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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孩子少,能多得一個是一個。而且女人生子最是兇險,在生産的時侯,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也只能道一聲遺憾。令妃的這個孩子,為她争取到了一點時間,但是也同時埋下了滅亡的隐患。

令妃這麽多年,一直小心翼翼,順風順水,可自從她慫恿皇帝認了小燕子之後,一切就都變了。在後宮生活就是如此,一步錯,步步錯,你不能有任何差池,哪怕僅僅是小小的失誤,也足已讓你永遠不得翻身了。

京城暗潮洶湧,各方勢力角逐,就在這樣緊張的時刻,阿裏和卓進京了。

這天,阿裏和卓帶著他的含香公主,抵達了紫禁城。宮門大開,鼓樂齊鳴。弘歷帶着阿哥、親王、王公大臣們迎接于大殿前,永琏自然也是跟随在弘歷身邊的。

回疆的民樂一路吹奏着,阿裏和卓一馬當先。車隊、馬隊、旗隊、樂隊、駱駝隊、美女隊、衛隊一一步入宮門。在這浩大的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頂充滿異國情調的轎子了。垂著飄飄似雪的白紗,含香佩戴着輕紗遮擋面容,端坐在車子正中央,衣抉飄飄,目不斜視,就像是一幅絕美的圖畫。弘歷這色胚,不由自主,就被這幅圖畫給吸引了。

見到弘歷,阿裏和卓下馬,轎子也跟着停了下來,維娜和吉娜扶下含香。阿裏和卓帶著含香及所有隊伍,跪地行禮,山呼萬歲。

“阿裏和卓不要行此大禮,遠道而來,辛苦了!”弘歷上前客套。

阿裏退後一步,把含香帶到乾隆面前。

“皇上,這是小女含香。”

含香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對弘歷行了個回族的禮節。

“含香拜見皇上。”

含香這麽一說話,弘歷頓時覺得一陣異香撲鼻而來,好像置身在一個充滿花香的世界裏。那股香味,像桂花和榮莉的綜合,芬芳而蘇甜膩,馥郁而不刺鼻。香得清雅,醺人欲醉。

弘歷又沉醉了,獵豔之心大起,早就聽兆惠說過,這個回部的‘香公主’天賦異禀,沒想到竟然真的啊!弘歷好奇的打量着含香,但見那絲巾半遮半掩,卻掩不住那種奪人的美麗。那對晶瑩的眸子,半含憂郁半含愁,靜靜的看著他。弘歷和含香的眼光一接,心裏竟然沒來由的一蕩。于是,弘歷在心底對自己說,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阿裏和卓帶了什麽香料來?怎麽有這麽奇妙的香味?”

“回皇上,小女生來帶着奇香,所以取名叫含香。含香是我最珍貴的女兒,也是我們維吾爾族的寶貝。她出生的時候,漫天全是彩霞,香味彌漫,我們的星象家說,這是我們回部的貴人降生了!”阿裏迫不及待的向弘歷推銷自己的女兒。

“果然是奇珍異寶!”弘歷高興的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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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已經備下了宴席,還請阿裏和卓,還有這位香公主,随朕一同進宮賜宴!”

轉身的瞬間,弘歷的目光掃過了站在一旁的永琏,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阿林。”弘歷一邊走,一邊輕聲的對身旁的阿林吩咐道。

“事情都準備好了?”

“回皇上,奴才等人已經将太後捉拿,現囚禁在慈寧宮中,至于二阿哥,今晚也肯定不會出現在宴席上了。”

“好,注意封住他們的嘴,千萬不要驚動了‘客人們’。”弘歷胸有成竹的闊步向前,就憑永琏和太後,也想扳倒他這個皇帝!做夢!

“喳!”

當晚,在皇宮的大戲臺,有一場盛大的迎賓會。戲臺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戲臺下面,許多桌子,已經坐得滿滿的。可這場盛會裏,卻唯獨缺席了一個最不該缺席的人物——太後,許多人都在議論着,太後去了哪兒?可弘歷就當沒聽到,兀自點了一出他最喜歡看的‘大鬧天宮’,津津有味的看着。孫悟空正在戲臺上翻翻滾滾。啰鼓喧嚣的響着。大家齊齊喝彩,掌聲雷動。

吳那拉身為皇後,自然是要坐在弘歷的身邊,席間故作不解的輕聲在弘歷耳畔詢問道。

“弘歷啊,怎麽不見皇額娘呢?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有點擔心啊。”

