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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夢游也別錯占別人床啊少年
作者:積羽成扇
文案:
又名:[綜漫]論家教中撞臉的概率,[綜漫]馬甲三缺一,[綜漫]混亂的渣庭教師
監護人:“律,昨晚又夢游了吧?”
律:“……”
監護人:“你看夢游多不好,聽說你前N次夢游的時候搶了怪盜KID(黑吃黑還被誤會),N-1次夢游的時候夜襲了Giotto(還在他房裏過夜),N-2次夢游的時候把四魂之玉丢到殺生丸頭上(差點有去無回),昨晚夢游的時候……”
律:“你到底想說什麽?”
監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夢游的時候錯占別人的床?”
律:“……”
注意:【鬼夢之X】标題的都是現世綜漫(=家教+網王+柯南+吸騎)。
→[強攻強受,GiottoX夢游子]←
于是這是一個在睡夢中受奇異引力的指引、不斷在“夢游”中“偶遇”各種怪聞佚事的少年的異聞錄。
食用事項:
◇強攻強受1vs1,CP已定Giotto,[GiottoX夢游子],沒看過原著基本不影響閱讀。
◇環形穿越,走“友情→JQ→基情”路線,只有CP能發展到路線的最終模式。
◇曾用名:[綜]基友X基友,[綜]24小時引力,還有一個被河蟹掉的名字-3-
◇求戰神附體。鬼夢之X的章節名=現世綜漫(家教+網王+柯南+吸騎),鬼夢之內為現世綜漫夢游一二事,外為日常。
內容标簽:強強 家教 血族 綜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真宮寺久律/科劄特,Giotto ┃ 配角:綜漫,Giotto·V·Vongola,戴蒙·斯佩多,黃梨,玖蘭樞黑主灰閻滑頭鬼等人 ┃ 其它:1V1,綜漫,家教初代,網王,柯南,家教,犬夜叉,吸血鬼騎士,滑頭鬼之孫等。本文綜漫,謝謝觀賞。
楔子
夢游少年與xx(名字馬賽克)的幾日相x生活。
無責任yy,可當番外,無暗示cp的功效,僅供歡樂。
第一天。
xx:“律,昨晚又夢游了吧?”(xx=名字馬賽克)
律:“……”
xx:“你看夢游多不好,總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聽說你前n次夢游的時候搶了怪盜kid(黑吃黑還被誤會),n-1次夢游的時候夜襲了giotto(還在他房裏過夜),n-2次夢游的時候把四魂之玉丢到殺生丸頭上(差點有去無回),昨晚夢游的時候……”
律:“你到底想說什麽?”
xx(咬牙):“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夢游的時候錯爬別人的床?”
律:“……”
第二天。
xx(鼻青臉腫地哀怨望):……
久律(大驚):誰傷了你?
xx(幽怨):你還有臉問……
久律:……
第三天。
xx(面無表情地盯着桌上的寶物發怔):……
久律(困惑):這是哪來的?
xx(目光悠遠):你昨晚又夢游……搶了別人的寶物回來……
久律:……
xx(喟嘆):……剛才那人找上門來……
久律:……人呢?
xx(微笑):當然是打出去了。
久律:……
第四天。
xx:……
久律:……
xx:……
久律(遲疑):我……昨晚又做了什麽?
