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顆
1.
“嗚哇……我絕對不想和紅寶石組隊。”
有幸現場觀看紅寶石戰鬥的摩根石發表了自己的感想。她的言語中沒有惡意,但是也讓透綠柱石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不能這麽說哦。”
“我知道,也不是讨厭那家夥,只是……”摩根石頭疼道:“只是不知道怎麽和他相處,這樣的話如果分到一組的話不是很尴尬嗎!”
“嗯……”透綠柱石遲疑下又道:“但是有黃鑽在身邊的話,也會改變吧。”
“會嗎?”摩根石一臉納悶的歪頭。
“會的哦。”透綠柱石露出笑容。
2.
“紅寶石。”
在紅寶石又是獨自解決戰鬥後,黃鑽在她身後露出無奈的笑容:“有氣勢是好事,但是紅寶石,也稍微依賴一下身為哥哥(尼桑)的我吧。”
“然後呢?”
“嗯??”
沒想到紅寶石會回話,黃鑽一愣,紅寶石轉過身,被翡翠形容為如雨後的泥水一樣的眼睛直視黃鑽:“依賴之後呢?”
“之後?之後就會輕松很多啊。”
“……”
沉默片刻後,紅寶石道:“這樣就很輕松了。”後轉過身去,低聲呢喃:“反正很快就會被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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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呢喃卻被黃鑽捕捉到了,他沖紅寶石的背影喊道:“不會背叛的!”
紅寶石的瞳孔驟然縮小,向前邁出的黑色皮鞋停住了,側過身,扭過頭望着黃鑽。
一陣風吹過,厚厚的雲彩遮擋住了太陽,黃鑽和紅寶石所在之處被陰影籠罩。黃鑽往前一步的同時觀察着紅寶石的動作,見他沒有逃走的驅使,他才又道:“為什麽會覺得會被背叛呢?”
‘哥哥!’
紅寶石腦中浮現出的畫面讓他的聲音都開始發顫:“背叛不需要理由吧?”
“嗯,就像你說的或許就是那樣吧。”黃鑽嘆口氣,表情柔和了,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了紅寶石的面前:“但是,不背叛你,讓你依賴也是不需要理由的。”他的手擡起,小心地,輕輕地,要落在他的頭上,卻被猛地回過神來的紅寶石躲開了。
他退後好幾步和黃鑽保持安全的距離。
天空越來越陰沉,随着風向其他的雲層将天空遮蓋住了,遠遠的天邊能夠聽到悶沉的雷聲,沒有任何征兆雨滴從陰沉的天空掉落下來。
“抱歉……”
紅寶石垂下頭,雙手抱着雙臂,肩膀聳起,看起來很冷的樣子,明明寶石對溫度變化并不敏銳,紅寶石卻道:“好冷。”
黃鑽苦笑的收回手:“回去吧。”
3.
“到底要怎麽樣能夠說服他人相信我?”
“就算你問他,現在的他也無法回答你。”
金紅石抱着一盆紅色的寶石碎塊走進來,聽到黃鑽的問題他就代替沉睡的帕德瑪剛玉回答了。
“說的也是呢。”黃鑽讪笑後,垂下眼眸:“我只是覺得帕德瑪剛玉的話會知道的,盡管不能知道答案和他聊一聊我也會覺得滿足了。”
“聊一聊那個新誕生的孩子嗎?紅寶石?”
“嗯……”
“看來即使是年長的黃鑽也沒有辦法磨合啊,很煩惱吧。”金紅石拿起工具開始打磨寶石碎塊,忽略黃鑽不滿的,“年長是多餘的。”,他又道:“說起來那孩子是紅寶石呢,可以拆開用來給帕德瑪剛玉呢。”
“不行!絕對不行!”黃鑽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那孩子可是在和我組隊,這種事情絕對不行。”
金紅石凝視黃鑽,忽然笑了:“看來你也是樂在其中呢。”
馬上明白自己被捉弄了的黃鑽站起來:
“金——紅——石!”
金紅石一邊跑一邊面色輕松道:“不過關于你剛才的問題,我有一個提議。”
“什麽!”
黃鑽立馬停住了,金紅石也停住了,轉過身看着一臉期待的黃鑽,他道:“想要讓別人相信你,光是說可是不夠的。”
“不能光靠說嗎……”黃鑽露出沉思的表情,金紅石從他身邊路過說了句:“不過,老年人的黃鑽的話,多唠叨幾句說不定也不能讓人相信你。”
“……”
“金——紅——石!!”