弘歷拍了拍吳那拉的手,雅兒還是這麽單純可愛。若是太後和永琏的計策得逞了,他可憐的雅兒就該被他們廢掉了,還有小永璂,還不知道會落得什麽下場。雅兒這麽掏心挖肺的對太後,可是太後卻這麽惡毒。想到這裏,弘歷又開始第無數次的感慨,他的雅兒是多麽的善良美好啊,就是因為有雅兒在,所以這皇宮才顯得不那麽冷酷無情,遂溫柔的笑道。

“你有心了,皇額娘今日略感風寒,在慈寧宮歇息,就不來了。”

吳那拉眨動着無辜的大眼睛,乖巧聽話的對弘歷點了點頭。

大鬧天宮已經演完,阿裏轉頭看著乾隆。

“下面是小女獻給皇上的舞蹈,都是我們的民族舞蹈,粗俗簡陋,不成敬意,請皇上随意看看就好!”

香公主要跳舞,弘歷自當興味盎然。樂聲響起,臺上走來了許多孔武有力的男人,裸著胳臂,穿著紅色背心,随著鼓聲,舞出場來。含香被幾個武士指著出場。一色白衣,依然用白紗半掩著面孔,到了臺中央,随著音樂,婀娜多姿的舞了起來。白紗飄飄似雪,妩媚嬌豔,翩然若仙。

這麽漂亮一個女人,按照定律,弘歷肯定是要被吸引到失态的。于是當含香一舞結束之後,弘歷就非常沒規矩的,非常有**份的,親自走下了臺去,将含香扶了起來。阿裏和卓見狀,也連忙起身,走到了含香身邊。

“阿裏和卓,你這個公主,聯已經聽兆惠将軍提過好幾次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她實在美得不像人間女子!朕自認見過的美女,早已車載鬥量,可是像含香這樣的,還是生平第一次看見!”

這話一出來,在場不滿的女人多了去了。身為車載鬥量的美女之一,吳那拉眉梢跳了跳。好吧!即便是這個含香的确長得很好看,吳那拉自愧不如,但是被弘歷這樣說,還是覺得很不爽。

永璜在一旁噗嗤的笑了一聲,他也看到了吳那拉那忿忿不平的小臉。吳那拉瞪圓了眼睛看向永璜,你笑什麽笑!永璜也滿臉無辜的回望着吳那拉,聳聳肩膀。這邊,吳那拉和永璜眉目傳情,那邊阿裏笑得一臉自豪。

“皇上!為了表示我們回部對皇上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歡,我把我這個珍貴的女兒,就獻給皇上了!”

人家要進獻美人,弘歷怎麽可能拒絕呢,于是也哈哈大笑着對阿裏舉杯。

“阿裏和卓,朕交了你這個朋友了!你的禮物太珍貴了,朕會把她好好的珍藏着!朕向你保證,你永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弘歷與阿裏兩人得酒杯在空中一碰。

“幹杯!大清朝和回部從此休兵!再不打仗了!”

阿裏興沖沖接話。

“和平萬歲!”一仰頭,喝盡了杯中酒。

弘歷當場封含香做了香妃,但實際上因為四妃已滿,含香在玉碟上的封號是和嫔,不過因為好聽,所以叫了香妃,賜居寶月樓。宴席結束,夜已深沉,可這回,好色的弘歷卻沒有去看他剛封的香美人,反而轉道去了慈寧宮。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慈寧宮被侍衛團團包圍,阿林守在大門口。見弘歷前來,連忙上前行禮。

“奴才叩見皇上!”

“沒什麽人發現吧?”弘歷問道。

“宮中衆人均去赴宴,并無人發現。”阿林回話。

“這就好,你和吳書來,都在外頭守着吧,朕自己進去就好。”弘歷說了這麽一句。

阿林和吳書來對看了一眼,最後只得言道。

“奴才遵命,請皇上千萬小心。”

慈寧宮內很空曠,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太後被人捆綁在椅子上,嘴裏堵着一團白布。而永琏則是被人折斷了手腳,撂在一旁的地上躺着,同樣也是堵住了嘴無法發出聲音。

