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1)
不過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錢前前回過神,不再理會陳序。
可陳序不依不饒,像個黏糊蟲,巴着她不放,她冷淡道:“離我遠點。”
他倒是閉嘴了,卻眼巴巴地盤膝坐在沙灘上守着她,就那麽盯着她,跟狗狗盯着肉骨頭似的,目光實在是無法忽視。
她戴好墨鏡,轉身回了酒店,他屁颠颠跟了上來,好在被前臺攔住了。
她洗了個澡,吃了酒店送來的餐點,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錢前前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居然是徐時歸。
她愣住:“你怎麽來了?”
徐時歸冷着一張臉,聲音是藏不住的火氣:“我要是再來晚一點,就得參加你婚禮了吧。”
“……”剛才陳序和她求婚的事情,他怎麽知道的,她眉毛皺起來,還沒細想,就被他抓住後脖頸拎起,直接扔到了床鋪上。
她推着寬厚的胸膛,有些欲拒還迎,這麽些天了,她也有些想了。
徐時歸卻把她的推拒當了真,語調冷肅:“躲了我這麽多天,還躲?”
她眨巴着眼,裝傻:“什麽?”
“跟我裝傻?”他的手還牢牢握着她的後脖頸,像是猛獸控制着獵物的死穴,“用完就想丢?”
錢前前支支吾吾。
徐時歸冷漠道:“你想分手可以直說,不需要這樣,我又不會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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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不能分啊,她覺着許是自己做得太過了,她立刻摟着他脖子,輕聲哄:“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你別不高興了。”
看來以後都好好哄着他,免得跑掉了。
徐時歸神情緩了緩。
錢前前松了口氣,可真好哄。
接着又問:“為什麽躲我,你還沒說。”
錢前前用老借口:“真的是女人那檔子事,你也不想浴血奮戰吧。”
徐時歸的臉又黑了:“說實話。”
這可是他非要問的,她老實交代:“誰讓你技術太差了。”
錢前前感覺到握住她後脖頸的手瞬間變緊,她疼得叫了一聲。
“明明是你要我說實話的,你看你,你怎麽還生氣了呢。”
“……”
天旋地轉,花樣百出。
她咬着被子,眼淚汪汪:“你是不是偷偷找別人進修了。”
“你以為我是你?”他哼笑一聲。
“我可以嗎?”她試試探探。
徐時歸瞬間發了狠,還不忘威脅她:“你給我試試。”
她理解能力良好,明白他話裏意思——試試就逝世。
翻來覆去好多回,枕頭都被淚水浸濕。
之後徐時歸幫她洗澡,給她喂食,關于售後服務這點,他一直做的不錯,她還算滿意。
“不錯不錯真不錯,你的三千公裏的外賣服務值得我打個五星好評。”
徐時歸面無表情:“你再說一次試試。”居然說他是外賣。
——
回國的班機上,又遇到了陳序,明顯是追着她來的。
陳序視徐時歸于無物:“曉曉,好巧啊。”
他巴巴地湊了過來。
徐時歸忍耐地壓了壓要皺起的眉毛,明知故問:“前前,不介紹一下?”
他放下雜志,尋到她的手握了起來,十指相扣。
她硬着頭皮:“這是陳序。”
又指向徐時歸:“這是徐時歸。”
見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徐時歸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分外用力,大有種她不好好介紹,就要捏碎她指骨的趨勢。
她面無表情:“這是我男朋友。”
徐時歸終于掀起嘴角。
陳序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不甘示弱,語調酸溜溜:“你可千萬別誤會,曉曉和我沒什麽的,是我單方面喜歡她,她也沒答應我的求婚,我們這次真的是偶遇,是湊巧,我是有事才回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
陳序這話說的語焉不詳,他巴不得徐時歸誤會,好吵個架,然後趕緊給他騰位子。
錢前前看陳序一眼,這聽着怎麽這麽茶呢,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還有這面。
陳序壓着強烈的嫉恨心理,朝徐時歸伸出手:“徐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徐時歸只顧捏着她的手玩,任由陳序的手尴尬在半空。
陳序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不忘沖着徐時歸陰陽怪氣:“傳聞徐先生為人親和,彬彬有禮,看來傳言果然不能盡信啊。”
陳序重逢錢前前之後,立刻找人調查了錢前前目前的狀況,對于她的現任徐時歸,當然也是好好調查了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陳序不放過任何一個拉踩徐時歸的機會:“曉曉,你說是嗎?”
