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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怪盜基德一向以來的慣例與原則,可不能在他這裏出了岔子。

久律自是不會去管怪盜kid的心情,準備早些解決西蒙指環問題來個眼不見為淨的他連夜帶着簽證搭上通往意大利的航班,到達意大利首府羅馬後改乘游輪通往西西裏島的那不勒斯,最後在那不勒斯沿岸租了一艘海上摩托,一路歪歪斜斜地騎着駛向南部的地中海。

遵循殘存的記憶駛向一個半世紀前西蒙家族的聚集地西蒙島,等到達記憶中的坐标的時候卻是滿眼的汪洋,看不見任何的島嶼。

怎麽回事?就算全球變暖海平面上升,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半世紀的時間裏徹底淹沒一座不算小的島嶼。

他一邊在心中質疑記憶是否出了錯,一邊繼續用半生不熟看起來非常蹩腳的技術操縱着海上摩托,沒過多久,一種像是穿過溫暖霧氣的感覺溢滿全身,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一座小島憑空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結界?

記得有人曾經與他說過,這世上存在一種能遮蔽目标物視覺效果的特殊異能,與幻術師的能力有着相似之處——都是以精神觸發,不同的是這類視覺結界沒有任何阻礙、隔離或是防禦的功能,僅僅只能讓結界外的人看不見結界內的東西而已,其效果有些類似于光學迷彩與障眼法。

為什麽西蒙島會有這樣的結界?這個結界又是誰布置的?

心中存疑地踏上西蒙島——島上的天氣和島外晴空萬裏的海上迥異,陰沉得仿佛随時能落下雨來——循着記憶走往西蒙一族的聚集處,越是向前,他的眉便皺得越深。

荒蕪,蕭條。

滿目都是瘋長的草與破敗的建築,沒有看到任何人。

顯然是已許久沒有人居住。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蒙一族換了聚居地?

正當他忍不住猜測的時候,一道靛色的光在遠處某座山的山頂一閃而過,他心中一動,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靛光閃過的地方。

等到達目的地,入目的是一座墓地;二十米外,一塊半人高的墓碑孤冷地立着,一個帶着牛仔帽的年輕人正站在墓碑前,右手擱在墓碑上方,輕輕撫摸着冰冷的石面。

似是感受到他的到來,那年輕人兀的回頭,看不清深淺的眼眸直直地鎖定他。

當看清他面容的那一瞬間,戴牛仔帽的年輕人似是有些錯愕,但幾乎是立刻便反應過來,挂上笑容可掬的表情:

“竟然有客人嗎?真是難得。這裏可是西蒙家族的領地,常年被結界籠罩,已經很久不曾有人來過了。一般人別說進入這裏,就連是否知道這個島的存在都是個問題,除非,知道準确的路線……吶,你,是從何處得到通往這座島的路線的?”

久律沒有回答。他往墓碑的方向走了兩步,将對方的戒備盡收眼底:“……你是西蒙一族的人?”

“是,我叫加藤。”年輕人笑着回答,眉眼間頗有些放浪形骸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意味,“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作為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該替我解惑,回答我剛才的那些疑問?”

加藤……?日本姓?

心中微疑,久律卻沒有多問。

“我只是受人之托,前來歸還西蒙指環。到此地的路線也是由那人告之。”

“西蒙指環?受人之托?”加藤有些吃驚地睜開眼,就連臉上的笑也收斂了幾許,沉聚了幾分認真,“托你送指環的那個人……是誰?”

“恕我不便明說。”久律走近墓地,同時從口袋中掏出裝有西蒙指環的方盒,在到達墓碑的時候将它放置在墓碑前的石階上。

這座山的山頂顯然是一個墓地所在,卻只有這一座墓碑。墓碑上沒有名字,卻刻着一個形狀古樸繁複圖案——那是西蒙大地指環的紋章,象征着西蒙首領。

久律只掃了墓碑一眼,便收回視線:“東西既已送到,這便不再打擾,告辭。”