弘歷見狀瘋狂的笑了起來,太後聽到弘歷的笑聲,不禁激動的掙紮着。而永琏也是倒在地上,如同一條軟蛆一般扭動着身體。

“你看,非得要走到這一步,非得逼得朕出此下策,何苦呢?”弘歷一邊搖頭嘆氣,一邊走到了太後身邊坐下。案上,茶壺裏的茶已經冷了。可是弘歷毫不在意,他的倒了一杯,叮咚的水聲回蕩在慈寧宮內。

“今日,皇額娘略感風寒。明日,就當一病不起。後日,自然駕鶴歸西。皇額娘,您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弘歷默默的拿出了一瓶藥來,将藥粉倒在了茶杯中,跟冷茶混在一起。

太後聞言掙紮得更加激烈了,但是無奈手腳都被縛住,怎麽也掙脫不開。

弘歷端着茶杯,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太後。将塞在太後口中的白布拿開,掐着太後的下巴,就把茶灌進了太後的口中。太後嗷嗷叫喚,被茶水嗆得直咳嗽。

“你!你這個逆子!你大逆不道,你忤逆不孝,你弑母會遭天譴的!”太後的嘴終于解放了,她撕心裂肺的叫罵和威脅,可是這些都是徒勞無功,并沒有讓弘歷産生一絲的動搖。

藥力開始發作,太後頭暈目眩,昏昏沉沉的向後倒去,只覺得眼前的景物都變成了雙影,什麽都看不真切,耳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布,什麽都聽不真切,舌頭打結,什麽都說不出,只能用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甚是詭異。

太後倒在一旁,呼吸漸漸放慢,但還沒有死。看來弘歷是真的打算,要拖個兩天,讓太後‘因病而亡’了。

處理完了太後,就該永琏了,永琏很想逃脫,但無奈手腳被折斷,只能在地上蠕動。

“本來朕還想讓你即位呢,誰知道你竟然這麽不識擡舉!算計朕!”弘歷說到這裏,不禁想起了他寵幸紫薇的那些片段,怒火飙升,這一切都是永琏的錯!弘歷擡腳就把永琏踢飛到了一旁,不解氣,複又上前去将永琏當作了沙包一般好一番的毒打,直到永琏被打得面目全非,吐血抽搐,翻起了白眼,弘歷方才發洩爽了。

弘歷也打累了,出了一身汗,坐在一旁歇息。目光一會看看榻上昏迷的太後,一會看看地上抽搐的永琏。

最終,等他休息過來之後,走到了永琏身邊,一腳踩在了永琏的胸骨上,骨頭碎裂插入內髒的聲音傳來。弘歷滿意的收回了腳,走出了慈寧宮。

“來人!傳旨!”弘歷笑着高聲呼喝。

“惠貝勒永琏大逆不道,刺殺君父,已被侍衛枭首。褫奪其一切身份爵位,着令禮部降級安葬,死後無祭享。太後因惠貝勒事件,受驚過度,病倒了,快派人請個太醫來吧!”

弘歷解決了太後和永琏,心情大好,邁步就往寶月樓而去!他要臨幸美人!以此來慶祝今日的大獲全勝!

最華麗的棋子

弘歷當晚到了寶月樓,軟玉溫香、找美人親親我我的計劃最終沒能實現。不是弘歷正人君子,沒那個心思,是奈何美人不配合啊.......弘歷正滿懷挫敗感,滿心郁怒,背負著雙手,在寶月樓的大廳裏、在含香的面前走來走去。

含香仍然穿著她那身回族服裝,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一股遺世獨立的白蓮花姿态,鳥都不鳥弘歷一眼。宮女們站立在四周,房裏充滿了某種緊張的氣氛,大家都屏息而立,鴉雀無聲。

弘歷自讨沒趣的走了半天,好話也說了一大車。答應了含香要為她建造一個回子營,允許含香在宮裏過着回族的生活,信奉伊斯蘭教。他甚至還承諾了含香,可以不穿滿族的服裝,不行滿人的禮儀。直到說得口幹舌燥,也沒能引起美人的關注。弘歷受不了了,遂上前猛的把含香的身子一拉,讓她面對著自己。盯著含香的臉,大聲的呵斥着。

“你到底在別扭什麽?你不要以為你是維吾爾族公主,朕就會對你百般遷就,你再不順從,朕就摘了你的腦袋!”弘歷已經忍無可忍了,本身也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

“你聽得懂朕的話嗎?要不要朕找一個翻譯來?再不說話,朕就對你不客氣了!”

含香聞言終于開了口,聲音冷冰冰的。

“不用找翻譯!我聽得懂。我爹早就訓練我說漢語,好把我獻給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懂。你的承諾,我也懂!”

