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初臨南境

星塵紗戴久了,驟然從眼前扯下來,能不受任何阻隔地直視一切時,刺眼的陽光還讓祁念一有些不适應。

她眯着眼睛,稍微适應了下過于刺眼的日光,掐訣凝出一面水鏡,借着水鏡确認了下自己現在的樣子。

她在下半張臉上微微做了些改動,從陰影下手,稍微淡掃了下,就和原本的輪廓稍有區別,再摘下星塵紗,露出從未有人見過的上半張臉,最後再換個發型。

看着自己現在的樣子,祁念一不得不承認,就連她自己都沒認出這是自己。

于是她放心地大搖大擺從這個角落裏走了出去。

非白的本體被她收了起來,畢竟前不久才在南霄山脈用這把劍殺了聞仲平,這把劍生得又很特殊,她怕聞家人萬一沒認出她,結果把這把劍認出來了,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盡管被收起來了,非白的靈體還是能自由地在她身邊飄着。

非白四下觀望一圈:“這裏應該是川西吧。”

“你之前來過南境?”祁念一想起他手劄中所寫,每次都是讓小弟來南境取的靈礦芯,倒是沒說過他自己也來過。

非白:“來過一次,對這裏算不得多了解。”

日光穿過他深邃的目光和俊朗的眉彎,薄唇微動,語調有些悵然:

“那次……我在南境搶走了鑄造這把劍最重要的材料。”

祁念一恍然道:“是那根白骨?”

非白輕輕“嗯”了一聲。

“當年白澤全身的骨頭,除了一具軀幹骨完好無損之外,其餘不少都流落在了各個地方,鑄造這把劍的材料,是祂留下的一截手骨。”

自從踏入這裏,非白就隐隐看上去有些焦慮,不知感受到了什麽,他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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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要小心,當年那群始作俑者就算已經飛升,給自己的兒孫後代留下的東西也絕對不可小觑,他們手中藏有現在最多的白澤軀體,絕對不是虛言。”

祁念一勾勾他的手心,笑着說:“那不是正合我意嗎。”

若光從輿圖上看,南境占地面積算不上大,跟中洲和東洲肯定是沒得比。

大陸之上,面積最大的是居于大陸中心的中洲,其次就是東洲,東洲的範圍向北一直綿延,甚至将北方無垠沙漠中的一部分囊括進去,稍微小一些的西洲的邊界是茂密危險遍布兇獸的叢林,如此将西洲的可用面積極大的縮小了。

南境在地圖上的面積,比西洲還要再小一些,約莫和魔域大小差不多。

當年的魔尊是因為簽定了和談協議,這才帶着魔族退避漠北魔域。

卻不知道南境人數百年的時間大門不出,不和外界交流,如此閉塞,甘願封鎖在境內,究竟是為了隐藏什麽秘密。

初到南境,祁念一也不敢太莽,她四下觀望後,找了個順風的制高點。

而後潛心靜氣,天聽洞開。

風将方圓十裏以內的聲音全都送入她耳中。

一切瑣碎的,混雜着南境陌生的信息迅速在她腦中形成了一張信息網。

在最初,她尚且蒙昧,也沒有通過天命書想起自己的過去時,天聽的能力困擾了她很久。

但多年下來,她早就已經鍛煉出了從無數冗雜無用的信息當中分辨真正有用的能力。

約莫十分鐘後,祁念一了解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南境人将南境內部地域簡單分為三郡四灣,一川一山。

三郡四灣主要由南境中的五大家族統領,雖然明面上沒有直接由五大家族的人擔任三郡四灣的領長,但背地裏由五大家族掌控,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一川指将南境橫分東西的錦川,以錦川為界,東西兩邊亦代表了南境新舊兩派不同的勢力。

最後的一山,從祁念一所在的地方,可以直接看得見。

它就像一道陰影一樣,連綿不絕的屹立,那山颠直入雲端,其實在這裏遠眺過去,祁念一覺得她距離那山應該相距甚遠,但即便如此,她也能那一頭看到起伏的陰影。

琢光山。

南境人似乎對這座山非常忌憚,就連用天聽仔細探聽內心,也聽不到關于琢光山的具體消息。

而她被傳送來的地方,是三郡中的丹丘郡,郡裏一共有主城三座,拱衛的副城七座,正好就在錦川邊上。

距離她最近的主城陽北城就在前不遠,祁念一想了想,決定去圍觀一番。

好在,那日觀聞家衆人的衣着和外界相差無幾,祁念一穿了件簡單的青色長衫,內裏襯着鵝黃的襯裙,腰間系着暖玉,銀鏈繞過發髻,在眉間墜了一顆珍珠。

乍一眼看去,就能看見她幹淨透亮的眼,這副打扮确實沒什麽修士的樣子,活脫脫一個不谙世事的貴族少女。

祁念一已經多年未曾有過這副打扮了,還有些不太習慣,只是瞧着自己和周圍的南境人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這才放心的融入人群。

