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
【證人】:Giotto(?)
【證言】:“那你的先祖也是彭格列的人吧?看你的模樣,似乎和初雲阿諾德有着血緣關系?”——BYGiotto(?)
助手已經把汗都流完了:“等等,親,你真的有關注本文的最新發展嗎?你不知道疑似Giotto的不明人士在說完這句話的下一刻就冷笑着對久律君說‘別開玩笑了’嗎親?”
轉頭,對上阿諾德看不清情緒的雙眸,助手默默退散:“……我錯了大手我去切腹!”
被拽住後衣領的助手顫顫巍巍地接過阿諾德遞過來的第五個檔案袋。
打開封泥,助手傻眼。
【姓名】:XXX扇
【罪行】:惰怠拖文、為人散漫、大腦罷工、碼字太慢,一看到綠J-J抽搐就暴躁症并發惰怠症,每天更新都會看到綠J網的新抽法,曾經時速3000如今時速500的渣渣
【處罰】:現由情報特工阿諾德先生将其逮捕歸案,鞭二十,收監兩天。
“等等……這不是案件受理嗎?我不是判官助手嗎?為什麽會變成我的逮捕通知?”
阿諾德已摸出了手铐。
“等等我是影分-身我不是本尊!本尊是那邊的判官!喂喂都說了我不是本尊我只是個可憐的影j□j而已啊——”
“铐殺。”
“等等啊——”
判官恹恹地打了個哈欠。OS:幸好我早早就申請了個馬甲還換了張臉,新居民通行證什麽的簡直是堪比綠卡的存在啊。
“請接下來的二位呈上認清證明。”
風:(如沐春風地微笑)證據在這裏。
雲雀恭彌(不感興趣地丢過去一份資料):……
風的那份證明是——
【證言】「作為體內另一半血液的來源,他第一時間便發現對方所講的是中文。」——BY真宮寺久律。(章17)
雲雀的那份證明是——
【證言】血液逐漸變成涓涓細流,順着胳膊蜿蜒而下,低落至腳下的小水窪中。像是受到不明力量的牽引,各占一邊的兩灘殷紅迅速向中心彙聚,最終在水窪的中心融合在了一起。——BY旁白。(章21)
判官兩眼一亮:“哦?這兩份證明倒是非常靠譜。”
助手B(前一個助手已被逮捕,這是第二個影分-身):“判官大人,侬不能這麽武斷,這兩個證言同樣非常缺乏說服力。”
助手C(影分-身3):“是啊,我泱泱華夏十多億人口,這還是不包括各路混血的數據,當事人也說了,C國只是他‘另一半血液的來源’,僅憑這個不足以判定他與風先生的關系。”
助手D(影分-身4):“而且血液融合算什麽,同血型的血都可以融啊,AB型更是萬能受血者,判官大人您的思維可不能停留在中國古代,那可是會造就無數冤假錯案的啊。”
判官(摸下巴,皺眉凝思):這樣啊……唔,由于此案情況複雜,我等需要從長計議(最主要的是現在已到睡覺時間,為了美容覺大計大腦思維已徹底宣告罷工),退堂。
助手B&C&D(睡眼一睜):大人威武!
風:……
雲雀:……
雲雀:“哇哦,竟然膽敢浪費我的時間,咬死你!”
判官(不怕死地拍肩):“雲雀君你念錯臺詞啦,既然是惡搞番外,你應該自稱‘本王’才對,這樣才對得起前段時間的封號——”
雲雀:……咬殺。
助手B&C&D:大人!
