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1)

她前世被三之後,的确氣不過,想要對付夏春曉,她不是最愛惜名聲,她就要毀夏春曉名聲,她直接去找了營銷號爆料這件事,但那時的她,本來就是全網黑,壓根沒有人替她說話,同情嘲笑皆有,甚至有人罵她活該被三。

而且她本來就已經退圈許久,這事情又被許益很快就找人壓下去了,根本沒有濺起什麽水花。

但這一世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件事,居然還直接沖上熱搜了?

她正要點進去看,卻發現這幾個熱搜全部都不見了,她一直往後拉,都已經找不到關于她們的熱搜了。

她立刻竄到夏春曉的微博查看。

夏春曉的微博已經被錢前前的一些粉絲和一堆吃瓜路人攻陷,都是在辱罵她小三,不要臉,還整天标榜自己千金有多高貴,也有人為夏春曉說話,認為她和許益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人是未婚夫妻,錢前前才是介入者。

錢前前又竄回自己微博查看,不少粉絲維護她,也有路人可憐同情她,但也有許多幸災樂禍的黑子在下面舞。

[太慘了吧錢前前,先是網暴,又是被渣。]

[活該,她這種人,難怪會被甩。]

[拜金女,自食惡果,人家太子爺大小姐才是天生一對。]

[熱搜被錢前前買掉了嗎,好好奇到底誰是小三啊]

錢前前忍住火氣,查看始末。

原來一開始是有人先跑到她微博底下替她打抱不平。

[不久前還和錢前前沖上真愛熱搜,今天熱搜男主許氏太子爺就和別人訂婚。]

[同情錢前前,網暴時間才過去多久,又被渣男劈腿,又被室友三了。]

然後引發了一系列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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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事情開始發酵。

不少人出于仇富心理,和嫉妒心理,罵小三發洩的心理也有,吃瓜群衆更多。

才被許益壓下去的熱搜,居然又開始爬升起來。

事情的影響已經造成,不是撤熱搜可以解決的了,由于事關豪門恩怨,許益是頂級豪門繼承人,夏春曉又是小有名氣的京都名媛,目前錢前前的關注度又奇高,三人一起登熱搜,現在全國都知道了這檔子事。

也是許益沒有處理好首尾,或許是壓根覺得她這個名義上的女友就是虛設,他就沒放心上,沒有先和她分手,就直接跑去和夏春曉求婚,求婚成功,才跑來和她分手,卻被愛吃瓜的網友給盯上了。

錢前前查看系統面板,發現夏春曉的欲望值波動非常厲害。

【夏春曉的欲望——報複你】

【欲望值+5】

【目前夏春曉對你的總欲望值為:76,剩餘可開發欲望值:24】

【個人淨資産值1億元】

【同比複制金錢值,你的賬戶到賬500萬元】

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就算自己不計較,但夏春曉三了自己是客觀事實啊,居然以為是她幹的,想着要報複她。

錢前前差點笑了,她倒要看看夏春曉怎麽報複她。

許益又打了電話過來,幾乎是命令式的:“你發澄清,說春曉沒有介入我們。”

錢前前笑了,她玩着指甲,這兩個人蠻有意思的啊。

“得是假的,我才能澄清吧,事實,讓我怎麽澄清。”

“錢前前!”許益提高了音量。

錢前前才懶得理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理他都傻,她又不是很閑。

事情還在繼續發酵,大部分網友只願意相信他們想看到的,瘋狂辱罵夏春曉。

許益沒有再找她。

幾分鐘後。

許益發帖——【我和錢前前早已于一月前分手。】

【微信截圖內容——許益:那就分手吧。】

吃瓜群衆一窩蜂又沖去錢前前的評論區罵她。

但這則消息發出來沒多久,就被一個營銷號給推翻。

營銷號發出一條證據鏈。

照片顯示——兩周前,許益的生日宴會上,錢前前和許益還當着夏春曉的面手挽着手,舉止親密。

之後連續一周,許益都搭着錢前前騎着的電動車上下班,這是上了熱搜的。

最錘的就是,在許益和夏春曉求婚的當天,許益還搭着錢前前騎着的電動車去公司。

從始至終,夏春曉就是小三,并且知三當三。

事件再次反轉,吃瓜網友又一窩蜂地掉頭沖去了夏春曉評論區罵小三,許益評論區怒罵渣男。

錢前前看着都好笑,這些吃瓜群衆都不累的嗎,上蹿下跳的比他們當事人還激動,不過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混在豪門群裏津津有味地吃瓜的樣子,也不遑多讓,這年頭誰不愛吃兩口瓜呢。

