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沒關系,她快速切換了另一個微信號。

不就是小號嗎,她有的是!

敢罵她,看她不整死他們,她一個搞投資的,深知各路小道消息都有可能起到關鍵作用,自然和這行的人聯系密切,她直接聯系經常合作的公司,打了錢過去,不過幾分鐘時間,這個公司就很快把這些罵她的人的各種豪門密辛都全部發給了她。

這小號沒有綁定身份,方便她操作。

錢前前拿着這個小號@這些人,一一罵回去。

[這錢前前還真是會勾引男人哦,勾引完弟弟不說,還去勾引哥哥,一個也不落下。]

——[關于勾引男人……誰能比你有經驗啊。]

這女的是末流豪門私生女,表面讨好名媛太太,轉頭就去勾引她們的老公男友,微信內容簡直不忍直視,那些圖文都特別精彩,需要打馬賽克的程度,哪有平時裝出來的高貴名媛樣。

[你別說,我還真想和錢前前取取經,撈女就是撈女,手段夠厲害啊,還有她那張臉,也不知道她是去哪個整容醫院整的,好羨慕,可惜我怕疼。]

——[就你這幅醜惡的嘴臉,就算是去西天取回來的經都沒用,建議先整容吧,哦,差點忘了,你都不知道整過多少回了,還是你裝天然臉裝久了,把自己也騙過去了?]

接着,錢前前甩出一堆這個人整容前的醜照。

[還手段厲害,我看錢前前是床上功夫厲害吧,說的我都有點心癢了,也不知道多少錢能把她搞定,這拜金女不就是認錢嘛。]

——[一個破落暴發戶裝什麽豪門貴族啊,還有,你家都要破産了你不知道嗎,欠一屁股債你幾輩子都還不完,還想拿錢砸人,你有錢嗎你?]

錢前前直接甩出一大沓資料發群裏,各種客戶高利貸銀行的追債信息都有。

[還真是賤啊,不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多得是,和兄弟倆一起玩的也不是沒有,我倒是不介意接盤,不知道徐時歸玩膩之後能不能給我,我那方面可行了,肯定能滿足她。]

——[不是,你自己身體的情況你不清楚嗎,沒道理的啊,你這都去醫院男科檢查多少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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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前前把這人去醫院檢查男科的檢查報告單都發到了群裏。

群裏一下子炸開了鍋。

快速地發完這些,錢前前的這個小號幹脆利落地直接退群,讓那些人連找她對罵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憋着。

然後繼續用另一個小號在群裏潛水看熱鬧。

那個‘私生女’被一堆名媛太太圍攻,拼命解釋,卻沒有人信,得罪這麽些人,這人別想在圈裏混下去了。

‘綠茶女’快氣瘋了,拼命否認那張醜照不是她,說自己是純天然,沒整過,可惜沒人信。

‘破産男’家裏拼命隐瞞着這個消息,一旦怕被知道後,公司立刻就撐不下去,會徹底破産。

他急着拼命否認,說自己家公司運行一切正常。

而那個‘行男’自尊心受挫,試圖證明自己那方面很正常,卻被圍觀看熱鬧的前女友給錘了,他惱羞成怒地退群。

錢前前一邊看熱鬧,一邊使喚劉察幫她那個小號掃尾,不留下一點痕跡,劉察也沒多問,按她要求直接處理了那個小號。

就算這些人懷疑是她的小號,她也不會承認,反正查不出來,這些人就算氣不過,想給她惹點官非,也做不到。

也不知道今晚因為她的這波操作會令多少人睡不着覺啊,她樂呵呵地敷了個睡眠面膜,然後美滋滋地睡覺去了。

——

許氏集團五十周年慶典晚宴。

邀請了不少社會名流還有不少當紅明星出席。

徐時歸的車才停在宴會廳門口。

一群記者瞬間蜂擁而至,堵在車邊。

徐時歸率先下車,他穿着白色緞面西裝,帶了無框眼鏡,領帶是櫻桃紅色,他身高腿長,有着好皮相,才下車,就引起一陣驚豔于他皮相的低呼聲。

徐時歸推了推眼鏡,朝着車內伸出手。

柔若柳枝的幾根白嫩的手指輕輕搭在他寬大的掌心,接着是細帶高跟鞋纏繞着的一只玉足從車裏探出來,細細的鞋跟踩在了紅毯上。

櫻桃紅的珠光緞面禮服裙,櫻桃紅的緞面披帛,頭頂着一個純金的小皇冠,盡管這套裝扮極盡豔麗隆重,卻還是輸給了她霸道嚣張的美貌。

她露面那剎,群星失色。

場面靜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攥住了。

有記者率先回過神:“請問錢小姐是您女友嗎?”