他雖對西蒙島的諸多異樣心存疑惑,卻沒有任何詢問的打算。如今的他與西蒙家族沒有任何的交集,即便曾為西蒙一世科劄特·西蒙,那也是不可見光的秘密,平白詢問,只會給自己徒增麻煩,更不可能插手幹涉——他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義務。

然而,還沒等久律走出幾步,早已聚集許久的陰沉烏雲霎時翻滾如墨,

他不由皺起眉,左手食指無意識地曲起,蹭了蹭沾雨打濕貼在前額的短發——這便是他讨厭淋雨的原因,雨水打濕頭發貼在額前的異樣感與雨絲落在臉上的微癢感,都能讓他的心情變得很糟。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當被雨水或汗水打濕前額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地曲起左手食指,以指節輕磨額際,似乎這樣便能好受一些。

而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察覺,身後一直在關注着他的年輕人在看到他的這個小動作時,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怔愣與錯愕。

“科…劄特……?”

低弱而遲疑的呼喚聲從身後傳來,久律一驚,腳步也随之停下。他立即收斂心神,轉過身,黑紅的眼中露出少許疑惑:“科劄特?這似乎是初代西蒙的名字吧?”

加藤沉默了半秒,瞳中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光:“對。是初代西蒙的名字。”

以反問為試探的久律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加藤的每一個表情,沒有錯過加藤臉上一瞬閃過的不合理情緒。

……失望?

這個叫加藤的人,在失望什麽?

心底的警惕與疑惑更深,久律無甚表情的臉上加了幾分好奇的神色,繼續試探道:

“你是在懷念初代西蒙?初代西蒙……是個怎樣的人?”

此時加藤的臉上已經恢複吊兒郎當的笑,似乎先前一瞬的失态另有其人一般:“初代西蒙?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畢竟家族裏流傳下來的資料并不多……但我堅信,他一定是個非常偉大的首領。”

“這樣啊……”久律沒有再多說什麽,再次與加藤致別後便轉身離開。

加藤靜靜目送少年離去的背影,鏡片後的目光晦澀不明。

就在少年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的時候,藏在加藤口袋中的單片鏡不安分地鑽了出來。

“喂,斯佩多,那個男孩和初雲阿諾德長得好像!”

“……他大概是阿諾德的後代。”“加藤”平靜地應聲,眼底一片黑沉無波,心中卻有難以言明的情緒翻滾。

歸還指環?果然當年西蒙的後手都交給giotto的守護者了麽?

而他……大概是因為最近總是夢到以前的事,才會可笑地從這個人的身上看到科劄特的影子……

古怪的單片鏡突然沉默了下來。

“古裏炎真那邊怎麽樣了?”“加藤”俯下身,将石階上的盒子納入手中。他打開盒子,取出西蒙大地指環,聲色不明地觀摩,“如今正好有這些指環送上門來……是時候收網了。”

魔鏡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還能怎樣?和giotto的那個後代差不了多少……不,該說就像親兄弟一樣,同樣又懦弱又廢柴。”

“加藤”彎起唇,勾起一道嘲諷的笑:“那兩個窩囊的小鬼……也能算giotto和那個人的後代?若真如此,還真是一件相當可悲的事。”頓了頓,他眯起眼,将所有的指環收進外衣的口袋,“不過……魔鏡,下次不要用‘親兄弟’這個詞。我很反感。”

“知道了知道了……喂,你不會又觸景生情了吧?難道是聯想到giotto和那位……”

“nufufu,魔鏡,你似乎很想重新變成一灘廢鐵?”

“……好了好了,我閉嘴就是。”

##

回航的時候,作為大阪燒的忠實愛好者,久律少年取道大阪府吹田市,順便去拜訪老朋友。

在轉了5趟地鐵6趟電車4趟途經自動車道的大巴和5輛公車之後,他終于來到關西一角的并盛縣。

“你好,請問有沒有本縣的地(圖)……”在詢問報刊亭老板有沒有地圖賣的時候,久律還來不及把話說完,街轉角便蹿出一個人狼狽地跌在他的腳邊。

“痛痛痛——”跌倒的人擁有一頭棕色的短發,同色眼瞳如若倒映澄澈的碧空,清透見底。

“你……”

那人聽到久律的聲音,抱頭的手一頓,僵硬地擡頭。

對視的那一刻,地上的棕發少年和下意識退後半步的久律同時一愣。

“giotto?!”