于是判官·幕後黑手·真·唯一知情人慘遭咬殺。
從此真宮寺某少年的身世問題成了千古懸案。
【2013-09-23】
26回溯犬夜叉+滑頭鬼
在巫女翠子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一直跟在她身後青衣男孩眼中的不滿與敵意更重,但此刻所有人都無暇注意。
翠子一直注視着久律和雲雀,等待他們的回複,她的神情風淡雲輕。視線卻不曾錯開二人。
而久律,在聽到翠子提出征詢的下一刻就伸手抓住蠢蠢欲動的雲雀。
在和雲雀的幾番交鋒中,他清楚地見識到了此人的好強,甚至可是說是到了極端偏執的地步。以雲雀恭彌偏執到極點的自尊與對“群聚”的排斥,要不是他此刻換了個體質偏差的殼子,說不定早就在翠子表達完意識的一瞬間就沖上去“咬殺”了。
雖然久律這回附體的也是個孱弱的男童,但好歹比雲雀的新殼子虛長幾歲,在身高和力氣上占了優勢,及時制止雲雀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不……有一個問題。
制止雲雀,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拉仇恨的行為。
“哇哦。”雲雀眯起眼,掩住眼中的惱意,右腳在不滿音節出口的瞬間疾速利落地踹向後方。
久律避開雲雀的後踢,趁勢在他耳邊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并且,為了不讓另兩個人聽到他與雲雀對話中的端倪,特地切換到英文模式,“why are you boiling for her saying?for help?not for pathfinding?(只是同行,為了離開這個地方而已,又不是尋找庇護,你這麽過激做什麽?)”
事實上他根本不想淌雲雀這灘渾水,但雲雀與他同險囹圄,且不說責任問題,萬一回原來的世界需要雲雀這個“因素”,那可就大條了。
然而,雲雀根本不理久律半是提醒半是激将的話,出手飛踢間沒有半點留情。
久律以手格開雲雀的攻擊,正準備再接再厲,那個叫翠子的巫女已先他一步制止了雲雀。
“彌生,你怎麽可以對哥哥出手?”雖然翠子對久律突然脫口而出的兩句鳥語感到疑惑怔愣,但顯然,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亟待解決。
她桎梏住雲雀的攻擊,眉間皺得極緊,顯然是不滿對方的行為。
這一回,不僅是青衣男孩,久律和雲雀也不由怔了怔。
不同的是雲雀眼中的訝異很快便被不可抑制的惱意侵占,而久律與青衣男孩的眼中則更多是疑慮與深思。
久律斂去眼中的探究,輕聲在雲雀耳邊丢了個殺手锏,成功地讓雲雀惱怒更甚卻不得不停下攻擊。而後,他上前一步,直直與翠子對視。
“巫女大人,您怎麽知道舍弟的名字?”知道這兩具身體是兄弟并不奇怪,畢竟兩具身體外觀上的相似度極高。但她竟然連名字都知道……
原本以為只是個好心的巫女在看到兩個遇難孤兒時想要照拂一二,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
“……你是律生吧?”翠子眼眸微閃,綻開一道溫和的笑,“我和你們的父母是舊識,還在你們小的時候抱過你們……對了,你們怎麽在這,你們的父母還好嗎?”
久律垂下眼,對年輕巫女話中的漏洞不置可否。
“他們都在疫病中喪生,只我和弟弟活了下來。”
翠子的臉上露出了少許哀傷之色,她向兩人表達了慰藉,又再次征詢二人要不要跟她走。
送上門的安全保障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久律點頭同意并不鹹不淡地表達了感謝。陌生而危險的環境,孱弱無力的幼童身體,在這不利的情況下,即便這個叫翠子的女人有諸多不對勁的地方,為了生存,為了趨利避害,他也必須接受對方來歷不明的善意。
至于雲雀恭彌?自久律對他隐秘地說了些什麽後,雲雀雖感到惱火不滿,但好歹收了肆意亂放的戰意,默認與翠子等人一同上路……當然,對于雲雀恭彌來說,這只是順路(順便同路),他與那邊那幾只群聚的草食動物沒有任何關系。
是夜,幾人經過一下午的長途跋涉,仍然沒能走出這片妖魔橫行的森林。
他們找了個幹燥背風的小坡作為休憩地點,又吃了些冷硬的餅子,翠子便讓他們早點休息,積蓄體力,
由于久律在穿越的前一天連夜趕往意大利領海的西蒙島,徹夜未眠,再加上之後不是打鬥就是趕路,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疲憊的精神+幼童身體的糟糕體力,他要能再撐下去那才是奇事。迎着不可抗拒的睡意,他背靠着樹墩雙手環膝,直接過濾掉從雲雀那邊湧來的乖戾殺氣。在篝火的溫暖映照下,很快便沉沉睡去。
至于睡着後的後果(夢游)?他實在沒那個精力考慮。
一刻鐘後,久律重新睜開眼睛,原本清透精銳的眼瞳此刻空洞而渙散,似是看着前方,卻又毫無焦距。
他安靜地抓起一塊石頭,不疾不徐地在地上磨。
注意到他的詭異動作,雲雀無動于衷地打了個哈欠,青衣男孩敵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驚疑,巫女翠子更是蹙起好看的眉,起身走到久律身邊,溫聲問道:
“律生這怎麽了?”
