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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上拔出頭上的簪子就敢往人販子的眼睛裏捅,見血之後不僅不驚慌,還會冷靜的算準時間給對方最後一擊之後逃出升天,小女孩年紀輕輕就如此毒辣。這樣的女人,應當不會像婉容那樣,輕而易舉的被聖上迷惑了吧......

自打那拉氏上位之後,高斌就煞費苦心的找到了那些曾經伺候過那拉氏的奴才和嬷嬷,讓他們來調教寶兒,務必從一言一行上将那拉氏模仿得十成十。既然聖上現在不喜歡才女了,喜歡那拉氏那樣的。那麽他,就再打造出一個那拉氏,不就成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藍洛和niha的長評系列~~>3

整饬高斌

整饬高斌

高婉容接到高斌的信後,就一直在發呆。高婉容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阿瑪的計劃。就如同過往無數次的反抗未果一樣,她永遠只是一顆棋子,只需要聽話就夠了,她的意見阿瑪是不會聽的。

高婉容了解雅兒,現在的雅兒,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白紙一般的小女孩了,也不是在寶親王府裏玩命折騰富察氏的那個瘋丫頭了。現在的雅兒,是皇貴妃,是上位者。阿瑪曾說她養虎為患,事實也的确是如此。誰會想到當初那個單純得不得了,被人欺負得去了半條命的女子,會變成今日的猛虎呢。

高婉容是不希望自家阿瑪對上雅兒的,別人不知道雅兒有多狠,可高婉容心裏卻清楚得不得了。雅兒這個人,要麽就不出手,都能忍成佛爺。但只要一出手,就必定如獅子撲兔,一擊既中。對自己夠狠,對旁人更狠。她是不怕犧牲的,惹急了她,她是可以拉着敵人的手一起下地獄的。可高家卻不同,幾代人辛辛苦苦的經營,門生數百,父兄家衆,這些人不能陪着雅兒一起死啊!高婉容是真怕阿瑪一時不察,最後落得富察氏那樣的下場。

說來,高婉容一直是個偏重于防守的人,性子又有些優柔寡斷。她看事情非常透徹,長于老莊的處世哲學,明白如何自保,卻不擅長進攻。自打上次跟吳那拉攤牌之後,高婉容就對攻克吳那拉望而卻步了。是,她承認,她在害怕。被雅兒害死的那些人,死狀之凄慘無時不刻的在她腦海裏回閃,那股子腥臭,仿佛還依然附着在她的鼻息之間。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夢見高家的人也如同富察氏的人那般,被雅兒殘忍的虐殺。高婉容是見識過雅兒借刀殺人的手段的,現在的雅兒根本不在乎人命,殺一個人跟殺一群人對她來說是沒有任何差別的。她只需要動一動念頭,就可以讓外面血流成河,她如何能不害怕呢......

再說回弘歷,他對雅兒的感情根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瓦解的。雅兒很會做戲,利用‘失去孩子’的契機,在衆人面前,成功從女孩轉型成為了女人。時而似火時而似水,千般風情,萬種姿态,她的一舉一動,親密中帶着疏離與超然,是完全切中了弘歷的要害。弘歷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間。她高興的時侯,弘歷比她還高興。她憂郁的時侯,弘歷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為了換她開懷一笑。這種情況下,按照弘歷的性子,誰說雅兒不好,弘歷就能活刮了誰。

高婉容承受着這種精神折磨,又承受了‘失戀’的打擊,最近一段時間心情是煩悶不已,又逢喘症複發,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她終究不是富察氏,也不是吳那拉,她是高婉容,詩情畫意的高婉容,冷靜透徹的高婉容,沉着穩重的高婉容。高婉容心裏清楚得很,雅兒不是無差別攻擊的瘋狗,她只在別人進犯她領地的時侯她才會發狂。雅兒要的是弘歷,她也只要弘歷,既然如此那就把弘歷給她好了。阿瑪想要包衣血統的皇子繼位,可而今雅兒的身子已然不能生養了,既然沒有孩子,弘歷寵她又有什麽打緊呢?于是,高婉容更加不理解阿瑪的心态了。高婉容認為,除掉雅兒根本就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現在最重要的是皇子!而不是雅兒!

阿瑪,這是在玩兒火啊......