陽北城的城門就在不遠處,她遠遠望了一眼,城門外有不少人都在排隊,暫時瞧着這城門的構造和監守也和外界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城門的每一個入城口,都固定了一個陣盤,入城者需要将手放入陣盤,随後,陣盤會亮起明亮度不同的白光。

祁念一觀察了一會兒,确定了只有讓陣盤發出白光的人,才能夠被允許入城,其他人都灰溜溜地離開了。

“這是什麽陣法。”她低聲道。

沒想到,一旁有個賊眉鼠眼的男子耳尖聽見了,瞧見祁念一一副豪橫的樣子,眼睛亮了些,湊過來道:

“小娘子是不是許久不來主城了吧,前些日子,幾大主城的入城陣全都換了,現在不需要引血入陣,只用接觸到皮膚,陣法就能自然感應到血脈濃度了。不像以前,非得滴血才行。”

這男子搖頭擺腦地嘆息道:“畢竟神祇血脈那麽寶貴,用一點就少一點,如今改用這個陣,大家都挺滿意的。”

祁念一眼神淡淡掃過去,神色冷淡,男子壓低了聲音說:“敢問小娘子是不是想進城?”

見她露出好奇的表情,男子才道:

“自從上個月,聞家人從境外歸來受重創之後,我們川西這邊的舊黨勢力就在暗中攪事,所以領長下令嚴查。這沒有血脈之力的人啊,是進不了城的,不過我這有一瓶靈藥,用了之後就能僞裝神祇血脈。”

祁念一玩味道:“聞家遭受重創?聞家受創和舊黨又有什麽關系。”

男子驚異道:“您怎麽對這些都不清楚?這可是咱們神境人盡皆知的事啊。”

祁念一淡然道:“家中有命,修為不達要求前,不能外出,這确實是我第一次離家。”

她瞎扯的本事越來越厲害,現在在碰到這種情況,基本上都能随口就來。

沒想到男子思索片刻,竟然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着她:“您莫不是從神山裏出來的?”

祁念一甚至都不知道神山是什麽,但天聽告訴她這個男子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說假話,便順着他的話接着信口胡扯。

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用一種意味深長中隐藏着些懷疑的眼神看着男子。

一見她的表情,男子就明白了。

他向南方側身,傾身一拜,那神情相當的尊敬虔誠。

先前他臉上始終挂着算計的表情,此時也消失殆盡,能看出他是真的對他口中的神山非常敬仰。

他看向的方向,正是琢光山。

祁念一這才知道為什麽自己用天聽探聽到的消息中,很少出現琢光山這三個字。

盡管在地理分劃上這個山以琢光為名,但在南境人的心中,是将這座山尊稱為神山的。

他還稱這裏為神境。

神境,神山,神祇血脈。

如果最後的神祇血脈就是白澤血脈的話,那前兩個稱呼又是怎麽來的。

她在男子轉過身去俯身拜向琢光山時,用天眼窺探了下他。

她眼中有些微的金光一閃而過,并沒有注意到。

【南境山雨會·杜威-金丹境(中期)-二品血脈者】

杜威誠懇的向神山一拜後,才尊敬地對祁念一道:

“早就聽聞神山中有數百年前我們神境的九品血脈者隐世而居,對膝下弟子要求甚高,需得進階到至少元嬰境才能外出行走,沒想到如今當真能一見,倍感榮幸。”

祁念一腦子飛快地轉着,不知道這所謂神山中的隐士者一事究竟有幾分可靠,但現在把這個身份認下來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高深莫測道:“我師尊低調,不喜張揚,此事還請務必不要外傳。”

杜威更加佩服了:“神山中的隐世者們,無一不是經歷過當年聖戰的英雄,血脈純度極高不說,還如此低調內斂,真是令人傾佩啊。”

于是祁念一又聽到了一個新詞--聖戰。

看來南境數百年不曾與外界交流,內部的風起雲湧卻半點不曾少過。

祁念一還沒有說什麽,杜威就已經自說自地幫她把故事圓回來了。

他恍然道:“聖晖之會在即,如今各地高品階血脈者都在紛紛前往主城,預備參加神子的競選,想必閣下也是同樣吧。”

杜威恭敬道:“不曾想閣下是隐世尊者之徒,方才的話有所冒犯,閣下若想入城的話,直接在陣盤測過血脈之力強度後,便能入城。”

祁念一颔首:“多謝。”

她甚至覺得有些滑稽,南境人在外面被他們視作隐世之地,沒想到她進了南境後,竟然誤打誤撞被當成了南境中隐世者的弟子。

“小人多嘴再提醒一句,聖晖之會在即,近日光複會的動靜有些大,四處在擄掠血脈強度高的神子預備者。

我觀閣下初出師門,沒什麽行走在外的經驗,還是要提防一些行跡詭異的人,不要被騙了。”

祁念一心想,行跡最詭異的可能就是她本人。

只是不知道這光複會又是什麽。

她把一個不谙世事,對外界任何事情都好奇而又謹慎的貴女扮演的極好,眉頭略皺起,一副思索的樣子:“光複會嗎,他們真的像傳言中那麽可怕嗎?”