徐時歸掃了眼鏡頭:“現在不是女友了。”

話音一落,立刻有低低的嗤笑聲,有人輕佻嘲弄的目光落在錢前前身上。

原來是要拉她過來澄清啊,錢前前立刻很懂事地和他拉開距離。

記者立刻抓住字眼:“現在不是,那就是以前是了?”

徐時歸神情溫柔,緊緊握住她的手,字铿句锵:“現在是未婚妻。”

全場嘩然。

錢前前這個當事人也很震驚,她櫻唇微張,愣愣地看着徐時歸,這人太不要臉了吧,她什麽時候要嫁給他了。

徐時歸抓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戴上一枚巨大的鑽石戒指。

錢前前盯着鑽石看,這大冰糖可真大啊,十五克拉的全美方鑽,得值老鼻錢了吧!

她的注意力瞬間被這閃閃發亮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徐時歸拉着她就要走。

記者不死心地繼續追問:“可是據我所知,錢小姐之前是您弟弟許益的女友……”

徐時歸猛地扭頭,看向鏡頭後的記者,眼鏡的玻璃片仿佛都無法隔絕他眼神的冷硬,仿佛要将相機鏡頭擊碎:“我說過了,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記者硬生生被他的目光給逼退一步。

徐時歸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進了宴會廳。

許老爺子身體不好,并沒出席慶典,許氏集團員工無一缺席,兩人在衆目睽睽下攜手同行。

接下來,錢前前切切實實地體會了一把衆星捧月,這些集團員工不愧是百裏挑一的人才,連巴結讨好都顯得十分高級。

有點想挖牆腳了,養一群專門給她拍馬屁的員工,也是很身心愉悅啊。

宴會結束。

兩人才在車後座坐下,徐時歸的手機就有電話就打了過來,錢前前掃了一眼,是許老爺子。

徐時歸慢悠悠地接了電話。

她聽不太清楚許老爺子那邊說了什麽,隐隐約約聽到了她的名字。

徐時歸笑容更深:“是嗎?”

然後,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錢前前并不意外,許老爺子對徐時歸尚有幾分親情,但徐時歸對許老爺子沒有感情,從頭到尾只是利用,現在權柄在握,自然不會對許老爺子有多少恭敬。

錢前前抱臂,斜他一眼:“我什麽時候答應嫁你了?”

甚至連求婚都沒有,直接通知她。當然,就算他求婚,她也不會答應就是了,剛剛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她沒有拂他面子,現在,她可是要說清楚的。

徐時歸捏着她戴着大鑽戒的手玩,不緊不慢地說:“早晚的事。”

錢前前抽回手,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

奢華的包廂內燈光昏暗,麻将桌和牌桌都各圍攏了一圈人,局勢正熱火朝天,沙發上也懶懶散散地倒了幾個人,煙酒滿桌,美人環繞,烏煙瘴氣。

有人幫着推開包廂門,徐時歸站門口掃了一圈,包廂瞬間靜了下來,除了劉察,一群人全都規規矩矩都站了起來:“徐哥。”

有人急忙迎了上去,領着徐時歸往裏走,劉察咬着煙,懶懶靠在沙發,丢出一張牌:“稀客啊,今天不陪嫂子?”

徐時歸橫他一眼,在他身邊坐下。

底下人都會察言觀色,看徐時歸像是心情不錯,很快有人起哄:“什麽時候帶嫂子來見我們?”

徐時歸接過旁人遞來的酒,飲了口,沒說話。

劉察瞪發話的人一眼:“多大的臉啊,讓嫂子來見你們。”

發話的人笑嘻嘻地打嘴:“瞧我,是該我們去拜見嫂子才是。”

徐時歸有了笑模樣,輕輕搖頭:“你們可別去煩她。”

徐時歸輕輕嗅了口煙身,卻沒放嘴裏,只是轉着香煙玩。

有人看半天了:“徐哥,你這是……”

很快有人笑道:“我看嫂子管着徐哥不給抽吧?”