吳那拉得面前放着一盤點心,她最愛吃的芙蓉酥,可是她現在沒什麽心情吃,因為這一盤能讓人慢慢變虛弱,要人命的芙蓉酥......

“容嬷嬷,叫人拿走吧......”吳那拉将那盤芙蓉酥推開了,臉上的表情很是不悅。又來了,高斌啊高斌,真是不識時務!愚蠢至極!

“我這裏倒是無妨,可永璜那裏,一定要小心。”吳那拉說道,這永璜養在她這裏,一旦出現什麽問題她難辭其咎。

“永璜在尚房念,每天中午的飯食,從今天開始都由咱們的小廚房來做。不要走什麽流程,咱們的人做完了,容嬷嬷你就直接給永璜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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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容嬷嬷着急的嘆了口氣,這都已經是第幾回了?自打這進了宮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鬼門關了,到處都是這些加了料的東西,一會吃食,一會薰香,甚至連娘娘每天喝的藥都被人做了手腳,看來這宮裏是有人不想讓娘娘活着了。

宮裏的吃食一般都是從禦膳房走流程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中間哪個環節被人掌控了。幸好娘娘有這一身保命的本事,景仁宮這頭有小廚房,一般也不動禦膳房的東西,景仁宮裏的奴才又都是萬歲爺親自安排的,皆是在萬歲爺身邊伺候的忠仆,所以現在娘娘才能好好的。

“容嬷嬷,幫我遞個信給額娘,讓額娘找人去趟和親王府,帶個話給和親王的嫡福晉吳劄庫氏。就說日子太悶了,讓她下回進宮的時候,過來這景仁宮裏,陪我話話家常。”對付敵人,有無數種方式,可永遠不要輕易的動用自己的手,留下小辮子,這點是吳那拉從富察氏身上學到的至理。

吳那拉正說着,就見得墨香近前來禀。

“皇貴妃娘娘,胡太醫到。”

吳那拉點點頭。

“傳吧。”

吳那拉的身子素有舊疾這也不是什麽新聞了,她的身體,一直是胡太醫在負責調養的。今日傳召令下達太醫院,胡太醫聽聞是皇貴妃娘娘身體不适,叫他去看診,哪兒還敢耽擱啊,迅速背上自己的藥箱恨不得跑着進宮。

“臣胡懿峰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胡太醫緊趕慢趕的來在了景仁宮,滿頭都是大汗,跪地請安。

“胡太醫不必多禮,起來吧。”

吳那拉通身的氣派,已然很有皇貴妃的派頭了。景仁宮正殿中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吳那拉半卧在軟榻,一只素手置于木枕上,又來人在吳那拉的手上蓋上一方白色的絲綢帕子,胡太醫方才上前問脈。

脈象挺正常,病還是那些病,沒有多少好轉,但也沒有惡化。胡太醫多警醒一人啊,當下就明白了,這看診是次要的,恐怕皇貴妃娘娘是有什麽事兒要他辦吧......

“娘娘近日可有什麽不适?”胡太醫問道。

“胸口發悶,氣也不大順暢,沒什麽食欲。”吳那拉嘆了口氣。

“娘娘這是思慮過甚了,娘娘心脈受損,還有咳血的舊疾,平日還是放寬心休養才是。”胡太醫還是這套老話,他是希望這後宮裏的所有人都能放寬心就好了,少出點幺蛾子,大家都能長命百歲,他們這當太醫的也不用見天的把腦袋別在褲腰上,這麽為難。

吳那拉聞言是笑了兩聲,她自己又如何不知道呢,她這可是肺心病啊。

“胡太醫說得話很是有道理,可若想放寬了心,其實也是不大容易的。”吳那拉狀似随興的言道,随即揮了揮手,兩旁的多餘的宮人們就退下了,只留下了容嬷嬷。

胡太醫不動聲色,有待宮女太監們都走了,方才開言道。

“娘娘何事如此憂慮?”胡太醫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當時皇貴妃娘娘還是側福晉的時侯,他隐瞞了一件事情,結果到如今,就成了兩個人之間互相牽制,心照不宣的把柄了。胡太醫生怕皇貴妃出手對付她,遂只能投向了皇貴妃這一脈。

“胡太醫,這宮裏總是有人不想要本宮活着,你說本宮能不憂慮嗎。”吳那拉冷哼一聲,收回手問脈的那只手,懶洋洋的擺弄着自己金套甲。

胡太醫聽這話都快哭了,娘娘啊,這好歹算是後宮陰私吧?你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到底是想幹嘛呀?