xx(面色沉郁):……求你不要再夢游了。
久律:…………?(昨晚到底做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發文三更,此為第一更
本文主更中,扇某坑品良好,請放心跳坑,求愛撫求順毛~~
主角原名真宮寺_律,為了方便稱呼改為真宮寺_久律
ps:前幾章曾于去年8月以試閱模式發布,曾用名 基友x基友
3鬼夢之內
對于跡部景吾而言,這一日絕對足以讓他終生難忘。
死死摁住不斷亂跳的額角,全身泡在寬大浴池裏的跡部花了極大的力氣,才使自己不至于失控怒喝。
——在洗澡的時候有一個目光呆滞疑似夢游的人跑到自己面前默默刨牆,這絕對是非、常、特、別的體驗。
“特別”到讓他想用網球拍把自家保安保镖全部破滅一遍。
晶潤的水滴順着紫灰色的發絲滑下,跡部勉強平定心緒。銳利的目光鎖定擅闖者,動用堪比x射線的極佳動态視力迅速捕捉分析信息——
闖入者是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只着一身單薄的襯衫睡衣,頭發的顏色是帶着深海氣息的藏藍,鬓處齊順而腦後微亂——應該是安分平躺的睡相導致;暗紅得接近黑色的眼瞳半睜半閉,無波無瀾,看起來空洞無神,像是主人失去了神智一般,倒很符合夢游的症狀。
不像僞裝,也的确沒有必要特意跑到他面前僞裝——如果是圖謀財産的宵小,既然能有本事混進跡部宅的中心,根本沒有必要将自己暴露出來。
但若說是夢游……他家的保安還沒有無能到随便一個大活人都能漏放進來。
想到這,跡部的臉色沉了沉。不管真相如何,無法選擇的被動情況顯然讓他極度不悅。
——夢游中的人很難被喚醒,也不宜喚醒。
他明白這一點,在決策上便有些束手束腳,既不能順從心意發火,也不能叫保安護衛過來将眼前這人趕走。
秋天的水,很快被寒夜剝走了溫度。
跡部的心髒卻是滾燙非常,鼓動着不可遏制的惱怒。
但他強制壓下心緒,冷眼盯着少年的一舉一動。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少年仍在默默刨牆。
跡部的眼角狠狠一抽。
他站起身,随意披了件淺色浴衣,輕步靠近至少年身後。
在看清少年的具體舉措的時候,跡部額角的青筋已經爆出些許,一突一突跳得很歡。
——啊嗯,這個不華麗的私闖者竟敢跑到他大爺家的浴室裏“埋寶”?
在跡部大爺恨不得拆了對方的眼光之中,私闖的少年目光呆滞地用鑿子在浴室瓷磚牆上刨出了一個小洞,然後繼續目光呆滞地把一個泛着金屬冷色指甲蓋大小的東西塞進洞裏,最後,他從随身挎着的單肩包裏掏出一小盒白□漿,以及一只毛刷,異常“歡快”地開始為某大爺家的浴室牆壁“增色”,對腦後直欲噴火的眼神一無所覺。
跡部再一次摁住額角,異常困難地深深吸氣。
就在這時,他忽的想起在某本書上看過的偏技:夢游中的人可用溫聲細語引導,讓他們平定下來回到來處繼續安眠。
只是——溫聲細語?
跡部的眼角又是一抽。
他寧願讓這私闖的家夥繼續折騰,他倒要看看,這人還能帶給他多少“驚喜”!
暗暗咬牙與某人侵犯領地的行為默默杠上的跡部雙手交環,冷笑着緊盯住少年的一舉一動。
待少年糊完牆,若無其事地木着臉從原路返回,跡部才卸下冷笑。他按下浴缸旁的警報器聯系本部家宅處的護衛科,言語間,神色莫測,瞳光寒冽:“隐秘追蹤從我房間走出去的人,回來再向我彙報……”
而後,他半蹲下用胸章的針頭撥開半幹未幹的色漿,在摳出那塊藥丸大小的金屬制品的時候,紫黑色的瞳孔遽然一縮。
>>>
站在雨中的少年背脊挺直。漸密的雨絲劃過他的發梢、臉頰,在将他精致的下颚勾勒完畢後,才戀戀不舍地墜下,沒入他的前襟。
雨水滴在米白的睡衣襯衫上,印出一朵又一朵深色的雨花。
此刻,少年維持着木然的表情,有些出神地望着陰沉的夜空。
“即便被綁在床柱上,還是一樣嗎……”
聲音平淡滞緩,卻是揉入了一絲懊惱。用盡各種辦法,讓人不堪其擾的夢游症仍是克服不了。
真宮寺久律轉過身,用惺忪得近乎呆滞的目光靜視某位倒在地上疑似得了某些癔症而不斷抽搐吐沫的黑發少年,極其緩慢地,吐了口氣。
如果他不是在做夢并且睡着的時候沒有被人重擊後腦勺導致記憶紊亂的話……那麽,眼前這個在上演驚悚一幕的黑發少年,的确是那個著名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無疑。
