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14)
成一團。
季識謙懶得理他,協調好四肢,他嗖嗖嗖的竄了出去,一下子扒到門外大魚缸的缸沿上。
現在就把這兩只猖狂的魚給撈起來吃了。
魚:我猖狂嗎?
“小千,你要吃魚嗎?”宿源總算是明白了自己養的是只貓了,是只要吃魚的貓了。
季識謙期待的看着他。
“你等着,我讓你給你拿魚去。”宿源拍拍胸脯。
“喵~”
季識謙用力一躍,撲到宿源的懷裏,喵喵的叫了幾聲。
沒事,為了魚,骨氣死一邊去,不就是賣萌麽,他一代影帝幹這種事情是信手拈來。
吃飽喝足後,季識謙又被宿源抱了起來,用一塊濕布巾輕輕的擦拭着他的臉。
“吃的滿臉都是,真是個小花貓。”
季識謙:…………
“吃飽了嗎?”宿源問。
“喵~”吃飽了。
“喂飽我的千大爺可真不容易。”宿源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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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源伸手将季識謙翻了個身,腹部朝上躺在他的腿上,兩只前爪被他抓在手上。
“親一個。”宿源說。
“吧唧!”宿源撅着嘴唇在季識謙嘴巴上親了一口。
“好腥。”宿源說,“這叫……偷腥的貓?”
季識謙:…………
這真的是他的養成對象?季識謙怎麽覺得自己前途堪憂啊。
說起來這次的任務,那還真叫一個虐戀情深。
反派攻x正派受。
一聽就是不虐的你難過傷心我難過傷心然後大家一起難過傷心不算玩蛋的梗。
攻是宿源和受孟然雙方的父母原本是摯友,兩家的孩子自然也是從小就認識,八歲那年孟然拜了師上山練武,之後的十年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後來宿源雙親被害,他被父親的好友武林盟主孟霆收留,就一直住在孟霆的府上,并且心中一直對孟霆崇拜尊敬異常。
只可惜,為了讓宿源成功的脫離這裏變成一個反派大教主,季識謙還是要讓宿源看清一些事情,讓他能夠清楚的認識到孟霆這個僞君子的面目。
夜漸漸的深了,季識謙邁着還不算聽話的四肢又潛伏到了孟霆房間的窗外,聽起了牆根。
雖然有點猥瑣……
前面他和他媳婦一系列調笑讓季識謙聽的昏昏欲睡,直到宿源二字被提起才讓他一下子精神抖擻了起來。
“過幾日然兒就要回來了,他幼時與宿源最為要好,可是這次霆哥你還讓他們在一起做玩伴嗎?”
“自然不能!哼,宿源不過是意料之外的罷了。”孟霆冷哼一聲。
“小千,你怎麽在這裏?”背後忽然傳來宿源壓的極低的聲音,“我找了你好久,你不要在這裏打擾孟叔叔休息,快跟我回去。”
季識謙回頭,看了一眼宿源,又将頭扭了回來。本來準備去叫宿源的,這下他找過來正好省了自己來回折騰。
宿源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怕驚動了孟叔叔打擾對方的休息。
“可是然兒過幾日就要回來了,肯定是要與宿源見面的。”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宿源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蹲在季識謙身後側耳聆聽。
“無妨,他等不到和然兒見面的那天了。”孟霆冷笑。
孟夫人游移道:“霆哥的意思是?”
“自然是幹脆利落的除了他,我容了他這麽多年,可是斬草就要除根,他這根遺留下來的雜草自然要除去!”