“娘娘,可是要胡某做些什麽?”胡太醫決定還是問了吧,省得這麽吊着,給他一刀痛快的吧。

“也沒什麽。”吳那拉慢悠悠的言道,随即從軟枕下頭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胡太醫。

“看完了,記住了,就燒掉。”吳那拉告誡道。

那是一張名單,上面記錄的人,都是在太醫院當差的。最上頭是兩大太醫院聖手王太醫和劉太醫,然後是資歷稍低些的小太醫,再下來是藥童,到最後甚至還有生火熬藥的小太監。

“娘娘的意思是?”

“過兩天本宮就會規勸皇上,開太醫院院試,提拔一些醫術高明的新人,替換一些‘老眼昏花’,連主子是誰都看不清楚的舊人。胡太醫身為太醫院院判,可要辛苦些了。”

吳那拉表情越發陰冷,高斌,你以為你在宮裏安排了幾個奴才,就能指手遮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真當我‘修身養性’了啊?不要以為我不出手,就是怕了你了。

胡太醫聞言先是楞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随即點點頭。

“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王太醫和劉太醫這兩個人在太醫院一向濫竽充數,醫術尚缺乏雕琢。屆時臣會上禀萬歲爺,讓他們免職回鄉。”胡太醫現在是太醫院院判,這些事情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名單裏的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能打發走的就打發走,不能打走的就......唉.......罪過呦......胡太醫雖然心底念着菩薩,可是卻絲毫沒有放過這些人的意思,畢竟他現在已然是皇貴妃一脈的人,皇貴妃好了,他才能更上一層樓。

“那就太好了。”吳那拉又恢複了憨态可掬,笑容滿面的表情。胡太醫這家夥聰明得很,看着似乎是個大善人,最愛裝模作樣,其實是個慈面閻羅,事情交給他就最穩妥了。

“皇額娘年紀大了,這皇宮上上下下的,本宮事事都要操心。像太醫院裏的這種害群之馬,還是要盡快剔除掉,本宮才能安心啊。”

“娘娘說得正是,能為娘娘分憂,是臣的榮幸。”胡太醫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那是爐火純青。

随後,胡太醫又象征性的給吳那拉開了幾個方子,就背着藥箱離開了景仁宮。

新月初現

新月初現

弘歷是在景仁宮裏放了自己人的,聽底下人回禀,說吳那拉又不舒服,還傳召了太醫,這就在養心殿裏坐不住了,急匆匆的擺駕景仁宮而去。

弘歷這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副極其溫馨的畫面,是永璜正在勸吳那拉吃藥。

“兒臣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永璜這些日子裏,因為接觸弘歷多了,所以也不再怕弘歷了。面對弘歷的時侯,神采飛揚的也真正像個皇子的模樣了。

“永璜免禮吧,你母妃這是怎麽了?”弘歷走過來塌上坐下,輕手輕腳的摟住了一臉蒼白的吳那拉。

“皇阿瑪,您快勸勸母妃吧,母妃這都病成這樣了,還嫌苦不肯喝藥。”永璜無奈的答道。

“雅兒,聽吳來說,你這頭傳太醫了,好些了麽?”弘歷柔聲問道。

“不礙事的,這會子都好多了。”吳那拉笑得很甜,仔細觀瞧,卻又見一絲虛弱和憂郁。

“看,又硬撐着了。”弘歷見吳那拉那勉強的笑容,就知道這是吳那拉又在粉飾太平了。

“永璜,你來說,胡太醫是怎麽說的?”弘歷已經不信雅兒總說沒事沒事的那套了,記得在府裏的時侯,雅兒幾次三番差點被人害死也說沒事。

“胡太醫說,母妃的身體一直沒有好轉,這藥都服了一年功夫了,到現在依舊咳得厲害。從今兒早上起就開始不舒服,飯都沒吃下多少,兒臣很是擔憂啊。”永璜說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就跟真事兒似的。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永璜資質不差,又經過吳那拉的提點,奧斯卡影帝那是必須拿下的。

