴看。
司晴哈哈笑,“好醜。”
“你看我包的。”司晴認真的捏着餃子皮的褶子。
包餃子這件事讓她有點聯想到以前在店鋪包包子。
她曾經也像戴可這樣年少懵懂,見大人做什麽,自己就學做什麽,包了好多難看的包子。
見到司晴跟戴可的傑作,“哎喲喂,你們包的是什麽啊,別浪費材料了。你們倆趕快出去得了。別打擾我工作。”胡媽将兩個小屁孩趕出了廚房。
戴可跟司晴到廳裏看了會兒電視,南家一家三口也沒回來。
司晴跟胡媽他們一起吃了餃子,又打了個電話給司成功。
司成功沒有接,過了一會兒在微信上給她回了一個新年快樂的表情,還給她發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司晴以為司成功是沒臉跟她說話。
司晴反對他替司晴做主,将她嫁入司家,更反對他将包子鋪還有以前兩父女住的小區一起賣給南氏集團。
司晴到今天都還在生司成功的氣。
不過生氣歸生氣,紅包還是要領的。
大學群跟高中群裏都在撒紅包,司晴沒去搶,也沒發。
喬沐這時候給她發了個有趣的新年短視頻,将他跟她在升上大一第一學期一起做過的事情浮光掠影的記錄了一遍。
喬沐附言:[司晴,新年快樂。希望明年的你頭腦靈活一點,知道晴天代表我的心。]
視頻應該是喬沐自己剪輯的,用了周傑倫的歌《晴天》當背景音。
視頻最後有一連串的粉心從粉色的信封裏跳出。
伴随着浪漫的歌詞:[為你翹課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間……]
司晴正想回複對方什麽,一個冷厲暗啞的聲音傳到她耳邊:“跟我出去。”
說罷,聲音的主人伸手,一把拉走了她手裏的手機。
“去哪裏?”司晴擡頭,見到南恣颀長的身材就伫立在她面前。
一張白皙的臉龐如白瓷,眼眸漆黑。
他穿着一件煙灰色的長款羊絨大衣,搭配休閑風的黑色牛仔褲,帶着風雪的氣息,應該是剛從公司回來。
司晴一直在開了暖氣的室內呆着,不由覺得他冷得很,不能被靠近。
然而,這個晚上,他偏要靠近她,“去了就知道了。”南恣拉她起身。
“你把手機還我。我有信息要回。”司晴看完了喬沐發的新年問候視頻,還沒回複呢。
“那種信息不用回了。”南恣看出了她的心思。南恣只想告訴她,她跟喬沐的故事的最後,還是要說拜拜。
“走,帶你出去。”南恣将她套着粉色手機殼的手機塞進了自己的風衣口袋裏,然後抓起她的手。
司晴本想拒絕,卻找不到機會。
南恣一路緊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帶到他的黑色布加迪車門邊。
領悟到南恣是要帶她外出,司晴婉轉表示拒絕。
“今天是除夕。”司晴提醒南恣。她可不想被他整。
“所以呢?”南恣盯她一眼,“你就在這荒山別墅裏跟你那小男友發那種幼稚的微信小視頻就算過節了?”
“你怎麽偷看我微信。”司晴微嗔。
“我沒有偷看,是正好看見了。”南恣淡淡解釋。
“我們微信發什麽與你無關。”司晴最讨厭誰說她幼稚。
南恣玩味的笑了一下,道:“怎麽無關了,我是你未婚夫不是麽?”
司晴的臉為着這個稱謂一下子紅了。
站在冬日白色雪地裏的她,臉紅得卻像盛夏枝頭熟透的紅櫻桃。
南恣覺得這樣逗她很有趣,遂選擇了繼續。
适才拽她走到戶外走得匆忙,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連帽衛衣。
院子裏風雪肆虐,寒意逼人。
南恣從車上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色運動風羽絨服外套,體貼的裹到司晴身上,然後低頭咬着她的耳朵說:“下次你要是再背着我跟你那小男友暧昧,我就把他往死裏揍。”
司晴後怕的後退了兩步,背貼着車身而站。
披着南恣的外套,周遭包圍她的全是南恣身上的氣息。
夾雜着煙草、薄荷還有甜橙的獨特混合味道,像一個暧昧的擁抱,将她抱住了。
“害怕了?”南恣的唇從司晴小巧的耳朵移到司晴的臉上,作勢要吻她。
像是一頭野獸,在嗅吻着打算囫囵吞到肚裏的獵物。
“你,你有病。”司晴想要逃,這樣的南恣讓她害怕得有點渾身顫栗。
她見過他跟別人打架的場面,染了渾身的血,眼神狠戾,也還要繼續,恍若自己不會痛。
見小姑娘被吓到了,南恣滿意的笑出了聲,伸手揉了揉司晴的頭頂,柔聲笑道:“今天除夕,帶你出去玩玩。”
“我不去。”司晴拒絕。
“必須去。”南恣将司晴拽上車。
一個小時後,懸日會所,塗景跟向凜,易風三人終于等來姍姍來遲的南恣,還有南恣身邊拽着的裹着他白色羽絨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臉不情願,跟在南恣身邊,像是被拉壯丁拉來的。
“恣哥,你們這是……”塗景超興奮的靠近南恣。
從上初中開始,四個好兄弟每一年的除夕都約好在懸日跨年,除了南恣被南占淳安排出國的那幾年。
而且大家規定不能帶閑雜人等。
今日南恣似乎是率先破了規矩。
“你們嫂子來了。”南恣語出驚人,“今晚能破個例吧?”
塗景三人差點被吓掉下巴。上次不是還很抵觸這個童養媳嗎。
所以,這些日子,這兩人到底是經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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