“雲雀前輩?!”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三天……因為存稿告急,接下來恢複隔日更,

于是請自動腦補:久律和綱吉兩人同時用見鬼的表情喊出某兩個名字,結果發現都喊錯了……

22鬼夢之外

“giotto?!”

“雲雀前輩?!”

兩人同時低呼。下一秒,兩人又同時否決。

——不是giotto,只是面容有幾分相似而已……是上次在地鐵碰到的那個人?(見章6)

——不對,發色和瞳色不對……這個人不是雲雀前輩。

久律首先反應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沒有事!”棕發少年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一般從地上跳起,又因為動作太劇烈牽扯到摔到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那個……我叫澤田綱吉,剛才真是不好意思。”

名為澤田綱吉的少年讪讪摸頭,內心已有q版小人內牛滿面:好可怕……這個和雲雀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用平和無波的語氣和他說話,讓他有一種看到雲雀前輩突然溫和起來的驚悚錯覺。

……等等,雲雀前輩?!

澤田綱吉動作一僵,咯噔咯噔地回頭,一臉驚恐地望着身後的另一條街道。

“無需道歉。”久律并未在棕發少年的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他此刻正和報刊亭老板交涉之前被打斷的交易,“你好,請給我一張本縣的地(圖)……”

然而這回,他仍然沒能說出那個“圖”字。

“哇哦,草食動物,你要往哪裏躲?”

熟悉的聲音從轉角處的另一條道上傳來,成功将久律的話語噎回——自然是熟悉的聲音,因為那聲音,竟和他的一模一樣。

下意識地轉過頭,視線正好與從轉角現身的少年對上。

于是,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怔忪與錯愕。

幾乎如同鏡面反射一般,除卻發色瞳色以及衣飾,兩人乍一看竟非常相似。

……先是阿諾德,現在又來一個?

久律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長了一張大衆臉,以至于一再碰到這種讓他倍感怪異的情況。

而轉角處的少年則是盯了久律兩秒,在神情一瞬的詭異之後,他別開頭,對久律選擇了無視的政策。

“雲、雲雀前輩!”見轉角處的少年重新将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澤田綱吉非常有內牛滿面的沖動——他因為中了死氣彈,突然熱血上頭腦子不清地去找雲雀恭彌挑釁,結果死氣彈的時限一到,恢複廢柴狀态的他苦逼的成了雲雀恭彌洩憤的麻袋,真是血一般的淚史啊t_t。

“站起來,草食動物,剛才不還很嚣張嗎?”轉角處的少年——雲雀恭彌揮了揮手上的拐樣銀質武器,帶着惡意的笑朝澤田綱吉逼近。

——到底嚣張的是誰啊!澤田綱吉內牛,卻只敢在心裏吐吐槽。面上除了誠惶誠恐還是誠惶誠恐:“雲雀前輩,其實剛才的事是誤會,我……”

“咬殺。”雲雀恭彌二話不說地揚拐攻了上去,靜谧的街道上徒留一連串澤田少年的哇哇驚叫。

望着雲雀那張與他相似的臉上露出的獰笑(?),久律臉色詭異地挪開視線,眼不見為淨地重新将注意力收回到報刊老板這裏。

“老板,有沒有本地的地圖?”

“有!有!”老板哆嗦地捧出一份嶄新的地圖,畢恭畢敬地遞給他。

久律:“……???”

雖然不解老板恭敬惶恐的态度與動作,但對于沒有意義的疑惑他通常會選擇自動忽略:“老板,多少錢?”

“不用錢,不用錢!”老板更加誠惶誠恐,“您是雲雀大王的兄弟吧,小的怎麽敢收您的錢,而且這圖真的不值什麽,算是小的小小的一份心意——您就收下吧!”