“那你到底在別扭些什麽?”這回,換成弘歷不懂了。

含香直視著弘歷的眼睛,語氣铿然而堅決。

“皇上!我坦白告訴你,到北京來,不是我的本意!我們維吾爾族,在你的攻打之下,已經民不聊生!我爹為了維族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要我以族人為上,犧牲自我。我沒有辦法違背父親,更沒有辦法不去關心我們的族人,所以,我來了!可是,雖然我來了,我的心沒有來,它還在天山南邊,和我們維吾爾族人在一起。”

弘歷一聽都樂屁了,你們回族大小和卓卑鄙無恥,趁着準噶爾戰事大捷,對大清出爾反爾搞叛亂。霍集占兄弟暴政引發不滿,各個部落之間争奪不斷,引發回部混戰。大清出兵肅清叛亂,幫助你父親阿裏上位當和卓,讓你成為了回部名副其實的公主。正是由于大清出兵,所以這場混戰才能這麽快,這麽容易就解決掉,否則還不知道要亂到什麽時侯呢!你們一家深受皇恩,不趕緊代表回部對大清感激涕零,還要反過來怪大清,讓你們回部民不聊生!這豈不是卸磨殺驢!這位公主的腦子,是不好使嗎?

弘歷笑了兩聲,随即玩味的言道。

“那麽,你的意思就是,你雖然順從了父親的意思,來了北京,卻不淮備把你自己獻給朕了?”

含香沒有聽出弘歷言辭中的諷刺,她還在那裏傷春悲秋,為自己的犧牲唱着哀歌呢。

“皇上,既然我來了,我就準備服從我的父親,把我自己獻給你!可是,我管不了我的心,你也管不了我的心!你如果要占有我,我無法反對,但是,要我說什麽好聽的話,我一句都沒有!我早已把生死都看透了,還在乎我的身體嗎?皇上!随你要把我怎麽樣,我反正無法反抗!你可以為所欲為!”

含香說著,就把眼睛一切,一股任人宰割的模樣。

弘歷又笑了,他發現這公主腦回路真乃與衆不同!在房內又來回的走了兩圈,罷了,難得遇到這麽一位單蠢的女子,挺新鮮,跟吉祥物似的。況且長得這麽漂亮,又帶着香味,還是不要把人家吓到為好。

“也罷,含香,你說了這麽多,朕如果真的占有了你,那又和強盜又有什麽兩樣呢?你既然如此不情不願,朕也不勉強你了!朕要等着,等你屈服的那一天!”

含香的話,到底還是挑起了弘歷的征服欲。弘歷什麽時侯被女人如此挑釁過,當下就鬥志昂揚了,欲大展拳腳,奪取美人芳心。

經過這天晚上,宮裏的形式發生了重大轉變。關于永琏和太後的後續處理,很幹脆,也很簡單。永琏停靈七天後就以光頭阿哥的形式下葬了,連個祭享都沒有。而太後終究是死了,太醫們明明能診出太後是中毒,可誰也不敢說啊!只能說是受驚過度,又偶感風寒,畢竟年邁多病,大概拖了有四五天之後,太後徹底沒了氣息。

乾隆十八年九月初六,太後薨,弘歷追封其為孝聖憲皇後。停靈七日之後,葬入了泰東陵。太後的侄女祈妃,在太後去後僅僅三天後,就因為哭靈不夠傷心,而被弘歷貶成了貴人。

太後死了,吳那拉就變成了整個後宮最大的人。令妃又懷孕,不能襄理宮務,于是所有事情就都壓在了吳那拉肩膀上。吳那拉沒那麽多時間弄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遂将手中的權利分成了兩份,純妃一份,嘉妃一份,讓她們兩個操心去吧。

再說小燕子,沒了永琏的支持,她在後宮根本什麽都不是。弘歷連母親兒子都敢殺,更何況一個小燕子。不過由于小燕子身份特殊,是所謂的‘民間’公主,公然殺掉她或者病逝,都容易讓百姓說閑話。況且最近宮裏死了一個阿哥,又死了一個太後,已經太打眼了,不方便再死人了。于是弘歷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找到了一個跟小燕子樣貌差不多的女子,冒充還珠公主。而真正的小燕子,則是被弘歷割掉了舌頭,秘密的處死了。

