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五個月亮 ·
因為他拿了金牌, 一雪前恥。
這三年來,司晴也時刻關注世界泳壇的消息。
後來的他再也沒有出現在賽道上,司晴終于明白那一年他歸隊不過是給過去了一個願, 劃一個句號。
他早就規劃好了他之後的人生,不是在賽道上賣命, 而是在商海裏掠奪。
畢竟他家裏有好多財産給他繼承呢。
就是他那樣做什麽會什麽的人, 怎麽會娶一個家裏是賣包子的小姑娘呢。
後來司照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司晴了,因為趙玫文沒有坐上最後一班撤僑的飛機,不幸罹難。
所以南家覺得虧欠司成功母女,加上司成功跟南占淳還是好友, 所以南占淳主動提出與司家結親。
這時候, 正好趕上南氏取得了政府舊城改造計劃的投标案, 要拆他們那一片的房子, 于是一切就這樣展開了。
被按頭娶司晴的南恣也許知道趙玫文的事,也許不知道趙玫文的事。
其實都一些很小的不足挂齒的事。
想到這裏, Jenny的歌也唱完了。
那首歌叫大城小事,被Jenny唱得哀怨纏綿。
司晴覺得她是過于戀愛腦了。
誰的青春因為愛誰開始呢。
天黑了之後總會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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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睜眼, 酒醒了, 城市依舊車水馬龍, 燈紅酒綠。
對他們這種辦公室社畜來說,要趕的設計稿還是要繼續趕, 要過的日子還是要繼續過。
沒有過不去的坎。
司晴喝了幾口酒, 遠望吧臺邊那個被為難的少女, 已經被酒吧裏的保全解圍了。
她似乎是未成年, 專門跑來這種地方找人。
保全大哥将她拖了出去。
很快, 舞臺上的男DJ出現,開始打碟。
鼓點密集的敲響。
北歐electronic house風的電子音樂回蕩在密閉空間裏。
bass跟drum的重低音從深植了杜比音響系統的牆壁上回蕩出來。
舞池裏絢爛的燈光打開了, 節奏像是樹木,快速繁衍跟生長,組成一座濃密森林。
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蜂擁而進的奔進舞池。
天價香槟當做助興的道具,被他們搖晃着淋到身上,上演濕-身誘惑。
舞臺上更是有穿比基尼的辣妹圍着渾身是刺青的男DJ跳貼胸舞。
司晴托着下巴觀賞。
古浚哲邀請她:“要不要去跳舞?”
“……好。”司晴笑着應邀。
跟着古浚哲來到舞池,他牽她的手,她沒有抗拒。
兩人在舞池裏跳了起來。
有人把香槟噴到了司晴身上,她的裙子濕了,臉上也有了那腥甜液體。
她抹了抹臉,繼續興致高昂的随着音樂節奏甩頭舞了下去。
古浚哲十足的被她驚豔,他沒有想過在辦公室裏總是束着長發,白衣黑褲的她到了夜店,會是這樣放得開的類型。
舞臺上的音樂進行到最高潮為衆人助興那刻,古浚哲拽司晴的手,想一把将她拉到懷裏吻。
卻不曾想到她已經被一個高個子男人摟住了腰。
“還要放-蕩成什麽樣子?”男人責怪的問。
“?”司晴回頭,一張久違了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對司晴來說,那應該是全世界最酷帥的容顏。
司晴怎麽也不會想到跟他重逢會是這種場景。
穿着抹胸超短裙,腳踩恨天高細跟高跟鞋的她被人噴了渾身的香槟,在他眼皮下活生生的上演濕-身誘惑。
三年前,她對他不告而別。
三年後,他在別的男人的注視下,伸手緊攬住她的腰,不由分說的将她徑直抱起。
“喂,我不認識你。放開我。”司晴想要從南恣懷裏掙脫。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那個他說一句話就為她臉紅耳赤的小姑娘了。
“放開我。”司晴厲聲告訴男人。
“不要動。”南恣低啞的命令她。
“不然我在這裏就辦了你。”發沙的聲音裹了黏稠的情-欲。
南恣纖細的脖頸上,瘦突的喉結滾動。
扣住她纖腰的手無形中收得更緊。
“你要帶我去哪裏?”司晴問,“我同事還在。”
“你同事重要,還是我重要?”南恣将她帶到夜店三樓,要價最貴的包廂裏,進去後直接将門反鎖。
未開燈的房間裏,南恣璨亮的眼眸閃爍光芒。
未等司晴再次假裝自己不認識他,他是認錯人了的戲碼。
南恣用手緊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推到牆上,深吻住她的嬌唇。
“唔……你……”司晴來不及抗議,就被男人像吸血鬼一樣,嗜虐的吮咬,啃噬跟搜刮她久未被人探訪的幽-所。
這張唇是他的,這張臉是他的,這具活色生香的身體也是他的。
這個人的一切都是他的。
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她再從他身邊悄無聲息的消失。
司晴伸出抵抗的雙手,抵在他的胸間。
南恣将她的雙手手腕緊扣住,不讓她做任何抵抗。
