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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可以下山了

華山腳下，林蔭道口，出現了兩道人影，其中一個雖然穿着粗布衣服，卻掩不住英氣勃發，五官深邃，身材修長健朗；另外一個相對于要瘦小一些，黑亮的眼睛靈氣十足，俊秀的面貌，雖精致卻不顯一絲女氣，兩人皆身着藍色衣衫，腰懸長劍，臉上一派悠閑，腳步不徐不疾，顯是沒什麽急事。

這兩個人正是從華山上下來歷練的華山弟子令狐沖和陸猴兒。

而之所以會兩個人一起下山，事情的起因，還得從那天自思過崖下來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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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麽樣？”

和岳不群等人從思過崖下來後，師娘便急忙讓人找來大夫，替陸猴兒診治一番。

“岳夫人請放心，令徒并無大礙，只是身體有些虛弱，待老夫開幾付藥，按時喝了便可。”年過半百的老大夫摸着灰白的長須說道。

這位華大夫在方圓幾百裏內，醫術是最好的，見華大夫這樣說，在場的衆人皆松了一口氣。

“大夫，我陸師弟說前幾日撞到了頭，記不清楚事，這又是怎麽回事？”令狐沖皺了皺英挺的眉，問道。陸師弟平常最是調皮，像此刻這樣安靜的樣子倒是少見，少年颦着秀氣的眉，清澈的眼睛依舊靈動，卻是少了幾分頑皮，低垂着眉眼的樣子，看上去很是乖巧，與平時生動的樣子不同，作為好兄弟，令狐沖會擔心也是無可厚非。

老大夫聽到令狐沖的問題，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擺了擺手，說道：“老夫已經為他檢查過了，這位公子确實是撞到了頭，不過并不嚴重，記不清事，許是撞到的地方淤血尚未散去，過陣子，等到淤血散去，自然便會想起來的。”在華大夫看來，少年并沒有什麽事情，至于失憶之事，怕是少年故意杜撰出來的，許是覺得好玩，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揭穿，反正也是無傷大雅之事。

見令狐沖還想繼續追問下去，陸猴兒輕輕咳了幾聲，說道：“大師兄，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說罷欲從床上下來，卻被令狐沖阻止：“陸猴兒，我相信你就是了，你好好休息吧。”之後岳不群也意思性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好好休息，便和一衆人等離開了他的房間。

之後又過了幾天，陸猴兒思及待在華山上也是難以有建樹，便決定向岳不群請示下山歷練，現在的岳不群雖然內心藏有野心，但是卻還沒在左冷禪的刺激下爆發出來，所以并沒有後來那樣陰險狡詐。陸猴兒想這時對他說的話，岳不群見他收斂了玩鬧之心，或許會答應。

于是，在之後的一個月之內，令狐沖和岳靈珊找他玩，他也全都婉拒了，并且時不時的讓岳不群看到他的努力。這樣過了一個月，岳不群當着衆師兄弟的面表揚了他，并讓大家都向他學習，陸猴兒想，是時候對岳不群說下山的事情了。

陸猴兒親自泡了一壺茶送到岳不群所在的書房：“師傅，休息一會兒，喝杯茶吧。”岳不群擡眼看了陸猴兒一眼，想到這些日子這個頑劣的弟子表現不錯，失憶後也不和他的大弟子玩鬧惡作劇了，現在更是知道體恤師傅，真是孺子可教也，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有，最近你的進步不少，為師很替你高興。”

見岳不群和顏悅色，看上去心情不錯，陸猴兒知道自己挑對時間了，前些日子，聽說左冷禪再次向五岳劍派提出合并的時候，被各大門派拒絕了，想來岳不群也是很樂意見到的，嵩山掌門左冷禪的野心勃勃，武功又極高，岳不群頗為忌憚，卻又不想作為出頭鳥，現在其他三派都不同意五派合并為一，那麽他自然是高興的。

“師傅，徒兒有一事想對師傅說，希望師傅能答應。”陸猴兒雙手握在一起，彎腰行了個禮，說道。

岳不群見陸猴兒一臉正色，将手中的茶放到一邊擡手示意陸猴兒起來，說道：“什麽事？說吧。”

“是這樣的，徒兒最近覺得自己的武功劍術到了瓶頸，怎麽研究就是突不破這個坎兒，所以想要下山歷練一番，不過師父請放心，徒兒會勤加練習劍術，将我華山劍法發揚光大。”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更是将華山派看做了首要，他相信，岳不群沒有理由拒絕。

“下山？”岳不群還沒說話，便有另外一個聲音傳來，令狐沖從門外竄了進來，一臉訝異。這些天來，陸猴兒變化不少，如若不然，令狐沖一定會以為他是想要找借口下山玩，不過，這事情陸猴兒并沒有找他商量，所以剛才他在門外聽到的話，也不一定是假的。

令狐沖的不請自入，令陸猴兒皺起了眉頭，眼看着師傅眉頭微松，有答應趨勢，這麽被一打岔，事情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陸猴兒明知思過崖內有各派招式和破解之法，更知曉風清揚也在那裏，可是，他也知道，這些都是為令狐沖準備的，如果他想要和令狐沖脫離關系，這些怕是動不得，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華山有牽連，既然事已至此，那麽唯有下山一路。

“請師傅答應弟子。”無視令狐沖的疑惑，陸猴兒提高聲音，索性跪了下來，态度很是誠懇。

岳不群見陸猴兒确有這份心，也是為了華山着想，低頭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為師就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後，你回來，如若勝不了所有的師兄弟，便要接受處罰。”

陸猴兒心中一喜，忙應答道：“謝師傅。”說着便想起身，誰知沒有料到的是，令狐沖也在他身邊跪了下來，“師傅，弟子想陪陸猴兒一起去。”

陸猴兒暗道事情要遭，按照以往，令狐沖和陸猴兒混在一起，是絕對不可能專心修習的，雖然他現在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不能保證岳不群不多想，暗自瞪了令狐沖一眼，陸猴兒剛想說自己一個人便可，卻見岳不群竟然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你們師兄弟也可有個照應。不過，大有，你可得盯着你師兄一點，沖兒太過頑劣，下山可不要惹是生非。”

“是，師傅。”

令狐沖見師傅答應，忙高興的回答道。太好了，可以和陸猴兒一起下山玩了，可惜小師妹不在，師傅師娘也不會讓小師妹下山。

“是，師傅。”

與令狐沖的興奮相比，陸猴兒的聲音顯得要低的多，不過，雖然和想象有些出路，最終目的卻是達成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他現在該擔心的是，令狐沖就是一個人體麻煩制造機，待下山後，他得找個機會将他甩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