沒有回答,某人仍在默默磨石頭。
翠子的眉蹙得更深,但不等她再問些什麽,西北角八百米外的某處突然湧出滔天的妖氣,使得她臉色一變,匆匆在三個“孩子”所在的坡頭布下結界并交代了幾句,便往妖氣源頭而去。
“我要離開一會兒,現已布下結界,你們在這不要離開!”
“……律生,一會兒我回來的時候……不管你心中有怎樣的難題,都告訴我,好嗎?”
巫女略帶擔憂地望了久律一眼,便疾速往西北方掠去。
至于被稱作“律生”的久律某人,仍在安靜地拿石頭磨地——作為受潛意識操控的夢游一族,他此刻的行為的确滲人,旁人若不知道他這是夢游症狀,大多都會被他這不正常的行為和空洞的目光吓到,懷疑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導致行為紊亂又或者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上體了。
雲雀不感興趣地瞟了久律一眼,取了兩根手腕粗細的樹枝拿小刀削了起來。
就在手中的樹枝初步具備拐子形狀的時候,敏銳的戰鬥直覺讓雲雀恭彌察覺到某人正往他的方向靠近。
“敢過來擋我的光就咬死你。”
雲雀頭也不擡,全身的戰鬥細胞卻是如數蘇醒,只要身後的那人再靠近一步,他就會把那個不知所謂的家夥抽成天邊的流星。
然而,身後的那人雖依言停下了腳步,卻說出了一句讓他更想把他抽成流星的話。
正處于夢游模式的久律少年站在雲雀身後約莫兩米的地方,手上抓着一塊沾滿泥土的圓石,仍是兩眼放空無神渙散的狀态,只是沒有表情的臉上,稍稍多了一絲迷惑——
“……西瓜竟然會說話?”
“……”
被夢游子當成“西瓜”的雲雀恭彌虛起眼,眼也不眨直接一拐子抽了上去。
不管這人是真夢游還是在裝傻,他都不準備讓他看到明天的太陽。
然而,雖然此時某人正處于意識放空的夢游狀态,所有行動都是靠大腦的邊緣系統支配,但所幸長年累月累積的戰鬥直覺與本能尚在,他成功地躲過了拐子的攻擊。
雲雀恭彌冷笑,毫不遲疑地提着自制新出爐的雙拐再度攻了上去。
另一邊,原本就對久律雲雀二人抱有強大敵意的青衣男孩正坐在篝火邊有一茬沒一茬地撥弄着木柴,見那邊二人激鬥得不可開交,敏捷度與作戰技巧甚至不輸給成人武士,青衣男孩眼中閃過幾分訝異,随即,被意味不明的光取代。
“真是個好機會……”青衣男孩喃喃,唇角惡意地勾起。
只要等他們疲憊的時候趁機暗算,把那兩人都解決掉,就算巫女大人回來厚問起此事,他也只需“如實”回答關于他們兩個自相殘殺的情況就行,反正這打鬥的痕跡是實打實的,也不怕巫女大人懷疑。
只是,事不遂願,當青衣男孩悄悄地從袖子中取出勁弩與羽箭的時候,一聲輕笑從他的身後響起——
“小子,果然是你拿走了鸩羽之箭。”
青衣男孩臉上的笑意猛地凝固,化作煞白。他僵硬吃力地回過頭,驚恐地望着身後不遠處身着和服神明爽俊的男子。
“你是……滑頭鬼?!”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後臺太抽沒法更新所以這章今天才發,sorry。
其實我估摸着你們看完這章大概可能會想吐槽……于是我默默地遁走。
過渡章桑不起。
27回溯犬夜叉+滑頭鬼
雲雀恭彌早已注意到另一邊的異常,但他并不理會,只一心宣洩自己的怒火。
相對的,見到意外來客的青衣男孩顯然駭了一跳。
他下意識地連退幾步,直到背脊撞到樹幹退無可退,才停下這無意識的應激動作。
滑頭鬼——百鬼夜行之主,近百年來聲名鵲起的大妖怪。
青衣男孩驚魂未定,瞳仁略略放大,畏懼警戒地瞪着正對着他似笑非笑的妖怪青年。
但不久,他就收了恐懼之色,挑眉看着十餘米開外的滑頭鬼,眼中的意味堪比挑釁。
他怎麽就忘了,他所在的小坡可是被偉大的巫女大人布了結界的,就算是大妖怪也無法輕易破壞。這妖怪要是膽敢攻擊結界,未離遠的巫女大人一定能在結界被徹底破壞之前趕回來救他!