京郊一間小院子裏,已經是半夜時分,卻依舊燈火通明。房內躺着一名女子,似是受了重傷,而一旁的大夫正在為其診治。仔細一看那女子的面容,讓人不由得吃驚,分明就是已經被‘處死’的小燕子。

“胡太醫,她情況如何?”阿林掀開簾子走進來問道。

“雖然傷得嚴重,但她身體底子好,生命力也頑強,應該能挺過去。”胡太醫拈着胡子回答道。

“真不知道阿姐為什麽非要救下這個小燕子?”阿林搖頭,想起這些事兒都覺得惡心。萬歲爺處理小燕子的時侯發現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不用說,定然是永琏的孩子。萬歲爺豈能留下這個孽種,遂硬生生的将胎兒打了下來,而後又命人割了小燕子的舌頭。

也虧得萬歲爺不屑像對付太後和永琏那般,親自動手殺小燕子,他才能趁亂偷天換日,救下小燕子的命。

“娘娘自有她的用意,這麽多年了,娘娘的決定何曾出過錯。咱們底下人,只需要好好辦事,用不着問那麽多。”胡太醫是明白人,幸虧他從一開始就投入了正确的陣營中,才能這麽多年都穩坐太醫院院判的位置。

就在小燕子掙紮在生死線上的時侯,京城會賓樓裏住進了一位江湖男子,腰上別着一蕭一劍,說是來京尋找他妹妹的.......

紫薇當初也許是良心發現吧,總而言之她沒有供出金鎖這個人的存在,同樣,她也沒有供出柳青柳紅以及大雜院的老老小小。紫薇自始至終是善良的人,她恨的是永琏和福家,在複仇之路上,能少牽連一個無辜者,就少牽連一個吧。弘歷為了保密,也從來沒有派人去查證過紫薇所說的話,于是大雜院、會賓樓、柳青柳紅也就這樣在僥幸的情況下,存留了下來。

蕭劍這個人還是很有邏輯的,并不腦殘,他進京之後,先是去了慈雲庵,詢問當年撿了小燕子的靜雲師太。又根據靜雲師太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大雜院、柳青柳紅等。在知道了小燕子進宮當了公主之後,便想埋伏在會賓樓,等待妹妹出宮,順便再看看,有沒有什麽機會報仇,也能完成總舵主的吩咐。

是的,蕭劍這回來京,除了尋找自己的妹妹以外,還有一個秘密的任務。他的實際身份是江南紅花會的成員,受了總舵主的委托,來京摸清皇宮地形,伺機刺殺乾隆。

蕭劍這才剛住上沒幾天,就聽說永琏,也就是柳青柳紅口中跟小燕子走得很近的阿哥死了,理由是企圖弑父篡位!蕭劍敏感的嗅到了陰謀的氣息,擔心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妹妹在皇宮中有難,剛準備去夜談一下皇宮的地形再做打算,誰知竟收到了神秘人的傳書。

卻說那日惠貝勒永琏身死的消息被皇榜公之于衆,蕭劍憂心忡忡回到了會賓樓,取出自己的夜行衣,準備夤夜入宮探聽消息。正此時刻,房間的窗戶卻忽然洞開,一柄飛镖夾帶着一張紙條,打在了房間的牆上。蕭劍提劍追出去,可最終還是沒跟上那人。

好奇的将飛镖上的紙條取下來一看,蕭劍登時楞了一下。但見紙條上寫着一句話:欲知小燕子下落,明日午時杏花溪頭。蕭劍放不下小燕子,最終決定去會一會這個傳信人,遂聽話的在次日午時左右來在了京郊的杏花溪頭。

“你是何人?”蕭劍抵達目标地點的時侯,就發現已經有人等在了小溪邊。那人身量很修長,背對着蕭劍,負手而立,一身的風流氣度。

“是朋友,不是敵人。”那人一邊說一邊回過頭來,面向蕭劍。他帶着一個銅質的面具,看不清樣貌。

“想找到小燕子,就跟我來吧。”面具人言罷,飛身施展輕功,蕭劍連忙跟上,兩人向京郊一間小院而去。

面具人推開房門後,小燕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畫面映入了蕭劍的眼簾,蕭劍幾乎立刻就認出了小燕子正是他妹妹,因為小燕子長得跟娘實在是太像了!就算蕭劍想認不出都難。蕭劍步履蹒跚的走向小燕子,跌坐在一旁,面色狠戾而凝重。

“她不是還珠公主嗎!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蕭劍死死握着小燕子的手,哽咽着說不出話。妹妹是他留在世上的唯一親人了,不成想他們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是皇帝做的。”面具人回答到。

“皇帝知道了小燕子冒充公主,于是就下了這樣的毒手。她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是惠貝勒永琏的骨肉。還有,她的舌頭也被皇帝割掉了,為怕她洩露秘密。”

蕭劍心疼之餘,不禁對乾隆更加怨恨了。殺了他的爹娘還不夠,如今就連唯一的妹妹也被那狗賊折磨成了如此摸樣!此仇不報,他蕭劍誓不為人!