宿源心中一片冰涼。
什麽叫斬草就要除根……他斬了什麽……草……
“留着他在身旁總不是好事。”孟夫人說,“當初你殺宿裏那對小賤人的時候我就不應該攔着你,要不是我,宿源早就被我們除掉了。”
“不怪你,是他們自作孽,不顧多年的兄弟情分,非要将我們做的事情抖出去,不殺他們的話,我們就好無容身之地了!”孟霆道,“當初殺他們的時候宿源正好出去了,不然也不會放過他了。後來別人都看着,我作為宿裏的摯友,自然是要将他接過來的。”
自己的雙親是……是……
宿源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吧嗒。”
腳邊的花盆不小心被碰出聲響。
“誰!”孟霆厲喝。
63陰險小人
“誰!”孟霆厲喝。
宿源神色一變,卻只到此刻不能被對方發現,不然現在就是他的死期!他就地一滾,悄無聲息的鑽進了拐角旁的花叢裏。
門迅速被拉開,一道指風彈到方才宿源發出聲響的位置。
“喵~”季識謙站在一旁歪着腦袋無辜的看着孟霆。
“霆哥,是誰在外面?”孟夫人緊跟着從裏面走了出來,手中抓着一柄細長的女士長劍,長劍已被拔出,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是宿源的那只貓。”孟霆皺眉,“怎麽會在這裏?”
宿源抓緊了衣角,一動也不敢動,甚至屏住了呼吸。
“原來是小千,它本來就到處亂跑,可能是什麽時候跑到這裏來的吧。”孟夫人說。
“也是,不必理會。”孟霆說。
兩人又張望了一下,這才回到房內重新關上房門。
宿源驚魂未定,蹲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直到房內的燭火被吹滅,才小心翼翼的離開。
季識謙抓着他的衣服爬了上去,被宿源一把抱在懷裏。
“為什麽……”宿源的聲音輕輕的,臉蹭着季識謙的皮毛,“我一直尊敬他,崇拜他,為什麽他卻是這樣假心假意的小人,什麽武林盟主,什麽正直大俠,都是表象而已,他殺了我的父母,還要殺我……小千……我的武功還是幼時跟随父親習成的,現如今我十年未曾習武,我該如何替父母報仇……”
“小源昨夜似乎沒有睡好啊?”飯桌上,孟霆依舊笑得一臉慈祥,臉上對宿源的關愛似乎也不是作假。
“是啊,你看你臉色這麽憔悴。”孟夫人伸手給夾了一塊魚肉,溫柔笑道,“吃點魚肉補補。”
若是在平時,恐怕宿源早就感動到不行,可是如今看見他們這種虛情假意的關懷,只讓他胃裏惡心,幾欲作嘔。
“昨夜小千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所以沒有睡好。”宿源裝作一副困倦的樣子。
“等會兒吃完飯再去睡一會兒吧。”孟夫人關懷備至。
宿源點點頭。
孟霆和孟夫人有一個習慣。
他們喜歡在飯後去花園散步,然後去練武場喂招,整個過程一個半小時。
然後孟夫人會回房,孟霆去書房處理事情。
季識謙和宿源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在孟霆的書房內興風作浪。
孟霆的書房內也藏着秘密。
書房內有一個暗室,是季識謙偷看得知的,裏面藏了許多好東西。
金銀錢財就不提了,最重要的是裏面有許多武功秘籍,說不定有适合宿源的武功。
宿源翻動着手中的一本帳薄,越看越心驚。
“宣德八年,三月初三,于空靈山莊殺七人,得秘籍空靈匿影。”
“宣德八年,十月二十一,于小丘山脈殺血刺三人,得名器驚鴻劍。”
“宣德八年,十二月初九,于京城外殺游俠二人,得千年人參兩株。”
“宣德八年,十二月十五,于…………”
“宣德……年,……月……日,于……殺……人,得……”
一直到如今的宣德二十一年,前幾天方才停止。
每次殺人都記錄在賬,每一筆記賬都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武林敗類……”宿源握住賬本的手指都有些發抖。
季識謙回頭,看見宿源臉上一片蒼白,偏偏臉頰上有兩抹氣出來的紅暈,一時之間顯得……
咳咳,打住。
挑選了半天,季識謙總算是給宿源選好了一本武功秘籍,是速成類,畢竟他的武功荒廢了那麽久,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了,而且以宿源這個年紀如果才開始練武的話,根本不會有什麽進步,只能強身健體。
“小千,我想過了,只殺了他根本不能解恨,我要将他做的事情都公諸于世,讓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讓他成為衆人唾棄的對象,人人喊打!”宿源咬牙切齒。
季識謙将那本速成秘籍用嘴叼住拖到他面前,宿源這才伸手拿起來翻看了幾眼:“這個還不錯,小千真是聰明!”