所以,就算他奪了鸩的羽毛讓它無法飛翔,就算這個叫鸩的軟弱妖怪是滑頭鬼罩着的,那又怎麽樣?得到的寶物哪有吐出的道理?
只是,還沒等他開始得意,滑頭鬼已挂着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暗湧殺氣的笑朝他走來,他的手輕觸結界,頓時在交接處湧出無數電光。一秒、兩秒、三秒……僅僅三秒的時間,由最強大巫女緊急布下的結界便已被電光融出一個等人高的大洞。
青衣臉上的表情一僵,他恐懼地瞪着穿過結界的滑頭鬼,腳下虛軟地避到樹幹後方,連退六步,甚至不管不顧地朝激戰的雲雀和久律大吼了起來:“你們還不過來救我!要是我出了什麽事,翠子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回答他的,只有呼嘯着飛來把他砸進土坑裏的拐狀木枝。
五十米外,雲雀恭彌冷哼一聲,見手頭丢出的“兇器”成功地讓那叽歪的人閉嘴,便收回冷冷的一瞥,繼續揮動另一只手的臨時武器,與眼前某個讓他非常不爽的夢游子打殺。
久律仍舊雙目渙散,原本明亮流光的眼瞳此刻渾濁無神,一看便知是夢游或是失魂的狀态。
滑頭鬼饒有興趣地掃了眼那邊鬥在一塊的兩個古怪的小鬼,而後不緊不慢地走近埋有青衣男孩的土坑,用靴尖将他從土裏刨了出來。
青衣驚恐地睜開眼,卻是再看不見滑頭鬼,只覺自己手中綴有至毒鸩羽的箭被無聲無息地取走。
“還給我……還給我!”
從嗫嚅低語到破罐破摔的大吼,青衣男孩如同魔怔了的言辭,讓滑頭鬼不由發笑,只是,那雙微微上挑的瑰紅美眸裏,帶着刺骨的寒與顯而易見的諷刺。
“還?你這人類小鬼倒真理直氣壯,搶了我鸩兄弟的至寶,竟還把它當自己的了?小小年紀,臉皮卻如此之厚,真叫我大開眼界。”
含着譏诮的話剛剛抛出,滑頭鬼忽然臉色微變,握着箭枝的右手一轉,避過突然搶上來搶箭枝的人,左手迅疾地拎住那人的後領。
“小子,連你也要參合一手?”
滑頭鬼瑰瞳微眯,語氣很是不善。他沒想到這年頭不知好歹的人類小鬼這麽多,他滑頭鬼麾下的奴良組如今名聲雖然不顯,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突然毫無預兆沖過來搶奪鸩羽箭的正是久律,此刻處于夢游狀态的他行動根本不受意識與理智的操控,這才一再做出在旁人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事。
見久律雙目呆板并不說話,滑頭鬼皺了皺眉,正要再度開口,卻不由的眉角一跳,右手翻轉将箭枝插在和服的束帶間,然後迅速擡起,擋住迎面攻來的木制拐狀武器——竟是突然發難的雲雀。
還不等滑頭鬼疾言厲色或冷嘲幾句,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已鳳眼一挑,用不符合孩童外貌的表情冷睇了他一眼。
“你。不要礙事,這個男人是我的獵物。”
“……”
滑頭鬼突然覺得自己的頭痛病貌似又犯了。
遇到一個厚顏無恥欺善怕惡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衣小鬼就算了,怎麽還買一贈二附加了一個目光呆滞(夢游)莫名其妙和一個毛都沒長全就渾身中二霸氣側漏的小鬼?現在的人類小孩都這麽次嗎?