但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就能過去,一開始不少人反過來冤枉她才是小三,肯定是夏春曉為了洗白自己找人寫的稿——就這倆狗東西,還标榜自己青梅竹馬,神仙愛情,她聽着都反胃。

果然,沒一會,許益再次發帖——【兩家早就訂婚,現在只是履行婚約而已。】

小三事件三度反轉,錢前前的評論區徹底淪陷,錢前前被指介入未婚夫妻,她才是小三。

[實錘了實錘了,當事人承認了,人家門當戶對還有婚約,感情錢前前這姐才是小三啊,還裝得跟什麽似的。]

[只是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了,也不算小三吧。]

[豪門婚約很正常啊,錢前前知道別人有婚約還湊上去,也是賤。]

[只有我覺得許益很渣嗎,會不會錢前前不知情啊,不管誰是小三,他劈腿是真的啊。]

[怎麽可能不知情,撈女就是撈女,能有什麽原則。]

[我現在合理懷疑,一開始這出戲就是錢前前自導自演,不甘心許益和夏春曉結婚,就整出這個幺蛾子,弄壞夏春曉的名聲。]

[我去,也太惡毒了吧,錢前前自己做小三,還倒打一耙。]

由于是當事人親自發聲,直接按頭實錘錢前前才是真正的小三,她很難自證清白。

看着空降熱搜第一的【錢前前小三實錘】的詞條,錢前前不由捏緊了手機。

——

許益看着夏春曉拿着他的賬號發的帖子,想起錢前前,她這麽愛他,他卻這樣傷害她。

許益有些愧疚,幾乎就要後悔将夏春曉剛剛發的帖子給删掉,可是,一旁的夏春曉還在梨花帶雨地看着他。

一開始許益是想直接自己坦蕩承認,但夏春曉反對,如果許益承認自己劈腿,那她也會被實錘成小三。

夏春曉看着許益臉上的愧疚,咬了咬牙。

她也沒有想到許益居然沒有事先處理好和錢前前的戀情,就立刻向她求婚,弄得她現在騎虎難下。

本質也是夏春曉根本沒把許益這個錢前前這個女友放在心上,圈子裏的人不都是這樣,只是玩玩而已,什麽女友,不都是說着好聽。

要不是鬧出這檔子事,夏春曉才不會把錢前前放在心上。

只恨錢前前太沒有自知之明,居然害她,她苦心經營出來潔白無瑕的名聲,就被她這麽毀了,從前微博上那些羨慕嫉妒她的那些讓她樂在其中的言論,現在全部變成了辱罵她的惡毒言論。

這事一出,不說那些無聊網友,光是圈裏人的冷嘲,她都夠受的。

家裏正是艱難的時候,幸好許益癡心不改,願意蹚她家裏的這一趟渾水。

不論如何,現在,她得抓緊許益,她還用得上許益。

夏春曉主動放下女神身段,梨花帶雨地握住了許益的手。

許益看向她,也緊緊握住她的手,到底沒有将聲明删掉。

——

即使錢前前知道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麽訂婚,她才是正牌女友。

但,許益這則聲明一出,也就是寧願自己背上渣男罵名,也要保夏春曉,變相說錢前前就是小三。

錢前前混跡的那幾個豪門聊天群,那些名媛太太二代小開,他們也明知道事情真相,事情一出卻也還是各種對錢前前冷嘲熱諷,幸災樂禍,後面還直接把她給踢出群了。

錢前前不再看自己幾乎被擠爆的私信和評論,切換微信小號,繼續暗中偷窺着那幾個還就此事聊的熱火朝天的豪門群。

她特別注意其中的一個‘京都豪門吃瓜’群,這個群裏不乏小有名氣的名媛網紅,也有自诩豪門紀檢委的正義使者,還有常年無所事事奮鬥在吃瓜第一線的二代。

這些人嘲諷完錢前前後,又開始嘲諷夏春曉,連許益也被拿出來涮。

錢前前正刷着群裏的這些消息,心裏有了主意,她緩緩勾起唇角。

又是一則許益的信息跳了出來:“錢前前,看在分手費的份上,我希望你接下來不要發表任何不利于春曉的言論,不,你最好是不要發表任何言論,否則,結果只會對你更不利。”

