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初戀番外 (1)

一群青春無敵的美少女跳啦啦操上場助興。

但這隊美少女是對方的。

“為什麽他們學校有啦啦隊,我們卻沒有?”她不禁發出了疑問。

“正常啊,我們學校男多女少,女生又只知道搞學習,哪有人有功夫去練這個啦啦隊。”他隊友說。

“不行!他們有的,我大哥也必須要有!”她眼睛握緊拳頭,眼睛閃閃發亮。

他警惕地看着她:“你又想幹什麽?”

“輸人輸球不輸陣!不用謝我!”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啊!”他緊張地站了起來,想拉住她。

可這時候她已經一溜小跑,跑到了場上,她打開手機放音樂,就地取材拿着他的白色毛巾高舉起來,充當花球,跳起了啦啦操。

雖然她只有一個人,而對方有那麽多人,她還是旁若無人地給他當起了拉拉隊。

給足了他應有的排面。

不愧是她!

抖抖手,扭扭腰,左扭扭,右扭扭,自信,美麗,無所畏懼。

全場都靜了下來,默默地注視着她。

他可能是太感動太激動了,往她這邊跑來的時候,居然一個趔趄,四腳朝天,摔了下去。

他摔倒的樣子好像一只龜啊,她差點沒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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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人蜂擁而上。

又到了表現的時候,她最為積極,見縫插針地抱住了他的腿,開始幹嚎:“哥哥,你沒事吧?疼在哥哥身,痛在妹妹心啊!”

“松手!”

“我不!”

直到他一聲痛呼,她才發現原來抱住了他受傷的腿。

她尴尬地松開手,被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亡羊補牢,猶未遲也,她自告奮勇:“我送你去醫務室。”

她一手摟住他的背,一手伸進他腿彎。

她對他這麽好,他一定深受感動,十分愧疚,然後就把錢給還了吧。

她沉浸在美好幻想之中,越發賣力。

十秒鐘過去了,三十秒過去了。

他紋絲未動。

為了她的小金庫,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

他忍無可忍:“你是在擡棺嗎?”

她嚴肅不已:“我不允許你這麽咒你自己!”

隊友紛紛詢問他身體狀況。

“我沒事,就是破了點皮,一點小傷,還可以上場。”

“一點小傷你還躺地上?”她沒忍住說。

“……”他麻溜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立在她面前,很有壓迫感,“你給我老實點,你不許再跳那個啦啦操了!”

“我跳的有那麽差勁嗎?”說的怪傷人的。

“跳的很好,下次不許再跳了。”

“跳得好為什麽不許我跳。”

他微微俯身,五指微屈,給了她一個爆栗:“因為你再跳,我可能就真的得去就醫了。”

“原來你這麽弱的嗎?”

他又深吸一口氣:“你走!你趕緊走!別在這待着了。”

“你趕我走?”她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狀,“你真的要這麽絕情嗎?”

“你真的忍心嗎?”

“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曾經是共用過一把雨傘的情分啊!”

全場嘩然:“什麽樣的雨傘?”

“就透明的。”這些人關注點好奇怪。

全場轟然:“哇哦!”

他忽然臉好紅:“你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話!你趕快走!快走!別逼我拎你出去!”

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是有尊嚴的,氣呼呼地轉身就走,可是越想越虧,又氣勢洶洶地折返回來。

他看起來居然有點緊張:“你又回來幹什麽?”

她理都不理他,他只能眼睜睜地看她把椅子上放着的那瓶礦泉水拿走。

這礦泉水花了她五毛呢。

他不配!

回去經過小賣部,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老板,回收嗎?”

“……”

“老板,可以給我紙幣嗎,硬幣太容易丢了。”之前掉過五毛錢硬幣,氣得她差點沒吃飯。

“給你五毛,快走快走。”

一進小賣部,真就眼花缭亂,她有點舍不得走。

“老板這個多少錢?這個呢?那個呢?那這個呢?”

“你都拿出來給我看看。”

“你都要?”老板懷疑地看着她。

她猶豫了一下:“我就看看,我不買。”

“老板,你不用拿掃把,我不買掃把。”

“你走!拿着錢快走!”