少拿那套哄貓的手段哄他,他堂堂季老師可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能被哄好的人。
那本帳薄被宿源拿在手中,他想了又想,還是将帳薄原封不動的放回去。
現在不能打草驚蛇,萬一到時候孟霆沒死,他武功又沒有練好的話,死的可是他。
将東西全部仔細的放回原地,一切收拾好了之後宿源将秘籍揣在懷裏,伸手抓起季識謙扔到自己肩膀上,這才偷偷摸摸的從後山溜了出去。
孟霆應該不會這麽快就發現他不見了,可能回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發現,這會兒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宿源抓緊時間跑路,一點也不敢耽擱。
艱難的爬到樹上,宿源從懷裏拿出那本秘籍。
書皮上寫着《九毀神功》,第一頁端端正正的寫着八個大字:欲練神功,先毀武功。
《九毀神功》的修煉有一個很苛刻的條件,要求修煉他的人必須要身懷武功,然後将渾身武功毀去,再開始修煉《九毀神功》。
之前的功力越深厚,修煉起《九毀神功》就越迅速。
但是功力的修煉非常不易,尋常之人哪有那麽大的決心散去全身身後的功力去修煉這個成功率只有三成的《九毀神功》呢?
而且九毀九毀,顧名思義,第一次毀去自身功力後将《九毀神功》修煉到第一層後再次散去全身功力,修煉至第二層後又将內力散去,直至九次方能大成。
其中過程痛苦無比,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宿源深吸一口氣,忽然悶哼一聲,嘴角泌出鮮血,渾身內力已經全數毀去。
五髒六腑像是有一只手在不停的翻攪一樣,體內經脈也在隐隐作痛,宿源擡手擦去嘴角的鮮血,按照書中所示擺好動作,開始修煉內力。
三月後。
宿源一紙拜帖送到空靈山莊,稱自己得知《空靈匿影》的下落,還有許多秘籍與名器的下落,想請各位掌門前來商議。
“哼!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空靈山莊莊主冷哼一聲,聚了聚白須,坐在首座上。
“正是,還說什麽得知我少林寺萬禪杖的下落。”少林一派長老雙手合十,不屑的看着宿源。
宿源道:“晚輩的确知道。”
“那你就說說,這些東西如今在何處?”
“宣德八年,三月初三,空靈山莊被襲,七人亡,《空靈匿影》被盜,是也不是?”宿源問。
“這江湖衆人都知道!”空靈莊主冷笑。
宿源道:“那夜殺你空靈山莊七人并且盜走秘籍之人正是孟霆!”
“信口雌黃!”宿源對面那人拍案而起,“盟主為人正直,仁慈心善,人人敬重,豈容你在這裏污蔑!”
宿源認得他,他是空靈山莊的長老,時常去孟霆那裏,兩人關系親密,也是一丘之貉。
而且對方眼神閃爍,臉上明顯有一點被隐藏很好的驚慌,更是證明了他也是知情人,說不定還參與了這些事情!
“宣德九年,六月初八,少林寺失竊,萬禪杖被人盜走,不知所蹤,當場兩人死亡,五人受傷。那盜走萬禪杖的也是孟霆!”
“黃口小兒,休的胡說!”
宿源冷笑,轉身又面對雙虎教教主:“宣德十一年,教主夫人亡故,随身侍女與小童被抛屍荒野,攜帶的靈丹轉靈丸被人奪走,那人正是孟霆!”
“胡說!孟霆盟主是正人君子,為人親善,你這小兒居然敢侮辱他,老夫真是看不過去了!”空靈山莊長老豎起一掌狠狠向宿源拍去!
“諸位且慢!”
門外傳來孟霆急切的聲音,緊接着大步流星的走進來,伸手扶起宿源道:“小源,你無事吧?”
“不用你假仁假義!”宿源恨不得啐他一臉。
“你……”孟霆失望道,“我待你不薄,你怎能這樣污蔑我?”
