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宋姮看着雪花在掌心變成小小的一灘水,她将手傾斜,掌心的水滴落下來,沒入雪地裏。

雪終究會融,這祝願也難能天長地久。

宋姮的眸子裏忽然染上一抹憂傷,等她對上宋嘉言溫柔缱绻的視線,眼底的憂傷散去,她彎了彎嘴角道:“我信啊。”

宋嘉言握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薄唇輕勾,他的心裏湧動着甜蜜,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

兩人走到了湖對外,一條小徑直通入草廬。

到了草廬內,宋姮瞧見有幾個小厮侯簾外,兩人見了宋嘉言皆是一驚,再看看宋嘉言身側的女子,更驚訝了,卻也不忘了給他行禮,“宋公子來了。”宋嘉言提前打過招呼,因此兩人當着宋姮的面不敢叫他主上。

宋嘉言掃了二人一眼,道:“去外門守着,誰也不許進來。”

小厮應了聲:“是。”恭謹的離開。

等二人走了,宋嘉言才打起簾子讓她進去,宋姮進去後,發現這裏頭并不是房子,而只是搭了一個竹棚而已,棚子用竹竿撐着,下頭是一眼熱騰騰的溫泉,溫泉旁邊,擺放了許多炭盆。

許是這溫泉熱度的影響,這周圍一帶都沒有雪,而梅花也開得極豔,圍着溫泉的都是綠梅,往前延伸成為一片綠色的花海。

宋姮驚嘆造物者的神奇,能讓這春與冬天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宋姮隐隐想起一件事,她道:“只聽說梅落山莊漫山遍野都是梅花,莫非就是這兒?”

聽說梅落山莊是一個富商所建立的,雖然此處看起來更像個村莊,而不像個華麗的山莊。

但這漫山遍野的梅花,卻不會錯。

宋嘉言道:“沒錯。”

宋姮愕然,想不明白這山莊主人為何要将山莊建成村莊的模樣,她好奇道:“哥哥與這山莊裏的人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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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也不會如此慷慨的讓她們二人用溫泉。

宋嘉言見她還沒猜到那一點,輕笑了下,他道:“與他家莊主見過幾次面。”

宋姮若有所思的點頭,沒想到宋嘉言居然還認識梅落山莊的莊主,看來他的事情她還有許多不知道的。

宋嘉言走到她身後,手繞到前面,替她解衣帶,他道:“泡溫泉賞景是一大美事,我們也來試試。”

說着,他勾着絲帶輕輕一扯,宋姮的裙裾滑落下來,宋嘉言又替她脫掉上衣,小衣,小褲,跟着又脫自己身上的衣裳,脫完後抱着她跨入霧氣騰騰的溫泉裏。

溫泉的水沒到了月匈上,水霧中,朦朦胧胧可瞧見白波輕晃,宋嘉言瞥了一眼後,便松開她,靠在石壁上。

宋姮在他身側,溫泉的水不燙,熱度剛剛好,凍了許久的身子泡在裏面,舒服的毛孔都張開了。

須臾,宋姮的身子就透出淡淡的粉色。

宋嘉言低頭瞧見水中若隐若現的白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正想摟過來親她一親,才剛伸出手,宋姮便像魚兒一般游開。

原來是宋姮感覺溫泉壁上的鵝卵石硌着肌膚不舒服,瞧着溫泉這麽大,玩鬧的心性便起來了。

宋嘉言看着她在水中起伏的身子,挪不開眸光,沒想到小姑娘會水。

在水中和魚兒一樣靈活,不……她就是一條美人魚,歡快又美麗,渾然沒有察覺到貪婪的人類正緊緊的盯着她,想要将她占為己有。

宋嘉言瞧見美人出水,眸光轉為幽暗。

他的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身體內燃氣了一團火。

宋姮朝他回眸一笑,嫣然道:“哥哥,快過來。”