“胡太醫是怎麽辦事的!這藥都服了一年功夫了,怎麽還見好轉啊!”弘歷這一着急,火就上來了,似乎是要遷怒。

“弘歷,你別怪人家胡太醫了。我自己身子不争氣,與旁人有什麽關系?再說了,這太醫院最近的事情特別多,有好多太醫偷奸耍滑,濫竽充數。胡太醫這個人最是負責任的,事必親躬,兢兢業業,把關太醫院每天出的方子,多難得啊。”吳那拉規勸道。

弘歷聞言更加不滿了。

“哦?還有這等事?”弘歷挑起眉梢,看來這太醫院是需要徹底整頓整頓了,竟然還有人敢偷奸耍滑、濫竽充數。

“朕過兩天就下旨,命胡太醫開院試,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弄出去。”這太醫院是什麽地方,豈容得下這些宵小之輩裝模樣做!

弘歷果然中計,吳那拉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于是也放心了下來。

“好了,弘歷,不要生氣了,皺眉頭老得快。”吳那拉扯着弘歷的袖子撒嬌,柔弱的靠在弘歷的胸前,平息了弘歷的怒火。

“唉,拿你沒法子。來,朕喂你喝藥,可不許嫌苦,不然朕打你的屁股。”弘歷溫柔的端着藥碗,一勺一勺的喂到吳那拉嘴邊上,那是一百萬個細心體貼。

可吳那拉一點也不感動,內心是叫苦連天。雖然說她不怕吃藥吧,可也不能一勺一勺的喂啊,弘歷該不是想整她吧?

永璜見這兩人又開始你侬我侬起來了,遂非常識時務的悄聲退下,只餘下了弘歷和吳那拉二人在房中。

“雅兒,朕跟你說點高興的事兒。”弘歷怕吳那拉身體不爽利,心情不好,于是就一邊喂着藥,一邊說話讨吳那拉的歡心。

“朕最近榮升了一個威武大将軍,你猜是何人?”弘歷這口氣還挺神秘的。

“這我哪兒能猜得到啊,我對朝事一竅不通。”吳那拉嘴裏苦,正煩着呢,聞言沒好氣白了弘歷一眼。弘歷被白得這個爽啊,弘歷這就是欠虐,就得被虐着,他才能身心舒暢。

“哎,這人可跟雅兒你有些關系的。叫他他拉·努達海,鑲白旗人,年方三十,往年一直在盛京。他的嫡福晉瓜兒佳·雁姬,可是你母親的親妹妹啊。”

話說弘歷這厮,一心想要提高吳那拉的娘家地位。剛剛登基,不想着如何強國,卻一門心思的分封吳那拉的家人。提拔了那布爾和吳那拉的弟弟們之後,他還不過瘾,總覺得吳那拉家裏要出個實權将軍什麽的,才夠得上級別。別說,弘歷這麽東拉西扯的找啊找,還真讓他找到了個人材。

此人名曰他他拉·努達海,他的媳婦瓜爾佳·雁姬,正是吳那拉的小姨,瓜爾佳·鹇姬的嫡親妹妹。努達海年三十,鑲白旗人,三等輕車都尉,住在盛京,此前一直在邊疆效力。百戰百勝,人送綽號“馬鹞子”。弘歷決定要提拔他他拉·努達海,于是借着他又打了勝仗的由頭,就将他留在了京城,封威武大将軍,加以重用。

吳那拉素來知道自己有個小姨,出嫁前額娘與她閑話家常的時侯,也曾屢次提及在盛京的小姨雁姬。當時她就覺得這名字很熟悉,而今再聽說她的夫君竟然叫他他拉·努達海,這腦子是嗡的一聲,一下就清醒過來了。

不會吧,新月格格啊!

吳那拉面上雖不顯,可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腦子裏轉了好幾個彎之後,那是萬分的驚愕啊!偷偷轉過頭,表情極度猙獰的啐了一聲。

不是正史!然不是正史!她混了這麽久,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犧牲了那麽多東西,把自己逼得毫無退路可言,現在才告訴她這裏根本不是正史,而是一個虛構的世界!有沒有搞錯啊!吳那拉一臉麻木不仁,刺激受大發了,玩笑開太過了。三花聚頂,大海無量,想起她一路走來的艱難和付出,吳那拉忽然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弘,弘歷,那人可有真本事?”吳那拉問了這麽一句,戲還得接着演下去。一夕之間從主角變成了新月格格故事中的路人甲,吳那拉心情之複雜難以言說。

“自然,否則朕也不會擢升他。”弘歷對努達海這個人還是頗欣賞的,自幼長在盛京,不似京城八旗裏的纨绔子弟,很有滿洲男兒的血性。

吳那拉心底亂糟糟的,這努達海今年才三十,也就是說,距離荊州大亂,新月格格進京,還有十年。這新月格格可是個炸彈,現在他他拉一家跟她已然挂上了關系,可不能讓新月這顆炸彈把她也一起炸沉了,她得好好想想......

