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要壓着我!

周唯白再怎麽說也是個自小被古代禮教熏陶長大的哥兒,就算小哥沒姑娘那麽嬌貴,可也不是随便就能讓人碰的。

從小到大別說跟男人親近,就是多說兩句話的都沒有。

現在這樣被人壓在身下這般的親密接觸,此刻反應過來,面前渾厚的男性氣味鑽進鼻息裏,他臉色漲得通紅。

霍承毅也很不好受,他是個氣血方剛的男人。

以前因為總是出任務朝夕不保沒找個伴兒,原身是個流氓,但也就是口頭調戲村裏的姑娘小哥,其實還是個沒開葷的楞青頭,經不起半點挑撥。

少年的身體溫溫軟軟,還帶着一絲絲若有若無洗完澡之後的清爽氣息,衣衫淩亂的模樣,白白嫩嫩的肩頭印入眼簾,簡直就是勾起男人興趣最好的畫面。

偏偏這傻小哥兒還不知死活的亂動,瘦瘦的腰肢不停得扭,被他分開制住的雙腿越是動得厲害就導致他們接觸越是親密,柳下惠都得冒熱汗!

“別動!想死是不是!”,霍承毅黯啞聲音警告,努力呼吸平複這具血氣方剛的身體。

他雖然不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是他這個人還是很有底限原則的。

周唯白現在已經慌亂害怕了,剛才揍人的氣勢早就消失,聽到他黯啞的聲音,還有感覺到那東西越來越明顯,哪敢還亂來,渾身僵硬得不得不了。

心中是又羞又怕,霍承毅力道也不小,制住他半點動彈不得。

“你,你別亂來,你要是敢,敢欺負我,我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嗚……”

他側頭,不敢去看霍承毅,哆哆嗦嗦很沒威脅力的努力威脅,也不知道是在威脅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聲音顫顫巍巍,因為害怕都不由自主帶上了點哭腔。

與陌生男人的親密接觸更是讓他整個人都紅成了只煮熟的蝦子,緊張地喘氣,心髒像是裝了一只活蹦亂跳的河蝦在裏面亂跳。

霍承毅看他這個樣子真不知道該說這少年是有勇氣,還是笨得可以。

這種時候還敢說這種話威脅,純屬就是挑釁,要是換成真的霍大牛,就算怕周家那母老虎報複,為了争男人那口氣,指不定立馬就把人強了。

不要小瞧男人的尊嚴,這東西足以使一個懦弱膽小的人幹出驚天動地的事情。

何況在這種暧昧的環境下,男人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虧得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制止力比一般人強。

“放心,我不動你。要不是你不聽我解釋,能弄成現在這樣嗎?我都說了我沒看你洗澡,衣服也是段小鵬那兔崽子偷的。”

霍承毅忍不住笑,低沉的嗓音和灼熱的氣息因為距離願意噴灑到周唯白臉上,燒得少年頭頂都快冒煙了。

“我,我相信你就是了,你快放開我……”

周唯白被他的氣息包裹,緊張得心髒砰砰直跳,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來。

明明被欺負的人是他,結果到這人嘴裏還成他的錯了,可他鼓着濕漉漉的眼睛不敢再反駁,他怕真惹急了今天清白就真壞這人手裏。

別說對象是個霍大牛這個壞蛋,就是真正喜歡的人,好人家的哥兒也沒有還沒成親就把身子給人的道理。

霍大牛現在這樣壓着他,可算是占盡了他的便宜。

少年臉色微微泛紅,濕漉漉的眼睛盯着他,那害怕又不敢反抗的小模樣頗有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此刻霍承毅算是明白為什麽有些人喜歡淩虐了,因為他現在看着這樣的少年下面的兄弟興奮得都手舞足蹈了,再壓在人家身上,他怕是都忍不住快要化身為狼幹壞事了。

“你,你下去……”,周唯白感覺到危險,急得都快哭了。

“咳咳,好好好,你別哭別哭,我下來就是。”

霍承毅咳嗽一下掩飾自己兄弟的興奮,好言安慰松手從人家身上離開。

他都說他最怕人哭了,這小哥兒一哭他心就軟了,看着人家掉眼淚有點不知所措的心疼,全然忘記以前做任務時也有人哭着求饒,他都能不眨眼的殺掉,此刻竟然會心軟心疼。

周唯白不知道他心中想什麽,得了自由就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後退到山洞牆壁,雙手緊緊抓着自己淩亂的衣服邊哭邊警惕,生怕面前的人再禽獸。

又因為哭泣和露出的警惕表情而拉動了臉上的肌肉,剛才被霍承毅反擊之時揍了烏青熊貓眼的半邊臉現在已經腫了,扯動時疼得他忍不住抽氣。

霍承毅也終于看清楚了少年的慘狀,心裏那點不知所措的心疼更重了。

盡管他剛才是反擊,但不管怎麽說人家也是個小哥兒,在這裏小哥地位和女人同等,他不是故意的也說不過去。

畢竟是他那好外甥先偷了人家的衣服,人家生氣很正常,而且少年現在的模樣看上去真心慘,盡管剛才其實他挨的棍子更多……

周唯白嗚嗚哭着的模樣讓霍承毅有點不是滋味,平時還算靈活的口舌今天遲鈍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哄人,最後只能期期艾艾不好意思道歉。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還手打你的,你剛才下手那麽重,我還以為是個漢子偷襲我呢……”

正在哭的周唯白聽到他話不樂意了,頓時盯着他更加委屈生氣,漢子粗魯,這裏小哥都是以偏向女人的溫柔為美,這般說他哪裏是在安慰人,分明就是在罵他嘛!