“……”久律默,內心的os是:原來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叫雲雀大王。

買完地圖,自動過濾掉雲雀恭彌追殺澤田綱吉的壯烈場景,久律預備從他們身邊繞過離開。

“砰——”

澤田綱吉再次被雲雀恭彌的武器抽飛,狼狽地跌在道路邊緣的院牆上,在牆上轟出一個人形大坑。

久律目不斜視地繞過兩人,突然像是眼角餘光發現了什麽,不敢置信地停住腳步,側頭細視。

被澤田綱吉用一根細繩串着挂在頸前、原本塞在衣服內側如今因為撞擊而滑出衣領重見天日的指環,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彭格列的大空指環。

久律微一晃神,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早已遵循本能抓住雲雀恭彌再度揮動的武器浮萍拐。

雲雀微怔,旋即不善地眯起眼:“哇哦,你是想多管閑事?”

久律沉默。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手……但,無法想通的事,遵循本能去做是最好的選擇、

習慣也好,懷念也好,補償也好……原因是什麽并不重要。

雲雀恭彌持武器的手加了幾分勁,卻仍是被久律緊緊抓住,無法寸動分毫,見此,他鳳瞳微挑,眼中的戰意漸盛:“喂,你……”

他将右手的武器壓得更低,空無一物的左手上,突然不知從何方抽出一把和右手一模一樣的拐武器,狠狠抽上久律的腹部。

讓人看不清動作的速度與過近的距離,使得久律雖然察覺了不對,卻完全沒能避開這雷霆般的一擊。

腹部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拐,久律松開緊緊掣住的另一支武器,疾速退後幾步拉開距離,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心。

——這個人……竟如此的強?

“你……”雲雀恭彌提着雙拐,一步步逼近久律,像是為他的攻擊行為找一個合适的名義一般宣布對方的“罪行”,“你。誰允許你頂着那張臉的?”

“……”久律面無表情地望了雲雀一眼,擡手抵上他剛才物色了很久才找到的最佳臨時武器——

他一臉淡定地拔出身旁的路燈。

雲雀的眼中帶了點殺氣:

“——破壞公物,罪加一等。”

兩道殘影閃過,二人再次械鬥到一塊兒,路燈杆與浮萍拐相抵,誰也不讓誰。

幾番交手,兩人同時被反作用力震開,又疾速點地先前,武器與武器再度相擊。

“呲啦——”的尖銳聲從此端滑到彼端,金屬與金屬蹭出電光,兩人緊握武器的虎口同時震裂,低落殷殷紅血,卻誰都沒有後退。

像是在角力一般,兩人武器交抵,不斷注力,雙方的武器卻都穩穩停在原處,誰都沒能奈何誰。只有兩人虎口處的傷口不斷擴大,血液逐漸變成涓涓細流,順着胳膊蜿蜒而下,低落至腳下的小水窪中。

像是受到不明力量的牽引,各占一邊的兩灘殷紅迅速向中心彙聚,最終在水窪的中心融合在了一起。

“還以為是哪來的膽大包天的草食動物,現在看來似乎還不是那麽糟。”雲雀恭彌揮動另一支浮萍拐,不意外被迅疾旋轉的燈杆的另一頭擋下,“至少還能讓我勾起一點咬殺的興趣。”

“是嗎。”久律虛起眼,擡腳擋住雲雀出其不意的一踢,兩人借着反作用力迅速分開,又再次迎面交手,“從剛才乍一碰面我就想說了——這到底是哪裏來的讨厭小鬼?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咬死你。”

激戰再起,周圍的院牆塌了一圈,石板鋪就的地面多了幾個深洞,電線杆井蓋等公共資産更是岌岌可危。

“啪——”

忽然,一截電線杆應聲而斷,搖搖擺擺地朝一邊倒下。高空的電線相互交纏,閃爍出幾縷電花,被電線杆扯着向下落去。

而電線杆的落點處……是不遠處捂着肚子癱倒在地被揍得有些缺力的澤田綱吉?

