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挑撥離間(五)

司徒妄鬼使神差地動了動下巴,觸上那雙笑得讓人看着心煩的唇,蜻蜓點水般輕啄了幾下,唇上傳來點點滾熱的濕意,便再是忍不住。

擡手扣住那人的後腦,張嘴将那挑撥人的輕輕咬住一陣吮吸。

那舌頭被吸了一會兒便開始不安分了,在這種事上司徒妄不喜歡被動,抵住那根在嘴裏亂動的舌頭,将它推回那人嘴中,放開交握的手,摟住那人的腰收緊了雙臂,嘴裏盡情的攻城略地。

秦連任他在自己口腔裏攪動,配合着他将這個吻越漸加深。

似是撕咬,又滿是柔情。

不知吻了多久,安靜的夜裏啧啧的水跡聲撩動心弦,兩人喘息越來越粗重,來不及咽下的口液順着嘴角流下,在那月光下看不明顯也着實色/情。

不知是誰情動得深了,喉嚨裏溢出一聲似是按捺不住的低吟。就像是碰了幹草的火星,瞬間就被點燃。

啧的一聲分開了雙唇,眼剛睜了一半,便被猛地推倒在瓦片上,後背被撞得疼了,皺皺眉想要起身,那人身體覆了上來将他壓在身下,剛一擡頭,滾熱的唇又貼了上來,較之前的撕咬,此時放柔了力道,盡顯纏綿挑撥。

兩人腹部緊貼,自是感覺到了對方某處的變化。

那人離了唇,撐起身體與秦連分開些許,本以為就此打住,手卻探上了秦連的腹部,越往越下。

秦連在被推倒時那一瞬疼痛就拉回了神智,此下這意料外的擦槍走火斷然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不是不想,而是還沒到時候。司徒妄心中還有木煙,他秦連還沒有淪落到需要酒後亂性這種手段,更是不屑。

手停在離情動之物一指距離便停下,卻是秦連将那只手死死抓住不讓動彈。

司徒妄微有不滿地皺起眉頭,滿是醉意和迷亂的眼神詢問地看向秦連。

頭是暈的厲害,疼痛拉回來情亂的理智,酒意卻是未消。

兩人一上一下單手半撐着身子僵持良久。

許是風吹得久了,司徒妄的眼神逐漸回了神,明了現下的情況,秦連分明從他眼裏看過幾絲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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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開了他的手,司徒妄從他身上離開,深吸了一口氣道:“抱歉。”

兩個字而已,讓秦連不禁一股怒意竄上胸口。狹長的雙眼半垂着眼簾,面上若無其事般,道:“什麽破酒!以後再不喝它。不早了,回房睡覺。”說完便轉身跳下房頂沒了人影。

秦連回房的時候已經過了有半個時辰,明明沒有下雨卻渾身濕淋淋的,一步一個水印。

進了屋子,裏面漆黑一片,現在身上冷得厲害,幾桶井水澆滅了j□j,那股暈得厲害的酒意卻不見消,想着易之揚估計也睡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去過隔壁。

也懶得去點燈,只想着快些把身體弄幹換了衣服去睡個昏天暗地。

沒走幾步,腳下就被動絆住,偏偏秦連就笨拙的沒來得及閃開,暗叫一聲不好,身子直愣愣得向前倒去,硬是摔了個面部朝地。

嘴裏一邊哎呦地叫着老子的鼻子,一邊撐着被閃到的腰從地上爬起來。“誰這麽缺德坐在地上擋路啊!”

說着,秦連眯起眼睛低頭瞧去,就見一雙發着幽光地眸子格外明顯,秦連眼皮一挑,“道長?大半夜的,你坐這裏作甚?”

易之揚沒有回話,盯着秦連不放,那眼裏透着深深地哀怨。

隔了一會兒,秦連恍悟,便蹲下身對着道士伸出手擺了兩下,“五兩銀子拿來吧。”

“……”

“好吧。”秦連聳肩,雙手往兩邊一攤,“道長現在拿不出來,等以後有了再給吧。”

“……”

“……”這麽沉默的道士秦連還真有些不習慣,雖然這道士也不是沒安靜過,只是現在這狀況實在有點,讓秦連不忍心再欺負下去。

“你去跳河了?”秦連剛點了燈,易之揚便開口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啥?”

易之揚板着一張臉沒有表情,卻沒有司徒妄的冰冷駭人,依舊是溫文爾雅。也沒立刻回話,起身從床頭找到秦連的包袱,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再從客房櫃子裏拿出幹淨的浴布遞給秦連,“趕緊擦擦吧,會着涼。”

“啥?0_0”倒是秦連換成一臉木讷地接過衣服浴布,低聲喃喃道:“難道我酒量就這麽差?不對啊!還沒醉多嚴重,怎就出現幻覺了?”