果然,杜威十分上道地開始講光複會的事情了。

杜威搖頭嘆息:“要不是光複會近日如此猖獗,我們的生意何至于這麽難做啊。”

“那群靈修也不知怎麽想的,連個宗門都在千年前沒了,還堅持和血脈者相鬥,非說神祇隕落是被神祇親自選擇的血脈傳承者害死的,這怎麽可能嘛!”杜威憤怒道,“我看是他們靈修害死的還差不多。”

他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在祁念一心裏掀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

光複會是靈修組成的?

靈修一脈不是在千年前就已經斷絕傳承了嗎。

聽他的意思,靈修在南境的人數還不少,甚至組建了一個和血脈者相抗衡的組織——光複會。

祁念一将這件事暗暗記下,覺得這一趟南境之行來的相當值得。

如果不親身來一趟,是不會真正了解南境內部究竟是什麽情況的。

祁念一靜默了一會兒,聽非白問及怎麽了時才輕嘆了一句:“雖然千年前靈修一脈人數也不少,但其中最有影響力的就是七星門。”

“我只是覺得,真的很巧妙,在我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我和蕭瑤游的命運,就已經悄然連在了一起。”

跟杜威告辭,祁念一徑直走向了陽北城門,那裏有不少人排着隊,衣衫褴褛者和錦衣華服者皆有,在祁念一所排的隊伍之前,還有一輛巨大的馬車占據了很大的位置。

馬車前後站了足足十二個守衛,光看陣仗就知道不是什麽尋常人家,祁念一目光掃過去,确定了那十二個守衛修為都不過金丹境後期,而那馬車中人修為似乎還要更低一些。

非白從空中落下,在她身旁虛踏着行走。

“想不到,南境內部竟然是這樣的風貌。”

祁念一在心中問道:“修為至千秋歲之後,不是只需神念一動便能目及千萬裏之外嗎?當年你想知道南境是什麽情況,不應該很輕松才對嗎?”

“不一樣的。”非白解釋道,“南境之地,終年被領域覆蓋,旁人的神識無法穿透一個千秋歲的領域,探聽到這裏的具體消息,如果同為千秋歲,堅持要強行穿透對方的領域的話,那可能就不太妙了。”

祁念一目露好奇:“怎麽不妙?”

非白攤手:“是兩個千秋歲連帶着他們所庇佑的領域內的人都會一起開戰的不妙。”

“所以,南境是一直都有千秋歲強者喽?”

非白點頭:“這件事,應該只有如今幾位千秋歲之間才知曉。”

這也難怪,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巅峰的大能,對于同境界者的感應,總是會更加敏感些。

秋山師姐将此次前往的時間設置為半個時辰,如今她還剩下不到一半的時間。

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多,祁念一也不圖做其他更危險的事,只要如期進入城內,将秋山師姐給的藍符放在城中的某個地點,就可以保證下次傳送的位置準确了。

祁念一如此想着,右邊的輔入城口又來了一隊馬車。

比起他們前面所排的馬車,右邊輔入城口的那一隊就要顯得低調奢華許多。

馬車頂上蓋着雪青色的簾子,僅看那絨簾的光澤感,都知道那一定價值不菲。

只是這一車隊就并不像祁念一面前所排車隊一樣,浩浩蕩蕩站了十二個守衛。他們除了趕車人之外,馬車旁就只跟着一個騎馬的女修,寬肩長腿,背後背着一杆銀槍,瞧着格外英姿飒爽。

祁念一只需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修比那十二個守衛的修為高了不少,至少也是元嬰境的水準。

不知這兩家有什麽恩怨,這頂雪青色的馬車剛至,就聽見祁念一前面這輛馬車中有人高聲道:“上官熙,連你們上官家也想來聖晖之會分一杯羹嗎。”

馬車內說話的是一男子,聽聲音就能聽出一股嚣張跋扈的感覺,剛說完,對方直接從馬車一躍而下,對另一頭揚起下巴高聲說:“怎麽,連走主入城口都不敢了嗎?要不要我将這位置讓給你啊。”

“當然了。”男子玩味道,“也不用別的,你說一聲謝謝好哥哥,就行了。”