但腹诽終歸是腹诽,縱然滑頭鬼非常有撫額的想法,面上卻是分毫不顯。他揚起一個嚣張而恣意的笑,似嘲似諷地掃了雲雀一眼,便在對方武器即将擊中身體的瞬間拎着不斷将目标瞄準自己腰間羽箭的夢游子久律,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空中。
只留下一段清晰的低笑任風湮滅。
“小子,等你有本事追上我的速度再說吧。”
對于比他這個奴良組首領妖怪大爺還要嚣張的人類小鬼,他可沒心情滿足他的意願。
雲雀恭彌的拐武器擊了個空,身上的黑氣便深了一重;再加上滑頭鬼最後留下的話語刺激,原本便呼之欲出的黑氣更是不要錢地瘋狂外翻。
他現在附着的這具幼童身體太過孱弱,即便精神已拟定無數個絕妙的戰鬥方案,身體卻連千分之一都不能執行,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爽,甚至力不從心的感覺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憋屈讓他有一種異常的屈辱感。
——他一定要把那兩個該死的男人咬死!
自然,這筆賬至少有一半算在了一再挑釁他讓他非常不爽的真宮寺久律的身上。
只是,此刻他想咬殺的那兩個人都不在眼前,雲雀恭彌的邪火無處可發,更是蹿高了丈餘。
他冷若冰泉的藍瞳掃向一旁,正對上倒在地上哼唧的青衣男孩,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看得青衣男孩心驚膽寒。
于是,當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巫女大人八百裏加急地趕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雲雀大王将青衣揍得半死不活的場景。
雖然從主觀情感上來說,滑頭鬼非常想找個坑把手中這個孜孜不倦各種方法搶奪鸩羽的夢游子給丢下去,但他好歹對人類這一族群沒有多大的惡感,也不想平白害了一個人類的性命,所以也就将就一下,打暈這個在他眼中甚是古怪的小鬼,湊合着拎着上路了。
畢竟在這個群妖亂舞四處混亂的時代,随便丢個人類幼崽在路邊可真的是會被一群靠吃人來增長功力的雜碎妖怪給分而食之的。
“雜碎妖怪?”妖狼族首領角牙虎目一瞪,不滿地橫了眼到自己地盤狼牙山上蹭吃蹭喝的滑頭鬼,“滑瓢兄這是在瞧不起我這個常常把人類當零嘴的雜牌妖怪?我倒是覺得你帶來的人類小子皮肉嬌嫩,用來當儲備糧最是适宜不過了——正好可以當做你在這的食宿費,省得那些嘴碎的總向我抱怨你每回都來狼牙山打秋風。”
滑頭鬼一口飲盡杯中美酒,對妖狼首領角牙陰陽怪氣的“埋怨”毫無反應,反而無節操地露出八顆牙齒,但笑道:“都老朋友了,角牙兄怎麽還這麽客氣。”
……客氣泥煤,這個白吃白喝的暴徒!
角牙按了按額角的青筋,忍住暴走的沖動。
他倒不是真生氣滑頭鬼蹭吃喝的行徑,畢竟誰人不知滑頭鬼這一妖怪的無賴行為?他也是知道這家夥的面目才和他交好的。真正讓狼牙感到森森不爽的是這家夥的無賴态度,每次說出的話都既無賴又讓人生氣,偏偏他還嘴笨總是說不過他。
見老朋友有黑化的傾向,滑頭鬼不再火上澆油,轉而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說的自然不是狼牙兄。狼牙兄雖然偶爾食人,但吃的多是窮兇極惡之輩,卻不像那些投機取巧為了快速獲得力量不擇手段的雜碎妖怪,自身力量弱得可以不說,卻貪得無厭地襲人而食……”
他眯了眯眼,将盞中的酒送入口中。
辛辣的口感充斥咽喉,也讓他心中的焦躁**翻滾。
早先妖族與人族雖有矛盾,但也只是小範圍的摩擦,遠不到如今這樣的情景。以前妖族雖然也有喜歡食人的,但那也只是一部分,相比于鬼怪的威脅,妖族與人類之間反而維持着微妙的平衡,甚至出現許多妖族與人族通婚的案例。直到食人可增加力量的傳言流出,雖然驕傲的大妖怪與一些理智的小妖怪對此不屑一顧,卻仍不斷有雜牌妖怪相信傳言,将兩族一直以來的微妙平衡打破……如今戰火紛燎,妖族與人類的矛盾不斷激化,近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說到底,還不是源于那些雜碎妖怪推動?