宋嘉言的身子沉入水中,無聲息的在水底游過去。

宋嘉言瞬息游到了她的那一邊,他從水中冒出頭來,伸出手想要去抱宋姮,宋姮身子一扭,小泥鳅般蹿開,似誠心捉弄他,回頭又沖他笑道:“哥哥,來追我啊。”

宋嘉言靠在石壁上,水順着他冷白的肌膚下滑,從光潔的胸膛一路滑到腹下,再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他盯着宋姮看了一會兒,嘴角噙着笑,眼底蘊着火熱的光,随後他一頭紮入水中,朝宋姮追過來。

宋姮再次迅速的游開。

宋嘉言沒想到,她在水裏竟然是這般滑不溜手。

兩人在水裏追逐了四五次,宋嘉言才終于逮住她。

宋姮被宋嘉言抵在石壁上,凹凸不平的鵝卵石抵住她嬌嫩的肌膚。

宋嘉言将身子貼過去。

與她緊密相依。

宋姮姿勢慵懶,她挑着桃花眼,眼尾細長又妩媚。

霧氣掩映的身子窈窕婀娜,風情萬種。

有了這溫熱的泉水,一切都順利許多。

宋姮被鵝卵石硌着疼,她咬着牙攀着宋嘉言的脖子,嬌嬌的喊道:“哥哥,姮兒的背好疼。”

宋嘉言抱着她翻轉過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溫泉內的水聲,外門守着的小厮都能聽到,兩個小厮面面相觑,都仿佛有點不認識自家主上了,這……這……也太勇猛了吧。

待兩人從溫泉裏出來,宋姮嬌軟無力,腳尖才剛沾上地面,身子便滑落下去,宋嘉言伸手将她撈入自己的懷中。

他用棉巾裹住她的身子,擦幹後,并沒有給她穿之前的衣裳,而是将早就放置好的一件幹淨的袍子披在她身上,袍子底下空蕩蕩的,連件小衣也沒有。

他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袍子,袍子是斜襟的,在腰側的位置用帶子系住。

穿好後,宋嘉言将她打橫抱起來,從溫泉旁邊的樓梯走上去。

兩人進入了一處閣樓,他抱着她上了第三層。

進入房間後,宋嘉言将她放在靠着窗口的一張軟榻上。

屋內燒了地龍,即便兩人衣着單薄,也并不冷。

宋嘉言推開一扇窗,手指朝窗外一指,道:“姮兒,你看外面。”

宋姮順着他的手往外看,只見滿山坡都是梅花,一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宋嘉言道:“這兒才是賞梅最好的地方。”

天上下着鵝毛般的大雪,雪中寒梅妖嬈綻放,開遍山野,光看着便覺得震撼。

宋姮感慨道:“這兒景致如此漂亮,住在這兒真是賽過神仙。”

宋嘉言低低笑了聲,他睨着她泛着淺粉的臉,他道:“你喜歡的話,往後咱們常來便是。”

宋姮聞言,輕輕一笑,這兒是別人的地方,哪裏能常來。

兩人賞景賞了一會兒,宋嘉言忽然提議道:“姮兒,我們來畫梅花吧?”

宋姮收回眸光,回頭對她說道:“好啊,我來替哥哥磨墨。”

宋嘉言搖頭輕笑道:“哥哥不需要姮兒幫忙磨墨,哥哥想要姮兒做哥哥的畫板。”

“畫板?”宋姮喃喃低語一聲,很快便明白了他說的畫板指的是什麽。

宋姮紅着臉沒說話,宋嘉言挑起眼角,嘴角噙着一絲笑道:“上次姮兒用哥哥做畫板,今日該哥哥用姮兒做畫板了。”

說完,他的手指在她腰側的系帶上輕輕一勾,衣裳敞開,順着細滑的香肩滑落到了手肘處。

宋嘉言眸光所及,皆是春。

宋姮柔媚的桃花眼瞥了他一眼,咬着唇,羞得低下頭去。

他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筆,細細的勾勒,那微涼的狼毫尖兒劃過肌膚,宋姮感覺有些癢。