第二天,黃鑽一早就出現在了紅寶石的門口,他正好也要出門,黃鑽對紅寶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早上好,紅寶石。”
紅寶石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對黃鑽點頭問好。
“虛之岬今天是黃鑽組負責。”
翡翠例行将每組負責的地方說了一遍,早會就結束了。寶石們都奔赴自己負責的區域,紅寶石跟在黃鑽的身後和他保持距離。
虛之岬是一個月人出現幾率最高的地方,黃鑽在第一次帶紅寶石出去巡邏的時候就和他說過了,但紅寶石還是第一次去虛之岬巡邏,所以他還是忍不住和紅寶石又說一遍。
“今天絕對不要一個人沖上去,聽明白了嗎?”豎起食指,嚴肅申明。
紅寶石的臉往後躲,因為黃鑽的臉湊的太近了,他無論如何都想和黃鑽保持距離。
因為黃鑽一直在想改變他的決定,闖進他的領域,打破他的保護圈。
他已經決定不在相信別人了。
已經這麽決定了。
站在虛之岬的海岸邊上,紅寶石時不時就會望向遠處,仿佛沒有邊際的大海,看着大海總能想起一些回憶,回憶中輕快,幸福的每一天仿佛如同很久之前的夢一樣。
“紅寶石?”
黃鑽警惕巡視周圍的天空,突然他看到紅寶石想海岸邊緣走去,他疑惑的叫了一聲,紅寶石沒有停下,更沒有理會。
紅寶石往前走,在他的眼中,海面上出現了巴拉蒂的影子,他的師傅和青梅竹馬都在那裏,要回去,不然會被罵的……
黃鑽覺得有一種焦躁的感覺,他往前走,伸出手想要抓住紅寶石的手時,身體僵住了,就在紅寶石的正前方出現了黑點。
一點點擴大,月人的輪廓清晰放大在眼前。
“紅寶石!!!”
黃鑽大喊着他名字的同時,身體也沖了過去,他将來不及反應的紅寶石推到身後,拔出.劍打掉了從空中飛落的箭雨,一手持劍,一手擋住紅寶石的身影。
‘語言和行動永遠要一同出擊!’
黃鑽想起了很久以前帕德瑪剛玉說的一句話,他露出笑容,頭也不回的對紅寶石道:“別怕!有哥哥在不會讓你被帶走的!”
“為……”
紅寶石愣怔的吐出一個字後,黃鑽就已經又再次沖了上去。
他和黃鑽組隊後,一直都沒有看過黃鑽戰鬥的背影……他從來沒有看過任何人保護他時的背影,看到的都是別人離開的背影。
一直以來痛恨的背影,原來是這樣讓人感動的嗎?
黃鑽的速度非常快,在陽光的折射下黃鑽的光芒比照.射他的太陽還要閃耀。
這一次來襲的月人并不是大型的,如果不是紅寶石沒有狀态或許這次也輪不到他了。
說起來,剛才還真是耍帥了呢。
那孩子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啊……
黃鑽落在地上,收刀的同時在想這些問題。
總之,先微笑吧。
“紅寶石,沒事吧?”
轉過身黃鑽臉上洋溢着和往常沒有區別的笑容。而紅寶石聽到黃鑽的聲音才從情感之中回過神來。
“之前的事……”
“嗯?”黃鑽沒有聽清紅寶石說了什麽,往前走了幾步,又怕紅寶石被吓到逃跑,他也不敢走的太近,紅寶石站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些。
他如同新生的雛鳥一般,小心翼翼走出來:
“之前說我可以依賴你的事情,還算數嗎?”
他擡起頭,直視黃鑽的眼睛:“如果算數的話……我想試着依賴黃鑽。”
第一次黃鑽從紅寶石的眼中看到了光。
作者有話要說: ‘語言和行動永遠要一同出擊!’
這是我一直堅信的,也是能夠打動人心最簡單的辦法。
黃鑽在小心翼翼的接觸紅寶石。
而第一次被人保護在身後的傻夏,也被打動了,重新燃起了些希望。
“試着去依賴。”
傻夏第一次做出這樣的決定。
目前傻夏讨厭的事情,疼痛,別人的背影,還有親人之間不和諧。
喜歡的是對她表露過善意的所有人。以及胡蘿蔔。
不是我沒有寫是因為傻夏自身将傷痛封閉在心中,不是消失了,傷口一直都在。
因為她最怕疼了,所以她都記得。
☆、破碎的紅寶石
1.
黃鑽帶着紅寶石巡邏回來的時候,翡翠擡起頭正好和紅寶石的視線撞上了,他不自覺脫口而出:
“稍微幹淨點了。”
“翡翠?”
