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魔教副使
待四喜随同傅雲樓走在那小道之上,這才發覺這條路并非是通往關輝所在的遠香堂,而是往別處去的。
“不是說盟主請我們過去有事相商麽?怎麽?”
他們穿過一面面分布怪異的假山石,從那山洞中彎腰穿過,眼前立時出現一面鋪滿浮萍的綠色池塘。此處看起來極為僻靜,不像是待客之地,四喜不由得心下生疑,走到傅雲樓身側輕輕地扯了扯他袖子。
“公子……”
四喜背着那走在前頭的小厮朝傅雲樓擠擠眼睛,“你有沒有覺得此處十分怪異……而且這小厮從剛才開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吧……”且不說此處那麽僻靜,怎麽總也走不到頭呢!
“噓……”
傅雲樓朝四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很顯然他早就察覺到了這一切怪異之處。四喜在他的示意之下,牢牢地閉上了嘴。
三人又往前走了十數步,經過小湖來到一片地勢平坦之地,此時周圍已經沒有什麽其他的建築物了。而那位小厮始終都默默地走在前面沒有開口講話,終于……傅雲樓做了一個手勢令四喜停下腳步,他向前走了兩步對那小厮道,“不知這位小哥要帶我們去向何處?”
話音未落,那背對着二人的小厮忽然極為怪異地扭了起來,并同時發出骨節錯位後的嘎達聲……
四喜聽着駭人,不知這小厮到底是犯了什麽怪病,吓得立即跳到傅雲樓身後。而傅雲樓則擰着眉頭,目光一刻不離地注視着那小厮,仿佛是在看什麽怪物一般。
“嘎達嘎達……”
那小厮轉過身來,躲在傅雲樓背後的四喜害怕地一下捂住了嘴巴,這還算是人嘛……她目眦欲裂地看着面前那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一搖一擺地走過來。
那張臉已經腐壞得不成樣子,一大塊面皮耷拉下來露出一大片血紅的肉,兩只眼珠子要挂不挂地吊在眼眶中,更為恐怖的是那片已沒有嘴唇的嘴巴,白生生的牙齒暴露在外頭,冷森森得委實吓人!
此刻,就連一向鎮定的傅雲樓都有片刻的僵硬,但随着那小厮緩緩地走近二人,他将四喜一把抱起,三步兩下躍上附近的一棵高樹。
“這是什麽東西……!”看着仍舊在樹下蹒跚的怪物,縮在傅雲樓懷中的四喜不住地打顫。
她明明很是害怕,但視線就像是膠着在那人身上一般挪也挪不開……眼見那人的整張臉都快爛得幹淨,險些露出包森森的骨頭,四喜終于克制不住內心狂亂的恐懼大聲尖叫出來——
“啊……啊……”
同一時間,一只大手蓋在了她眼睛之上,将這恐怖的一
切為之阻隔,“乖,不要看……”傅雲樓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四喜嗅着那股屬于他的檀香,整顆心漸漸平靜下來。
“方,方才那玩意到底是什麽東西?!”
雖然是閉着雙眼,然而那一幕卻在眼前盤旋不去,四喜雖沒有親眼見過什麽惡鬼,但那個人簡直就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一般……
傅雲樓抱着四喜坐在樹幹之上,忽有一陣涼風吹來,一股子酸腐的氣息随風飄散開來。見四喜面色微有不耐,他蹙緊了眉頭,輕輕地用手掩住了四喜口鼻,沉聲道,“我也不确定……此人好像是中了一種蠱毒,至于是何種蠱毒,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望着地上那一灘發黑的血水,心頭不由得微微一沉,方才那一幕別說是四喜,就連一向自诩鎮定自若的他來看,都覺得觸目驚心的很……到底是哪個心狠手辣之人竟會對這麽一個小厮下手?!
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極為誘人的花香,它清冽之極,将那散播在空氣中的酸腐之氣驅散個一幹二淨。四喜方覺得呼吸順暢一些,便聽傅雲樓厲聲道,“屏氣!”
