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莊家有錢,不差錢,所以固然說是走讀,可雙人間穩穩拿着,沒人住空關着也成,更何況午間休息,這只小`乳貓怎麽能沒個地方睡?
滿滿一車的東西,在清風的安排下塞入兩間不大的房內,赫錦衣被強壓着坐在房內,頗為慘不忍睹的拼命灌茶。
先前阿嬷還想自己來送,索性邵燚羲機靈推脫了。但饒是如此,還被命令看着他收拾好房間,再送去報道,才能走。
但阿嬷有沒有搞錯,他是來讀書的,不是來享福的!這房間被布置的如此華麗當真沒問題?
還有,學院內學生是不能帶寵物的,但!是!沒規定先生不能帶。于是,那只小白貓就成自己帶進學院的了?!
赫錦衣為自己将來的生活感到頭疼,又灌了口涼茶,瞟了眼在柔軟地毯上打着滾,幼稚的和小白貓玩的邵燚羲。
都十幾歲的人了,怎麽還能如此天真?
想着重重嘆了口氣,罷了,随他去吧,本來就沒指望他能如何。
“小白貓,喵喵叫,圓圓的眼睛,白白的毛,柔軟的爪子小小的鼻子......”
帶着幾分少年的清亮,兒童的甜蜜,南方的口音總是那般溫柔.......赫錦衣一時靜下了心,看着在地毯上的少年,不由笑了聲。
領着邵燚羲往返于他今後要去的課堂與食堂、書樓等地走了圈,又指着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今後有事可去那找我,”沒事做好別來“教導你的先生與我同一個院子,我會時常詢問他你是否有按時完成功課。”說到此處不出意外的瞧見那只小`乳貓拉松下耳朵,而他懷裏抱着的小白貓喵喵叫着用爪子撩撩自家主人,但赫錦衣現在沒心思管他這麽多,因為自由就在眼前了!他足足因為這場婚禮忙碌了三個多月,這三個多月都沒心思好好看書,其後邵燚羲來了阿嬷更是想着法子讓他多和邵燚羲相處,但如今!他終于有時間能屬于自己的了!“沿着這條路往前走,便是學生報到的地方,自己去吧,你也不小了,該獨立了。”
邵燚羲剛一點頭,便見那人轉頭走的毫不猶豫。心裏微涼,有些難受的摟緊了小白貓“我就真這麽讨人厭?”
清風還在房內收拾,自然沒人回答他。
庭院極大,此處專門給學生居住的兩個區域,分別在東南兩側,東側較為富裕,南側較為平困,西側着是先生居住的地方,北側則是書樓,聽說那書樓中有上萬本書籍,上三層全是書,一樓則是桌椅,供學生們看書做文章之處,中間則是課堂,食堂靠在東西方向,而書樓後方則是一片竹林,由青石小路彎彎繞繞連接着練字臺,音律室,習武房,自然還有涼亭湖水。
邵燚羲站在長廊內,左側是一排排細竹,右側便是池塘,池塘內有着許許多多探頭探腦的紅色鯉魚,當真是美極了。
瞧着邵燚羲忍不住輕笑聲,罷了,如此一來倒是能順了自己的意,來此廣交友人倒也不錯。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學院管理的再緊,但有錢終究能達成目的。
邵燚羲注冊時留了個心思,他讓注冊之人替自己改了名字,雖說拿出秀才的文書也證明自己是何許人,但他卻不願讓人知曉自己到底是誰。
畢竟或許沒人知道他是莊家姑爺,但邵府的邵燚羲卻是莊家姑爺這點不容置疑,有心的都能知曉。
所以,秦淮這名字極好。
就在邵燚羲喜滋滋的拎着書回房時,不少高一級的學生眼巴巴的瞅着這只小家夥。
“呦,我們是有福了,學院裏來了這麽個漂亮的小家夥,也不知是誰家的哥兒。”說着那人便猥瑣的嘿嘿一笑。
此處的确有不少哥兒來求學的,畢竟這社會不限制哥兒什麽。但哥兒有哥兒居住的地方,就在先生居住的後側。
前一位剛開口,立馬有人接上“可不是?我在學院裏看了好幾年了,都沒瞧見比他更漂亮的,飛文你知道他是誰家出的嗎?”