徐時歸扯了扯唇角,語氣毫無起伏:“對于要撬我牆角的人,我确實沒辦法大度。”
不把陳序直接埋在牆裏,已經算是他大度了。
陳序看向錢前前,歪着頭委屈道:“曉曉,我真的沒想破壞你們的感情,你和徐先生好好解釋一下,免得誤會了你。”
徐時歸微微一笑,不屑道:“僅憑你,不至于使我誤會。”
“你!“陳序到底沉不住氣,裝了一會老成就憋不住了。
錢前前懶得理他們的機鋒,默默地戴上眼罩遮光,帶上耳機聽着音樂睡覺。
陳序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沒了錢前前這個觀衆,只能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徐時歸一直勾着的嘴角瞬間垂了下去,被觊觎所有物的滋味讓他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可惜這個陳序是陳家的人,不好簡單處理掉,否則……
他煩躁地閉了閉眼。
——
錢前前手揣在兜裏,兩手空空,輕輕松松地大步走在前面,徐時歸拖着她的行李箱在後面跟着。
才進小區沒多久,她就看見一只狗狗窩在花壇裏,凍得瑟瑟發抖,有點可憐。
錢前前看了看自己的限量版圍巾,果斷地看向徐時歸:“彎腰。”
徐時歸老老實實地順着她的話彎下腰,她踮起腳把他的圍巾給扯了下來,冷風瞬間往他的脖子裏灌了進去,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看了看她的紅圍巾,她還真是……
錢前前捏着圍巾,試試探探往前走,一邊對那只小狗輕聲說:“你不許咬我哦。”
小狗很警惕地支起身子,沖着錢前前一通龇牙咧嘴的亂吠。
錢前前吓得瑟縮了一下,真是好心沒好報,她掉頭就走,沒走幾步,又停了停,把圍巾往徐時歸手裏一塞:“你去!”
徐時歸捏着圍巾:“你怎麽不去?”
“我怕它咬我。”她理直氣壯。
“那你就不怕他咬我?”徐時歸氣笑了。
“我這是為你好,它要是咬了我,心疼的還不是你啊?”錢前前說。
徐時歸默然一瞬,朝那只小狗走去,那只小狗也是欺軟怕硬,瞬間夾着尾巴不敢動。
徐時歸沒什麽耐心,随手一扔,把圍巾扔在了那只小狗的身上。
錢前前從他身後探出腦袋,好奇地盯着這只小狗看了會,突然說:“這只狗長得好像你哦。”
“你罵我?”徐時歸長眸微眯,語調發涼。
錢前前急忙編:“這怎麽是罵呢?我最喜歡就是狗了!狗狗多可愛多讨人喜歡呀。”哄男人可真累啊。
徐時歸嘴角翹起:“是嗎?”
“是的是的,我發誓!”她點頭如搗蒜。
他總算沒說什麽了,可是,隔天,他就把這只狗送給了她。
她幹笑着:“怎麽忽然想起送我狗?”
他挑眉:“昨天不是才說喜歡?”
她才不喜歡:“呵呵,謝謝啊。”
徐時歸走了,留下來這只小狗。
或許是知道自己有家了,不像昨天那樣兇,反而吐着舌頭,讨好地用頭貼貼她。
錢前前叉着腰看着它,這只小狗還臭臭的,她捏着自己的鼻子,想着該怎麽處理。
沒一會,那只狗随便找了個牆角拉屎,錢前前氣得尖叫:“臭狗,你幹嘛啊!”
她眼前一黑,腦子裏忽然晃出一段畫面,它到處拉屎,她到處撿屎。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要照顧狗。
錢前前捏着鼻子把便便清理了,直接把這只狗無情地拎到外面丢掉,到時徐時歸問起,就說它走丢了好了。
外面特別冷,凍得她直哆嗦,小狗也是一直哆嗦,錢前前猶豫片刻,把自己的限量版圍巾扔給它,掉頭就走。
走了沒一會,那只小狗又追了上來,追在她身後,嗚嗚咽咽地叫喚着。
錢前前步子停了停,認命地掉頭回去,把它撿了回去。
——
似乎是怕被錢前前扔掉,那只狗賊粘人,無時無刻不貼着她。
她不耐煩:“走開走開。”
它又湊了過來。
她用腳把狗頭搡開:“煩死了,臭狗,找你爹去!”