隐含威脅。

這麽篤定她不會反擊是吧。

真好笑,她憑什麽白白給他們當工具人啊,這分手費可是她應得的,區區一千萬,好像很多一樣。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夏春曉不是酷愛她那苦心經營的高貴名媛的名聲嗎,那自己就好好幫她毀一毀。

錢前前看着淪陷的評論區,開始編輯帖子的內容。

1、我可以提供我和許先生的分手協議,上面有我和許先生具體的分手日期。

2、建議許先生和夏小姐公布你們的訂婚協議的時間,這樣方便核對我們的分手日期和你們的訂婚日期。

3、一個‘帝都豪門吃瓜群’的截圖:

[夏春曉之前眼高于頂,吊着許益不放,現在家裏要破産了,就去勾搭他。]

[是啊,還兩個人早就訂婚,也就拿這些話騙騙圈外人,他們訂個毛的婚啊。]

[許益也是昏頭了,還非得送上門去給人利用。]

[夏家前前段時間也有暗示可以和我們家訂婚,真當夏春曉是天仙啊,他們家這火坑我才不跳,也就許益‘單純’。]

錢前前編輯好內容,直接發出。

感謝有錢人的謹慎,不論做什麽事,都喜歡白紙黑字留下證據。

分手,只是兩個人的事都得協定好,訂婚甚至結婚,是兩個家族的事情,更得白紙黑字協定好。

當然,還要感謝這些接地氣的也喜歡吃瓜八卦的豪門子弟。

這場風波的熱搜持續沸騰,幾乎占了一半的詞條。

[感情這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訂婚,就是為了洗白才編出來的?]

[有錢人太有意思了,分手有協議,訂婚也有協議。]

[誰讓人家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又不止是兩個人的事,訂婚可是兩個家族的事。]

[錢前前實慘,這什麽渣男啊,為了護着小三,說的話也太難聽了吧。]

[夏春曉到底是怎麽絕世綠茶白蓮花啊,這種事都幹得出來,反過來冤枉錢前前是小三的通稿就是她找人發的吧!]

[只有我覺得這些有錢人也好接地氣嗎,居然也拉群聊八卦,沖浪吃瓜第一線,我也好想進這個豪門吃瓜群。]

一堆吃瓜網友跑去夏春曉、許益的微博底下,讓發協議證明看看。

還有不少人持懷疑态度,直到有人認出吃瓜豪門群的截圖裏的其中一個發言的正是一個整天曬豪門生活的名媛網紅,一窩蜂跑到她微博底下追問事情真相。

名媛網紅家的背景不比許家差,她和夏春曉之前也別過不少苗頭,不然也不會在群裏說那些酸話,她巴不得看夏春曉倒黴,何況,這肯定又能給自己收割一大波流量,她幹脆利落地承認夏春曉撬牆角。

直接實錘了錢前前發的吃瓜豪門群的截圖是真的,夏春曉徹底被錘在當小三還要冤枉別人是小三的恥辱柱上。

許益給錢前前打電話,她沒接。

許益的評論區從始至終大部分都在罵他渣男的,但也有一些辣眼睛的評論。

[這樣的豪門子弟,你指望他從一而終,本身就不現實啊。]

[男人可以理解男人。]

[我也想和國民老公戀愛,我也可以做三。]

夏春曉的評論區完全不能看了,全是罵綠茶白蓮花小三的。

事情還在不停發酵,甚至影響到許氏集團和夏氏集團股票。

盡管如此,許益還是護着夏春曉,将一切事情全都攬了下來。

許益再次發表聲明:“是我沒有處理好個人感情問題,春曉對此并不知情。”

沒一會,又發表一則律師聲明:“如有人繼續惡意捏造事實,繼續傳播不實謠言,将依法追究肇事者責任。”