待畫好,朵朵紅梅盛開在瑩瑩玉肌上,宋嘉言竟覺得窗外漫山遍野的梅花,不及她萬分之一美,最豔麗的兩朵盛開在最高處,媚色撩人。

宋嘉言擱下筆,抱着她,深邃的眸光在她身上逡巡:“這是哥哥所見過的最美的梅花。”

宋姮瞧着這梅花從上一直延續到褪側的位置,好是好看,可就是太過于妖豔,又在她身上,連自己瞧着都覺得靡麗的很,宋姮尴尬的用手指在身上揩了揩。

宋嘉言笑道:“這畫梅的朱砂是特制的,輕易洗不掉,須得七日後才會慢慢淡去,你擦也沒用。”

他就想多看幾日,這樣的畫多看幾眼死都值得了。

宋姮對他一陣無語。

見宋嘉言的眸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掃動,她趕緊将衣裳提起來,遮住身子,将系帶綁好。

宋嘉言又走過去,坐在她身側,勾着她的衣裳帶子低低道:“讓哥哥多看幾眼。”

手指輕輕一扯,将帶子扯開,衣襟再次滑落,宋嘉言埋首親上去。

糾纏間,兩人的衣裳盡數滑落在地上。

這樣私纏到中午,宋嘉言才讓人送衣裳過來,穿好衣裳後,他又拉着宋姮從閣樓上下來,兩人從草廬離開,宋嘉言怕她摔倒,幹脆将她打橫抱起來,往外走,路上遇到一個獵戶,大雪天剛從山上下來,見着宋嘉言後,那獵戶笑着跟宋嘉言打招呼:“宋公子好,許久不見,宋公子都有媳婦了?”

宋嘉言腳步一頓,擡眸笑道:“你如今倒會說話了。”

這句話讓宋嘉言心情很是愉悅。

他真想要宋姮當他的的媳婦。

宋姮卻有些尴尬,小臉又是一紅,将頭埋在宋嘉言的懷裏,不敢出來見人。

那獵戶将手裏提着的兩只兔子拿出來,遞給宋嘉言道:“這兩只兔子送給公子下酒。”

宋嘉言道:“給我送到廚房便是。”

吃過中飯,宋姮執意要去林中玩耍,宋嘉言拗不過她,只得答應,到了梅林裏,到了林中,宋姮玩心大起,嚷着要跟宋嘉言堆雪人。

宋嘉言從來沒有堆過雪人,但是見宋嘉言滿眼都是期待,他便答應她了,她想自己滾雪球,宋嘉言不允許,怕宋姮凍壞了身子,他親自蹲下來,将雪攏到一塊,然後滾成雪球。

不多時兩個雪人就堆好了,宋姮将從地上撿的花瓣,木屑,嵌在兩個雪人的臉上,做成雪人的五官。

兩個雪人一高一矮,高的瘦瘦長長,矮的嬌小玲珑。

宋姮看着那個高高瘦長的雪人,噗嗤笑出聲來,她道:“從未見過這般瘦的雪人,雪人都是胖胖的,圓圓的肚子,才顯得可愛。”

宋嘉言不以為然道:“誰規定雪人一定是胖胖的圓圓的?”

而且他堆的雪人一個是她,一個是自己,若是胖胖圓圓的豈非損害他的形象?

宋姮見宋嘉言不高興了,趕緊改口道:“哎呀,哥哥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這個也堆的很好看,這個高的雪人很像哥哥呢,這個矮的就像姮兒,咱們是一對呢,姮兒最喜歡了,這是姮兒這輩子看過的最好看的雪人。”

宋嘉言見小姑娘又說些花言巧語來哄他,心裏冒着絲絲的甜味,偏頭看着她道,“你說的是真的?”

宋姮不住的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宋嘉言望着那對雪人,原本覺得有點醜,但因為她的一句話,霎時又覺得好看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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