就是她再傻也知道小賣部老板在嫌棄她了,唉,世态炎涼,貧窮的時候,連區區一個小賣部老板都敢瞧不起她。

“你先把掃把放下!”

“你給我走!”

“老板,莫欺少年窮!今天的我你愛理不理,以後的我你高攀不起!”她信誓旦旦,“等我有錢了就把你這個小賣部買下來,讓你給我打一輩子工,讓你守着這個破小賣部過一輩子!而我擁有着光明的未來!”

只要他足夠努力,她就可以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老板似乎是被她的威脅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要奴役壓榨你,我要讓你讓你反省今天的所作所為,讓你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老板無力地放下掃把,背影滄桑地往外走。

“老板,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你要幹啥去?”

老板長嘆一聲:“我要去門口摘點柚子葉洗澡。”

她捏着五毛錢轉身就走,不住搖頭:“我未來員工的愛好真是與衆不同。”

老板在她身後一臉晦氣地喃喃自語:“看來還要多摘點柚子葉才行……”

——

周末去圖書館看書,倒是沒想到會碰到熟人,溫柔身邊坐着一個帥氣的男孩子。

她沒打算打招呼,溫柔倒是先和她打招呼了,介紹說這是她表哥。

這表哥長得可真帥啊!跟電視機裏走出來的似的。

她連忙打招呼:“表哥,你好!”

他笑了一下:“你好。”

溫柔本來就看不慣她,就有點不高興:“和你很熟嗎?什麽表哥?”

然後扯着他走了。

到下午,她又碰見了溫柔,真是冤家路窄,溫柔身邊又有換了個帥氣的男孩子。

溫柔顯然沒想到她居然還在圖書館,神情奇怪地和她介紹說這是二表哥。

她好羨慕,小小聲說:“你表哥都好帥啊。”

一起出門也太有面子了。

沒哥的孩子羨慕不來。

圖書館好多女孩都暗戳戳往這個位置看。

“溫柔,我們做朋友吧。”她笑的人畜無害,“之前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和你吵架的。”

溫柔翻了個白眼:“誰要你和做朋友?”

周日,居然又在路上碰到了溫柔。

還沒等溫柔開口。

她試探着問:“這是你三表哥?”

奶狗類型,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溫柔認真點頭。

她可太激動了,沒人說過溫柔的表哥都這麽帥啊!太沒天理了。

直到她看到她和大表哥深情擁吻。

她的整個人生觀都給颠覆了,這種違背人倫的場景是她能看到的嗎?

吓得她轉身就走。

卻被溫柔一把拉住,扯到另一邊角落裏。

她大喊:“我什麽也沒看到。”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其實是我男朋友。”

“那其他幾個表哥?”

“也是。”

“高,實在是高。”她豎起了大拇指。

“不是你教我的嗎?”溫柔煞有介事的樣子以致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她什麽時候這麽能耐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你不是說過,不能把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嗎?”

“那你能告訴我我那幾個男朋友在哪嗎?”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她說:“這不是我說的,是詹姆斯·托賓說的。”

“他誰啊?”溫柔問。

“拿過諾獎的一個美國經濟學家。”這溫柔也是的,叫你去讀書,你就去談戀愛。

溫柔開始轉移話題:“我怎麽知道你那幾個男朋友在哪裏?你為什麽到現在還是單身你自己不清楚嗎?”

“你一個人就三個男朋友,你卻問我為什麽單身?”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你是怎麽問得出口的?”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溫柔充滿懷疑地問:“你不會說出去吧?”

“放心,我嘴最嚴了,我不是那種人!”她再三保證。

溫柔這才把她放走。

她急急忙忙沖回教室,剛坐下就沒忍住:“你知道嗎?”

“什麽?”同桌湊了過來。

她左顧右盼,壓低聲音:“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你千萬別說出去。”

同桌對我的大瓜充滿興趣,當即下保證:“放心,我嘴最嚴了,我不是那種人!”