之所以要說“驚悚”,是因為眼前這個抽搐癫痫的名偵探,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縮小,狠狠地往科學的臉上抽着巴掌。
真宮寺久律自認不是醫學狂人,更對人類的進化史退化冊沒有絲毫興趣,因此他只是沉默地盯着地上的人,等到工藤新一不再抽動身體不再發生變化,确認那位偵探只是身體縮小而沒有就地嗝屁之後,才舉起手中的手機,準備撥號聯系救護車。
一陣忙音過後,響起了令人毛悚的怪笑與一道低啞惑人的聲音:“桀桀桀,真是稀客,半夜聯系可是……”
“滴——”
真宮寺久律面無表情地掐掉電話,動作異常之迅速果斷。
他開始後悔先前臨時起意存了“豺狼醫生”赤屍藏人的聯系號,這才在焦慮失神中撥錯號碼在大半夜的被惡心死人的怪笑狠狠膈應了一回。
漸漸的,夜色更沉,雨霧停歇。
真宮寺久律先後用移動電話聯系了醫護車與警視廳,将工藤新一的遇襲情況與身體狀況詳細告之——當然只以“年幼的男孩”代稱,略去不提他的真實身份與靈異變小的那一幕。
然後,他有些焦躁地抿了抿唇,在不經意低頭的時候,眼尖地瞄到緊挨在工藤新一衣角處的一點瑩綠光暈。
是什麽……?
彎下身,指尖小心謹慎地觸上那點熒光。
溫潤且帶着暖意的觸感讓真宮寺久律心頭一滞,忽然就有了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下一秒,世界幡然逆轉,熒光像是一道漩渦,将他毫不留情地吸攝進去,吞噬到未知的另一端——
兩秒後,綠光湮滅,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軌,維持着初始的模樣不曾變更。
巡視警察的手電筒終于照到這片幽僻到快要被人遺忘的角落,草地上昏迷不醒的名偵探僞男孩也在這一時候蘇醒了過來。
“小弟弟,你沒事吧?”
巡警的慰問聲打亂了暗夜的靜谧,一切私密與玄異被掩藏在這份平靜的表象之下,似乎無人發覺。
工藤新一并不說話,縱使心中有千萬驚詫,千萬疑慮,此刻也只是緘默不語,靜觀其變。
只是,他不動聲色的垂手,悄悄的把躺在腳邊的一個小簿子收進袖中。借着夜色的遮掩與簿子本身的深色,這一小動作并沒有被巡警發現,他們只是緊張地詢問他情況,看起來頗為嚴正以待。
工藤新一很快就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情況,他趁着巡警聯系本部的空隙,撐起身飛快地跑離現場。
在跑出草蒲奔進巷道的時候,他借着皎亮的月光,飛快地掃了眼剛剛揣進袖子的東西——
那不過是一本再普通不過的學生證,上面的信息白紙黑字,一目了然:
江古田中學,高等部一年a班,真宮寺久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三更
曾試閱于012.08
4回溯19世紀西西裏[一]
真宮寺久律恢複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胃裏一片翻滾、被胃酸攪在一處。內髒像是自成一片天地,翻雲覆雨,實在難受得很。
不一會兒,視線逐漸清明。他對着滿眼灰藍的海浪發怔,修長的指節緊捏住船舷,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耳邊似乎有不甚清晰的對話聲,但此刻的他已無暇注意。
不知是暈眩泛嘔的感覺被壓抑了太久,還是別的緣故,真宮寺久律瞅着不斷翻騰海浪,胃中的翻騰感竟越發強盛,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哇”地伏在船舷上幹嘔了起來。
“科劄特?!”
滿含緊張擔憂的聲音在海浪的侵蝕下似有若無,随即便有一只溫暖的手關切地扶上他的背,動作輕舒地拍撫,倒是奇異地讓他的泛嘔感減緩了下來。
“giotto先生,請讓我為西蒙先生診斷一二。”
另一個聲音傳達過來,比起前一個聲音顯得粗犷不少。但也正因為這樣,這個聲音有着前一個聲音所沒有的穿透力,讓真宮寺久律草草地用紙帕拭去唇邊的污垢,并下意識地側過頭,尋向聲音的方向。
走到他身旁的是一個疑似僧侶打扮的中年男子。真宮寺久律愣愣地望着對方那油光發亮的腦門,還沒來得及思考,泛白的唇瓣便已先于理智一步擠出兩個字:
“……光頭?”