“爹?”徐時歸忽然出現,“你又罵我是狗?”
“不是的,這怎麽是罵,它就是我孩子,我是它娘,那你當然就是他爹了,這是我們這段戀愛的證明!是我們感情的結晶。”
徐時歸捏了下她的臉:“我沒興趣做狗的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
整天臭狗臭狗的叫也不是一回事,錢前前幹脆給它取了徐時歸的名字,他不在場就喊狗狗大名徐時歸,在場就喊小名小烏龜。
“徐時歸,別到處拉屎。”
“徐時歸,給我墊腳。”
“徐時歸,給我滾。”
錢前前只覺得身心舒适。
直到被發現她用他名字喊狗子。
徐時歸冷着臉:“你什麽意思,對我很有意見?”
錢前前立刻很不要臉地甜言蜜語一通:“不是,我是太想你了,你又忙,整天不在我身邊,我就想着把它當成你,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邊一樣。”
徐時歸這頓時間确實很忙碌,就連周六日都不得空閑。
徐時歸哼笑一聲。
接着,他說道:“我明天休息陪你。”
“啊?”她瞬間愁眉苦臉。
“嗯?”徐時歸眼睛危險地眯起。
錢前前立刻補救,維持着愁眉苦臉:“怎麽才一天啊。”
徐時歸的眉眼這才帶了笑:“等忙完這段,我再好好陪你。”
錢前前努努嘴,并不期待。
屋裏暖氣開得很足,她窩在沙發上,感覺手有點幹巴,懶得走路,她瞄了眼正坐在她腳邊看書的徐時歸,腳從毛毯鑽出來,踢了踢他的腰,很自然地使喚他:“去,把我護手霜拿過來。”
徐時歸把書放下,很好脾氣地起身:“在哪。”
錢前前描述了一下:“就在梳妝臺擺着,要粉紅色的玫瑰花香的那瓶。”
徐時歸進了她的房間,翻找了一下,終于找到護手霜,正準備出去,鄰近的置物架上一個東西閃着光。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是一對藍寶石袖扣,被珍惜地保存在同一格位置,還用天鵝絨布墊着,保存得很好。
他呼吸變沉,面色陰鸷,捏起那枚袖扣看,袖扣背部刻着‘XY’的縮寫。
徐時歸不受控用力攥緊。
徐時歸将東西放到錢前前面前,還未來得及質問她為何保留着舊情人的東西,她一把搶過,怒斥他:“你幹嘛亂動我東西?”這能賣不少錢呢。
徐時歸盯着她,她滿心滿眼都是她舊情人給他留下的物件。
他心裏陡然生出一股暴戾,想把這些東西連同她一起毀掉,毀的一幹二淨才好。
徐時歸冷聲命令:“扔掉。”
錢前前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扔。”
徐時歸咬着牙根,攥住她的手,再次重申:“我讓你扔掉。”
錢前前瞪了他一眼:“我就不!”
徐時歸攥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扔到沙發上,她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她推開他要去撿:“你發什麽神經啊!”
他目光如刀,像是要将她割碎,手上動作更重,像是要将她狠狠揉碎在沙發裏:“是啊,我神經,我妨礙你睹物思人了是吧?”
錢前前卡殼了一下,一對彎眉皺起:“你是不是……”
話沒說完,已經全數被他的唇舌吞沒。
疼痛襲來,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她怒極,奮起反擊。
唇槍舌戰好一陣,最終是咬人更狠更不留情的她獲得了勝利。
她瞪着他的眼閃閃發亮。
他摸了摸她的唇,終于軟了聲音:“你聽話。”
錢前前消極反抗,任他怎麽折騰都不出聲了,她憑什麽聽他的。
徐時歸沒法兒,只能不解恨地又嘬了一下她的唇。
本以為這個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隔日,徐時歸就扔了一份文件給她:“簽了。”
錢前前好奇地打開,居然是一份湎國的礦山轉讓合同,她瞠目結舌,現在這礦可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啊,這裏面不知道得轉多少關系,他就這麽随便的給她了?