“不不,不是,我不是說你像漢子一樣兇,我的意思是,哎,總之剛才算我的錯,你的臉……我帶了藥酒,你擦擦吧,很有效的。”

霍承毅說完也發現自己的話不太符合這裏的世界環境,可關鍵時刻智商下線,這話怎麽也解釋不清楚,最後只能作罷,把手伸到衣襟裏,借着掩飾拿出一瓶靈泉水遞過去。

“我自己有,不要你管。”

周唯白鼓着眼睛聲音哽咽,這人不提他臉還好,一提他更委屈更生氣,緊緊捂着衣服自己的東西都不要了就轉身走人想下山回家,不想再理這個欺負人壞蛋。

只是折騰了這麽久,外面都已經天黑了,晚上山中是最危險的,雖然後山外圍基本沒猛獸,可萬一遇見就糟糕了。

而且村裏可不止霍大牛這麽一個混混,若是少年下山的時候再遇到個不軌之徒,大晚上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周唯白名聲不好,但相貌卻是村裏頂好看的小哥。

霍承毅不放心,趕緊把人胳膊拉住,“外面天都黑了,你現在下山回去太危險,就在這裏呆一晚明天再說吧,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動你。”

“我,我不怕天黑……”

周唯白被他抓住胳膊又是吓了一條,紅着眼睛掙紮搖頭,剛恢複的氣勢又給吓沒了,顯然比起走夜路更害怕和他這個禽獸單獨呆一晚。

“你是不怕,可萬一出了事情怎麽辦?你放心,我說話算話,何況上次你救過我,我再壞也不至于恩将仇報,諾,這把刀你拿着防我,這總行了吧?”

霍承毅無奈,終于找回點智商說話順了,走到自己的背簍面前,找出一把砍刀遞過去。

周唯白看看他手上的刀,又看看外面的天色,估摸了一下現在下山的危險性,最後又盯着他猶豫掙紮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接受了提議,小心翼翼去接他手裏刀子。

那表情就跟在和洪水猛獸對持一般。

霍承毅看着他的動作實在好笑,忍不住又把手上的刀收回,主動走過去。

将人拉到一塊石頭上坐下,在少年驚慌的目光中,把倒了靈泉的大手撫到人的臉上。

“刀子等會再拿來防我,先給你上藥,別緊張,我要真想對你做什麽,還能等到現在嗎?我剛才根本就是讓你的。”

霍承毅俊朗的臉上露出笑容,但這話怎麽聽都那麽痞。

“……”

周唯白鼓着眼睛,覺得哪裏不對,可又無法反駁。

最後只能眼睜睜任由對方粗糙的大手在他臉上借口亂摸,眼神裏有着委屈和不甘願,但面前的男人實在厲害,摁着他反抗不了,被臉上酥麻的怪異感覺弄得臉頰通紅。

不過雖然有點委屈和生氣,可莫名的他卻沒有覺得這人像以往那般讨厭了,哪怕現在這人還在在他臉上亂摸占便宜,但總的來說也還算規矩。

其實經過這麽一折騰他已經相信霍承毅的話了,就像霍承毅說的那樣,這人要真想對他做什麽也不用等到現在了,剛才的事實證明他打不過對方。

這個認知讓周唯白很是驚訝,他天生力大,又從小跟着他娘往危險的深山跑,論動手村裏很少有小子能打得贏他,所以他才有個兇悍的壞名聲。

就像霍大牛這樣村裏少有的大塊頭以前也不敢真的惹他,每次都被他娘給追着村裏雞飛狗跳的滿村逃跑,看着就窩囊。

沒想到今天這人卻能輕易制住他,而且剛才明明對方有機會對他……可最後卻竟然放了他,還給他擦藥,那笑嘻嘻說話的樣子也跟以往不一樣。

周唯白腦袋有點糊塗有點暈,他覺得現在的霍大牛像是他認識的霍大牛,又好像不是那個霍大牛。

不過沒給她太多糾結糊塗的時間,那邊霍承毅給他擦完傷就放開他去背簍拿東西的時候,幾株漂亮的花卉就将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咦,是仙女蘭!霍大牛,你在哪裏找到這好東西的?”

周唯白盯着霍承毅背簍裏兩株花型缥缈奇特的蘭花,雙眸綻放出的光芒猶如極夜璀璨星光,一時間喜得什麽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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