他雖然對人類沒什麽好感,但也不至于讨厭,對于人類繁衍的文明更是抱着樂見其成的态度。
畢竟住慣了人類的房屋,喝慣了人類的美酒,突然再讓他回歸山頂洞人的生活,那可真是吃不消。
“……”妖狼首領狼牙沒有接話,跟着滑頭鬼狠狠灌了一碗酒水,咂唇。事實上他也對如今妖族在人類界人人喊打的情況感到頭痛不已,要不是自安倍晴明死後陰陽師一族莫名沒落、銷聲匿跡,現在妖族各部落恐怕也和動蕩不安的人族一樣各種逆流成河了吧?
他唏噓了半晌,擡手拍了拍滑頭鬼的肩:“不說這個了,滑瓢啊,你趕緊替我參詳參詳,我為我未來的兒子取了個響當當的名字——鋼牙。怎麽樣?是不是很威武霸氣?”
滑頭鬼握着酒盞的手一頓,酒汁險些濺出沾濕他穿在中衣外的黑色胴服(羽織前身)。
他側過頭,用一副見鬼的表情看了角牙一眼:
“……你連老婆都沒有,想什麽兒子的名字?”
這邊廂兩人的談話已進入不可知的插科打诨狀态,那邊廂,頂着幼童軀殼的久律少年被某個不負責任的滑頭鬼丢在一個昏暗的山洞裏,被某妖怪揍暈的他現仍處于昏睡狀态中。
“這就是滑瓢大人帶來的儲備糧嗎?”
“應該不是吧,這還不夠我們大王塞牙縫的。”
“噓——別聲張,聽說這是給我們大小姐準備的壓寨吡夫,沒看見最近大王一直在為大小姐的婚事操心嗎?我們角牙大王可是衆所周知的好哥哥。”
幾個狼妖圍着昏睡的少年嘀嘀咕咕,一直在為“是儲備糧還是壓寨吡夫”的重大問題争論不休。
而作為他們話語中心的久律少年,由于夢游中途狀态被某個不知輕重的大妖怪狠狠拍昏,如今大腦皮層邊緣系統過度興奮卻無處發洩的他,十分罕見地做夢了——
夢境中,他睜着混沌的眼,茫然地望着陰沉朦胧的天幕。
似乎有悶雷聲從不知名的天際傳來,他的眼一片澀疼,不斷有滴狀液體落入眼中,十分難受。
他本能地低下頭,木然地拂去臉上的水漬。
這是……雨?
腦中像是被填滿了無數漿糊,粘稠沉重,無法思考。
只有不遠處的對話聲清晰地傳來——
“giotto……斯佩多那個家夥,究竟是怎麽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犬夜叉的好冤家——鋼牙君粗線……雖然現在只有個名字連受精卵都不是←_←
ps:祝各位國慶快樂~
28中場休息之夢回西西裏
giotto……這個名字……
似夢非夢,似醒非醒。
久律睜着混沌的眸,下意識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兩道颀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墓碑前,似乎在說些什麽。
其中一人穿着黑色長袍,半長的紅紫色頭發貼在那人的臉頰兩側,遮擋住臉部帶着兇意的刺青。他的嘴一張一合,神色激烈而焦灼。
另一人披着黑色披風,一頭金發全數被雨水打濕,無力地垂落耳際。那人背對着久律,無法窺視那人的面容與表情。
久律下意識地環緊臂膀,在雨中打了個寒噤。他的兩眼仍是茫然空洞,思維遲滞,腦中像是靜止了一般,絲毫無法思考。他的意識淡薄得幾近消失,除了本能的寒冷感,再沒有別的多餘感受。
只朦朦胧胧地想起自己似乎聽過這麽一個說法:人在深度昏迷時,會有一魂一魄離體,到達不知名的時空,謂之離魂。但因為離體的只有一魂一魄,縱然那一魂一魄在異時空見到諸多離奇之事,最終回到身體時都會忘記,只會把那些懵懂模糊的畫面殘像當做夢境而已。
同時,因為那一魂一魄的局限,離體的魂魄幾乎沒有意識與思維,情感更是淡薄至極,就像是一張虛無的白紙,只能不冷不熱地将不知名時空的景象畫在腦中,又如數地抹去。
有了這個模糊的認知,久律仍是有些呆滞地站在雨中,腦中空蕩蕩的,如同死水一般沉寂。
冷……
雨越下越大,他不由抓緊臂膀,任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震落圓潤的雨滴,無意識地往那個莫名熟悉的金發身影的方向走去。
“giotto,你還要忍讓到什麽時候?斯佩多近期的種種行為表明……他已經絲毫不顧最後的情誼,迫不及待地想推sivnora上位了!”