中年男子一愣,拿着聽筒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看起來随時有下巴掉地的危險。
為中年男子讓開路的金發少年也是一愣,一雙清潤的碧瞳含着錯愕,替代了原本的關憂焦灼。
中年男子慢慢的反應過來,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真是……太失禮了!”
被濃厚的殘念迎個滿面,真宮寺久律瞳光一動,腦中紛雜的記憶碎片斷斷續續地襲來,讓他的目光不由劇烈一縮。
極快壓下心底的震驚,真宮寺久律微垂下眼,擡起紙帕抵住唇稍,聲音裏多了份歉意:“抱歉,伊紮克神父,我累糊塗了,請原諒。”
“……沒事。”中年男子(伊紮克)像是松了口氣,迅速收斂見鬼了的表情,将久律讓到船板上的一張木凳上,然後用喇叭形狀的木質聽筒為他進行簡單的切診。
“除了頭疼惡心,乏力暈眩外,可還有別的不适?”
相比于盡忠盡責的伊紮克,忙着消化自己跨越時空附身到另一個人身上這一事實的真宮寺久律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他下意識地點頭,思緒卻糾纏在別的問題上。
根據身體原主“科劄特西蒙”不太完整的零碎記憶,他可以初步判斷自己所處的應是十九世紀的歐洲,還是正處于四分五裂狀況的意大利……最混亂的西西裏島上。而那個看起來與身體原主關系匪淺的金發少年名為喬托彭格列(giottovongola),是當地一個小規模組織的首腦人物。
細細整理着腦中的記憶,真宮寺久律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值得慶幸的是,喬托(giotto)雖然與科劄特一見如故引為摯友,但兩人相識不到一年,就算有一定的了解,也應該不會太過深刻,那麽他露出破綻的幾率也少了很多。
感受到身旁那有如實質一直不曾離開的視線,真宮寺久律略轉過頭,循着身體的本能朝對方微微一笑,嘴角嗡動,無聲說道:“我沒事。”
giotto半抿着唇,眼中宛若藍寶石的光暈明滅閃動,最後還是平定下來,緩慢地勾起唇,拉開一道溫暖沁人的弧度。
那海藍色澤中鑲嵌的不止是歉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卻帶着疑惑的深思。
伊紮克神父收了聽筒,随手抄過擱置一旁的蝙蝠帽,擡手用力地撣了撣,這才歪歪斜斜地戴回自己頭上:“應該只是普通的暈船症……現在船上也沒什麽藥物,西蒙先生先忍一忍吧。”
“是。”真宮寺久律掃了眼伊紮克神父,忍住心裏默默奔騰的神獸君與用手在那光腦門上“嘣”一記的沖動——他才不信一個懂醫的神父在出航前不會準備止暈藥,絕對是在記恨剛才的“光頭”二字吧?
只是真宮寺久律對暈船這種小事根本毫不在意,所以他僅僅是低應了一聲,就沉默着倚在舷邊,看似疲憊養神實則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艘船。
要說是船還太擡得起它了,這種像是把牙簽貼在木棒上做出的“船”,根本不是一個“簡陋”的詞就能評價的,除了讓人違心地稱贊一聲“複古”“簡約”外,似乎就只有沉湖自殺的用途了。
正兀自想着,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好聽的聲音:“科劄特在想什麽?”
“沉湖自殺……”等出口後才發覺不對,真宮寺久律半閉着眼,神色微妙地融入了一絲視死如歸的痛苦狀——身體總是快于大腦一步,反射弧太短果然讓人煩惱,“……有沒有人寫過這麽一本書?”
“……或許有。”停頓了半秒,giotto的聲音裏多了一分顯而易見的笑意,“改天科劄特和我一起去書店找找看?”