她擡頭一看,見一抹冰寒凜然之色染上了傅雲樓整張面容,他整個人都像是緊繃着一般,如同一把出鞘的劍,露盡鋒芒……
到底是何事……竟然令一向泰然自若的他露出這般如臨大敵的表情……?
四喜心下膽寒,不敢造次,忙聽了他的話用手掩住口鼻,只餘下兩只眼珠子警惕地四處亂轉。
風繼續吹,花香越發充盈……
“呵~呵呵~呵呵~”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自遠處的桃林中傳來,四喜瞪大了眼珠子,見一個穿桃紅色花裙的女子自桃林中婀娜地緩步出來。她那一頭青絲不做任何裝飾便随意地垂在肩頭,烏黑油亮,光可鑒人。然而她美得不只是那一頭青絲,更是那張欺霜賽雪的芙蓉面,兩道柳葉眉如新月一般妩媚;一雙杏眸又大又亮,脈脈含情,又妖嬈可人;瓊鼻玉挺,粉唇嫩若春花。她身子挺拔豐滿,唯有一點不妥便是那穿在身上的一襲裙衫太過暴露,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來,實在令人看了又羞又氣……
也許是四喜的目光太過熾熱,那女子竟擡起頭笑眯眯地睨了她一眼後道,“小妹妹,可是羨慕姐姐這番打扮了?”女子嬌笑着,白皙纖長的手有意無意地從胸口蜿蜒而下,其熱辣放蕩之處是非四喜能夠想象……
四喜氣呼呼地扭過頭,心道這女子怎麽如此不知羞,竟然穿成這樣便出門,也不怕毀了名節!
那女子見四喜惱羞成怒,小臉通紅的模樣覺得分外有趣,掩嘴笑
了一陣後方才将目光轉向傅雲樓那頭,輕聲道,“這位公子,你作何要待在樹上呀~莫非~是在做什麽不為人知的事兒?”
她語氣暧昧,眉宇間極近風流之态,四喜氣了個半死,又側頭暗暗打量了傅雲樓一番,見其面上并無什麽異色這才微微定了心。
幸好傅公子不是什麽貪色之人!
傅雲樓坐在上頭,早已斂去方才神色,露出一抹優雅得體的笑容,“久聞魔教百香君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在下歸鶴山莊傅雲樓。”
魔教百香君?四喜捂着嘴看向那芳齡不足十八的女子,心道江湖果然是江湖,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那百香君聞言,又嬌笑了一番後才正色道,“原來是歸鶴山莊的傅公子,久仰久仰,不知你懷中坐着的那位姑娘是何人呢?"
四喜面色一僵,又聽傅雲樓笑眯眯地回道,“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方才要是得罪了百香君,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吧。”
“原來是傅公子的朋友,那便是我百香的朋友了~”百香君嬌俏地瞅了傅雲樓一眼,紅唇微啓,“方才我還在想着,我這般貿然出現會不會壞了公子雅興呢~”
傅雲樓挑眉,“怎麽會,百香君客氣了,傅某一介粗人,哪有什麽雅興可提?”
“喲~”百香君聞言,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嬌嗔起來,“海棠公子聞名于世,風雅不凡,哪裏會是什麽俗人粗人?這是公子過謙了吧!”她嬌滴滴地擰着蘭花指,一雙杏眸微微一眯,簡直要滴出水來——
“要說粗人的話,還是你比較相稱吧~無常君~”
話音未落,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白色身影自她背後出現。
四喜吓了一跳,偷偷打量着那人,見其生着一張蒼白的臉,細長的眸子,一襲白衣飄飄,當真是從地獄跑來的無常鬼一般。
“無常君,都說了我們是魔教但也不是随意殺人的大魔頭~方才那個小厮好好的,你為何要用腐蟲蠱來對付人家,好端端的偏要把這處美景給污了!”
百香君嬌滴滴地攀上無常君的肩膀,輕輕咬了他耳朵一口,旁若無人地表現着親密之态。
四喜扶額,難道魔教之人所作所為都是驚世駭俗之舉麽!?怪不得正道之士容不下他們……這舉止簡直不是一般的放蕩啊!