錢前前咽了咽口水:“這個礦真給我了?”那她豈不是可以想要什麽樣珠寶就有什麽樣珠寶,甚至可以随意扔着寶石玩了!
“立刻把許益給你的東西都扔掉。”徐時歸提出條件,“這個礦就歸你。”
話音才落,錢前前就毫不猶豫地簽了字,她心情激蕩,沒忍住歡呼一聲,猛地撲到他身上挂着,雙手摟住他脖子,興奮不已。
她現在真的是有礦的人了!
徐時歸不意她會忽然撲到自己身上,險些沒站穩,退了一步,穩穩托住她,唇角翹起。
——
錢前前沒想到她一直不搭理陳序,他竟然也能鬧起來,他的電話早就被她拉黑了,是以,一個陌生電話進來的時候,錢前前還問了一聲。
對面卻是陳序,說着颠三倒四的話,明顯是喝醉了,以死相逼,說如果她現在不去見他,他就要從河上跳下去。
錢前前有點恍惚,他在她面前,怎麽還是這樣幼稚啊。
不過,這與她無關。
她很快回過神,無情地挂斷電話。
沒多久,又一個陌生電話響起。
錢前前不耐:“別打來了,你要跳趕緊跳。”
那邊停了停,一道女聲傳來,難掩焦急:“錢小姐,我是陳序的母親,就當我求你,求你過來一趟好嗎?”
即便是錢前前辦事,可話裏話外都還藏不住那點傲慢。
錢前前頓了頓,又回想前世,陳序的母親并不是個好相處的婆婆,她在她手下受過很多委屈和難堪。
錢前前事不關己道:“為我要死要活的多了去了,我每個都要管,是想要累死我?”她才懶的出去。
說完,就要挂電話。
那邊急急道:“一千萬!”
錢前前正準備劃掉手機的手頓住,沒出聲。
“五千萬!我給你五千萬!”那邊哭了起來,“求你過來勸勸他,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錢前前一聽到五千萬,瞬間改了主意,出去一趟也不是不行:“等着。”
天冷,太陽并不猛烈,但錢前前還是撐了個遮陽傘出門。
到了河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陳序趴在河中央的縱橫交錯的鐵架子上,俊朗的面容赤紅,身上的白襯衫沾着不少彩色顏料,他的長手長腳牢牢地扒着鐵架子。
旁邊的消防員們束手無策,陳序的位置實在是隔得太遠,而且只要他們一上鐵架,他就威脅要跳下去,然後往更遠的地方爬,他又喝了酒,晃晃悠悠的,險些掉下去,水流又急,要是陳序掉下去,那就危險了。
救援人員劃了小艇,在陳序底下焦急地晃蕩,河水實在太急,小艇不停打着旋。
錢前前一到,周圍的人群都好奇地看着她,她早有先見之明地帶了墨鏡擋臉,太丢攆了,她可丢不起這個人。
陳序一見到錢前前,雙眼猛地一亮,就要往她這邊湊,手一松差點兒掉下去。
陳序母親驚呼一聲:“你小心!”
陳序笑得傻兮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你不會不管我的!”
錢前前撐着遮陽傘,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你媽給了我五千萬讓我來。”
陳序一下子哭出了聲:“我不信,我不信!”
錢前前看了看手表,有點不耐煩:“你還跳不跳,不跳我就先走了啊。”
陳序哇哇大哭,像個孩子一樣鬧着脾氣:“我不許你走,我不許你走。”
陳序的母親看她一眼,恨道:“你怎麽能這樣說話!我可是給了你五千萬。”
“五千萬是我來的價格,可不包括不讓他尋死,一個人要找死,是擋不住的,我可沒空每分每秒看着他。”陽光變了方向,錢前前轉了轉傘,更好地遮住陽光。
“你居然想見死不救?”陳序母親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個最惡毒的女人。
錢前前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又不是她要他的命,他自己不要命,能怪她嗎?