聽出giotto話中的調侃之意,真宮寺少年有些尴尬地假咳一聲,平着臉一副若無其事看風景狀,引得身旁的金發少年笑意更濃。
倒是這麽一打岔,分去了多數的注意力,使暈船感減輕了很多。
海風吹來,攜着濃烈的腥味,刮在皮膚上有些泛疼。
為了避免海風吹疼眼睛,真宮寺久律側轉過頭,正對上giotto沉邃的雙瞳。
真宮寺久律與giotto對視了幾秒,一些混雜着科劄特西蒙本尊的憂慮的認知,大量湧入思緒。眼前的金發少年,明顯與“記憶中”兩人初識時那個同他一起救助貧民、只單純地想着能幫助一些是一些的金發少年,有了很大的不同。
大概是因為成立了一個類似于私人勢力的組織。雖然金發少年仍是氣質親和溫暖,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信任;性情涵養與守護的信念也不曾改變多少,但終究還是多了一分上位者的城府與忖度,眼中有時也會被淩厲占據,盡管只是稍縱即逝。
說起giotto成立的組織,初衷本是自衛團,專為保護城鎮居民的安危,不受亂世與戰争的禍害,這其中似乎也有科劄特本人的推動作用。只是那組織的規模雖不大,戰鬥力卻是不可小觑,僅是短短半年的發展,便成了那塊地域及其周圍幾個城鎮無人敢惹的勢力——也因此得到巴勒莫政府的注意,向他們抛出了邀請函——而在組織內部,勢力的重心與性質也逐漸分化,竟是隐隐有了派別的雛形。
這算是……見識到混戰時期□政府與早期黑手黨勢力的勾搭了麽。
腦中有一茬沒一茬地想着,giotto那清潤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科劄特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真宮寺久律回過神,面無表情地與giotto那雙含着笑意的藍瞳對視,沒有錯過裏面的審視。
或許他該慶幸自己無論內心如何糾結咆哮外表上都是一副鎮靜冷淡模樣的“好習慣”,讓他此刻看起來非常的坦然:“giotto今天也有點不一樣了……”
他停頓了一會兒,待giotto目光微動,幾分疑惑好奇的意味浮現的時候,他才面不改色地接了下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麽?”
至于喜事,自然是反諷被巴勒莫政府邀請一事。
話中的揶揄意味讓giotto有些愕然,也讓他眼中的暗光沉沉浮浮,更加看不真切:“那科劄特今天可是有什麽喜事?”
顯然,giotto并不打算放過他今日的“反常”情況。
對于giotto的懷疑,真宮寺少年表示毫無壓力。一來他承接了科劄特本尊的部分記憶——雖然不多,但關鍵部分也能夠把握;二來他在附身(穿越)科劄特之前giotto一直在科劄特身邊,不存在掉包冒充的可能,至于怪力亂神?一般人不會主動往這方面想,即便是這個信仰神祗的時代;三來giotto之前恰好與科紮克有了意見的分歧,兩人之間的關系齒輪發生微妙的偏轉,雖然沒有冷戰,但兩人也沒有了之前的親密,而他這個僞科劄特的“不對勁”,完全可以推到這個原因上。
因而,他低斂眉眼,語調黯沉:
“giotto,你或許還不太了解我……正如,我并不了解你。”
“當年那個在貧民窟暗自救濟窮人、只單純地想着能幫多少是多少的giotto……與現在這個讓我看不透的giotto……”
聲音低緩,一字一句卻清晰不已。他擡眸,靜靜地凝視金發少年,
“giotto,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金發少年唇邊風雲不變的笑霎時僵住,藍瞳劇烈一縮,瞳中的倒影裂成擴散的碎片。
真宮寺久律維持着神态的憂慮,內心卻已笑開——
他覺得自己非常有裝模作樣的潛力。
作者有話要說: 唠叨時間:
關于giotto此時與劇情性格出入很大的原因:每個人都有迷茫時期與改變的過程,信念也鮮少有不偏頗不動搖的時候。通過原著可以察覺,在彭格列勢力壯大的時候,性質已經漸漸偏離初衷,giotto惶然過,迷茫過,不安過,甚至有過想要毀去彭格列的沖動,最後不知是因為不舍或者無法毀去亦或是別的原因,他只是帶着顧問權隐退,退居日本。
于是律少年正趕上giotto迷茫初期的時候穿越……迷茫期有利于發展基友,讓友情更穩固,乃們懂的。