“你究竟是誰?”蕭劍在怨恨乾隆的同時,也對這個莫名幫助他的面具人産生了好奇和警覺。

“你如何能夠在皇帝的手中救走我妹妹?又如何得知小燕子就是我妹妹?你究竟有什麽目的?”蕭劍問的每個問題都正中要害。

面具人不答,只是傳出了幾聲笑。

“我自有我的辦法,至于目的,我們都是一樣的,殺掉乾隆皇帝。”

蕭劍聞言大驚,這人身上沒有江胡人的匪氣,也應當不是反清義士,可他卻要殺皇帝!實在猜不透.......

“小燕子,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你這個朋友,我交了!奉勸你一句,皇宮,可不是那麽好進的地方,千萬別犯傻,送掉了卿卿性命。你和你背後的人,想要刺殺乾隆,只能等待他出巡,這機會很快就會有。”面具人淡定的告誡蕭劍。

“這裏有個包袱,裝着小燕子的藥方,還有一些銀子。小燕子的身份,還是盡快離開京城比較好。”

蕭劍也表示贊同,京城有太多人認得小燕子,萬一要是被皇帝發現小燕子沒死,就完了!

“雖然不知兄臺所圖為何,但蕭劍還是多謝你搭救了舍妹!”蕭劍抱拳言道。

面具人搖搖頭,走出門去,只留下一句話。

“方嚴兄,等待就會有收獲,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阿林回到皇宮,摘掉了那見鬼的面具。熱得他滿臉都是汗,坐在景仁宮裏灌下了一口茶解渴。

“阿姐,這方嚴什麽來頭?小燕子怎麽就成了他妹妹了?”阿林是滿頭霧水,他只是按照吳那拉所說的,在蕭劍面前演戲罷了,仿佛一位高深莫測的智者,實際上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吳那拉抱着小阿德,優哉游哉的回答道。

“方嚴是我最華麗的一顆棋子,他的來頭可大了,紅花會,反清複明的義士啊。”

“噗!”阿林聞言不禁一口茶噴了出來,拍着胸口咳嗽了半天,臉漲得通紅。勾結反清複明逆賊!這世上還有什麽,是阿姐不敢做的?

吳那拉輕笑了幾聲,愉快的哼着搖籃曲,神色柔柔的逗弄着小阿德。乖兒子,看着吧,看我怎麽把那些擋在我們面前的人通通除掉!太後和永琏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弘歷了!

弘歷烏龍遇刺

阿裏和卓受封完畢,沒過兩天,就要要返回回疆了。回疆剛剛經歷過一場戰争,現在正是災後重建的關鍵時刻,事務繁忙得很,實在沒有時間在京城多耽擱了。

弘歷準許含香送其父到城門口,并派遣了皓祥為侍衛長保護含香,永璜代表大清,代替君上送別阿裏和卓。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出了城,依然是旗職飄飄,依然是樂隊奏樂,依然是馬隊車隊,前呼後擁,衆多的侍衛和軍隊護送在側。

“皇上有旨,請香妃娘娘就在這兒和您告別!”

見已經送到了城門口,皓祥便翻身下馬,對阿裏和卓傳達了弘歷的意思。

阿裏聞言,點點頭。

“好吧!不論送多遠,總歸是要分手的!”阿裏策馬到含香車前,含香已經在維娜吉娜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含淚。

“爹!一路上,您要多保重!”

阿裏不禁恻然,用回語言道。

“含香,不要恨爹,你的犧牲,是有代價的!維族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因為你而獲得重生了!爹代替那些百姓,向你道謝了!”

