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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沒有早點想到這個好點子呢，之前怕不是有些過于珍惜小蝙蝠這個玩具了。

綠發的小醜坐在高高的電視塔上喃喃自語，他在等待他的老朋友，期待着和他玩上最後一場游戲。

“你又在搞什麽把戲？”

你看，他來了，但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趣。

“別這麽生氣嘛，蝙蝠，我只是有些想你了，何況這次我還不是空手來的，不知道我帶來的小禮物你是否喜歡？”小醜輕巧地站起身，仿佛自己不是身在幾百米高的鐵塔，如履平地般行走在交錯的鋼材上。

“看，剛剛從哥譚港開出去的那艘游輪，我在那上面裝了10噸炸藥，輕輕松松可以把整艘船掀飛。”小醜扭頭看向遠方，手指指着港口的方向。

“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看着眼前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蝙蝠俠握緊了拳頭，礙于自己還要和他繼續周旋，只能通知在外巡邏的羅賓，讓他立刻以最快速度追上那艘游輪。

“不要這麽着急，其實這次的游戲很簡單。”小醜根本不在乎蝙蝠俠的情緒，在他眼裏這只被道德與理智牢牢束縛住了的蝙蝠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他無視了蝙蝠俠，自顧自地介紹着自己的游戲規則，“炸彈的計時器連接在了這個心率檢測儀上，而這個可愛的小機器測量的是我的心跳。”

一邊說着，小醜一邊拉開了自己的紫色西裝外套，向蝙蝠俠展示了自己身上複雜的條條線路。

“SO，你要做的，很簡單，殺了我，讓我這顆看到你就無比興奮的心髒停止跳動，倒計時就可以停下了。”小醜畫着慘白底妝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有血紅色的誇張嘴唇一直笑着。“哦，對了，因為我有點着急去死，倒計時我貌似沒有設置多久，讓我看看，emmm……，正好還剩一分鐘！你的羅賓鳥能在60秒之內疏散多少人呢，我有點好奇。”

蝙蝠俠狠狠握緊了拳頭，他知道小醜逼着自己殺了他的目的是什麽，無非是想證明人類都是相同的，無非是想讓蝙蝠俠認識到自己那條不殺原則是多麽的可笑與愚蠢。他焦急地聯絡羅賓，并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哥譚警方，試圖得到最大程度的支援。

可時間如此緊急，所有的PLAN B似乎都來不及實施。

小醜欣賞着眼前人的手忙腳亂，甚至有些百無聊賴地吹起了口哨

“還有40秒，殺了我吧，小蝙蝠，你看我連理由都給你找好了，你不至于這麽死板吧。”

“閉嘴！”蝙蝠俠一拳錘上了小醜那張礙眼的臉，試圖阻止他的喋喋不休，緊接着開始嘗試拆解小醜身上的倒計時線路。

“30秒，友情提示，小蝙蝠你如果沒有百分百把握的話不要亂拆哦，拆錯一條線，直接B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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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緊緊抿着嘴唇，因過度緊張滲出的汗水沿着下颚線滴落。

“20秒，真是蠢啊，蝙蝠，我明明為你指出了好走的那條路，你卻非得自己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或許是時間緊迫，又或許是小醜這次的把戲确實有效。

『幹脆，就這樣吧，我現在到底是在拯救誰呢？』當這個念頭突然在蝙蝠俠腦中閃過的時候，他就再也無法将其抹去。

拆解計時器的動作似乎都變得遲緩了那麽一點。

“10秒，真是僞善，你對自己的心理評價究竟是有多麽脆弱，殺了一個人就會讓自己的堅持與信仰全部崩塌，懦夫！你就是個懦夫，蝙蝠！”

『放棄吧。就這麽放棄吧。他是自己尋死，這不算是我殺了他，他死了，就會有更多人得救。』

“3秒”

黑暗騎士在小醜心滿意足的笑容中掐上了他的脖子。

“2秒”

有力的雙手漸漸收緊。

“1秒”

随着塔上鐘聲敲響，哥譚的犯罪帝王停止了呼吸。

我的宿敵，你永遠不會知道，剛剛的你，正在微笑着。

蝙蝠俠脫力般癱倒在地，他打敗過那麽多難纏的反派，扛過了無數深深淺淺的傷口，可這一次，他突然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疲憊。

事情确實如小醜所說，游輪沒有爆炸，但接下來羅賓的報告卻讓已經神情恍惚的黑暗騎士陷入了深深自我懷疑。

那艘游輪上，沒有發現炸彈。

有那麽一瞬間，永遠在缜密思考的蝙蝠俠大腦徹底停機，他僵硬地看向了一旁小醜的屍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顧通訊器裏羅賓焦急地詢問，漆黑的蝙蝠突然笑出了聲。

笑聲尖利，似曾相識。

啪，啪，啪，有人拍着手漸漸靠近。可蝙蝠俠一點也不在乎來人是誰，他也不想再去在乎了。

“感謝二位為我上演了一場好戲，雖說是被突然召喚，但看來這裏也有我的用武之地啊。”腔調奇特的聲音響起，衣着華麗的白發老人在蝙蝠俠面前輕巧站定。

“容我自我介紹，在下詹姆斯莫裏亞蒂，主業不才愧為人師，閑暇時間總喜歡替人解決些煩惱，閣下似乎正深陷泥沼，不知我是否有那個榮幸，為您解憂。”就像一位真正的紳士，莫裏亞蒂彎下腰，向神情有些狼狽的蝙蝠俠伸出了手。

看着眼前人借着自己的力站起了身，莫裏亞蒂滿意地點了點頭。

當個惡黨真累啊，劇本演員都得自己準備。

接了下來的劇情似乎就順理成章了，有了莫裏亞蒂陪在身邊的蝙蝠俠，慢慢放任了自己。

畢竟如此簡單就能讓哥譚安定下來是會讓人上瘾的。

羅賓敏銳地發現了蝙蝠俠的不對勁，也對莫裏亞蒂這個來歷不明的同盟心存懷疑，他不知道為什麽蝙蝠俠突然性情大變，對這個宛如從馬戲團裏偷跑出來的人聽之任之。

屢次勸阻蝙蝠俠無果之後，羅賓選擇了與他分道揚镳，還略顯稚嫩的小鳥決定用自己的翅膀保護哥譚，延續蝙蝠俠之前的信念。

游戲玩到這裏，瑞娅突然一臉憤慨地看向達芬奇:“這劇情！布魯斯絕對不會同意的好嘛，先不說他了，我都知道蝙蝠俠絕對不會自甘堕落的。”

少女鼓着臉，有些氣鼓鼓地為自己心中的大美人挽回形象。

“安徒生下手也太狠了……”瑞娅小聲嘀咕。

坐在一旁的大作家狠狠飛過來了個眼刀，抄起身後的抱枕就向自家禦主丢了過去:“Master你如果不滿意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寫啊！”

被抱枕糊臉的瑞娅秒慫，連連搖頭。

“Master，我們要的就是這種不同，這是蝙蝠俠，又不是蝙蝠俠，藝術創作嘛。”達芬奇俏皮地眨了眨眼。

好嘛，藝術創作。

不再糾結了的瑞娅抱着剛剛安徒生砸過來的抱枕，繼續将注意力放在了游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