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楊氏病倒
平康坊,南曲,一間酒肆內燈火輝煌,賓客滿座,推杯換盞。
知情識趣的名妓領着衆人行酒令,妙語如珠,巧笑嫣然,好不快活。
燈光昏暗的角落裏,獨孤不求獨酌獨飲。
“正之為何獨自一人在此獨酌啊!”
衣衫華麗的少年郎舉着酒壺走過來,挨着獨孤不求落了座,一手攬着他的肩,一手給他斟酒。
“許久不見,你和我們這些老友都生分了。聽聞你早就回來了,為何直到今日才來尋我們?你說該不該罰?”
“就是!罰他三大碗!”
其餘人都是年輕有朝氣的少年郎,個個衣衫華麗,醉眼迷離,只管拍着桌子起哄。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銀碗之中,滿滿當當的,獨孤不求微微一笑,仰頭飲盡。
酒液順着豔紅的唇角流淌下來,沿着滾動的喉結沒入領中,浸濕了胸前的衣衫。
一旁伺候的名妓看見了,眼神癡迷,伸出雪白纖細的手,捏了煙籠一般的紗帕要替他擦拭。
獨孤不求安然享受,大笑着将空了的銀碗用力放在桌上,豪氣地道:“還有誰不服!”
“你急什麽!夜還長!生怕醉不死你!”
身旁的少年郎嫌棄地扯着他身上的舊衣:“難看死了,換掉換掉!”
“不換!”獨孤不求微紅着眼,用力一拍桌子:“老子自己掙的軍饷換的衣衫,比你們身上穿的都金貴!”
“這小子醉了!”衆人哈哈大笑,“安排他歇息罷!曉曉,快扶他入內。”
名妓崔曉曉“吃吃”地笑着,探手去扶獨孤不求。
“我沒醉!”獨孤不求用力将她推開,乜斜着衆人道:“來!我找着個掙錢的法子,你們要不要入股試一試?”
衆人一聽,全都來了興趣:“什麽法子?快說來聽聽!”
“聽聞武氏諸王設了鬥場,鬥雞、鬥狗、鬥牛、鬥豹、鬥虎,還有人。”
獨孤不求張開手臂擁住身旁的華衣少年:“鵬舉,你可知道,鬥人之時,一場資金千萬?”
武鵬舉道:“怎麽不知?早前我們也曾壓過注,可惜運氣不好,十場裏頭倒有九場輸的,不敢碰了。”
衆人也都跟着附和:“就是,不可捉摸,不耐煩花那個冤枉錢。”
“只是押注有什麽意思?何不自己養人抽成?穩賺不賠!”
獨孤不求輕描淡寫地抛出誘餌:“我有法子培養出厲害的鬥人,你們跟不跟?”
衆少年面面相觑,半晌,武鵬舉用力一拍桌案,大聲道:“跟!怎麽不跟!獨孤回來了!帶着我們一起找樂子!願意的往這邊來!”
獨孤不求微微一笑,率先伸出自己的手。
“啪!”最先覆上去的是武鵬舉,緊接着,五六只年輕有力的手掌層層疊疊地覆了上去。
獨孤不求滿意地道:“來,滿飲此杯,一起掙錢!”
喝完酒,三更已過。
衆人醉眼朦胧,起身跟着舞姬跳舞唱歌、撫琴吹簫,玩得不亦樂乎。
獨孤不求揪着武鵬舉的衣襟,湊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有個事要請你幫忙。”
武鵬舉豪爽地道:“說來!”
“聽聞梁王病重難愈,我這裏有個方子想要獻上去,卻又怕療效不夠好,惹得他老人家動怒。這可怎麽好?”
武鵬舉聽說他有藥方,哪裏還管得別的,着急地道:“我家伯父被這病折騰得去了大半條命,到處搜羅方子和郎中,哪裏又是所有方子和郎中都有用的?
你有方子只管拿來,我送過去!若是果真有用,功勞是你的。若是無用,就算我的。伯父只會念我一片孝心,不會怪我。”
獨孤不求為難道:“這事兒裏頭有個隐情。是人家的祖傳秘方,想用它換個前程。”
武鵬舉就有些為難了:“想做官啊,那可不容易,我得先給我伯父說說。還要看這藥方是否有用。”
“不是做官。而是他家得罪了人,想求梁王庇護。”
獨孤不求嘆息着道:“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權貴人家,就是仗勢欺人罷了。只要梁王輕輕一句話就能解決。”
武鵬舉便問:“誰家?”
“蘭陵蕭氏。”獨孤不求湊在武鵬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武鵬舉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明日我領你們走一趟。”
獨孤不求笑起來,與他勾肩搭背,猜拳吃酒。
天剛剛亮,杜清檀就起了身。
照例先來一段五禽戲,然後擦洗換衣,準備吃早飯。
因見楊氏遲遲不來,便去她房外叫人。
喊了好幾聲,才聽見楊氏有氣無力地道:“你們吃吧,我不想吃。”
杜清檀便猜怕是病了,索性開了門進去,果見楊氏燒得面色潮紅,呼出的氣息都是燙的,又兼頭痛鼻塞,咽喉腫痛。
卻是接連多事,走投無路,心中郁結,撐不住了。
團團吓得只管拉着楊氏的手叫“阿娘”,杜清檀先讓采藍給楊氏擦洗降溫,再診脈看舌,見是風熱感冒,便開了一劑上感清湯。
開好藥方就叫于婆去買,她自己在家守護楊氏。
沒多少時候,于婆買來藥材,煎好之後要給楊氏服下,杜清檀道:“且慢,先用藥湯熏蒸口鼻一炷香,再服。”
楊氏昏昏沉沉的,也沒想着這藥是侄女開的怕是不能服,由着她們一通安排。
不想喝了藥之後沒多會兒就開始出汗退熱,昏昏沉沉熟睡過去,卻是安生了。
于婆等人驚喜不已,采藍更是燃起了幾分希望,總覺得杜清檀這一趟梁王府之行,怕是真能得到些好處。
杜清檀背着衆人松了口氣。
記性好,能背藥方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不過也就僅限于這些小病症了,再大再複雜的,她真弄不來。
上次買回來的男裝已經熨燙整齊,她穿戴妥當,又将于婆和采藍細細叮囑了一番,走到窗前坐等獨孤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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