吳那拉自打知道了自己身陷新月格格劇情之後,就趕緊召了自家額娘進宮來,詢問有關雁姬和努達海的事兒。

“這雁姬是臣婦最小的妹妹,今年才二十六。我出嫁到京城來那年,她才八歲。雁姬的性格素來溫雅,品貌俱佳。十五歲的時侯被他他拉家的老夫人看中,就嫁給了努達海。如今大兒子都快十歲了。”鹇姬也沒想到,萬歲爺竟然能想起要提拔努達海。

“他們一家人什麽時侯能到京城?”吳那拉問道,她需要見一見雁姬。對新月格格原著中的雁姬,吳那拉是沒什麽印象了,依稀仿佛是個賢良淑德的傳統古代女子。可這努達海可是個窮搖體,咆哮馬啊,她可不想成為被新月禍害的人。

“再過三五個月的,估計就差不多了。這一家人是老的老、小的小,行程自然是慢了。”鹇姬說到這裏是笑容滿面,她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妹妹了,很是期待。

吳那拉點點頭,這等到他他拉一家進京之後,老夫人和雁姬是肯定會到宮裏來給她請安的。到時候看看情況,再定計劃。

就在吳那拉糾結新月格格劇情的時侯,太醫院的院試也開始了。結果自是不用多說,高斌那頭損兵折将,連金氏的心腹都被清理出去了。

“這下一來,王太醫和劉太醫那頭,也沒法子呀。”金秀英言道,收風之後她就挺着七個多月的大肚子,乘着步攆,跨越了東宮西宮的遙遠距離,從鹹福宮那頭來了高婉容的承乾宮,兩個人就說着這個事兒啊。

原本太醫院的王太醫和劉太醫是專屬金氏和高氏的太醫,每次都是由這兩個人來給她們診脈的,都是自己人,也打算着日後留有大用......可這麽一來,有什麽安排都要被打亂了,真是的。

“肯定是雅兒的主意啊。”高婉容苦笑着,這下阿瑪是徹底把雅兒給得罪了。

“這安排一看就是雅兒的風格,雅兒最拿手的就是快刀斬亂麻。她從來不會費盡心機查探誰和誰又聯合在一起,又撒了什麽謊,然後設局、拆穿。她會從根本上杜絕這種可能,讓你有一身本事,也使不出來。”高婉容知道,雅兒就像個喜愛惡作劇的孩子,最喜歡将敵人的所有步調全部打亂,讓對方自亂陣腳。

“她如今要破壞我們在宮裏的所有安排,這只是第一步罷了,緊接着還會有第二步、第三步,一環套一環,絲毫不給對方以喘息的機會。”雅兒的行動歷來都是這樣的。看似東打一耙,西打一耙,說話也是颠三倒四,沒什麽關聯。就比如她當初在富察氏的衣服裏放跳蚤,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讨厭富察氏,為了惡作劇,當時還覺得挺有意思。

可最後才發現,她用的都是攻心的招數,目的是為了激怒富察氏,以方便她接下來的布局。雅兒從來不喜歡耍手段,只喜歡控制人心,讓敵人自毀長城。她所有的行為都是計劃好的,如同九連環上的圈圈,只有将最後一個環安上的時侯,你才知道她要做什麽。

“唉。”金秀英長嘆了一口氣。

“就她的花招最多,婉容,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走啊?”金秀英可是看着這個那拉氏一步一步的上位,一步一步的将富察氏撂倒,一步一步的将高氏頂下去,金秀英自認為她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和魄力啊。