很快,單純的同桌也陷入了震驚當中。

——

周末過後,又逢一場大雨。

喜歡踩點上課的她,又“巧遇”了喜歡踩點上課的他。

雖然那天被他侮辱了她的自尊,但俗話說得好,她們總不能為了自尊連錢都不要了吧。

于是她很熱情地和他打招呼,盡管心裏在罵媽埋批。

可他居然忽視在風雨中淩亂的她,他直接拿傘遮臉,加快了腳步。

可他的傘,是透明的啊,是要遮什麽。

一點同學愛都沒有。

她又直接沖到他傘下,亦步亦趨:“居然是你,真的好巧啊!”

“這裏明明也有別人,你為什麽非要來我這裏。”他很不高興。

她碰了碰他的胳膊:“哎呀,咱兩什麽關系,你在這裏,我怎麽可能去麻煩別人。”

他緊張地四處看了一下,生平被別人聽到似的:“你胡說些什麽,我和你一點都不熟。”

“你是真沒看出來我在躲你?”

“看出來了啊!那又怎麽樣?”欠債的躲着讨債的,這是很正常的。

“……”他一臉生無可戀,“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我都有種想打電話的沖動。”

“哎呀,想打電話直說嘛,我號碼是……”不是打人的沖動就好。

“是打110的沖動。”

“你一個校霸要打110,你是想自投羅網嗎?”她舉起大拇指,“不過那地方确實不錯,包吃包住還送白金手镯。”

“……”

他生怕和她扯上一點關系似的,把傘往她手裏一戳。

“傘給你,我不要了。”

“你居然不舍得我淋一點雨,寧願把傘讓給我,自己去淋雨。”她不勝嬌羞地扭了扭他的衣角,“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喜歡她的話,他應該會把錢還給她吧。

“……”他加快步伐就要往傘外走,她伸手想攬他肩膀,發現夠不着,幹脆一把勾住他胳膊,親親熱熱的:“哥哥,別走嘛,你不是腿還有傷口嗎?怎麽能讓你淋雨,人家會心疼的。”

她感覺手裏抱着的胳膊一僵,似乎變得有點燙。

“你松手!”他把胳膊使勁往外抽。

“咱倆正好趁這機會好好唠唠。”她充耳不聞,抱得更緊了,一松手他肯定就跑了,不管怎麽樣,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他。

他低下頭,飛快地在她身前掃了一眼,耳根子變得紅彤彤的:“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松手!”

休想,除非他把錢還了,她才讓他走。

“你好無情好冷酷,虧我還這麽惦記着你傷口,我還特地給你帶了藥呢。”她從兜裏掏出藥膏給他。

可她一看見藥膏上的名字,差點兒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幸好她反應快,趁他沒看清,就飛快地塞回自己口袋裏了。

她哪裏舍得給他買藥,她哪裏來的錢。

這個是她臨出門前随便從家裏藥箱拿的,誰知道拿錯了。

反正就是個懷柔政策的工具,再說了,他自己那麽大個人呢,難道自己不會準備藥嗎?他那點皮外傷估計都已經好了,用不着這個藥。

他愣住了。

顯然被她的柔情似水所打動,過了一會,他語氣緩和了一些:“行,你說。”

“這兩天我對你怎麽樣?我對你好吧?”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在整我?”他對此深表懷疑,他把嗓音壓着,此時此刻居然有了種壓迫感。

難道被他看出來了她故意的,她心虛地不停搖頭,“哪

有,怎麽會,我在讨好你啊,你感覺不出來嗎?”

“謝謝,這感覺真特別。”他的表情五味雜陳。

她期待不已,兩眼放光地盯着他:“那……那你覺得是不是?”

他垂眸和她對視,片刻後,像是被燙到一樣,他倏地收回了眼神,目視前方。

“既然你這麽有誠意,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給你機……”他的耳尖子燒得通紅。

“真的嗎?”可算等到他這句話了,她飛快地從兜裏掏出一張寫着銀行卡賬戶的紙條。

他不可思議地看她一眼,不僅沒接,還咬着牙:“你準備得很齊全啊!”