錢前前輕嗤一聲,望着陳序:“我最後重複一遍,你還死不死,不死我就先走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媽,都得哄着你。”
“我沒這麽閑。”
陳序還是不下來,哭哭啼啼地趴在鐵架子上看着她。
錢前前沒有猶豫,掉頭就走。
沒走幾步,她聽見他大聲呼喊:“曉曉,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我們結婚了。”他的目光有些迷離,像是沉醉其中,“我真的覺得好幸福。”
“可是這個夢太長,我全都記不太清楚了。”
說到這,他停了停,不知道想到什麽,又開始落淚:“可是我們後來離婚了,你還死掉了,我最後也死掉了。”
人群熙攘,她停下步子,回過頭望向他,就那麽定定地看着他好一會,然後才說:“夢都是假的。”
像是勸他,又不太像,陳序讀不懂她的眼神。
說完,她毫不留戀地掉頭就走。
陳序見她真要走,急忙從鐵架子上往下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要去追她。
可很快一輛路邊停着的車開了過來,停在她面前,她很快上了車,車轉向,陳序看到了裏面的人,是徐時歸。
——
徐時歸瞥了眼在車後追着跑的人,嗤笑一聲:“挺受歡迎啊,為你要死要活的人還挺多。”
錢前前大言不慚:“你現在才知道啊,你可撿着大便宜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徐時歸不陰不陽地說:“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還挺善良,還真來見他。”
錢前前也沒瞞着:“他媽給我打了五千萬。”
這話一出,徐時歸就停了話,大拇指摩挲着方向盤好一會,難看的臉色這才雨過天晴,慢悠悠瞥她一眼:“還真是你的作風。”
錢前前斜睨他一眼,抱着胳膊看向前路。
他的車裏還充斥着一股特別熟悉的香味,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香,聞起來很舒服很自在,像是長在她身上的香味似的。
她順水拿起車載香水,沒有顯示牌子,很精致的一個水晶盒子。
“這什麽牌子?”
他回答:“我親手做的。”
她這是真的驚訝了:“你居然還會調制香水。”
這人還挺喜歡手作的啊。
很快到了地方,他停下車,湊近她,給她解安全帶,順勢輕輕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很淺淡,卻仿佛能上瘾,他的神色透露出一點滿足。
她現在用的都是他給她準備的無香型沐浴露和洗發水,她也不喜歡噴香水,沒有其他味道摻雜着,所以她身上的味道更明顯,也更純粹。
他派人翻遍了全球各大香水牌子,實在是找不到她身上的這種獨有的香味。
他沒找香水師傅定做,心底有些排斥她的香味從別人手裏制出來,便親自去學了,親手制作了出來。
可惜這香味再像,也不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總是差了點感覺。
幸好,她屬于他,獨屬于他,她的一切都獨屬于他。
錢前前下了車,率先往家裏走,徐時歸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打了個電話。
“他不是要跳河嗎?”他譏诮地笑,“讓他跳,讓他好好地跳。”
他表情毫無起伏,語調卻涼意森森:“小心着點,別真給人淹死了。”
日子就這麽過着,錢前前依舊是過着每天買買買的快活日子。
最近她的那部電影的投資收益已經都到手了,分紅有大概28億,難怪都往娛樂圈跑,一個項目就夠頂的,之前的投資也都賺了不少,賺了快5億,加上本金,有12億左右。
她算了算,這些加上她之前的存款餘額132億,足足有172億。
怎麽說她也是百億小富婆了,花錢就更沒有節制,看中的高奢珠寶成套成套地買,都是幾百萬千萬起步,她都只是随意戴着玩,戴了一次兩次,就鎖進保險箱。
看中了一套千平的複式海景別墅,随手就買了,按着她的想法改裝,等裝修好就可以搬進去了。