“他偷看你,該死。”
無常君面無表情地将百香的手從自己肩頭上挪開,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來。
“你這厮!”百香君故作嗔怒地錘了無常君一拳,又笑嘻嘻地依偎進了他懷中,而此時,傅雲樓二人被晾在樹
上已經好久,四喜因為看不慣二人打情罵俏,是以一直兩眼望天作充耳不聞狀,而傅雲樓則是真的陷入了沉思,他在想,為何這魔教兩位副使會在消失多年之後再度出現……
難道是……
傅雲樓再看兩位副使的眼神已頗有深意,而此時那無常君也對上了他的眼睛,他冷聲道,“我們的目标只是卧龍山莊,你若還顧忌着歸鶴山莊便少來攙和這趟渾水!”
傅雲樓挑眉,面對無常君宛若寒冰利箭一般的眼神他渾然不懼,反而還露出三分慵懶來,他抱着四喜慢慢靠回樹上,悠然道,“歸鶴山莊管盡武林不平之事,如今盟主有難,我又如何能坐視不管?!”
他的沉着悠閑在無常君眼中看來是分外的諷刺,是以,無常君逼近一步,厲聲道,“既然你也想要插足,那麽便納命來吧!”
兩人劍拔弩張,四喜繃着臉,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此時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會沒命……
然而靜默片刻,那百香君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一把拉開正要拔劍的無常君笑道,“不過是件小事兒!教主吩咐了不必傷人性命,你又何必一副惡人嘴臉,教人看的怪不舒服的!”
傅雲樓微微一笑,似是算準了那百香君會有此等反應一般道,“那不知百香君有何高見?”
百香君又是一陣笑,“具體的我可不能告訴你~但~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替教主尋一個人,不過其中出了一些纰漏罷了!”
傅雲樓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也就是說關洵之并非是你們殺的?”
百香君道,“可以說是也不可以說不是。”
傅雲樓沉默片刻,一只手抱着四喜,一邊撐在樹幹邊上站起來,對着樹下二人笑道,“既然如此,可否請閣下收回這遍布在四周的蠱毒,這般隆重的見面禮我可招架不起~”
“這可容易~無常?”百香君側頭瞪了無常君一眼,“快将你那些勞什子的蠱毒收回去!莫要沖撞了公子!”
無常君默不作聲,倒是臉更黑些了,又過了一會,見百香君伸手招呼着二人下來,傅雲樓這才攜着早已四肢癱軟的四喜從樹上下來。
“眼下~山莊內正上演着一場好戲,公子難道不想去觀賞一番麽?”
那百香君話音未落,傅雲樓忽聽府內傳來一陣騷動,練武之人聽力想來比常人好上數倍,而傅雲樓又是從小耳力過人,是以在四喜還未搞清楚當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之時,他便率先道,“那關三公子好像出事兒了!你我速去看看!”
說着,他回身對那魔教兩副使作揖,“事态緊急,請恕傅某不能作陪
,先走一步了!”言罷,便夾起四喜輕盈地往外頭飛身而去。
“沒想到這位傅公子倒是個有趣的人啊~”
過後良久,百香君才笑眯眯地側頭看面若寒冰的無常君,“這才是真正的聰敏人,說起話來滴水不漏,你何時也能跟他學學~也好過我天天在教主面前替你說好話了~”
無常君不答,只默默地看向她,眼中流露出一種難得的柔情,宛若冰雪初融一般。看得百香君一時愣神,完了才賭氣一般扭過頭對他道,“這般顏色你只能讓我一人看,要是對他人表現出來,我就把你們千刀萬剮了!”
她相貌本來偏妖媚,然而這番吃味賭氣卻顯現出一絲小兒女的嬌态來,舉止情感流露之間更顯風情。
無常君收回眼神,緩緩地朝着前方道,“你不是最愛看好戲,再不去可就錯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頭一次寫武俠文,有些不倫不類,還請大家見諒,但我相信自己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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