然後又是一系列壓熱搜、買水軍、壓評論的操作。

縱使許益這樣說,還是沒多少人相信,還是認定夏春曉就是小三,各種辱罵夏春曉。

夏春曉眼看輿論翻轉無望,只能直接注銷了經營許久的名媛微博號。

夏春曉恨恨地盯着錢前前的微博主頁,雖然這件事更多要責怪許益沒處理幹淨感情首尾,但她現在還用得着許益。

而錢前前居然敢這樣害她,她也絕不會讓錢前前好過,夏春曉捏緊鼠标,計上心頭。

【夏春曉的欲望——讓你生不如死】

【欲望值+5】

【目前夏春曉對你的總欲望值為:81,剩餘可開發欲望值:19】

【個人淨資産值1億元】

【同比複制金錢值,你的賬戶到賬500萬元】

錢前前雖然關閉了路人的系統提示音,但夏春曉和許益徐時歸等主要角色的提示音她還是開着的。

只不過,這夏春曉報複欲望這麽強烈,是又想到什麽壞方法來對付她了?

——

事情雖然解決了,但吃瓜豪門群的一些成員發現截圖洩露都被氣瘋了,他們可沒想得罪許益,他們讨論是一回事,但彼此很默契不會對外洩露,誰知道已經把錢前前踢出去了,她居然還能截到圖發出去,當下在群裏喊話讓她不要裝死。

錢前前挺嚣張地在群裏用小號發言:[叫你爸爸幹嘛?]

群裏的人接連口吐芬芳,然後立刻把她踢了出去。

錢前前又切換了一個小號:[一群不孝子,竟敢踢你爸爸出群?]

又被踢了出去。

錢前前又切換了一個小號:[嘿嘿,想不到吧,我還在。]

群主徹底暴躁了:[你他媽到底有多少個小號?]

有群成員絕望發言:[該不會200人的群,她就占了200個小號吧。]

錢前前:[你連基本算數都不會?]

群主問:[你能不能去別的群蹦跶。]

錢前前:[不能,我比較喜歡這個群。]

群主:[?]

錢前前:[你們這個群的人都比較沒素質,比較沒口德,我特別特別喜歡。]

群裏的人都要抓狂了,甚至有人提議解散群。

錢前前終于滿意:[我這是最後一個小號,可千萬別踢我呀。]

說完,立刻又被踢了出去。

錢前前沒再作妖,畢竟真的把這個群逼的解散了就不好了,這可是她的八卦源泉,她當然沒說實話,她繼續用另一個小號在這個群裏潛水。

——

許氏集團。

“許總,剛剛……”秘書看了一眼夏春曉,沒繼續說。

許益皺眉:“春曉不是外人,你直接說。”

秘書輕咳一聲:“許總,剛剛錢小姐找人把那輛電瓶車騎過來送給了你,說是分手禮物,留給你和夏小姐用,以後,沒有她小摩托接送你上下班了。”

這輛小摩托承載了他們的快樂回憶,分個手,就連這個小摩托都不要了?

錢前前要是知道許益心裏的想法,絕對能啐他臉上,那是你的快樂回憶,老娘一點不快樂。

許益的鋼筆尖戳着紙張,有些恍惚,其實不止載她上下班,從前在學校她也常常用自行車載他上下課。

他還記得那個校園林蔭道,清晨的空氣咕嚕嚕冒着青草香。

她騎着粉色的腳踏車,穿着可愛寬松的白裙子,裙擺被風吹得鼓起,朝他這個方向騎來。

她停下車,單腿撐地,拍了拍車後座,沖他甜甜的笑:“許益哥哥,快上車呀,我送你去課室。”

他晃了晃神,身邊的同學羨慕地直起哄。

許益也有些納罕,還沒有人用自行車載過他呢。

到底是坐上了後座。

“肯定還沒吃早餐吧。”她從車籃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盒子裏是一份水煎包,是他愛吃的學校東門口的那家早餐店的,不做外賣,經常大排長龍,她肯定得起很早才能去買到這一份。

她一邊吃力地踩着腳踏車,一邊絮絮叨叨:“你不許老不吃早餐哦,對身體不好的……”

兩旁的樹木飛快往後退着,她回過頭,眉眼彎彎:“不過,以後有我監督你啦!”