藍柱石聽到翡翠的話,歪過頭一臉疑惑。
翡翠猛的回過神來,扶着額間對這樣的自己也很無奈。
“抱歉,什麽事都沒有。”
先是‘雨天後泥土的顏色’現在又是‘稍微幹淨點了’這都是什麽形容啊!
‘對最小的弟弟說了什麽形容啊我!’
“翡翠?你真的沒事吧?”
藍柱石更加擔憂了,因為翡翠抱着腦袋要去撞柱子了。
“啊……這個……我……”
“你們在讨論什麽?”黃鑽牽着紅寶石走過來,看到還保持着要撞柱子動作的,笑容僵住了,語氣真誠:“翡翠即使是你撞上去也會碎的。”
翡翠下意識道:“輕輕地不會碎的!”
“果然你還是想撞上去!”藍柱石扶着翡翠的肩膀把他往往屋裏推:“你一定是太累了!這裏交給我吧!”
“不是這樣的藍柱石!”
“去休息吧!我送你回房間!”
他們兩個就這麽推推嚷嚷的離開了,留在原地的黃鑽撓了撓臉頰,轉過頭對紅寶石笑道:“那邊不用我們操心的樣子,走吧。”
紅寶石揚起臉,彎起了眉眼。
“嗯。”
2.
翡翠發現了些改變的地方。
紅寶石開始教其他寶石戰鬥了。
“刀這樣拿的話,會給手臂減少負擔,而且還可以很好的發揮力量。”他手把手把教摩根石拿劍,摩根石發出驚喜的‘哦哦!’的聲音,揮舞着手裏的劍:“确實感覺沒有那麽大負擔了!”
紅寶石在一邊揚起嘴角:“這是我戰鬥的時候發現的,也算是一個大發現吧。”
“噢噢噢真的是超級大發現啊!”
“紅寶石……”
紫水晶也拿着劍跑過去,“也教教我1們。”
摩根石一邊揮劍一邊道:“等等先來後到!”
圓粒金剛石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冷哼一聲:“戰鬥經驗不足一切都沒有。”
鑽石雙手合十,彎起眉眼:“看起來很有趣,我也去請教下紅寶石好了。”
“什——!”
圓粒金剛石瞪着眼睛看鑽石也湊到了紅寶石身邊。
“大家都在這裏啊。”
圓粒金剛石目光兇狠的看了一眼黃鑽,黃鑽伸出食指抵着下巴,看了看和紅寶石有說有笑的鑽石,又看了看圓粒金剛石,露出了笑容:“吃醋了?”
“不是!”
圓粒金剛石留下這句話就轉身離去。
黃鑽望着他的背影無奈的笑了。
紅寶石不經意的擡起頭,看到黃鑽站在那裏後,嘴角揚到最大,開心的對他揮手,黃鑽也笑着對他揮手。
“還真是有了很大改變呢。”
金紅石的聲音在黃鑽身後突然響起,黃鑽吓得一驚:“不要吓我啊,金紅石!”
金紅石捏着下巴,斜睨他一眼:“我叫了你很多聲,可是你一直在看紅寶石根本就沒有聽到。果然也樂在其中呢。”
“我沒有!”
“哦,這樣啊。”
“你明顯就不信……”
“嗯,我不相信。”
“……”
黃鑽深呼吸好幾次,才無奈道:“我承認,我的目光确實很難做到從他身上移開,也許是我在害怕吧,害怕那孩子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縮回去。”
金紅石發出了意味深長的鼻音後,道:“果然還是樂在其中呢。”
“都說了我沒有!”
“……”翡翠将這一切看在眼裏,被包圍的紅寶石,注視紅寶石的黃鑽,以及看着這一切的他。
“翡翠?怎麽了?你一臉擔憂的樣子……”藍柱石順着翡翠的方向看過去,“你也很擔心紅寶石嗎?”
“不……也不是不在意,只是……”翡翠神色複雜道:“我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的方向,還是壞的方向,所以覺得很不安而已。”
“……”藍柱石愣了下,笑道:“別擔心,你忘了嗎?我們對任何變化都能很快的适應,大家才會那麽開心的圍着紅寶石,所以沒事的。”
“……”翡翠垂下眼簾,嘴角揚起:“說的也是呢,是我多想了。”
3.