“老子我也是花叢中滾出來的,姑蘇城內好看的哥兒也算是清楚,這小家夥細白`嫩`肉的還真不知道,或許是別的城內出來的吧。”說着目光牢牢盯着邵燚羲的屁`股“等開學了,老子我保證一個月內拿下他!”
“呦~飛文哥打算親自出馬了?”
“絕對水到渠成啊!”
在旁人的調侃中,不難聽出敬佩之意,這叫飛文的得意洋洋的哼了兩聲“只要是爺瞧上的,還能逃?”
第二日開學,邵燚羲抱着書本走到課堂,四周已經坐滿人,尋了一處入座。
因這過于出色的外貌,而被搭讪,邵燚羲覺察出對方眼中的驚奪,頗為不快,只是看着別處并未吭聲。
接連幾日倒沒什麽麻煩事,說實話邵燚羲當真是瞧不上這班的人,大多都是拿錢混進來的,成績差也不肯認真學習,也就課堂上求個太平,幾個自喻風流倜傥的甚至會言語調戲幾句,邵燚羲已經摔下臉面說自己不是哥兒,那群人腦子也不知怎麽想的,就是不信。
對外稱呼為秦淮,此處并未有大族是姓秦,自然沒有人忌諱。邵燚羲的日子一時間難過起來,不過這還不算糟糕的,更糟糕的是,第五日,一自稱陳飛文的東西跑來當着全班的面言語輕薄.......
其後接連幾日皆是如此,邵燚羲覺得這種事不能對旁人說,更不能對莊府的人開口便壓下了。
而赫錦衣,他心裏有些矛盾,總覺得他是學府內的先生,對自己該留了分心思,陳飛文`做的不低調,按理說他不該不知道。
今日,這陳飛文的又來盯上。
邵燚羲壓着脾氣與他說清楚“我不是哥兒!”說着掀起耳後發絲“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這沒有紅蓮痣!”
烏黑的發絲撩起,露出一介白`嫩的脖子,嬌好的側容顯得越發奪目。陳飛文別說看那紅蓮痣了,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還管這小尤`物是哥兒、爺兒的問題?
“呦~來讓爺瞧瞧清楚。”說着便要湊上前做些什麽。
邵燚羲嫌棄爪子便是一巴掌拍開,臉頰都氣紅了。
打小他固然被繼母刁難,可江南多是書香門第,他從未見過這種無賴!還自稱名門之後。“無恥之徒!”說着眼中含了一分水色,讓人瞧着便心疼。
那陳飛文自然恨不得把他摟在懷裏好好疼疼,還管此處是哪兒?
拽住邵燚羲的手腕便要強拉“說自己是爺兒,那讓老子我好好瞧瞧到底是不是,怎麽咱兩都是爺兒還怕被看?”
邵燚羲咬着下唇,自己身弱,不是對方對手,而身旁的學生多是在看熱鬧,都沒一個去找先生。
而本該照顧自己的赫錦衣也不知蹤影,其實他也不要在自己身側,只要,只要......在學院裏公開兩人的關系,哪怕是遠方表親,也比不相認來得好。
手腕被抓得通紅,眼睛倔強的看向別處,唯恐看了誰,讓那人瞧見自己眼眶中的淚水。
真,真要發生什麽,邵燚羲也怕,好壞畢竟才是十幾歲的少年郎,固然開了竅,但到底大風大浪經歷的不多。
更何況他也知曉,如若真發生什麽,以他一爺兒的身份怕是無法在莊府住得下去了......
好不容易有了個避風港,好不容易有了個家,他不想這麽早失去。
“陳飛文你小子放開!”眼見對方要成,也不知怎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對方生的孔武有力一腳踹開陳飛文,身後跟了一群跟班,也沒去管邵燚羲,似乎純粹挑釁陳飛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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