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出謀獻策

“家主，遮痕膏。”伶俐的小四遞上遮痕膏後，便站到了院外。

木易風打開遮痕膏，沾出，便往小序額頭擦去。小序羞澀的讓了讓，卻還是讓木易風上了藥。“這遮痕膏，對皮外傷甚是有效。”小序的肌膚看似輕薄，卻如凝脂般讓人不舍，木易風也就多塗了點在小序的傷口上。“不要留下傷痕才好，不然毀了小序清隽的眉目。”

木易風的動作很輕柔，小序也不好推脫，直道“木兄，莫要浪費。”

擦好了藥，木易風關切的問着“小序到了淮安可有安排？”木易風看着小序微皺的眉頭，就知道可以放線了。“為兄這番到淮安，怕是要多呆一陣子。小序的傷也很讓我擔心，不如就在這裏靜養，而且塵兒也很喜歡你。小序若是不介意，不如留下和塵兒做個伴。等小序想好了去路再走不遲。”小序本就沒有安排，被木易風這般一說，也不好推脫，便應了下來。等傷好了，再細細想。

此刻門外的小四進院“家主，劉管家說晚餐已備好。”

木易風得了小序的首肯，一時興起，便拉了小序往前堂走。小序很少和人這般親近，不免羞紅了臉。木易風看在眼裏，卻笑得更深了。

木易風待人極好，塵兒也乖巧懂事。小序只覺着這幾日過得太過輕飄。

“小序，你說送什麽禮物好呢？”木易風總喜歡問小序，小序只當為朋友出主意，負手立在桃樹下。木易風喜歡看着風吹落桃瓣，遮羞了佳人。

“秦木老将軍，半生戎馬，大兒子也留在了戰場上，是國之幸。卻又不貪圖名利，自動請辭，卸甲歸田，是君之幸。若能得此人青睐，”小序轉身對着木易風，眼裏透着堅定“定是木兄之幸。”随即釋然一笑，“對将來木兄進朝堂，守一方，或者交朋友，都有利無害。”說完坐下，端起了茶慢慢品着，“這古稀壽禮，就得好好斟酌。”

木易風端起茶卻不飲，看着小序，等着他繼續說下去。小序能說這樣的話，實不像一個只有一副皮囊的瓷娃娃。裏面究竟有多少，木易風很想知道。

“木兄說之前準備了上好的墨玉浮雕南山，被塵兒撞碎了，甚是可惜。”小序蹙眉，直讓木易風動容。曾幾何時，他們都為他的蹙眉心動，折服。情到深處，木易風不禁伸手想要撫平小序的眉，一如當初。卻不料小序以為自己發髻又有桃花，喟然“不撈木兄，我自己拂去。”卻并沒有感觸到有花瓣。木易風回神，讪讪地道“掉了。小序可想好了？”

小序歪腦袋，木易風發現小序總喜歡歪着腦袋想事。不知是誰借得肩膀給小序依靠。

“淮安？牡丹。”小序雀躍而起，泛紅了臉頰。“秦老将軍昔日常年在外，而妻子卻始終在淮安照顧婆婆。婆婆去世後，也守在淮安等着秦老将軍。大家都道秦夫人不懂禮數，卻不知秦夫人守着的還有秦老将軍滿室的牡丹。秦老将軍最喜禦衣黃。可惜秦夫人離世時，秦老将軍将那盆禦衣黃也下葬了。”小序陳述完，感慨的坐下，摸着茶沿。

木易風卻眼色極厲，不料小序知曉這麽多不為人知的j□j。木易風飲一口茶，問道“以小序之言，不如送一盆禦衣黃。可為兄卻聽聞只怕是這淮安也找不出一株禦衣黃。”

小序暗淡的答着“是呀。培養一株禦衣黃豈非易事。秦老将軍就是想到如此，才将它陪了葬，不料現在連個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沒有。畢竟植物比人活得更久。”小序說完，在石桌上畫着什麽。其實當今有一個地方還有一株禦衣黃，他說是種來送人的。小序曾經和他一起澆水灌溉，北方本就不适合栽種。一顆一顆的枯黃，一顆一顆的敗落。滿院子的禦衣黃如今只留得那一棵了。淡黃的花瓣，層層疊疊，小序喜愛極了。不料今生只看得那一次花開。

木易風看着小序出了神便開口道“小序，可曾看過此畫。”本就心神在外的小序應了聲“恩。淡雅極致的黃，怪不得秦老将軍喜歡的緊。”不料木易風卻拉着小序進了房，木易風雖不善書畫，卻準備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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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我們就畫出來吧。”木易風執起了筆，卻無從下手，呆在那裏。不曾見過，何能描出。小序看着木易風的囧樣，便奪了筆，看着淨白的宣紙，思着小樓別院的書房，是否留着自己當初畫的禦衣黃。沾墨，下筆。

“好一幅禦衣黃。真是濃淡适中，恰到好處。為兄在此謝過小序。”說完，木易風便是一作揖，被小序急忙拉起，“小序怎可受得起。蒙的木兄多方照拂，小序才有幾日安定日子。能為木兄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小序很是開心。”

木易風看小序說的真摯，便一手捉住了小序的手，“小序若是不棄，盡可留在木家。”木易風真心感謝小序為自己解了燃眉之急，又是真心希望小序能長久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小序的眼，小序的言，小序的畫，無不讓木易風為之心動。木易風本就為曾今的失去悔恨，如今遇着小序，想着可是上蒼的垂憐，讓木易風能夠再續當年的遺憾。不知自己松手後，小序會不會也這般的消失了。不免握得更緊了些。

小序單薄的身子，被木易風這麽一握，手早就麻了。皺着眉心，又不敢馬上弗了木易風的意，怕傷了木易風的一片真情。只待木易風能自己松了手。

木易風看着小序的眉心，才發現自己的力道重了些，便松了手“為兄魯莽了些，小序不要見怪。”小序淡然着“木兄的好意，小序很是感激。多謝木兄擡愛。”

“序哥哥，序哥哥。”塵兒躍進房內，直奔小序的身邊。

“序哥哥，這是你畫的嗎？好漂亮的花呀。叫什麽呀？”“禦衣黃。”塵兒又拉住小序的手“序哥哥，我也要畫，你教我好不好？”

小序摸着塵兒的小腦袋，“塵兒想學，小序就教。但不可以半途而廢，不然小序不會教塵兒的。”塵兒擡起頭看着小序，閃動着眼睛，回了聲“好。”

塵兒突然抱住小序的腿，“序哥哥不教會塵兒就不許走。”看着撒嬌的塵兒，小序安慰着“好。序哥哥答應你。”卻看不見小序身後那笑開懷的木易風。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