又換了世界限量款的車,每天在馬路飛馳猶覺得不夠,還買了私人飛機和航線飛着玩,她本來還想着要不要考個飛行駕照,想想還是罷了,她無聊的時候就去海外那些國家到處轉,還買了一座小島,也随手買了,冠了自己的名字。
還注冊一個投資公司玩,也是為了方便給系統的錢過個路子,管了幾天她就懶得管了,請了職業經理人管理。
至于她的抖音和小紅薯,也都交給了專門的團隊打理,她才懶得費心思。
按她這麽個花錢法,也就才花了42億吧,還剩了130億。
其實這些錢,光是吃利息都夠她躺平一輩子了,但要維持她随心所欲,肆意揮霍的生活,還是不夠的,再說了,誰又會嫌錢多吶。
這段時間,徐時歸的系統值陸陸續續地在漲,一起也有十個點,他現在的淨資産已經翻到了五百億。
這樣換算下來,足足又入賬了五十億,還得是徐時歸啊。
她看了眼目前180億的餘額。
樂不思蜀的她也終于回想起她目前的短期工具人男友了。
兩人都忙着各自的,錢前前是忙着玩,徐時歸則是忙着争權奪利。
前段時間,徐時歸直接和許老爺子表明了身份,也做了親子鑒定,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華國。
徐時歸是許老爺子屬意的集團繼承人,但于依身後有整個于家的支持,也不是好對付的,徐時歸和繼母于依和許益的集團權力争奪戰,最終由徐時歸取得了勝利,于依徹底退出許氏集團的權利舞臺,她由于精神問題,目前在京市精神病醫院治療。
至此,許氏集團被徐時歸徹底掌控。
——
錢前前拎着在路邊随手買的幾樣小吃去找她的搞錢工具人徐時歸。
這小吃她嘗了幾口,不大好吃,扔了也浪費,幹脆拎回來給他吃,反正他糙得很,不挑食。
直通總裁辦公室的電梯指紋已經都被清空了,也是,徐時歸這樣警惕,把許益身邊人全部換走,能進總裁辦公室的電梯的一堆人的指紋信息肯定是都被全部清理了。
錢前前只好去找前臺,墨鏡掉下來了一點,她推了推墨鏡。
許是徐時歸叮囑過,前臺沒有多問,直接領着她上去。
這總裁辦公室她來過不少次,但來見徐時歸是第一次,之前她都是來找許益,她看着門口的招牌,頗覺物是人非。
她輕輕推開門,摘下戴着的大墨鏡,往辦公室看去。
聽見開門聲,徐時歸頭也不擡,有些不快:“怎麽不敲門?”
沒有人回答。
他有些奇怪地擡起頭看去,卻見一個小腦袋在門縫探出來盯着他看,然後不急不緩地敷衍式地敲了一下門,撇撇嘴:“行了吧?”
“怎麽是你?”徐時歸愣了片刻,笑了起來,他好久沒見到她了。
他迅速站起身來,快走幾步,揉了揉她的腦袋,拉着她的手往裏走,順手接過她手裏的小吃袋子:“還記得給我帶吃的?”
“嗯哼。”她在辦公室左顧右盼,辦公室的裝潢倒是沒什麽太大變化,“當然咯,看我對你多好。”
徐時歸細細一打量,就知道這些小吃是她吃剩下的,還特意給他帶,說的可真好聽。
秘書已經給他定好了飯,還沒打開,錢前前幹脆霸占了他的飯菜吃,大酒樓的飯菜還是比路邊攤要好吃的多。
徐時歸也沒說什麽,低頭吃着她給帶的小吃。
說實話,不太好吃,但他不是挑剔的人,能填飽肚子就行。
錢前前吃了一小半酒樓的飯菜,又吃不下了,習慣性地推到徐時歸面前讓他解決。
“又讓我吃你剩下的。”徐時歸随口抱怨了句,還是接過來吃。
錢前前理直氣壯:“這是為了讓你乖乖聽我的話。”
徐時歸挑眉:“?”
錢前前言之鑿鑿:“我們那老一輩的說法——吃誰的口水,就會聽誰的話。”
“誰讓你不聽我話,我這是為了讓你聽話點。”
徐時歸哼笑一聲,盯着她的唇看了會:“我吃的還不夠多?”
“……”
兩人吃完飯,徐時歸又繼續忙,錢前前在沙發裹着毯子睡了一個下午,徐時歸忙着事情,不時擡頭看她一眼,她睡姿一如既往的差,短短一個下午,換了十幾個睡覺姿勢。
到了下班的點,她還在呼呼大睡,小臉睡得紅撲撲,小嘴也是紅豔豔的。
他盯了一會,緩緩湊近,親了上去,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一把推開,她聲音有點黏黏糊糊的:“你幹嘛啊!”
“不給親?”徐時歸的呼吸在她鼻尖晃蕩,弄得她鼻子癢癢的,他聲音低啞,“不是想讓我聽你的話?”
她睡意終于沒了,推開他,伸了個懶腰:“你下班了?”