她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那當然咯,我做事你放心,轉賬不方便的話,現金也可以的,微信也可以哦。”

“所以你一直纏着我就只是為了這麽點錢?”他臉黑黑的。

“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這麽點錢?這可是我的命啊!”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窮死的,她現在花個五毛錢都要深思熟慮啊。

“你的命就值這麽點錢?”

“哥,其實吧,我也不介意你多給點,給我增加一下生命的價值。”

“……”

“只要你把這筆錢給了,我立馬消失再也不煩你。”

“那我就是不給呢?”

“你敢!看我折騰不死你!”她攥緊了小拳頭。

“你試試?”他俯下身,十分嚣張地拍了拍她腦袋,跟拍籃球似的,“我想看看,就憑你這小身板,怎麽折騰死我。”

知道在他這讨不了好了,她憋屈得不行,做了這麽久無用功,就是不給錢,我不想和他這種人挨在一塊了!

正要離他遠點,迎面而來的雨水拍醒了她,默默地縮回了他的傘下。

氣歸氣,惱歸惱,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她憋着一股氣,走到了教學樓。

他收起了傘。

她沒理他,自顧自往前走。

“等等!”她被他喊住。

“幹嘛?”她不耐煩。

“把藥給我。”

完了,她勉強笑道:“你自己沒藥?”

“啰嗦什麽?”他懷疑地盯着她看。

她忍不住小跑了起來,卻被他一把拎住校服的後領子,直接雙腳離地。

他眯了眯眼:“你跑什麽?”

她顫抖着唇:“我沒跑……”

話還沒說完,他直接從她校服兜裏掏出一管藥膏。

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只要她沒看見,就什麽都沒發生。

“馬應龍麝香痔瘡膏?”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還是用過的?”

她正想狡辯,就聽到一聲怒吼:“張越,你把她放下!”

老班跟母雞護犢子一樣把她擋在身後,指着他鼻子罵:“你又欺負我們班女同學!”

“你把東西還給她!”

他嫌棄地一把将藥膏丢回給她,她連忙死死握住藥膏。

老班還不肯罷休,和校長告狀:“校長,你看看,你看看他,像什麽樣子!”

校長同樣也沒好氣:“張越,你出息了啊,現在連女同學都敢欺負了啊!”

他蒼白地解釋:“我沒有欺負她。”

“還沒有欺負她?我們四只眼睛都看到了!你都把她拎起來了!都這樣把她拎起來了!”說到這裏,老班還試圖示範他剛剛把她拎起來的手勢,但由于她的體重,和他的力氣,沒能示範成功。

老班咳嗽一聲,繼續義憤填膺地說:“你還搶她東西!你還說沒有!你當我們是瞎子嗎?居然還撒謊!”

他極力辯解:“我沒……”

老班打斷他:“你閉嘴。”

然後指向她:“你來說!校長也在呢,我們這次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此時此刻,老班就像個正義的使者,但他的眼睛寫着:我等這個機會好久了!

她瑟瑟發抖:求你們坐視不理可以嗎?

老班拍了拍她肩膀:“別怕,大膽說,老師給你做主!”

她偷眼看了下旁邊俊臉黑成鍋底的他,鹌鹑一樣縮着脖子,小心措辭:“老師,他沒有欺負我,也沒有搶我東西。”

“我都看見他從你兜裏搶東西了!你不用怕他,不用包庇他,這次老師給你做主,一定要給他一個處分!”

她徹底慌了,口不擇言:“老師,我說的是實話,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因為他前兩天不是受傷了嗎,我就給他拿了一個我覺得很好用的藥,所以他就想試試……”

在他幾欲殺人的目光裏,她打了個結巴:“試……試……試完他就還……我。”

老班還在懷疑:“哦?什麽藥那麽好用?也給老師試下?”

“……”她差點絕倒,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麽。

“把東西拿來我看看。”老班盯着她手裏攥得緊緊的藥膏。

大有她不拿出東西來,這事今天就不會了的意思。

她偷偷往旁邊看去,他再次對她進行了死亡凝視。

她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在校長和老班的虎視眈眈下,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掌。

然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好想人生重來算了。

才上了一節課,八卦小能手她的同桌就興沖沖地:“你知道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故作鎮定,“怎麽了?”