久律和雲雀同時變了臉色。

雲雀恭彌皺眉,果斷丢出左手的浮萍拐,投落點正是那邊的澤田綱吉;久律同一時刻退開與雲雀的戰圈,腳步一錯正欲上前。

此時,一道模糊的金光比他們更快地出現在澤田綱吉的身後,拎着他的後領将他往後一甩,甩離危險區域。在雲雀丢來的浮萍拐還未趕至的時候,那道金光已然完成了一系列舉措,迅速融進挂在澤田綱吉胸前的大空指環裏。

久律剎住動作,迎着耳邊電線杆落地的巨響,他的身體有些發僵。

雖然剛才的金芒一閃而過,看得不是非常清晰,但是……如果他的五感沒有出錯,那個金色的影子的确是……

“……giotto?”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每一章的字數太多不好,于是就砍了一半把重點留到下一章。

當然這裏的重點指的不是劇情,而是一句非常偉大英勇的話(喂喂),敬請期待(等等)

23鬼夢之外

“……giotto?”

微不可查的低呼并沒有引起澤田綱吉與雲雀恭彌的注意,但久律注意到,環繞彭格列大空指環的暗芒微不可查地閃爍了下。

金芒,形似giotto寄居在指環裏的不明影子。剛才他看到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雲雀恭彌冷着臉收了雙拐武器,似是剛才險些發生的慘劇嚴重打擾了他戰鬥的興致。

“喂,你。”雲雀恭彌轉向久律,唇角稍顯惡意地勾起,“破壞并盛的公物,限定你三天內把這裏恢複原樣,并支付五十萬日元打到xxxx-xxx的銀行卡上。”

“……”久律一怔。這人哪來的自信擅自簽訂不平等條約?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雲雀恭彌晃了晃手中的學生證:“江古田高中的真宮寺久律是吧,想要拿回學生證,就老老實實地繳納賠償金。”

“……我的學生證?”久律微凜,心中對雲雀恭彌的危險度判斷更上一層,“你什麽時候拿走的?”

“呼呵……”雲雀恭彌懶懶地擡手掩了個哈欠,“記清楚了,彙款的銀行卡號是xxxx-xxx。”

說完便毫無停頓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久律:“……”

而在石塊廢墟中吃了一鼻子灰的澤田綱吉心驚膽寒地看了眼不斷外放黑氣的久律少年一眼,從地上爬起蹑手蹑腳地離開。

有所察覺的久律微側過頭,望着澤田綱吉火箭般快速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複雜的光。

忽的,一道金芒從澤田綱吉的脖頸間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道路中央凝聚成形——

那是一個身形颀長的青年,一頭金色碎發如若彙攏的暖陽,泛着溫暖的色澤;他的眼卻如結冰塵封的湖面,平平淡淡甚至略顯冷淡地盯着他。

——與giotto一模一樣的面孔,卻是從未在giotto臉上見過的冷漠表情。

久律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否決了眼前人是giotto的可能。

“你剛才是說……giotto?”

眼前有着一頭金發的青年走近久律,蔚藍的眼瞳夾着凜冽的寒光:“你是什麽人?剛才為什麽說出‘giotto’這個名字?”

久律微垂下眼睫,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一個普通學生而已。剛才只是有些驚訝,因為你和我從先祖流傳下來的畫像裏所看到過的彭格列初代,模樣非常的相似。”

“原來是這樣。”金發青年眼中的冷淡融開了些許,綻開一道微笑,“那你的先祖也是彭格列的人吧?看你的模樣,似乎和初雲阿諾德有着血緣關系?”

久律沒有說話,但在金發青年的眼中便是一種默認。

金發青年輕笑,仿若萬裏晴空一般安定人心。

但下一秒,他的臉色便冷了下來,迅雷不及掩耳地攢住久律的右腕。

“別開玩笑了。”金發青年眯起眼,俯在久律耳邊,似乎連呼出的氣也帶着寒意,“你到底是什麽人?!”

“……”久律微蹙起眉,快速反扣住金發青年的手,準确地摸到脈門,“放手。”

金發青年不為所動:“脈門只是活人的弱點,被受制的只有你而已……現在,你是否考慮一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已經說過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得知彭格列初代的面孔只是因緣巧合。”

“你在說謊。”金發青年面色愈冷,另一只手輕搭在久律的頸動脈,“如此拙劣的謊言,再怎麽編織也是破綻百出,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為好。”

……拙劣?