“我也不知道,總之先按兵不動吧。我已經跟阿瑪說過數次了,不要跟雅兒作對。可阿瑪就是不聽,我也沒法子。”高婉容恹恹的說道。

“現在是太醫院,估計過兩天就是禦膳房了,再然後,咱們的所有人手都會遭到清洗,等着瞧吧。秀英,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你本就是馬立德的人,實在沒必要參與進來。我勸你還是安安穩穩的,把孩子生下來比什麽都強。雅兒要的是弘歷,只要你不跟她争弘歷,她就不會對你出手。皇子不皇子的,她根本不在乎。至于我......”高婉容無奈的笑了笑。

“秀英,雅兒這個人你不了解,可我了解......她雖然不說,但始終還是念舊情的。我對她有恩,可她卻踩着我的肩膀上位,可謂是忘恩負義,心中對我尚存有一絲寬仁。只要我聽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她就不會真的動我,也不會對高家下狠手。”高婉容阖上了雙眸,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努力多活幾年。至于她死了之後,雅兒會怎麽對付高家,就真的是她無能為力的了。

金秀英見狀,也只能跟着嘆息一聲。若說弘歷的女人之中,還有一個人是真心待弘歷的,那就非高婉容莫屬了。婉容雖然肩負高斌的任務,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對弘歷下過狠手,她是愛弘歷的。一屆女子,夾在父親與夫君之間左右為難,痛苦煎熬,保持這其中的平衡。這麽多年,婉容不容易啊。

可惜,男人們的眼光,歷來就不好。看不清楚真心,假意。像富察氏、那拉氏那樣的女人,一貫是會裝的,把她們的藏的很深。可假的終究是假的啊!婉容是個真正柔情似水的女子,當初,她成功就成功在了這個柔字上。而今,敗也是敗在了柔這個字上。真乃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紫雪琉璃的霸王票~

~感謝蝶月的長評~

49 和親王出馬

和親王的福晉吳劄庫氏這兩日收到了太後的傳召進宮,先去了太後處問安,聊了一會子天。待出了慈寧宮之後,吳劄庫氏就轉道景仁宮而去了。前日裏收到鑲黃旗都統那布爾家的奴才送信,說是那拉氏想請她去景仁宮,話話家常。

吳劄庫氏就挺奇怪了,她和賢敏皇貴妃不熟的,基本沒見過幾次面。這見面了,也通常都是在太後處,沒什麽可說的,話哪門子的家常呢?不過,這後宮的第一寵妃說要見她,她也不能不去啊。遂出了太後那裏,就趕緊去往那拉氏那邊了。

“臣婦參見皇貴妃娘娘,皇貴妃娘娘吉祥。”吳劄庫氏一進門,先是規規矩矩的問了安。

“福晉免禮,請坐吧。”吳那拉噙着招牌般的笑容,一身雍容華貴。

吳劄庫氏就坐,心裏頭有些忐忑不安。起初啊,她是不喜歡這個那拉氏的,關鍵是第一次見面的時侯沒留下什麽好印象。這嫡福晉最恨什麽?狐貍精啊。對于吳劄庫氏來說,當初那拉氏就是典型的狐貍精。

後來又聽和親王說了那些外人不知道的辛秘,富察氏做下的諸多狠毒之事,那拉氏被害得流産了,還傷了身子不能生了。當時心裏對那拉氏的厭惡稍有減少,覺得她在富察氏那樣的女人身邊生活,也的确不容易,寶親王府真是亂套到了極點。後來那拉氏一下子就被封為了皇貴妃,她心裏頭就是有什麽想法也都不再重要了。對方的身份往那兒一擺,已經不是她能夠非議的了。

“福晉不必如此緊張,今日特邀福晉前來,是本宮有些話想要福晉帶給和親王的。”吳那拉開門見山。

“娘娘氣了,請說。”吳劄庫氏納悶着,帶給王爺?什麽話需要帶給王爺?