樓下的電音傳來,節奏感像是注入血管的興奮劑。
久未在夜店場合出現的南恣感到每根血管都在爆破。
這種拼命的失控感比在賽道上超越對手還要過瘾,比在商場上打敗同行還要爽快。
他只想要占有她更多。
領悟到自己的反抗不起作用後,司晴咬了男人蠻橫堵在她口裏的粗壯舌頭。
血腥味蔓延在唇齒之間,她以為他會就此停止,但是他更加變本加厲。
濕了的裙擺被卷起。
司晴細嫩的脖子被他緊扣着愛撫,他喘息着,将滿腔愁苦用最親密的動作向她表達。
司晴再次想起了最初遇到他時對他的印象。
他是瘋子。
後來的那些溫柔都是為了哄她,因為當時的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他怕他身上的陰暗面會吓倒她,所以他那麽的溫柔。
他甚至不告訴他蹲過少管所,也不告訴她他為何要刺滿背的刺青。
“放開我。”想到他為另一個女人做了那麽多以後,司晴終于鼓起全身所有力氣,從他的鉗制下逃開。
“我不認識你。”司晴說完這句,奪門而去。
走到下樓的臺階上,嫌高跟鞋礙事,她幹脆将鞋脫了,光腳從夜店裏跑出。
奔到大街上,司晴給羅絲絲打了個電話。
羅絲絲很快開車來接她。
“我天,你在這家店裏玩什麽了?”羅絲絲見到司晴頭發淩亂,紅唇腫脹,裙子濕了不說,下擺還皺巴巴的。
“這到底是哪種夜店?能讓你進去之後變成這樣。”
“我遇到南恣了。”司晴怔怔的說。整個人還未從跟南恣重遇的巨大沖擊中舒緩過來。
“籃子,什麽籃子。”羅絲絲問。
“我遇到……我未婚夫南恣了。”司晴更正,她喘着粗氣,驚魂甫定。“他差點……”“差點什麽?”
差點在剛才那家夜店裏就把我給辦了。
“啊這……什麽運氣,你才回來多久?”羅絲絲感嘆,“這些年你滿世界跑,就是不想見他,結果還是被他找着了。”
“你怎麽知道他在找我?”司晴問。
“我老公說的啊。”羅絲絲說,“我老公在給他開直升飛機。每個禮拜一有時間,他都會坐直升飛機去世界各地找你。”
“瘋了吧。”
“他本來就很瘋。”羅絲絲感嘆,“你不知道現在他接管了南氏,朝令夕改,想一出是一出,把集團裏那些老元老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董事會好多人都被他搞得提前退休了。”
“他以前真的蹲過看守所唉,後來我聽我老公聊起,說他打架的功夫就是在看守所裏練的。那時候不管誰惹他,他都跟他們打,打遍岸灘看守所無敵手。所以現在他出門都不帶保镖的,他自己就是個中高手了。厲害吧?”
羅絲絲畢業一年後就跟隔壁航校的男生葛湉結婚了。
就是當初開大運會的時候,她拉着司晴跟曾琦偷看的那人。
他從飛行學院考完商照後,進了南氏,給南氏的高層領導們開直升飛機,對南恣的事知道得很多。
司晴嘆息:“枉我以為他是個溫柔的人。”
“那是對你啊,對其它人,他就像個混世魔王。”羅絲絲回答。
“你去哪裏?”車子開上大街,羅絲絲問。
“去我新買的房子裏呀。”司晴道。
“還以為你要去司照那裏呢,你那房子的水管修理好了?”
“他最近忙着演唱會排練,好久沒回去,住的地方什麽都沒有,我才不去住。”司晴剛回來的時候沒有落腳的地點,是去司照那裏住。
最近這個禮拜她才看好了一處精裝修的房子,花錢買了下來。
不過現在精裝修房套路太多,才住進去兩天,水管就爆了。
找了物業修理,也還沒修好。
“我回去了,你當心着點啊,小心混世魔王給你找上門來。”
司晴笑,“沒那麽神吧,大晚上的。他不睡覺,沖我這兒來。”
司晴回到屋子裏以後洗了個澡。水管的問題好像被物業的人解決了。
她換了睡裙,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鼻子裏呼吸一瞬不是很暢通,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感冒。
她點開app,在網上随便買了幾盒藥。
等待藥送來的過程,她的頭越來越暈。
她伸手摸自己的額頭,忽然想起這樣摸到的溫度不準。
要用唇測。
用唇測出的溫度才是準的。
這是衡量一個人發沒發燒最好的方法。
第一次她聽到這個說法竟然是從那個混世魔王口中。
當時的司晴還有點不信,以為他是想借此來占她便宜,不曾料到後來去網上搜索,真的有此說法。
所以,适才男人又一次把唇貼在她身上的時候,感到了她升高的體溫了嗎。
自那個暑假的豔陽遇見他,司晴就像是患了一場熱病,到現在也從未真正痊愈。
她心疼他的過往,想要參與他的未來。
爾後,卻發現不管她多麽勇敢,始終無法靠近他。
就算他有過痛苦跟失意,他依然是站在雲端的天之驕子。
只要能從那段失意的過去走出來,關于他的世界就一切都明朗了。
而她,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只能從日出持續到日落的短暫晴天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六點還有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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