“那個校霸居然搶人家東西!”同桌神秘兮兮的,“而且,你知道是什麽東西嗎?”

她可太知道了,但還是故作好奇:“是什麽東西呢?”

同桌仰天長笑,拼命拍桌子:“痔瘡膏!”

“那個校霸居然搶人家痔瘡膏!”

“笑死我啦。”

她眼前一黑,趕緊去捂同桌的嘴:“你小聲點!”

同桌懷疑地看着她:“為什麽要小聲點。”

“我是怕……被他知道我們說他壞話!”

“有道理……不過不重要了,全校都已經知道了,估計都在說他壞話,哈哈哈哈……”她的笑聲又戛然而止,“你為什麽不笑?不好笑嗎?”

全校都知道了,她笑得出來嗎?

她艱難地找借口:“我們不應該嘲笑別人的難言之隐。”

“是嗎?你有這麽高尚?”她對此感到懷疑。

“我沒有嗎?”

不知道當時那一幕被多少人看到了,幸好她沒被發現,不然現在被嘲笑的人裏一定還有她。

這幾天一定要小心點,免得被認出來。

而且,他的一世英名就這樣被她毀了,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她麻煩。

同桌又說:“他搶的是女同學的,你說會是誰呢?”

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還有個消息是說他好像是找女同學借,不是搶,借的話,學校和他走的比較近的有溫柔還有……”同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瘋狂搖頭,兩手比叉:“完全不熟!一點我們都不熟!那個痔瘡膏根本就不是我的!”

她:“你知道你一心虛一撒謊就會一直搖頭,然後語無倫次,詞不達意嗎?”

她下意識搖頭:“根本沒有的事!”

“……”她無力地扶住自己不争氣的腦袋,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各科老師上課,看她的眼神都有點關愛。

直到最後,她還是沒能逃過老班的魔爪。

老班把她叫到了辦公室,先是對她身體進行了一番關懷,然後告誡她要注意良好的衛生習慣。

“這種私人物品……咳……別一起用。”

“老師,其實我可以解釋的……那個事情是這樣的,當時他……”她話沒說完。

老班老臉一紅:“這種事情不用和我說這麽詳細,我不想知道。”

“還有,女孩子要注意保護自己,和男孩子別太……太過于親密了……”

“老師,你真的誤會了。”

“行了,你回家吧。”

她如獲大赦,辦公室這種是非之地還是少留為妙,她正準備溜之大吉。

“你等等。”老班又叫住她:“咳……那個藥真的那麽好用?沒有什麽副作用吧?”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我只是關心你們的身體,沒有別的意思。”

“好像……還可以吧?她又沒用過,我哪裏知道哦。

他點點頭,然後低頭繼續看手機了。

臨走時,視力很好的她,餘光卻瞥到他的手機界面,淘寶購物車裏赫然放着一管藥膏。

禍不單行,第二天早上,她果然被他堵了。

“你不要過來啊!”她緊張的不行。

“你是不是故意買痔瘡藥整我?”

“我哪裏舍得花錢給你買藥!”她冤枉死了,她哪有故意整他。

“……”完了,說漏嘴了。

“昨天是誰說要讨好我,原來就是這麽讨好我的。”他一步步逼近她,摩拳擦掌。

“哥,你真的誤會我了。”她緊張地後退,“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啊!”

想起他打遍方圓五百裏無敵手的傳聞,眼看這條路四下無人,她就感覺全身都在隐隐作痛。

對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她得趕緊找個借口把他敷衍過去,快快逃走。

她讨好地奉上手裏剛咬了一口的蔥油餅給他:“大哥,還沒吃早餐吧,快吃,趁熱吃。”

她一臉不情願地給他上供。

他本來一臉嫌棄,但他看了看她不舍的眼神,卻一把接了過去,要笑不笑的:“一個餅就想把我打發了?”