久律面不改色,心中卻在暗忖到底自己編織的借口有哪裏出了破綻。

彭格列的直覺(超直感)是血緣傳承的異能,眼前的人顯然沒有血肉之軀,就算他和giotto有些關聯,甚至就是giotto本人,但不管他是靈魂體也好殘存下來的意識體(情況同前面章節科劄特的意識碎片)也好,都不太可能是借助超直感來判斷出他是否說謊。

何況,超直感又不是萬能探測器,不可能24小時時刻開啓。

“回答我。”

右腕與左頸上的力道同時一緊,久律微虛起眼,嘴角半抿。

“既然你如此迫切,那我就告訴你……”他緊盯着金發青年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彭格列的初霧——戴蒙·斯佩多……”

在聽到戴蒙·斯佩多這個名字的剎那,金發青年的臉色驟變,連掣肘久律的手也禁不住微震。

久律瞅緊金發青年一瞬間暴露出的破綻,以極致的爆發力掙脫對方的鉗制。

果不其然,不管眼前這個和giotto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不是和giotto有什麽聯系,既然他寄存在彭格列大空指環之內,又知道初代的事,那麽就一定和彭格列有關,不可能對戴蒙的名字無動于衷。

所幸,他賭贏了。

被掙脫的金發青年藍眸一凜,身形化作流光朝久律的方向沖來。

久律急退後仰翻上身後尚且完好的院牆,視線飛快地掃視四周,在院內的一角鎖定。

上身往後倒去,恰巧避過疾速撲來的金茫;他借勢翻入牆內,手撐地抓起地上一節直徑三厘米的樹枝。

俯身、引技(劍道基本動作的一種)、側身。

身體側轉的那一瞬間,正好抵擋住再度撲來的金芒。

手心在草地上一撐,借反作用力一躍站起,久律警惕地環顧四周,随時

應對視線難以捕捉的敵人,尤其是可以變換形态身形若有若無的敵人,其危險度遠遠高于一般的強敵,一個不慎就是永無翻身的下場,這讓他不得不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強迫自己發揮百分之二百的潛力。

「劍道的奧義,不在于用眼捕捉敵人的行動,更不是預測……眼永遠跟不上光,而預測對方的行動,總會有錯誤的時候。」

「真正的劍道高手,在應對真正強敵的時候,用的是七感——眼耳口鼻心,加上觸覺與直覺——不斷在生與死的混戰中得到的,對危險感到戰栗的直覺。」

真宮寺灰閻的教導歷歷在耳,久律時刻警惕着四周,極力感受那模糊而微妙的戰栗感——

來了。

他握緊手中的樹枝,向後滑步,同時腕間微動,以極詭異的角度擋住迎面而來的無形氣流。

北辰一刀流——盤石桑苞。

無形的攻勢一滞,金色的身影重新在他的三米開外凝聚,面帶錯愕。

“……科劄特?!”

狹長的眼眸微微睜大,久律同樣驚愕地看着前方重新聚形的金發親年。

怎麽可能……難道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giotto?

兩人驚疑不定地對視了半秒,突然,金發青年臉色一變,快速朝久律的方向沖來。

“小心!”

因為震驚而對身後異常無所察覺的久律此刻後知後覺地聽到身後的水聲,他正打算閃身避開,卻不料身後不知名的水流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将他淹沒,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随着紛雜的記憶襲來,久律猛地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妙感。

低下頭,入目的是肉嘟嘟的五短手指,上面爬滿了泥濘與血漬。

更不妙的是,這具明顯是孩童的身軀此刻正出于一個腥臭柔軟且不斷流出許多酸腐液體的封閉空間,肩背上還負着另一個昏厥不醒和他一樣大的男孩。

他閉上眼,試圖看清雜亂無章的龐大記憶,并沒有發現背後本該昏厥的男孩突然睜開了眼,冰藍色的色澤在黑夜中流轉冷光。

——戰國、巫女、妖怪……

越是清查記憶,久律的眉便蹙得越緊。

無疑,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世界。妖怪盛行,生靈塗炭。最為糟糕的是,他目前占據的這具身體不僅沒有任何力量,是個脆弱無力的幼童,還背了一個拖油瓶……