連帶刺青的紅紫發青年手握成拳,忿忿而擔憂地望着他身邊的金發青年。
giotto……斯佩多……?
迷離的目光滲入了一絲疑惑,久律停下腳步,淺薄的意識近乎要被撕碎,他吃痛地悶哼一聲,捂住如若攪動漿糊的腦袋。
是誰……這個名字……他似乎應該知道……
支離破碎的意識越發單薄,他放下手,隐隐困惑的表情淡去,重新變作木然。
而被雨水淋得透濕的身體,一經風的吹拂,便不可抑制地戰栗起來。
冷……好冷……
腦中叫嚣着寒意,他無法去思考為什麽沒有實體僅以一魂一魄狀态存在的他會被雨水淋透,更不知為何這寒冷的感覺會如此的清晰,只本能地想要擺脫這讓他極度不适的寒冷。
“galting,不要再說了。”金發青年低嘆一聲,“彭格列是為了相互守護而存在,至于它的首領是誰,這并不重要。”
“giotto!”聽出金發青年的退讓禪位之意,面帶刺青的紫紅發青年面色驟變,“難道你……”
“或許……戴蒙與sivnora的意志會更适合彭格列。”
“giotto——”
galting……這是g的全名……
腦中閃過這一則信息,仍處于混沌狀态的久律再度捂額,抑制腦中的暈眩。
g……又是誰?
疑惑的念頭僅僅一閃而過,此刻淡薄至極的情感波動讓他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抛到一邊,目光鎖定金發青年身上的黑色披風。
如果披上那個……會不會很暖和?
迷蒙而略顯呆滞的目光鎖定那件迎風翻滾的黑色披風,毫無情緒的暗紅色瞳中,染上了幾絲渴望。
“科劄特……如果你在這,會不會同意我的做法?”
被稱作giotto的金發青年低聲呢喃,修長白皙的指節輕撫冰冷的墓碑,聲音裏包含太多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的額頭貼着冰冷的石碑表面,金色的碎發被雨粘結成片,卻恰到好處地遮擋了他的表情。
g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不去打擾半跪在墓碑前茫然低語的金發青年。
g看不到的是,有一只冰冷蒼白的手,無聲無息地摸上了名為giotto的金發青年的黑色披風。
而半跪在墓碑前垂眸蹙眉的giotto卻是若有所覺,左手撫上右肩,精準地抓住了那只無聲無息地接近想要伺機扯走他披風的手。
“誰?!”
超直感告訴他,那只作怪的手絕對不屬于g,因此在抓住對方的一瞬間他便半側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那只突然冒出的胳膊反手剪到身後,同時沉着眼冷喝,目似冷電。
但當giotto看清被他制住的那人後,饒是久居高危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不由露出愕然的表情。
那是一個半透明的身影,身型模糊,臉部更是如同一片混沌的雲,絲毫看不出長相。
更讓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形同鬼魅詭谲萬分的存在,竟給他一種極端熟悉的感覺。
這氣息……難道是……
銳利的目光上下審視着這古怪萬分的“人”,待看到套在對方食指上的指環之時,giotto的眼瞳驟然一縮。
“科……科劄特?”
giotto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俊隽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呆滞的神情。
站在giotto身後的g突然覺得自己的頭貌似大了一圈。
因為他看見giotto對着身後虛無的空氣擺了個制伏的架勢,然後像是看到什麽離奇的場景一樣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甚至喊出那個早已不存在了的人的名字……
對,早已不存在了的。
當年他與衆守護者目睹科劄特·西蒙吐血然後憑空消失的情景,本以為消失并不是最壞的情況。雖然渺茫,但科劄特·西蒙還有活下來的可能。但,一年前的後續發展徹底打碎了他們自欺欺人的僥幸——科劄特·西蒙的屍體被彭格列的情報人員發現,屍體周圍還有教廷符咒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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