另外比起官方的西蒙·科劄特,瓦更傾向科劄特·西蒙啦,畢竟直呼名字更顯好基友嘛=333=
5回溯19世紀西西裏[二+三]
久律将問題抛回給giotto後,兩人之間的氛圍陷入了詭谲的沉默當中。
海風無聲地盤卷在兩人身側,安靜而小心地撩着他們的衣角。
刺鼻的腥味伴着海風迎面而來,久律微不可查地皺眉,扶着船舷邊緣的手在一瞬捏緊。
強壓下堵在喉中的泛酸胃液,他冷着眼觑了眼伫立一旁緘默不語的金發少年,蒼白泛青的臉上,唇角微彎。
雖然對跨越空間移魂附體這種離奇的現象發怵發慌,也不知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但他除了接受,在不被發現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徐徐圖之、慢慢打算,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心下思緒萬千,真宮寺久律凝目盯了泛着白浪的海面一會兒,忽的想起穿越前工藤新一身旁那個綠得像毛毛蟲的光點,眼底有銀亮的光澤一閃而過。
不遠處,giotto半倚着船桅,海風拂動他堪比暖陽的金發,吹褶他藍黑色的襯衫,襯得他的身形略顯單薄;他卻只是長身直立,抿唇站在風最大最盛的地方,紋絲不動。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的意圖,卻是苦了三米外被兩人的對峙氣勢壓得透不過氣的“小透明”伊紮克神父。
伊紮克撇撇嘴,擡起傳教服的袖子往腦門上擦了擦。他把視線往蔚藍的海面上移,心底的腹诽卻是沒有停下:
既然起了争執就不要站在一起啊,這争鋒相對的氣場苦的還不是他這柔弱的上帝教徒?上帝啊神啊快把這兩個殘害教徒的“異端”收走吧。
不知是不是上帝聽到了他的呼喚,那壓死人不償命的氣場争鬥忽然就停了下來——海風驟強,久律退了兩步,伸手撈住被風吹走的小氈帽。站姿的改變使得無意中形成的對峙壓迫感轉瞬消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狂亂的風恣意吹拂,鼓起他鬓角的發絲;半長不長的紅色碎發因風飛揚,有一些飛到他的眼前,遮擋了視線。
……紅發?
久律有些愕然,卻又很快垂下眼睫,擋住眼中的驚濤駭浪。
對于這個時代的西西裏人而言,紅發象征着不幸,因為他們相信猶大的頭發就是紅色。
而這個科劄特西蒙,他竟然有着一頭火焰一般的紅發……
“科劄特!”
giotto飽含擔憂的呼喊讓久律猛地回神,他連忙将淺灰色的帽子戴回頭上,小心地把紅發掩進帽檐內。
“科劄特……”這一聲比起之前的那聲低了不少,有些謹慎,又有些遲疑,“你……要不要先回艙內休息一下?”
久律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鳥巢一般的所謂船艙,又衡量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毫不猶豫地搖頭。
船上就只有那一個窄小的艙,他若是等會兒忍耐不住在裏面吐了起來,那個光頭神父非記恨死他不可。
風宿在外,簡陋則簡陋,要是休憩的地方被染上了酸臭的怪味,任誰都會不喜的吧。
他輕笑,視線不經意偏轉,琉璃一般剔透的眼眸鎖定伊紮克,倒影出對方一臉緊張欲言又止最後暗暗舒了口氣的神情,深棕色雙瞳逐漸變得晦深幽暗,最終無趣的将視線挪開。
“科劄特……”giotto眉頭緊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又在未出口前全數吞咽了下去。
兩人就站在與彼此最相近的地方,保持着相同的沉默,卻讓各自的心背離得更遠。
這一切,久律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在意。對目前的他而言,沒有什麽比消除“熟人”的懷疑更加重要的事了。何況giotto對科劄特的關憂雖然不假,但他與科劄特的分歧與矛盾也赫然存在,兩個摯友在相交初期磨合失敗,親密關系出現了裂縫,撕開臉坦明是遲早的事情。而他,不過是借機提早說出了科劄特西蒙本尊藏在心底最隐秘的那句話而已。如果giotto就此與科劄特生疏開來,那只能說明兩人理念原則上已沖突得不可調和,那麽無論時間遲早,結果都是一樣。