“系統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夜幕降臨的時候,紅寶石獨自一人來到了虛之岬,雖然夜晚行動很不方便,但是他還是想來這裏。
他望着在天空之上懸挂着的圓月,腳底下傳來浪花拍打崖壁的聲音,就覺得無比平靜與安心,之所以來到這裏,也是因為這裏能夠讓他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和系統說話。
【莎夏。】
紅寶石聽到系統的聲音,條件反射的握緊了拳頭,阖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後,睜開眼,他道:“我決定留在這裏。”
系統驚愕道:【你說什麽?!】
“我要留在這裏。”
【你瘋了嗎?你不想複活你外婆了嗎?你不想回去了嗎?!】
紅寶石低吼一聲:“真虧你現在還能信誓旦旦說出這種話!”
【……】
紅寶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卻還是有些急促:“總之我已經決定留在這裏了!如果你同意了我就……”他深呼吸好幾次才說出了這幾個字,“我就原諒你之前所有的行為!”
【如果我不同意呢?】
紅寶石道:“你知道魚死網破嗎?”
“我就算賭上一切,也無所謂!”他淩厲的目光望向夜空,語氣決絕:“一定會将你從神壇上拽下來!”
【……】
系統沉默了很久道:【你會後悔的,莎夏。】
它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感情:【沒有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抱歉,我不會。”
紅寶石說完就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了,月光将他照亮,紅寶石在黑夜發出了淡淡的光。
遠處的辰砂注意到了光芒,抿緊唇一言不發的改變路線從小路走向學校。
4.
紅寶石沒走幾步就沒了力氣,跪在地上休息。他攥緊胸前的衣服,明明知道現在這裏沒有心髒,但是他還是能聽到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害怕與激動。
“哈……哈哈。”他索性四仰朝天的躺在草地上,漫天星空喃喃道:“我努力了,果然這種事情不适合我做。”
如果當時系統真的不同意,他真的會和系統拼個魚死網破嗎?
莎夏這樣問自己。
在寂靜的草地上,她聽到了自己內心的回答。
‘……’
“紅寶石!”
黃鑽急促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晚,紅寶石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遠遠喘着氣過來的黃鑽。
紅寶石掙紮的坐起來,愣怔的看着黃鑽,喃喃道:“黃鑽……”
“真是的,如果不是辰砂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會半夜跑出來。”黃鑽的氣息不穩,明顯是急匆匆趕過來的,在夜晚即使對鑽石屬性的黃鑽而言也非常辛苦了。
但他還是出來了,來找他。
“快起來,別待在這裏了。”黃鑽拽着紅寶石的手把他從草地上拽起來,紅寶石任由黃鑽牽着他往回走。
“真是的,下次不可以自己跑出來了,就算至今為止月人沒有在夜晚出現過,也不能自己跑出來,萬一真的來了的話,你連逃跑都做不到。”
“……嗯,不會了。”
“嗯,知錯就好。”
過了一會紅寶石道:
“黃鑽……”
“嗯?”
“謝謝。”
“……”
黃鑽轉過頭,紅寶石揚着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能遇到黃鑽真的太好了,我是打從心底這麽覺得。”
“……笨蛋。”黃鑽嘆了口氣,握緊他的手:“回去了。”
“嗯!”
5.
寶石對時間的流逝并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紅寶石現在也是如此了,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秋季的收尾,大家開始準備冬眠了。
第一次冬眠紅寶石感覺非常的新奇,他經常跑到紅綠柱石那裏去看冬眠用的睡衣,之前紅綠柱石就保證了,算是送給紅寶石誕生的禮物,他今年的睡衣絕對會是最漂亮的。
因為這個紅寶石才頻頻往紅綠柱石那裏跑。
秋季收尾之前,他們還有最後一次巡邏,這次巡邏結束後他們就将進入冬眠,之後就交給南極石。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次巡邏,大家打起精神!”
“是!”
紅寶石跟着黃鑽往出走,紅綠柱石在後面喊:“紅寶石你的睡衣已經做好了,今天回來就能穿上了,巡邏要加油哦!”
“嗯!”紅寶石轉過身對紅綠柱石揮手。
“黃鑽,冬眠是什麽樣的感覺?”巡邏時紅寶石好奇的問黃鑽。黃鑽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就和普通睡着了一樣,不過就是時間長一點。”
“那睡的時候我可以牽着黃鑽的手嗎?”