阿裏說完,一個激動,就用回族參見王者的大禮,向含香行禮。

含香見狀大驚失色,慌忙雙手扶住父親,潸然淚下。

“爹!你怎麽可以對我行此大禮?你心裏的話,我都明白了!你的用心,我也明白了!你放心的去吧!維族的命運既然在我身上,我無論怎樣,都會委曲求全的!”含香說得非常好聽,完全忘記了前兩天她才剛剛對弘歷說過的什麽我的人、我的心之類的話,惹得弘歷半夜從寶月樓滿頭霧水、滿肚子憋氣的離去。這,難道就是她的委屈求全嗎?

阿裏不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究竟有多不着調,反而感動于含香的自白。風潇潇兮易水寒,阿裏毅然策馬,狂奔而去,回部的大部隊也都跟着去了。含香肅立在曠野之上,神情壯烈,衣袂飄然,臉上帶著凄絕的美,目送父親和回部人馬消失。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尖嘯,一群身着白衣,白巾纏頭,白巾蒙着口鼻的人,從城門後面飛躍而出,與大清侍衛纏鬥在了一起。為首者直奔含香身前,一把抓住含香,但聽得空中傳來一聲回語嘶吼。

“含香,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跟我走!”

現場登時大亂,含香擡頭見蒙丹,不由得渾身一震,淚眼朦胧。

“蒙丹!快走!快離開這裏,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含香喊道,口裏喊着我不跟你走,可是身體卻掙紮着就要沖過去,幸好被永璜率人攔住。

皓祥是認得蒙丹的,不由得暗啐一聲,怎麽又是這家夥!明明伊布都已經派了無數小隊前去暗殺他了,怎麽結果還是被他追到了京城呢?生命力簡直太頑強了!不過這回,遇到他富察皓祥,這蒙丹的好運算是用到頭了。的确,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絕對不能讓他活着離去,給回疆添麻煩!皓祥飛身加入戰局,揮舞着彎刀上陣,與蒙丹交手。

含香總想沖到蒙丹身邊去,可永璜不會理會含香的意願。反正他的任務就是把香妃怎麽帶出來的,再怎麽帶回去。于是也不管含香死命的掙紮,只是着令侍衛強行架起含香,退離了戰場。

“安郡王,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含香給你磕頭了!”含香言罷就給永璜跪下了,永璜吓了一跳,匆忙扶起了含香。不禁感慨,這世界上,怎麽就這麽多膝蓋骨頭軟綿綿的‘公主格格’呢?

“我們回疆有一句話,翻成中文,是這樣的:‘你是風兒我是沙,風兒飄飄,沙兒飄飄,風兒吹吹,沙兒飛飛。風兒飛過天山去,沙兒跟過天山去!’我和蒙丹,從小一起長大,他是風兒我是沙啊。”

永璜管你什麽瘋啊傻的到底是鬧哪樣,直接命人把含香拖走。

蒙丹雖然也是勇士,但是早已經歷了數場大戰,身體疲乏,受了重傷,又怎是皓祥的對手。不多時,便被皓祥的彎刀斬下了頭顱來。

含香見蒙丹的頭顱飛起,鮮血噴濺而出,嗷的尖叫了一聲,當場就昏了過去。

“怎麽如此沖動,連個活口都沒留下?”永璜派人将昏迷的含香擡回了轎子裏,就來在了皓祥身邊。見那些白衣人都被侍衛們殺死了,不禁有此一問,這不像皓祥一貫的作風啊。

“回主子,我......我認得此人。”皓祥指着蒙丹的頭顱言道。

“他是香妃娘娘的情人。”皓祥悄聲在永璜耳邊報備。

永璜眼睛轉了轉,點點頭,明白了。皓祥有一半的回族血統,有維護回族的心,不奇怪。況且,皇阿瑪戴了綠帽子,這事兒最好能裝不知道就裝不知道,省得皇阿瑪那個愛面子的人,到時候再遷怒他們這些無辜者。反正在場只有皓祥一個人懂回語,回去就跟皇阿瑪說,是霍集占殘部企圖破壞大清和回部的和平好了。

“放心吧,皓祥,我替你兜着。”永璜輕聲回複皓祥,随即高聲喊道。

“保護好香妃娘娘,帶好這些逆渠的屍首,起駕回宮!”永璜言罷,翻身上馬,一行人等返回了紫禁城。

永璜以及皓祥帶着刺客的屍體,以及暈倒的香妃回到了宮裏,向弘歷複命。弘歷一聽說美人受驚,立刻就上心了,他得趕緊去安慰啊。至于那些刺客,不過是霍集占的殘部,企圖破壞和平的人罷了。既然已經授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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