“盟主,何必跟他一般計較,遠途而來,累了吧,坐下來休息休息。”
“孟盟主,不過是跳梁小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這些人……
這些人全部都是和孟霆同流合污的!
什麽仁義君子,什麽正直無私,全部都是一群讓人作嘔的東西!
孟霆低頭在他耳邊低聲傳音道:“想替你父母報仇,做夢。”
那種陰險而又得意的表情讓宿源心中被怒火充斥,他大喝一聲:“狗賊,還我父母命來!”
說罷,高高躍起,右掌合并成刀,向孟霆狠狠砍去!
“《九毀神功》!”衆人驚呼。
“傳聞劉氏夫妻一家五年前橫死,《九毀神功》不知所蹤,一定是這小子殺了他們!”
“一定是他!”
“要替劉氏夫妻報仇,不能讓這小子逍遙法外!”
衆人雙眼發紅,心裏想的哪裏是報仇,分明是想将這秘籍私吞,好叫自己也練成絕世神功!
“噗——”
宿源被旁人一掌劈中,被掌力推翻,一下子撞到桌子上,一口鮮血止不住噴了出來。
“喵~”季識謙輕輕叫了一聲,将嘴裏叼着的小藥包放到宿源面前。
宿源了然于胸,屏住呼吸将藥包抖開,頓時一陣難聞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他伸手一撒,自己抓起季識謙向後一跳,消失不見。
只是他滿含恨意的聲音卻被所有人聽見。
“孟霆狗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64密室深處
片片雪花落下,沾了枝頭的紅梅,紅梅受不住,那雪花便又撲簌簌的掉下。
偌大的寝宮內燃了幾盆炭火,燒的這屋內溫暖如春,桌上的一支紅梅也開的越發的嬌豔。
暖洋洋的被窩讓人舍不得離開,季識謙掙紮着從宿源的胳膊下爬了出來,喘了好幾口氣。
“不要亂動。”宿源伸手将季識謙抓了回來,塞進被窩裏,摟在懷中。
季識謙被悶的喘不過氣,奈何四條腿太短又沒力氣,只能狠狠的撓了宿源一下才得以脫身。
宿源睜開眼睛有點無奈:“你又撓我,遲早把你那貓爪子給剪了。”
“喵~”季識謙一臉無辜相。
宿源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上好的錦緞棉被滑落,下面的身體未着寸縷,他捏了捏季識謙的耳朵道:“在教中呆的有些無聊了,不如出去走走吧。”
季識謙随着宿源在這源教呆了也有三年之久了,自然也是想出去玩玩的。
“這江南景色一直很好。”宿源将季識謙抱在懷裏道,“聽說皇帝曾經還來過這裏提下過詩詞。”
季識謙一邊點頭,一邊窩在宿源懷裏聽他說話。
江南的景色确實不錯,煙雨朦胧,雖然有些寒氣,街上的人也不見少。
“小千好像最近長胖了。”宿源說,“重了不少。”
季識謙給了宿源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一直有注意保養的好不好,不要把他當做普通的貓咪,他雖然最近吃多了,可是也有一直在運動,怎麽可能會長胖。
“喵喵~”
腳邊傳來一聲貓叫,季識謙和宿源低頭去看,才發現腳邊站着一只長毛貓,黃白相間的毛發,看起來毛茸茸的,耳朵軟趴趴的折了一點下來,脖子上挂着一只銀色的小鈴铛,此時正伸出右前爪抓着宿源的長靴,費力的想爬上來。
“小家夥好可愛。”宿源看了一眼季識謙,“比你可愛多了。”
胡說!
季識謙不管是作為人還是作為鬼還是作為喵,都是最帥的那只!