她把另外一個口袋的餅掏出來遞給他,又兩邊褲袋都翻出來給他看。

“能給的都給你了。”

“真的沒有了。”

他挑了挑眉,把餅在手上抛了抛,還是沒有讓她走的意思。

她只好蹲下身,開始解鞋帶。

他艱難開口:“你鞋裏也藏了餅?”

什麽話!

她從鞋墊底下掏出十塊錢,伸到他面前,滿臉痛苦:“喏,給你!”

拿了錢給她趕緊滾!

這句話沒敢說出來,等下她就去學校揭發他收保護費!

他猛地後退一步,滿臉嫌棄。

這是嫌少?

“裏面真沒錢了!”她把鞋子伸到他眼皮底下。

他連連後退,她緊跟其上,把鞋子往他眼皮子底下戳:“不信你自己看!”

他退到牆根,捏着鼻子,顫抖着手,指着她:“你有病啊!”

她看着他的這幅表現,禁不住有點懷疑自己。

好像是好些天沒洗鞋子了。

不至于吧,她又沒有香港腳。

她默默地把鞋拿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

這也沒味啊。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她重新舉起鞋想讓他聞,力證清白。

“你不要過來啊!你不要過來啊!”他一邊大聲警告她,一邊拎着她吃剩下的蔥油餅落荒而逃。

“……”跑就跑,還拎着她的蔥油餅跑。

她及時趕到課室,幸好沒遲到,才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跟同桌添油加醋地分享了她今天的遭遇。

同桌拼命鼓掌:“不愧是生物課代表!”

她有點茫然:“這和生物課代表有什麽關系?”

同桌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你還成功地利用了生化武器完成了自救。”

她開始解鞋帶:“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我這個新型生化武器吧!”

同桌驚恐萬分地抱住她胳膊:“親愛的同桌,不要沖動啊,我錯了我錯了!”

她開始解另一只鞋的鞋帶。

同桌眼含熱淚:“原諒我,我買了肉包子,給你一個。”

“一個肉包子就想讓我原諒你?”

“最起碼兩個。”

“兩個?”同桌很拽:“那你別原諒我了。”

然後同桌當着她的面把全部肉包子吃完了,一個都不分她,先是被他打劫了燒餅,說好的肉包子也飛了。

她餓的不行,甚至想生吃同桌。

同桌知道了她危險的想法,連忙安撫她。

“首先,網絡時代,你得學會用網絡和人交流溝通,增進感情,距離産生美嘛,兩個人感情好了,他好意思不把錢給你嗎?”

她覺得有道理:“你繼續說。”

她蔫了:“你讓我和他交流感情?這也太有難度了吧!狗都不跟他交流!”

同桌吃飽喝足,剔着牙:“最壞的結果,你和他微信交流,還可以随時截圖留存證據呀!到時他還能不把錢給你?”

她豁然開朗:“有道理,我得套路他,留下證據,不能光指望着他良心發現還我錢!”

他有沒有良心還兩說呢。

在同桌的幫助下,她成功地搞到了他的微信號。

誰知道發了幾個朋友驗證,他都不加,本來想着可能是因為上學,所以他沒看手機。

誰知道直到放學,直到晚上九點都不通過。

難道他知道她來要債,故意不通過?

想到這她更氣了,重新發了個朋友驗證,在朋友驗證那裏霸氣地寫上:張越,我是你的債主,警告你趕緊加我!

這下居然一下子通過了。

她終于找到了一點身為債主的優越感。

于是趕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同桌。

同桌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然後說:“第一次聊天,你直接讨債是不是太突兀了。”

“忘了我怎麽教你的,先禮後兵!先增進感情!”

她很激動,好像已經看到小錢錢在沖她招手了:“我懂的!”

盯着他的頭像,還有那句‘我已經通過了你的好友申請,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該怎麽和他聊天呢?

沒有什麽主動和男生微信聊天的經驗啊。

不是她吹,都是男生來找她聊天的,她覺得煩,根本不會回,太煩人的她還會直接把人拉黑。

她輸入,又删掉。

輸入,又删掉。

輸入,又删掉。

過了半小時,還是停留在那個聊天界面。

只好又去問同桌:“怎麽和男生聊天?”