“……”一身酒氣又渾身濕透。易之揚森森地看了他一眼,身形晃悠晃悠着要出房間。

走到門口時還特意轉頭對秦連認真地道:“雖然不知道你出什麽事了要去投河自盡,既然沒死成,早些歇息吧。”

正欲說些什麽,那道士已經出了屋子。

看着緊閉的房門,秦連嘴角抽了抽,使勁甩了甩腦袋,一陣眩暈差點讓他吐出來,幹脆什麽也不想了,把被打濕的衣服脫了個光,擦幹身體上的水,也懶得再去穿衣服,倒在床上被子一拉,沒一會兒就睡死過去了。

******

“……”

氣氛尴尬的讓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個,連隔壁桌的人都深受影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緩慢輕微,差點就憋不過氣來。

四人坐在一張桌邊用着早飯,除了秦連臉色還算好上一點,其餘三人都一副像是整夜沒睡的倦意。

不用說,司徒妄昨晚肯定是在屋頂上坐了整整一晚。

易之揚半夜出了屋子也是一夜沒歸,雖然不知道去了哪兒,肯定也是沒睡。

而木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不知道為何了。

秦連掃視了三人一眼,那擺在桌上的包子都快涼了,默默地伸手拿起一個,剛要張嘴去咬,秦連又閉上了嘴,擡眼便瞧見三人直刷刷地盯着他。

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了一聲,開口道:“別光看着我啊!都要涼了,快吃吧。”

那三人這才一人手拿一個包子,埋頭就着面前的粥吃起來。

“……”秦連頗有一種當人老大的感覺,不過這感覺讓他更想扶額。

這種尴尬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吃完了早飯才稍有緩和。

不過還是沒有人要開口的跡象。

秦連只能再次打頭陣,依舊先清了清嗓子道:“我上街去補補接下來路程需要的東西,道長你和我一起?”

易之揚拒絕道:“貧道想盡快療好內傷。”也就是說今天一整天也打算宅房裏運功療傷。

好吧。秦連點點頭,視線略過司徒妄放到木煙身上,用眼神詢問要不要一起。

木煙也搖頭,“昨晚沒睡好,太困了。”

“……”秦連沉默一瞬,“那我就自己去吧。”說完就朝客棧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開口的是司徒妄。

秦連腳下一頓,結果走得更快。

見人走了,司徒妄擡腳就要追上去。

木煙伸手将人拉住。

司徒妄低頭瞧了一眼胳膊上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沒睡好就去再睡睡吧,趁這幾日多休息一陣,剩下的路比不得前些日子那麽容易。”

木煙看着他的臉,沒說話,也沒放開抓着他的手。

司徒妄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不再說話,回望着木煙的眼神裏透着兩個字,放手。

嘴唇抿成一條線,手抓得更緊,木煙第一次在這人明顯心情不爽的時候和他杠上。

以往也是有不少時候和司徒妄對着幹過,只是那時候他知道只要不把人惹惱了,也是适可而止就打着哈哈混過去。

可現在木煙表面鎮定,心裏卻在害怕。眼前的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眼裏的不滿加上冷漠的神情讓人畏懼。

前幾天和易之揚太多親近的誤會好不容易解開,木煙以為兩個人的關系應該會再進一步才對,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怎麽解釋?

木煙心頭慌亂,抓着司徒妄手臂的手使了力道,關節突出的慘白。

胳膊上的疼痛對司徒妄來說不值一提,眉頭卻皺得更深,握住那只手腕将它拉開。

木煙悶哼一聲,聲音極輕沒有傳進司徒妄的耳朵。

易之揚瞧見木煙的臉色不對,向前踏了一步又将腳收了回來,閉唇不語。

最後司徒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我很快回來就走出客棧。

木煙咬着下唇,低頭握了握被司徒妄抓過的手腕,撩開袖子一瞧,竟是被抓出了紅印,難怪剛才那麽疼,也不知下手輕點麽?

木煙瞥見一旁又要走上來的易之揚,冷冷地道:“滾。”然後轉身上了樓,留下易之揚一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一夜而已,怎就變化如此。

易之揚想不明白。

就算是昨晚自己沒禁得起秦連的誘惑,最終還是去了隔壁房間,本來打算偷看一眼瞧瞧秦連到底要讓他看些什麽,從來沒幹過這種事的易之揚竟好笑的将門開了一條縫瞧進去。

哪知給客人填被褥的小二手裏抱着幾床被子看不見前面的路,和易之揚撞了個正着,這倒好,偷看的人還什麽都沒瞧見便直接被撞成破門而入。

一擡頭,就看見正準備進浴桶的木煙j□j,一臉錯愕地看着他。

易之揚也是愣了,無視了小二在身後忙說着對不起,僵在原地也忘了屋裏的人沒穿衣服,直愣愣地看着那人。

什麽女子,分明就是一個男的!

對一見鐘情的易之揚來說絕壁是一個打擊。

直到木煙裹上了衣服,黑着一張臉将人推出屋外砰地關上了房門,易之揚還沒回過神。

不知站了多久,等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木煙已經洗完澡了,穿得依舊是一套女裝,頭發還濕淋淋的披在身後,說了一句怎麽還站這裏?看完了就回自己屋去。便又大力的将門關上。

易之揚這才回過了神,傻愣着一張臉回到隔壁屋子,沒去點燈,以為下午鋪的被子還在地上便就地而坐,也沒發覺冰冷,腦袋空成一片繼續走神。

十個軍爺九個渣,還有一個八一八。

這頭木煙回到房裏嘴裏不停重複嚼着這一句話,磨着牙坐在桌邊,掰着手裏的一支筆。

咔嚓一聲,筆斷了。木煙微愣一瞬,雖有怒意大起,筆摔拍桌。等司徒妄回來一定要和他再好好聊聊!特麽不就是一個面癱麽!軍爺咋地?還能用馬蹄子踩他不成?咱不怕他,不怕他……木煙做着深呼吸,重新拿出一支筆繼續掰着。

另一頭,秦連走得快,司徒妄追出去的時候早沒了人影,只能在街上到處亂竄。

好在秦連說是去添補物質,沒走幾條街就看見秦連站在一家賣糕點的攤前一臉猶豫。

司徒妄走過去,想也沒想就拿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剛張嘴欲說話的秦連嘴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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