“這……天也快黑了,我們……開飯吧?三天後的這個時候就該到巴勒莫了。”伊紮克不斷擦着冷汗,最後終于忍耐不住,忐忑小心地瞄着船頭兩人的表情,猶疑地建議道。
沒人提出異議,事實上以giotto科劄特乃至現在鸠占鵲巢頂替了科劄特的律少年的性格,根本不會在這種小事多作糾纏,除非是帶着目的的發難。
而伊紮克之所以說得小心,無非是膽小的他揣測着,擔心兩人遷怒于他而已。
這個時代海上的保鮮技術有限,夥食自然不會豐盛到哪裏去。
幾人做完禱告,草草地用完并不豐盛的晚餐,圍着油燈坐了一會兒,就照着慣例留下一個人守夜,讓其餘兩人回艙睡覺,到淩晨1點的時候讓另一個人接替換班。
很不幸運的是,這一日守夜的職責,上半夜歸科劄特,下半夜歸giotto。
頂着科劄特皮囊的真宮寺少年表示,叫醒不相熟甚至算得上撕破臉有些許得罪的人,尤其是個看似親和寬厚實則非常不好惹的黑手黨頭目,他非常的鴨梨山大。
只是不等他在心底哀悼一番,他眼中非常難纏的金發少年真boss語調溫和而平淡地開了口:“科劄特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
線形好看的眉頭一緊,久律詫異地看了giotto一眼,心底微詞沉積,一點也不領情。
“不必。”只是暈船而已,他還沒有無能到連個夜也不能守。
對于這個世界不自覺抗拒的久律,對于giotto不摻雜其他因素的純粹關心,同樣十分的抗拒。
瞥見“科劄特”十分不好的臉色,與聽到硬邦邦回絕的話後同樣臉色難看的giotto,伊紮克神父趕緊出來充當和事老: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跟我換一下,今晚上下半夜都讓我來守,明後兩天都交給你們,這樣我後兩天就能睡個好覺咯——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冷靜冷靜,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如何?”
“那麽麻煩神父了。”giotto首先站起,向神父颔首致意,而後目光邃沉複雜地望了久律一眼,轉身邁進艙中。
久律松下神色,對伊紮克神父的印象頓時改觀不少。
或者,是他太過于排斥當前的境遇,所以才對其餘兩人有着本能的不信任與猜疑。
可是,當他在睡夢中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的判斷或許并沒有錯。
海浪拍打船舷,不容小觑的潮汐力震動船板。木船像是被一根細線吊在高樓窗邊的羽毛,搖搖欲墜,時不時的顫動一番,震得人心驚膽寒。
久律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木船的搖擺颠簸弄醒。
“嘶——”
因為船板随浪傾斜,他不知何時竟滾到船艙的另一側,額角隐隐作痛,應該是在他昏睡的時候撞到了艙內的某個堅硬的地方。
他極力在震蕩的艙內穩住平衡,扶着艙壁緩緩站起,卻發現手腳發軟,有些使不出力,大腦也有點昏沉。
縱然科劄特·西蒙有不輕的暈船症,但他身體底子很好,絕對不會因為暈船而虛軟成這樣。現在的情況,倒像是中了一些讓四肢綿軟意識混沌的迷藥的招……
想到這,久律神色劇變,明銳的視線掃視船艙,掠過角落一個不甚起眼的煙蒂,沉着臉走到艙外。
“饒命……先生,饒命啊!”
撩起船簾的瞬間,久律稍稍一怔——與哭喊求饒聲同時清晰并占據了他全部視線的,是giotto深沉冷冽的藍瞳與意味不明的哂笑。
比起被綁成粽子跪在地上不斷俯首求饒的落魄教士,沉靜地站在船頭的giotto似乎平靜得有些反常,看起來像是一切都了然于心、盡在掌握一般,冷眼俯視着伏在地上那人的可笑模樣,嘲諷那無謂的掙紮。但若是旁人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的站姿有些僵硬,額角有薄汗溢出,就連臉色也比平時差一些。
——顯然是在強撐着。
心中有了猜疑的久律,自然發現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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