突然,他感到頭皮一寒,條件反射地捉住垂在頸側突然有了動作的手,一個過肩摔想将身後的人甩出去。

身後那人同樣反應極快,在久律捉住他的瞬間同時扣住了他另一邊的肩膀,等久律發現不對将甩出的動作改為鎖拿技法的時候,他的左手已同時抵在久律的鎖骨口。

“你在做什麽,弟、弟?”身後男孩遠超年齡的強大身手讓久律心驚不已,他根據記憶叫出身後人的身份,語調清冷平穩,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緊繃戒備着。

“……”

身後久久沒有傳來應答之聲,久律微微側過頭,眼角餘光瞥到一雙暗含驚怒的冰藍眼瞳。

眼皮不由兀的一跳。

這種獨一無二、讓人戰栗、仿佛随時帶着戰意的清冷眼神,他在不久前見過。

“你是……那個雲雀大王?”

開什麽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月餅節快樂!!-333-祝每個人都能找到稱心的“月餅”xd~

現在才更是因為……剛才和死黨出去吃飯回來,發現我們兩個二貨都以為對方帶了鑰匙……于是兩個人被凄慘地關在宿舍門外,盼了好久終于把第三個室友盼回來了,淚流滿面。

ps:上一章被猜出偉大格言的我好憂傷(抱着月餅幽幽望),塵華親你太厲害了t_t。

pps:這一章的giotto貌似黑化了……

嗯不對,我從沒說過他就是giotto本尊,我什麽都不知道(默默別過頭)

中秋節的福利小劇場

久律:“喲,雲雀大王,中秋節快樂。”

雲雀:“……咬死你!”

久律:“是那個送地圖的老板告訴我的,他說你叫雲雀大王。”

雲雀:“……”轉身面向報刊老板。

報刊老板:“冤、冤枉啊!是作者大人讓我埋伏筆的!”

雲雀(轉向某扇):“哇哦,你膽子不小啊。”

某扇:“那個……”

雲雀:“咬死。”

某扇:……我只是想說聲中秋快樂啊嘤嘤t_t

24回溯犬夜叉+滑頭鬼

開什麽玩笑。

這是久律此刻的心聲,伴随千頭神獸碾過神經的頭痛感。

原本再次穿越一事已讓他的心情無比糟糕,現在雲雀大王(…)的陪同更讓他抑郁的心情染上了一絲複雜。

而聽到“雲雀大王”這一坑爹稱謂的雲雀恭彌,心情同樣降到冰點。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出了手——雖沒有武器,但他的肉搏戰并不比有武器在手時差多少——異常淩厲地攻向久律的軟肋。

“有膽再重複一遍。”夾着愠怒的聲音從那張白中泛青的唇中吐出,惱怒非常,聽起來卻有些艱澀遲滞,似是聲帶出聲十分的困難。見此,雲雀的眼眸更是寒了幾許,

“你做了什麽?”

他早就發現身體狀況的不對勁——力量與敏捷降低了幾千倍,身體整體素質更是降到了他最不齒的草食動物的狀态,雖然眼前這個礙眼的男人似乎和他遇到了同樣的情況,同樣身體縮水力量全無,但從這男人之前隐隐了然的眼神與剛才見到他時的詫異,他可以肯定這男人絕對知道些什麽,這才有了上面的一問。

“要是我做了什麽,現在就不會和你一樣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久律似嘲非嘲地揚唇,格開雲雀的攻擊迅速退出對方的攻擊範圍,“我勸你還是加緊時間整理一下腦中的有用信息,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妙,多作糾纏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雲雀哪裏聽得進他說的話,正要再攻,臉色卻兀的一變,似乎有什麽龐大的東西強制性地灌入他的腦中,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用盡全身的力氣才不至狼狽倒下。

見雲雀似是被新身體的記憶沖擊,久律趁機凝聚注意力,繼續整理腦中有用的信息。

他現在所處的時代似乎介于日本的平安京時期與戰國時期之間,距今約七百年至九百年左右,至于是鐮倉時代還是建武新政南北朝他就無從得知了。

他只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世界。

戰亂橫生,妖怪肆意,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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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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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