他嗯一聲,眸光還在她唇上打轉。
“不加班?”
“不加。”她在他這,他哪能專心辦公。
錢前前張嘴還要說些什麽,被他悉數堵了回去。
險些沒擦槍走火。
進了電梯。
錢前前習慣性地伸手在電梯指紋處摁了摁,電梯提示——指紋錯誤。
忘記她之前錄的指紋信息被清空了。
徐時歸方才還春意盎然的臉瞬間如冬日凜冽,他目光勾着她的手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哪怕是她和許益的一點關聯,都讓他不适。
錢前前尴尬地後退一步:“你來。”
徐時歸唇峰緊抿,在面板處按了幾下,直接抓着她的手指印了上去,留下她的指紋信息。
這人的占有欲還真是……
錢前前晃晃食指,緩解氣氛:“這樣下次我找你,就方便多了。”
徐時歸臉色還是很難看,直接把她壓到電梯上,對着她還紅腫的唇發了狠,用力親了下去。
她眼睛瞪大,這可是在電梯啊。
電梯飛速下行,她不停推着他,卻被他牢牢禁锢着,他稍微用力,咬了咬她的下唇,直到那裏留下他的咬痕。
徐時歸給她整理好衣服,聲音還有些啞:“三日後是集團五十周年慶,你陪我出席晚宴。”
兩人雖然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但徐時歸從來沒有讓她陪同出席過這些宴會,錢前前也是給這段戀情做好打算,低調再低調,利用完他就分道揚镳。
這忽然讓她出席宴會,那可就是整個圈子都得知道兩人在一起了,畢竟她可是和許益有過一段,在外人看來,這事看起來可沒有那麽光彩。
這徐時歸是怎麽想的。
錢前前瞄他一眼:“我還是不去了吧。”
暧昧過後,他的眼神還溫軟着,他指尖捏着她襯衫的最後一粒扣子,手指摩挲着扣子,磨磨蹭蹭不扣上,語氣幽幽的:“不去?”
錢前前立刻察覺到徐時歸生氣了,還是很生氣的那種,要是不處理好,現在他就得和她分手。
這可不行。
錢前前很識時務:“去去去。”
徐時歸這才輕輕嗯一聲,這才幫她把最後一個扣子系好。
恰好電梯門開了,他的手才慢悠悠地從她領口移開。
兩人出了獨立電梯,并肩而行。
下班時間,人很多,不少人恭敬地沖着徐時歸打招呼,
目光卻悄然落在他身邊的錢前前身上。
由于是冬天,陰沉沉幾乎沒太陽,她也沒有如夏日一般全副武裝地穿着防曬套裝,只是戴着一副大墨鏡而已。
集團不少員工都認出了她,也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徐時歸的唇色有些紅,和她的口紅顏色很相似,她的唇更是紅腫,有着明顯的咬痕。
這些員工不由神情複雜。
有人盯着她,神情驚異:“這不是之前……”
那人被徐時歸掃了一眼,很快意識到什麽,立刻低頭閉了嘴。
錢前前也不奇怪他們的反應,畢竟她之前是許益女友,現在又是徐時歸女友,而徐時歸的身份已經曝光,和兩兄弟都有過戀情……這些人難免多想。
很快就有花邊新聞就報道了兩人關系。
連夜上了熱搜【許氏集團兩兄弟都是她的裙下臣】
這對集團,對許家來說,都是一大醜聞!
許老爺子立刻打電話質問徐時歸,集團不少董事也對此有意見,接連給徐時歸打電話。
許老爺子要求徐時歸立刻澄清:“我不管你們之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以後你們之間都必須得是假的,對外你也得說是假的。”
這是讓徐時歸分手的意思。
——
之前豪門圈子裏的微信聊天群‘京都豪門吃瓜群’,她雖然大號和幾個小號都被踢出去了,但她還有小號在裏面卧底,她不時還會在裏面偷聽八卦。
而現在,裏面都在讨論她的八卦,罵她賤貨不要臉之類。
發言極其惡臭。
錢前前怒了:[有種當老娘面說。]
有人很快反應過來她身份:[這是錢前前小號吧?她怎麽混進來的,之前不是把她踢出去了。]
[你又能怎麽樣,還是說,你指望着徐時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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