“她倒不管我這個。”細長的黑色香煙在徐時歸修長的手指間翻飛。

劉察翻了個白眼:“她不管,那你老忍着幹嘛?”

“啧。”徐時歸泛起笑意,“她是不管,但她會不給親。”

劉察無語:“大哥,你能考慮我這單身狗的感受嗎,別整天給我塞狗糧。”

徐時歸失笑:“我有嗎?”

一群人起哄着鬧笑。

“行了,我還不知道嘛,嫂子肯定又是出國玩去了嘛,沒幾天能回得來才怪,你就抽呗,忍着幹嘛。”

徐時歸還是沒抽,随手把香煙夾在耳後,也拿了一手牌玩。

玩了幾盤,有服務生送酒水進來。

“這會所服務生質量提高了啊。”有人笑了聲,上下掃了眼服務生,調笑道,“在這做服務生可惜了,要不要跟我啊。”

服務生哭腔明顯:“你別太過分了。”

這聲音有點熟悉。

徐時歸捏着牌,迅速擡起頭來。

居然是夏春曉。

夏春曉穿着服務生的黑色制服,黑色絲襪,踩着黑色細高跟鞋,妝容很淡,一臉倔強。

察覺到徐時歸的目光,夏春曉粉面微紅,瞬間落下淚來,一聲“徐先生”喊得千回百轉,盡是說不出的委屈。

出言調笑的那人撇撇嘴:“掃興,又沒怎麽你,哭什麽哭。”一進來那眼珠子就勾勾纏纏往他徐哥身上放,送個酒水半天都不出去,在這裝什麽裝,不就是看不上他,看上他徐哥了,真當他看不出來啊。

徐時歸掃了那人一眼。

那人瞬間閉嘴不說話了。

徐時歸問:“你怎麽會在這兒?”

夏春曉紅着眼:“你也知道我們家快要破産了……”

徐時歸玩着手裏的卡牌,目光落到夏春曉紅着的眼睛上:“我說過,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找我幫忙。”

他曾經給過夏春曉一大筆錢,可夏春曉拒收,他也就沒管了,誰知道會在這裏見到她。

夏春曉當然記得。

她就是打聽到徐時歸經常會過來他名下的這個會所,所以才故意來這打工的。

但她沒那麽傻,若是主動求上門去,那才是落了下乘,男人都有救世扶弱的心理,她越是寧願靠自己,也不求他,再偶然以可憐無助的姿态出現在他面前,卻偏偏不開口示弱求助,這才能更惹他憐惜。

夏春曉轉了個話頭,對着徐時歸深深鞠了一個躬:“一直沒來得及當面感謝你,要不是你一直幫我們集團,如果不是你幫忙,我們家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從前徐時歸還只是個總助,誰知道他就這樣翻身成為許氏集團的主人了呢。

她得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好讓他全力幫助夏氏,讓夏氏集團翻身。

何況,圈子裏不少人盯着徐時歸這個橫空出世的優質股,若是能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太太,哪怕夏氏集團救不回來,她就算不是夏大小姐了,也還會是人人羨慕的徐太太。

劉察自然也知道這位夏小姐什麽來路,她就是徐哥珍藏的那本書的主人,也算是救過徐哥一命。

劉察的目光在夏春曉手上看似款式簡單的手鏈轉了一圈,這手鏈的牌子他有些印象,身邊的女人撒嬌讓他買過這個牌子,随随便便都要幾十萬,把這賣了,不比她在這上一輩子班強。

劉察問:“夏小姐可是高材生,随便找個好點的工作不難吧。”

夏春曉看了劉察一眼,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手腕微動,長長的手袖遮住了手鏈,飛快解釋:“我是財會專業的,我家這情況,哪個公司敢用我。”

徐時歸沉吟片刻,修長的手指敲着大理石桌面:“把這工作辭了吧,明天去許氏集團上班。”