他不滿的在宿源衣服上抓了幾下,宿源立馬安撫他:“說你不好你就不開心了,他哪有你可愛。”說完看了看自己被扯了一個洞的衣服苦笑,“這可是今天才做好的新衣服。”
打一巴掌也要發個紅棗給他嘗嘗,季識謙勉為其難的在他手指上舔了舔算是賣乖了。
果然宿源立馬一臉高興的樣子,蹲下去伸手将季識謙放到地上,伸手在那長毛折耳貓身上摸了摸。
“喵喵~”那只長毛折耳貓一看見季識謙立馬打算從宿源腳邊跑開,誰知道宿源的手卻伸了過來,忍不住惱怒的給了他的手一爪子,這才過來讨好的往季識謙身上蹭。
“卷卷,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季識謙聽到聲音擡眼看去,對面之人濃眉大眼,器宇軒昂,腰間長劍更是不凡,他此時伸手抱拳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位兄臺,這只貓咪是在下表妹之物,托在下照看幾日,沒想到在下照看不周,卻是一不留神就不見了,卷卷如有沖撞之處,還請勿要見怪。”
宿源叫季識謙與那只貓玩耍心中本就不喜,此刻只是冷淡點頭,不做他言。
那人又一臉正氣道:“還請兄臺移駕敬賓樓,在下用酒水向兄臺賠罪。”
“不必了。”宿源冷淡拒絕,彎腰将季識謙又抱了起來。
“喵喵!”卷卷立馬不幹了,着急的看着季識謙,兩只前肢豎起來一副要給宿源作輯的樣子讨好着宿源。
“還請兄臺給在下一個薄面,孟然定然會好好賠罪。”
孟然?
季識謙神色一閃,這就是孟然?
他擡頭打量了孟然幾眼,對方眉眼之間果然與孟霆有些相似,再看向宿源,對方眼中似有仇恨閃爍。
“如此,就卻之不恭了。”宿源嘴角一勾,嘴角的笑容有些邪惡。
孟然這邊忙着向宿源賠罪,兩人一到了敬賓樓就去了雅間,宿源心亂如麻,顧不上季識謙,季識謙就又被卷卷黏上了。
季識謙覺得這卷卷真不應該叫這個名字,應該換一個名字叫粘粘,因為真是和牛皮糖一樣粘到不行啊。
“喵喵~”卷卷伸出粉色的小舌頭過來讨好的舔着季識謙,季識謙一時躲閃不急被糊了一臉口水。
“你到底要怎樣喵!”季識謙吼。
卷卷被季識謙吼的一臉委屈,翡翠綠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喜歡你喵~”
“喜歡泥煤啊,你是公的喵!”
“什麽是公的喵?”卷卷看着他。
季識謙趴到了地上。
“不知蘇兄在哪裏下榻?”孟然道。
“今日才來此地,尚未曾尋覓住處。”已經化名為蘇遠的宿源道。
“如若蘇兄不嫌棄,還請到表妹府上居住。”孟然邀請。
“也可。”蘇遠摸着眼角,笑得邪氣。
宿源和孟然對弈,季識謙嘴裏叼根繩子去找卷卷了。
“小千來找我了喵~”卷卷開心的撲了過去,抱着季識謙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喵。”季識謙說着,扯了扯嘴上的繩子。
繩子的另一端系着一只瑟瑟發抖的小老鼠。
這只小老鼠看見又多了一位天敵,兩位祖宗都看着他,吓的尿都快出來了,四只腿癱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你過來。”季識謙說。
小老鼠吱吱吱的亂叫,可是怎麽也動不了。
“你不過來我就吃了你喵!”季識謙威脅。
小老鼠四股顫顫,可是腳就是不聽話,完全提不起來,吓的他一邊眼淚亂飛,一邊吱吱叫着:“貓大爺饒命,我……我動不了……”
“為什麽動不了?”季識謙問。
小老鼠哭着說:“嗚嗚嗚……我害怕,我腿軟……”
季識謙作勢舔了舔爪子,眯着眼睛道:“那就滾過來喵!”
