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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哥,剛才你就不應該攔着我,靳毅那貨就是他媽的欠揍,跟他哥一路貨色,都不是好東西。”

喻淮晟捏了捏眉心靠在椅子上,沒有要接他話的意思。

鄭祁見他不想多說,便也沒再提,他朝旁邊邊看了一會後,擡起手肘碰了碰旁邊的喻淮晟,問他:“下場咱怎麽打?”

“既然他們有力氣撞人,那就讓他們多跑跑。”喻淮晟阖着眼靠在椅子上不鹹不淡地說,“靳毅那邊多找兩個人看着,別再讓他做小動作。”

鄭祁的兩只手撐在膝蓋上,點點頭,“行。”

休息結束後,兩隊都迅速調整了狀态,目前比分始終持平,永天也沒有掉以輕心,場上迅速進入白熱化階段。

上一場比賽下來,雙方都摸清了彼此的脈路。

師大一中隊不再拼體力,而是壓着時間打,等在對方露出破綻。

還有一分鐘——

比分一直僵持不下,雙方都有些浮躁。

一不留神,球就落到了靳毅手裏,但是,再好的內線也抵不住衆人的堵截,師大一中隊沒有再給他靠近球框的機會,靳毅一不留神就被逼到了外線。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靳毅身上時,喻淮晟從另一邊跑向籃框。

計時器上顯示時間還剩五秒。

時間來不及了,靳毅只好孤注一擲,眼看着籃球就要劃出一道連接到球框的弧線,但可惜,好的內線不一定是好的投手,靳毅被圍堵,站在三分線外進退不能,孤注一擲投下三分球沒能得分,而喻淮晟此時也已經搶到籃板。

他像一只蓄力鋪食的獵豹,運球,投籃,一氣呵成。

橙紅色的球體在衆人眼中被穩穩的送進籃筐。

一時間,空氣凝固。

“哔——!”

裁判宣布,“師大一中隊獲勝!”

“贏了!!!我們贏了!”

“耶!!我們贏啦!!”廖萱激動的抱住言淺,“那個戴頭帶的男生太帥了!”

言淺被廖萱搖的像一條海帶。

“好啦,我快被你搖散了。”

眼裏、耳朵裏,充斥着笑容和歡呼聲,籃球場的男孩子們迎接着屬于他們的勝利,站在球場中心的少年耀眼奪目,披光而立。

學生時代的快樂總是很容易滿足,一張代表進步的試卷或是一場簡單而酣暢淋漓比賽便足矣。

比賽結束後,言淺沒有和校醫隊一起回去,而是和廖萱去了冰淇淋店。

冰冰涼涼的草莓聖代入口即化,連空氣都散發着草莓的香甜。

廖萱用勺子戳着面前的冰淇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了,“言淺,我想下學期轉去藝術班”

言淺愣了兩秒,問:“怎麽突然想轉藝術班啊,廖伯伯那裏……”

一提到她爸,廖萱一下子就蔫了,有氣無力道:“他不同意,他一直想讓我以後學金融,可是我對那些根本不感興趣。”

廖萱的媽媽走的早,廖萱的爸爸忙于事業,經常把她丢給保姆。盡管從小錦衣玉食,但只有言淺知道,廖萱并不快樂,她的爸爸早就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包括将來讀什麽專業,做什麽工作甚至将來嫁什麽人……

廖萱偏偏是我行我素,唯我獨尊的性子,讓她往東,偏往西,廖萱的這個決定,父女兩人免不了要大吵一架,兩人正走着,忽然看見巷子裏一群人。

“我警告你,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我沒有……真的沒有……”

一群扮相誇張的女生圍成一圈,地上還扔着一件校服,被圍在中間的女生蜷縮在地上,被扯散的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長相,被丢在一旁的藍白相間的校服證明了她是師大一中的學生。

“是有人讓我送的,我……”

“還嘴硬!”說着,為首的女生揚起手臂,巴掌卻沒有應聲落下,被人截在半空。

那女生轉過頭,看見自己的手腕被廖萱攥在手裏,指甲上的亮片反着刺眼的光。

言淺這才注意到為首的女生原來是徐清瑤。

再看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許願,她被人丢在地上,頭發淩亂,臉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巴掌印,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言淺撿起地上的校服拍幹淨上面的灰塵,走過去将縮在地上的許願扶了起來,把校服披在了她的肩上。

徐清瑤對言淺有印象,不過兩人平日裏沒什麽交集,她雖然成績不好,但對言淺老實不作妖的好學生卻沒什麽敵意,只當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言淺突然帶着一個外班的女生來她這攪合,就讓她很不爽。

“哎!我勸你們最好別多管閑事,聽見沒?。”徐清瑤語氣裏帶着不善。

“你的閑事我不管,至于要不要不幫她——”言淺語氣淡淡的,“是我的事。”

她沒看徐清瑤,而是把許願拉到旁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下,然後從書包裏拿出校醫隊剩下消毒水和傷藥給許願清理傷口。

“好啊,你們兩個有種!”徐清瑤瞪着眼睛,誇張的眼線,整個人顯得更加狠厲,一副要将她們兩人生吞活剝的架勢。

徐清瑤的手還被廖萱攥着,掙紮了兩下,徒勞。

廖萱從小就開始學跆拳道,一開始是為了教訓沈崇那小子,每次她一闖禍,沈崇就從背後提溜着她的衣領教訓她,偏偏她還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因為看不慣他在她面前嚣張的樣子,廖萱就發誓一定要學跆拳道,打得沈崇滿地找牙,讓他跪下來叫她爸爸。

面前這幾個小姑娘她應付得了,但是她不想動手,只想點到為止,畢竟把事情鬧大了,她爸那邊指定是要不分青紅皂白的訓她一頓,下個月的零花錢就別想要了,還不如交給警察叔叔處理。

見廖萱依舊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徐清瑤轉頭看向旁邊幾個還在發愣的女生,吼道:“還愣着幹什麽?上啊!”

那幾個女生這才反應過來,作勢要撲向廖萱,廖萱下意識想往後退了兩步,這一退,突然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低頭一看,是一雙嶄新的白色球鞋。

一回頭,便看到正站在她身後的喻淮晟,他的脖子上挂着黑色的頭戴式耳機,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服站在她身後,他人長得高。廖萱只到他肩膀的位置,擡頭看見的是男生白淨的脖頸。

在往上,是線條清晰利落的下颚,漆黑透亮的眼睛與桃花暈染般的唇相得益彰,身後夕陽的餘輝穿過他的發絲,整個人面若璞玉。

和平日不同的是,他把劉海紮到了腦後,露出了眉毛和額頭,整個人又正又痞,帶着少年獨有的清朗,陽光又不失風流。

少年當此,風光殊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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