同桌直接丢給她十幾份聊天模版讓她參考,說是包她成為聊天高手。

這簡直是太方便了。

她随便挑了份模版,開始複制,模板第一步,是先和他讨論天氣。

非常好,真是一份有用的攻略,先讨論天氣是最不尴尬的話題了。

複制,粘貼。

“哥哥,我這裏的雨好大,你那裏大嗎?”

沒回她。

半小時過去了還是沒回她。

她看了看模版內容:

[如果他回答:大。]

[你就直接去找他。]

她迷惑不已,看了眼窗外,外面雨大的話為什麽還要出去找別人啊。

[如果他回答:不大。]

[沒人會這麽回答]

她持續疑惑中,好奇怪,為什麽不會這麽回答?

這上面也沒說對方不回的話,她該回什麽呀。

什麽破模版,還是靠自己發揮吧。

“你那裏不大的話……”

然後她發現一個文字聯想的表情包跳了出來,她好奇地點了一下,想放大看,結果這個表情就發了過去。

發出的表情包是一個賤嗖嗖的挑釁表情[你個小jb啊,你個小jb,你個小jb。]

聯系上下文,她終于悟了‘你那裏大嗎?’的真正含義了。

好污啊,她臉都紅了。

同桌誤我!模版害她!

來不來及害羞了,天啊,該怎麽辦,他應該還沒看到吧?

她心急如焚手忙腳亂地點擊撤回,卻一不小心點擊了删除。

他回了:“就這麽想知道?”

“你是不是欠收拾?”

她是誰她在哪她經歷什麽,給他發這個東西真的很難不被認為是挑釁。

她瑟瑟發抖不敢回複,趕緊關掉這個界面。

打開同桌的聊天界面:“我該怎麽辦呀?我好害怕。”

同桌:“發生什麽事情了?很嚴重嗎?”

她:“傷害了一個男人的尊嚴,這事算嚴重還是不嚴重?”

“快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別怕!我永遠是你最好的同桌,最好的朋友!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她感動:“你真是太好了!”

然後她把剛剛那個聊天記錄截圖給同桌。

同桌很快回複她了:“明天我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去課室了。”

她:“你還是人嗎?”

她看了看和他的聊天界面,弱弱地回了一句:“如果我說我不小心發錯了,你會相信嗎?”

“你覺得呢?”他還附贈一個陰測測的冷笑。

又發了個[你想要翻蓋棺材還是滑蓋棺材]的表情給她。

她好害怕,可以都不要嗎。

次日她偷偷摸摸抄小路到課室的時候,卻發現同桌早就已經到了。

她質問:“你不是說你有事嗎?”

同桌:“我真有事!”

她就奇了:“你能有什麽事?”

同桌理所當然地說:“上學啊。”

“我宣布,你徹底失去我了。”

同桌表示很傷心:“失去你,我真是太傷心了。”

“對了,他揍你的時候,你記得告訴他我們不熟。”

是的,她們的塑料同桌情就是這麽堅不可摧。

她沉浸在要被他揍的幻想當中,不可自拔。

同桌看她一整天蔫蔫的,決定再給我一個建議。

同桌說:“或許你可以去車行或者房盤看看。”

她:“?”

同桌:“這可是你貴人啊!”

她:“……”

同桌格外深沉:“這都是網上那些過來人的經驗啊,好好接納。”

這是什麽魔鬼建議。

但好像很有道理,話說他很有錢的樣子啊。

她開始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只要能搞到錢,被打算什麽?

同桌看她認真思考這個建議,知道她嗜錢如命的本性,連忙勸:“我就是拿網絡梗開個玩笑啊,你別當真。”

她不放棄:“可是很有道理啊,金錢已經蒙蔽了我的雙眼,也蒙蔽了我的大腦,你別勸我了!”

“好像你眼睛和大腦被蒙蔽是真的是因為金錢一樣。”

她不能忍:“我都這樣了,你還拐着彎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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