她明知道自己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刺激夏春曉而已。

許益嘴裏全是水煎包的滋味,明明是鹹的,可那是他第一次吃出甜味。

但也就是那時起,許益覺得,有這麽個女友,也不壞。

許益反應過來,在夏春曉面前提錢前前,這可不太好,瞪了秘書一樣,怎麽這麽沒眼色。

秘書委屈低頭:是你讓當着夏春曉面說的。

正在等許益下班的夏春曉坐在沙發上,大度微笑:“沒關系,以後我送你上下班就好了。”

許益很感動,當即決定把電動摩托車送給她。

秘書看着這個奇奇怪怪的禮物,忍不住嘴角抽動,有錢人的愛好就是特別,一車庫的豪車不坐,喜歡騎電動車,這就算了,還送女人電動摩托車。

夏春曉一臉疑問。

“摩托車方便,不堵車,我很喜歡坐摩托車。”

夏春曉穿着真絲長裙,笑容快挂不住了。

許益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愛好?

讓她騎電瓶車載他?

可錢前前這個前任可以做到的事情,她怎麽可以做不到,這不是讓他覺得她不如前任嗎?或者說,讓許益覺得她不如前任愛他嗎?

而且她早就看那篇熱搜上的真愛報道不爽了,明明一開始許益就是她的魚。

她總感覺,好像答應許益求婚之後,許益看她的眼神反而不如從前炙熱了,她或許不能再這樣高高在上地對待他了,得放下身段。

如果她來開電動摩托車接送他,那真愛之說就不攻自破了,她現在還需要許益幫助自己家的公司,得好好表現。

夏春曉笑眯眯的:“我不會開,但我可以學。”

“好。”

許益搭着夏春曉開的電動摩托車,格外心驚肉跳。

這幾天,風裏雨裏太陽裏,夏春曉風雨無阻,但她發現自己曬黑了不少,也有了黑眼圈,多少護膚品防曬霜都擋不住。

這一天還不小心把許益給摔了。

夏春曉:“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可以!”

“我真的可以!”

許益摸着受傷的腿,他覺得他不可以。

他早就想提出不搭她騎的摩托車了,只是不好意思說,也怕她心裏有想法,他坐錢前前騎的摩托車,卻不願意坐她的。

現在趁這個機會,正好不坐了。

許益正要起身,卻發現摩托車尾部居然被被撞凹了一點,一股心頭火起,又硬生生忍住了。

天,他怎麽會想着對春曉發火,就因為一輛電動摩托車,還是一輛錢前前用過的舊電動摩托車。

去醫院之前,許益到底放不下這輛倒在路上的電動摩托車,發消息給司機,讓他把這個摩托車找人修好,花多少錢都沒關系。

許益扶着打着石膏的腿,坐在豪車後座,看着前面堵了一溜的車,高級隔音效果都隔不住的噪音鳴笛聲。

也會想起錢前前的好。

起碼錢前前電動車騎得很好啊,特別穩。

他十分惆悵。

——

書房。

看到徐時歸終于忙完,把文件丢到一邊,劉察終于忍不住問:“徐哥,你那天大晚上去錢前前家幹什麽呀?”

要知道徐時歸可是潔身自好的很,就算當年在海外混跡,身邊兄弟哪個沒女人,甚至有的身邊有好幾個女人,誇張點的女人幾天一換的也不少,也就徐時歸誰都看不上,任是多麽千嬌百媚的女人想貼上去,只能得到徐時歸無比嫌棄的一個字‘滾’。

當時大家一致都懷疑他是不是那裏有毛病。

直到大家知道他被繼母接連設計幾次,差點沒命,最後被迫流亡海外,這才理解他為什麽會有點反感女人。

後來,徐哥也就對一位夏小姐有點不一樣。

徐時歸說:“你想說什麽?”

劉察想起徐時歸交代他處理掉的那些聊天記錄還有那天晚上的監控,猶豫半天,還是忍不住吞吞吐吐的說:“女人只會影響你複仇的速度啊。”

“亂說什麽。”徐時歸嗤他一聲。

“我承認,錢前前外在确實很完美,我就沒見過比她還美的,但是,但是……”

“徐哥,你老實說,他們分手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系,我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好吧,怎麽說錢前前也算是你半個弟妹,雖然是前弟妹。”但凡換個人,劉察都能高興死,他徐哥不用孤獨終老了。

“你看,是吧,這事确實不是那麽合适。”雖說之前兄弟也有這樣葷素不忌的,劉察也不覺得有什麽,但這可是他徐哥啊,徐哥怎麽能和其他兄弟似的那麽不講究。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徐時歸揉了揉太陽穴,“平時多看書,少看點奇奇怪怪的小電影。”

劉察連忙說:“是吧,徐哥,你也覺得這種事情在奇奇怪怪,只能在奇奇怪怪的小電影裏出現吧?”