這男子一下馬車,祁念一就聽見身邊有人低聲讨論。

“這不是辛家那個混世魔王嗎,他也要來參加神子競選?”隊伍中有人目露嫌惡。

“再混又如何,他辛天昊背後是五大家族之一的辛家,他本人在九歲時就激活了四品血脈,他再出格,辛家不也還是要把他當寶貝似的捧起來。”

“倒是上官家,去年上官家被從五大家族除名,如今的上官家雖然底蘊猶在,但在幾大家族和領主們聯合打壓之下,确實式微,說一個斷尾求生都不為過。”

“聽聞上官小姐直到去年都沒有激活血脈之力,她來參加這次的聖晖之會,應該也是最後的奮力一搏,真是世事無常啊。”

從旁人的讨論聲中,祁念一簡單的了解了情況。

就聽雪青色的馬車中,傳來了一個清冷出塵的女聲,對方說:

“幾個月不見,辛天昊你的腦子真是越來越不好用了。”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低頭暗笑。

素手輕撩開馬車前雪青色的簾,厚重深色的門簾更襯得那雙手白淨無暇,門簾拉開,從馬車之後露出一張清冷隽秀似仙的容顏。

她冷淡的眼神一掃,紅唇輕啓:“辛天昊,你可還記得上一個被我叫好哥哥的人,如今的下場?”

辛天昊冷哼一聲:“我怎會不記得,你這個弑兄奪權的惡毒女人。”

上官熙無事發生一般,朝一旁的女修看了一眼,輕聲道:“阿離,他說話吵得我頭疼。”

被她喚作阿離的女修,翻身下馬,她個子奇高無比,祁念一來回看了看,以非白在男修中都算得上高的個子,這位喚作阿離的女修的身高和非白相比,也沒什麽差別。

阿離解開銀槍上纏着的紅綢,向前跨了沒幾步,眨眼間就快到辛家一幹人等的面前了。

辛天昊帶着的十幾個侍衛的修為都不如阿離,他自己卻是絲毫不懼。

冷笑道:“重選在即,你敢在陽北城門外對我動手,是真的不想要你們上官家重回五大家族的行列了?”

阿離的動作并沒有因為他的話有半點停止,呼吸間,銀槍掠過的驚風就停在了辛天昊的喉間。

但阿離的槍無法再更進一步了。

上官熙似有所感地向陽北城內瞥了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漠然。

見狀,辛天昊笑了起來,他朝城內的方向俯身作揖道:“多謝姑姑相救。”

才轉身對上官熙說:“對了,我忘了,哪怕不得罪我們辛家,你們如今也沒有資格重回五大家族了。”

言罷,留下一串嚣張的笑聲揚長而去。

圍觀了這一場沖突的所有人都不敢多言。

輔入城口的速度要快些,上官熙明明是後來者,但入城測驗的時間卻和辛天昊差不多。

兩人同時下了馬車,伸出手去按在陣盤之上。

陣盤的光暈流轉,辛天昊勾起一抹邪笑,挑釁似的看着上官熙。

上官熙不為所動,她面前的陣盤只是亮起了非常微弱的白光,刻度在零和一的中間徘徊不定,最後終于穩當地停在了零和一的中間。

守城衛兵念道:“上官熙,無品階血脈者。”

辛天昊不屑地大笑起來,同樣伸出手去。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他面前的陣盤爆發出了今日最為明亮的白光,守城士兵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看着刻度最終停在了六和七的中間,指針甚至已經隐隐超過了中間那條線,更加偏向七這個數字。

一旁看着的人們先是靜默,而後是驚人的高呼。

“六品!将近七品的血脈濃度!”

“居然達到了六品!本屆聖晖之會中聽說也只有三個人達到了六品!”

辛天昊在上官熙漠然不為所動的表情中收攏袖子,不屑道:“上官熙,我們聖晖之會再見。”

兩個車隊緩慢入城時,正好到了祁念一進行入城測試。

非白盯着陣盤:“還不知道這個陣是什麽原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祁念一心說:“如果他們所說的血脈濃度和白澤血脈有關,那我一定沒有問題,至少可以讓我入城。”

先在城裏落下一個據點,往後再行安排也不遲,畢竟今天她只能在南境待半個時辰。

她伸出手去,等待着陣盤作出反應。

片刻後,陣盤驟然亮起了前所未有的白光。

她面前亮起的光芒完全将先前所有入城者的測驗光對比成了螢火之光。

這光輕輕激蕩開,衆人感覺到城門前似乎升起了一輪皓月,皎潔無暇。

陣盤在一陣瘋狂顫動中直逼向九的方向,最後白光中甚至略微泛起了紫色,陣盤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祁念一也愣住了。

守城人嘶啞高呼:“九品!是九品!!我們終于重新擁有一位九品血脈者了!神佑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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