紅寶石露出潔白的牙齒,擡起手在黃鑽面前揮了揮。
“可以哦。”黃鑽也笑着握住紅寶石的手。
“嘻嘻嘻。”
紅寶石露出滿足的笑容。
而過了一會後,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黃鑽看着被雲層遮蓋住的天空眉頭蹙緊,轉過身叫紅寶石準備提前回去了。
每年最後一次巡查都不會趕上下雪,但是看到天空陰沉下來,黃鑽只能在心中怨他們運氣不好,趕上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他們沒走多遠,鵝毛大雪就從陰沉的天空上飄落下來,黃鑽抓緊紅寶石的手道:“我們要加快腳步了!抓緊我紅寶石,要跑了!”
“好的!”
紅寶石握緊黃鑽的手,正準備和黃鑽起跑的時候,他聽到了耳畔響起了清脆的碎裂聲。
“跑……”紅寶石使出全力甩開了黃鑽的手,将他推了出去:“快跑黃鑽!!”
他話音剛落伴随着鵝毛大雪箭雨也緊接着落下,紅寶石的雙腳碎裂了,他來不急去撿,其他的箭矢就将他的右臂,也擊碎了,只剩下一個上身和左臂在雪地上。
雪越下越大,紅寶石感覺到了身體的無力,他緩慢的吐着氣,阖上眼想道:
‘又要死了嗎……’
“紅寶石!!!”
嘶聲力竭的吶喊由遠到近,紅寶石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黃鑽跑到了他的身邊,擋在了他的身前,拔出劍戰鬥。
“不、不行!”紅寶石瞳孔驟然縮小,大喊道:“這樣下去我們誰也跑不掉的!不用管我了,黃鑽你快跑!!”
“我怎麽可能丢下你!!”
黃鑽吃力的擋住箭矢的同時低吼一聲,然而因為下雪黃鑽的速度已經下降了,一只箭矢打碎了他的胳膊,晶瑩的和太陽一樣顏色的碎片散落在空中,在紅寶石的視野劃過,最終掉落在地上。
黃鑽用另一只手拿劍,卻早已擋不住箭矢,碎片從他的身上掉落,盡管這樣他也在安慰紅寶石:“沒事的,我一定會保護紅寶石的!”
為什麽……
“為什麽啊……”紅寶石閉上眼睛,嘶吼出來:“為什麽不跑啊!!”
“因為……”黃鑽轉過頭,笑道:“明明剛出生沒多久,就要馬上消失,這太殘忍了。”
“黃……”
黃鑽保持着笑容,腦袋被擊落在地上。
“對不起……”
黃鑽的身體被徹底打碎了,碎片掉落的到處都是,紅寶石一邊用左手去撿,一邊哆嗦的念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黃鑽……”明明寶石不會流淚,為什麽她眼中會湧出淚水?
“因為有我這樣的人在……”他緊握着碎片,哭喊着:“因為遇到了我這樣人你才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多依賴下身為哥哥的我吧。’
‘不背叛你,讓你依賴也是不需要理由的。’
‘明明剛出生沒多久,就要馬上消失,太殘忍了。’
‘能遇到黃鑽真的太好了。’
對不起……與我這樣的人相遇。
因為與我接觸讓黃鑽變得不幸。
對不起……
“對不起……”紅寶石把頭埋進地面,潔白的雪花也落在地上。月人在收集黃鑽的碎片,紅寶石緊緊的抱着黃鑽手的碎片,月人要将他的身體徹底撕扯粉碎,帶走。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野,他在雪地中無助的哭喊:“系統你在吧,求求你了救救黃鑽!救救他!!”
“只要你能救黃鑽讓我做什麽都行!我什麽都願意做!!只要能救他……”黃鑽最後的笑容在腦中浮現,紅寶石痛苦的閉上眼淚水沿着臉頰滑落,“求你了,救救黃鑽……”
【好呀。】
系統在他的腦中回應了。一陣疾風挂過,如同刀刃一般将月人的身影如同煙霧一樣吹散了。
風過後天空也放晴了,如果不是地面上的積雪紅寶石會以為之前的一切是場夢。他看着懷中黃鑽的手,想在一次握住,系統的聲音讓他停住了動作。
【你說過的什麽都願意做的吧。】
【那麽,就繼續你的旅行吧,莎夏。】
6.
‘黃鑽由鑽石他們發現,并帶回來的,在那裏沒有找到紅寶石的碎片,黃鑽非常悲傷的進入了冬眠,我看着他的雙手是緊握在一起的,那樣就仿佛在握着誰的手一樣。
今年,冬天到來,我們失去了紅寶石。’——翡翠
作者有話要說: 黃鑽的那句話并沒有讓紅寶石得到救贖,反而他會哭的自己更加差勁。
黃鑽确實做到将他拽了出來,但是在黃鑽看不到的地方他又縮了回去。
下個世界魔笛應該是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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