徐時歸:“我建議你最好趁我還沒發火……”

劉察立馬正色,掉頭就走:“徐哥,晚安,徐哥你早點睡。”

——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內的一個小平層內。

屋子不大,卻很溫馨,家具擺設都是按照女主人的喜好布置的,風格也是女主人喜歡的田野清新風,一間卧室的房門緊閉着,女主人正在裏頭一件件收拾着東西。

男主人坐在一旁沉默地抽着煙。

煙頭掉了一地。

女主人秀眉微蹙:“錢易,你能不能少抽點?”

“怎麽,都要走了,還管我?”

“我是不希望你影響到孩子。”

她生的很美,書香門第出生的她,濃濃的書卷氣,更是讓她和其他美人顯得格外不同,即便是生氣皺眉,也美得別具風韻。

錢易繼續抽着煙:“方雁,我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走出大山,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而且,當初是你,是你來到大山寫生,是你鼓勵我好好念書,将來好走出大山的。”

“你讓我怎麽放棄這些年的所有,重新回到大山裏去?”

“我從來沒有要求你和我一起走。”方雁換好藍格子連衣裙,将行李箱蓋上,“錢易,這是我一個人的夢想。”

“或許,曾經是我們兩個人的。”方雁有些許悵惘,“當時我們一起去支教的時候,在大山裏那個瀑布底下一起許下的誓言,你還記得嗎?”

“方雁!”錢易神情複雜。

“好了,這個事情我們已經讨論了很多次,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再讨論了。”方雁收起離婚證,拉起拉杆箱往外走。

錢易一把拉住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舍棄自尊,再次苦苦哀求:“雁雁,別走!我求你別走!別走,好不好?”

“對不起。”方雁狠心扯下他的手,掉頭就走。

“那女兒呢?”錢易咬着牙問。

方雁的眼眶終于紅了:“麻煩你照顧好她。”

“你可真狠心啊,連女兒都留不住你。”

“我也沒想到,她會忽然來到我身邊,我早就已經離開這了,我已經為她在這個城市多留了五年。”她們本來是做好丁克的打算,可是女兒忽然來到自己身邊,到底沒舍得,有了孩子之後,幸福是有的,可她是錢易的妻子,是曉曉的母親,卻偏偏不是獨立的她自己,她徹底失去了自己。

方雁一把拉開房門,卻看到女兒穿着睡裙站在門口看着她。

小女孩問:“媽媽,你要去哪啊?”

方雁松開拉杆箱抱住女兒,泣不成聲:“媽媽要出一趟遠門,你跟着爸爸,要乖乖吃飯,好好睡覺,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媽媽,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要跟你走!”

方雁擦掉眼睛的淚水,拿起拉杆箱:“媽媽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你跟着爸爸會有更好的生活。”

“媽媽,媽媽,不要走,我不讓你走!”小女孩牢牢抱住方雁的腿,“我不讓你走!”

方雁拉開小女孩的手,狠心地一扭頭,頭也不回地離開。

小女孩蹬着小短腿,試圖追上她,卻摔在地上。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也隔絕了小女孩的哭聲。

小女孩踮起腳試圖把門打開,卻始終無果。

小女孩一直哭一直哭着喊媽媽。

“喊什麽媽啊,你以後,就沒媽了。”錢易從房間出來,冷冷道:“你媽她啊,不要你了。”

小女孩爆發出更加激烈的哭聲。

錢易閉了閉眼,巡視着屋內,那些東西全都是方雁當初為這個小家精心挑選的,片刻後,錢易再也忍不住,在小女孩的哭聲中,把屋內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爛了。