“容嬷嬷,叫人把東西拿過來吧。”

吳那拉這麽說了一聲,但見容嬷嬷從小櫃子裏取出了一個油紙包,吳那拉接過來就把那東西給了吳劄庫氏。

“這東西帶給和親王,就說‘禦膳房’三個字就夠了。”吳那拉寬慰的對吳劄庫氏點了點頭。

和親王是總管內務府大臣,她被人下藥的事兒如果親自處理的話,就必須依靠弘歷。可若是她直接說給弘歷聽了,到時候和親王肯定要吃排頭。這樣一來,她就跟和親王結怨了。和親王是個有本事的,太後對他更是寵愛,她可不想得罪姓愛新覺羅的人。她提醒了和親王,和親王自己明白,私底下解決掉,也就是了。

這麽一來,不僅借和親王的手拔掉了高斌的人,而且她這還算是施恩于和親王了。跟總管內務府大臣搞好了關系,這下一步的計劃才能更方便。吳那拉這人向來喜歡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吳劄庫氏收下東西,複又看了看吳那拉,皇貴妃這個人挺奇怪,這東西是什麽啊?禦膳房?什麽意思呢?

“是,皇貴妃娘娘,臣婦一定将話帶到。”

吳劄庫氏回了王府,沒有耽擱,趕緊的就把東西給了和親王。弘晝打開油紙包,裏頭放着一塊點心,看樣子是宮裏的東西,又聽得吳劄庫氏說了一句‘禦膳房’,弘晝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子。

明白了,這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招啊,賢敏皇貴妃娘娘這是在提醒他。這事兒要是叫皇兄知道了,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賢敏皇貴妃那就是皇兄的心肝寶貝肉疙瘩啊,屆時他這個總管內務府大臣就要倒大黴了。

“呵呵!都是吃貨!”弘晝都氣笑了,皇阿瑪那會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皇兄剛登基,他也是剛當上這個總管內務府大臣,就出這麽大事兒,看來這群奴才是當他好欺負啊!

“以為爺喜歡辦生喪,就真的當爺是個死人嗎!”弘晝一邊笑是一邊吹胡子瞪眼睛的,看來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是真的不把爺我當玩意兒啊。

本來和親王是想,未免遭到新君的猜忌,他沒事辦個生喪,吊兒郎當一點,顯得無能一點,所以近來對公務什麽的也不是那麽太上心。本來料想也出不了什麽大事的,可這些奴才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喀爾達啊,辛苦你了。”弘晝握着吳劄庫氏的手言道。

“下回進宮去,幫爺多帶些好東西孝敬孝敬賢敏皇貴妃娘娘,她這是給爺面子啊。”

“是,妾身醒得。”吳劄庫氏連忙點頭稱是,雖然她也不大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

弘晝知道自己出錯之後,在家裏是坐不住了。這人現在是給皇貴妃娘娘下了藥,萬一要是未來給皇兄下藥、給皇額娘下藥,那他還不得成千古罪人啊。遂直接叫人備了車,就往內務府那邊去了。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禦膳房是吧?你們慘了,等着瞧吧。

當高斌收到消息的時侯,禦膳房那邊已經被和親王弘晝一鍋端了。沒二話,從采買到禦廚到雜役到傳膳太監宮女,全部被替換了一批。都是和親王親自選的,身家那是明明白白、幹幹淨淨,連祖宗八輩都被挖出來看了個清楚。至于,被替換下來的那一批人,要麽趕出宮去,要麽就貶到了辛者庫。高斌也來不及做什麽安排了,這一批人,又廢了。短短幾天功夫,高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高斌直接去了曹府,複又遣人找到了馬立德,除了暫時調派出京的董其惠,四大家族的人聚齊了仨。幾個人見了面,開了個圓桌會議,明白這是上頭有人想要秘密解決這個問題。遂趕緊決定,統統都停手,一切人馬蟄伏。折了人不緊要,以後再買通就是了,但萬一要是有人瞧出端倪來,那就不妙了。

“高斌啊高斌,不是我說你,當初你信誓旦旦的,說你能夠擡旗,還能取得這個總管內務府大臣的職位,那是一套一套的。可現在呢?還不是繼續當着包衣,做着管事,總管內務府大臣還是愛新覺羅家的人。”曹寅是分外惱火,他本來是不想參與高斌那些奇奇怪怪的計劃的,擡咱們包衣的孩子當皇帝?虧他也能想得出來!當滿洲人都是傻子啊!

可是曹寅耐不住大家的威脅啊。本來嘛,四大家族,互相都是有利益往來的。他這一排除在外,估計很快就會有別人把他的位置頂替了。曹寅雖然答應了,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是完全不贊同這幾個人的瘋狂念頭的,他這個人圖的就是個穩當。雖然當着包衣,名聲不怎麽好聽,但是榮華富貴卻是從來沒缺過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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