夏春曉感激道:“真的嗎,謝……”這可是接近他的好機會。

她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利,自小學的于争奪家業無益的藝術,連股份也少得可憐,就連選專業她想選商業管理,都被父親打回,折中選了財會專業,她吊着好幾個豪門公子,想的就是找個好控制的,說不定能借此奪權,可集團岌岌可危,她不得不一次次轉移目标,徐時歸雖然難以掌控,但已是她最好的選擇,先把家業救回來,再談其他吧。

劉察連忙出聲:“徐哥,這不太好吧,嫂子要是去你公司看到她,豈不是……當初許益那事情,嫂子可是和她鬧得挺難看的。”他特意加重‘嫂子’這個詞語。

錢前前雖然貪財了點,好歹沒什麽壞心眼,而這女的就不像個好人。

何況,徐哥能和錢前前在一起,他出了不少力,這些日子相處,早就真把錢前前當嫂子了,這女的無端端沖出來就想來搞破壞他們家。

聽了劉察的話,徐時歸沉默了一會。

夏春曉強忍許久的眼淚這才撲簌簌落下:“還是算了吧,前前她對我有成見,她的性子……她肯定會生氣的。”

劉察把手裏的牌一扔,抱臂看着夏春曉,他怎麽就那麽看不慣這夏春曉呢。

劉察挑眉:“是啊,徐哥,嫂子肯定會生氣的。”

夏春曉擦了擦眼淚,一臉口是心非:“沒關系的,這個工作也挺好的,同事們都對我挺好的。”

雖然夏春曉這麽說,徐時歸卻知道在這裏上班的服務生有時也會遇到一些難纏的客人,并不是個好去處。

劉察:“徐哥……”

徐時歸揉了揉太陽穴:“行了。”

徐時歸看向夏春曉:“明天準時來公司報道。”

“謝謝你。”夏春曉眼中猶帶淚光,含笑帶淚,實在是個美人。

夏春曉轉身出去了。

包廂內的人心思各異,出言調笑夏春曉的那人有些緊張,徐哥對這女的态度不一般啊,他急忙開口:“徐哥,我剛才就是和她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

徐時歸沒作聲,漫不經心地劃着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劉察順勢瞄了眼,是朋友圈的界面,沒看清楚是誰的朋友圈,徐時歸已經摁滅了屏幕,警告地看了劉察一眼。

那人見徐時歸不做聲,也不敢開口了,讪讪地攏了桌上的牌重新發,牌桌上氣氛有些冷。

徐時歸看了眼時間,拎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走了,你們玩。”

徐時歸一走,牌桌就重新熱鬧起來。

那人洗着牌,煩躁不已:“你說徐哥這是啥意思啊?”

“誰知道呢?”另一人摸着牌,笑道,“看這架勢,沒準未來也是我們嫂子呢。”

“還真有可能,你看徐哥這态度,這女的……也不是簡單人物。”

“是啊,得罪了未來嫂子,你可慘了。”

那人急了:“這不能吧!”心裏盤算着得去道個歉求個和什麽的,萬一以後真的成了,他豈不是得被針對。

劉察聽不下去了,沒好氣:“瞎編排什麽呢!老子就錢前前這一個嫂子!”

一群人悻悻然,轉移了話題。

劉察想想還是放心不下,扔了一手牌追了出去。

外面夜風冷的很。

徐時歸有些納罕劉察也這麽快就走:“你怎麽不多玩一會。”

劉察嘻嘻笑了聲:“喝多了酒,不太舒服,我早點回去睡覺……徐哥,我坐你車走呗。”

“不會叫代駕?”徐時歸推來推眼鏡,“當我是你司機?”

“哎呀,這話說的,剛買的車別人開我不放心!”當然不是,劉察是怕叫代駕的代價太大,怕代價是他辛辛苦苦維護的家,他是防着那女人呢!

劉察跟在徐時歸身後警惕地左顧右盼。

徐時歸斜睨他一眼:“你鬼鬼祟祟做什麽?”

劉察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哪有!”

話音才落,就見夏春曉站在會所門口,她衣着單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見到徐時歸就是兩眼一亮:“徐先生。”

徐時歸停了步子:“什麽事?”

夏春曉搖搖頭:“我等車。”

徐時歸看了眼天色,已經是淩晨,他開口:“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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