……

錢前前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小時候的事情了。

自那以後,錢易給她改了姓名,方曉改成錢前前。

錢易辭去教師工作,開始做進出口生意,經常海內外兩邊跑,也經常帶着她一起出行。

前幾年還好,錢易縱使不再像以前對小公主一樣對她,起碼也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那時,方雁起碼一年會回來看她一次,但每次回來都會和錢易發生争吵,最嚴重的一次,錢易喝醉了,把方雁關在家裏不給她走,方雁選擇報警,事情鬧得很大,看熱鬧的鄰居都來圍觀。

錢易酒還沒醒,他當着衆人的面跪着求她不要走,方雁還是走了。

錢前前多少了解這個父親,窮苦出身讓他自卑,平生最看重的就是臉面,還有很強的大男子主義,她沒想過他會當着人面給方雁跪下。

次日,錢易酒醒,把她送到她姥爺姥姥家,又只身去了方雁支教的大山,再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

自這以後,他絕不許方雁見她。

錢易始終沒有再娶,他看着錢前前越長大越有些像方雁的面容,憎惡就越深,冷淡就越明顯。

到後來,錢易直接把她扔給了她老爺姥姥,幾乎不管她,兩人父女關系也越發冷淡疏遠。

錢前前抱住腿,看着窗外的月亮,沒有再入眠。

——

月亮的另一頭。

徐時歸拿出抽屜裏的用綢布包起來的一本書——《月亮與六便士》

他的神色比窗外的如水月光還要溫柔。

綢布打開,記憶也随之打開。

那是很冷很冷的一個冬天。

玻璃窗外大雪紛飛,小男孩一副營養不良的小白菜樣,疊穿着幾件破爛的單薄衣服,穿着破洞的鞋,幾個腳趾被凍得烏紫,蜷縮在幾乎都是金發碧眼的圖書館的最邊緣的一角。

他周邊很空,大家都故意遠離他,不少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他早已習慣這些人的眼神,那種他根本不配碰書的眼神,正捧着書看得入神,卻聽到耳邊響起一陣陣抽噎聲。

他擰眉循聲望去,是一個五六歲的黑頭發黑眼睛的小女孩在哭。

她穿着紅紅的羽絨服,紅色小裙子,白色羊毛襪,紅色的小靴子,羽絨服領子也是毛茸茸的,扣着紅彤彤的毛絨帽,系着一條可愛的紅色的小兔子圍巾,包着她那張小小的紅通通的臉蛋。

看不見她下半張臉,只能看到她那特別大的一雙眼睛,裝了一大包透明的淚水。

像個小紅蘋果兒。

見他看過來,她立馬沖到他身邊,像是見到救命稻草,很不客氣地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可可愛愛的小奶音向他訴說着:“大哥哥,我找不到我爸爸了……嗚嗚嗚……”

安靜的圖書館因為她的哭聲躁動了一下,不少人都譴責地看了過來。

她的大眼睛還冒着水汽。

那時他也不過才十二歲,無奈地看着這個還沒他腰高的小女孩,牽着她去找圖書館管理人員。

到了門口,看時間差不多,他也打算回去了。

才走沒一會,就感覺有人跟着他,一回頭,又是那個小女孩。

“你跟着我幹嘛?不是讓你跟着那個人嗎?”

“可是他長得好奇怪,我害怕,他頭發顏色是太陽色的,好像妖怪,而且我聽不懂他說話。”

“……”還頭發是太陽色,他現在的心情也是太陽色的。感情賴上他,是因為他也是黑頭發黑眼睛是吧,還能說國語是吧。

他不想管她,但到底還是臭着臉帶着她回去那個圖書館門口等着。

她還總是要拉着他說話,他很不耐煩,幾乎都只是敷衍嗯一聲。

等了好一會,一個神态焦急的男人出現,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和他道聲謝,就不悅地将小女孩拉走,然後對着小女孩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叱責。

小女孩一邊踉跄地被男人牽着走,一邊扭頭使勁沖他招手:“哥哥,白白!”

他轉過身,走了一段路,卻聽到身後又傳來她的歡快的聲音:“哥哥,你等等我呀!”

像只黃鹂鳥,很吵。

他轉過身,看向那只小黃鹂,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飛過來了。

“為了謝謝大哥哥幫我的忙。”她的手背在身後,仰着頭看他,她一臉嘚瑟地說,“我有禮物送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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