小老鼠叫着他這個樣子哪裏還敢滾過去送死,可是不過去也是死,他又怕又懼,居然被季識謙吓的昏了過去。
“他昏了喵~”卷卷指着他。
“看見了吧,這只小老鼠就是因為總在我面前晃悠,我才把他抓起來的喵。”季識謙說。
“喵~小千好厲害喵~”卷卷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敢……跟着我不!”季識謙想了半天的威脅的話此刻說出去怎麽感覺有點不對。
“我們再去抓一個喵~”卷卷一下子竄了出去。
“……別跑啊,我的威脅你聽懂了嗎?”季識謙有氣無力。
嘴裏還咬着繩子,季識謙艱難的将繩子系在桌子上,回頭威脅着那只小老鼠:“警告你,你敢逃跑的話,我一定會找到你然後吃了你。”
小老鼠還裝昏不敢睜眼。
季識謙威脅完也追了出去。
柴房這種地方老鼠最多,季識謙到了柴房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雞飛狗跳的樣子。
不知道是一地亂跑的老鼠吓到了卷卷,還是勇猛亂跑的卷卷吓到了老鼠,總之這兩種生物此時此刻意外的河蟹,沒頭沒腦的在柴房裏東奔西跑。
老鼠被吓的吱吱亂叫就算了,卷卷身為老鼠的天敵,此時此刻看見了老鼠,居然也被老鼠吓的驚聲尖叫。
“小千!”卷卷看見了季識謙,尖叫一聲受驚的竄到季識謙身後,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驚魂未定的緊挨着季識謙,“人家好害怕,這些老鼠好可怕喵~”
“剛剛的那只老鼠你怎麽不害怕?”季識謙一臉無語。
“那只老鼠是小千帶來的,卷卷當然不怕。”卷卷說。
季識謙很有氣勢的叫了一聲:“不準動喵!”
當場就有幾只老鼠吓的癱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季識謙得意的看了卷卷一眼,後者崇拜的一塌糊塗。
柔軟的肉掌踏上地磚的時候,季識謙感覺到了不對勁。
別的地板都是冰冷的,尤其是冬天,地磚寒冷刺骨,可是這塊地磚下面卻是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熱度。
這種熱度用人體絕對是感覺不出來的,只有對外界事物格外敏'感的動物才能察覺到這種細微的區別。
下面一定有東西。
季識謙指着一位老鼠說:“下面有什麽?”
老鼠不知道是不是這窩老鼠的頭頭,雖然也是吓的差點魂飛魄散,但還曉得該怎樣回答季識謙的話,當下點頭道:“有個很大很大的密室。”
說不定有新的證據。季識謙微微思索,命令上衆位老鼠大軍,将這塊地磚擡了起來,他帶着卷卷鑽了進去。
“小千要幹什麽喵~”卷卷一臉不解。
季識謙翻看着裏面的帳薄,皺眉眉頭不說話。
“小千好厲害,還會看書喵~”卷卷雖然不懂,可是不影響他對季識謙的崇拜。
“閉嘴!”季識謙不耐煩的揮了一爪子。
這個密室不知道為何安放在柴房下,可是這裏明顯是孟然姑父放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的地方。
尤其是這裏的空氣流通,證明這個密室絕對不是一個封閉的地方,很有可能這個密室鏈接着其他的地方。
季識謙将桌上的帳薄合好,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要去哪裏喵?”卷卷問。
季識謙說:“等會兒無論看到了什麽你都不要發出聲音,明白嗎?”
“為什麽喵?”卷卷不明白。
“如果你發出聲音,以後不要和我說話了。”季識謙瞥了他一眼。
因為他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淡淡血腥味。
季識謙将鋒利的爪子收起,用肉掌悄無聲息的往密室深處走去。
65狗血來了
卷卷乖乖的跟在季識謙的身後,兩只貓一副做賊的樣子蹑手蹑腳的往密室裏面走去。
裏面傳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卷卷已經聞到了,他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這真是太刺激了,卷卷心想,前面一定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等會兒如果有危險的話,他一定要撲到小千身前,來一個英雄救美,這樣小千就會崇拜我,尊敬我,愛上我。
“嗚嗚~~”
前面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狗叫,吓得卷卷腿一軟直接趴到地上。
季識謙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貓怕狗是天性嘛,卷卷委屈。
“汪汪!”狗叫聲忽然逼近,聲音也急促了起來,卷卷捂着腦袋亂竄。
“救命喵!”
卷卷已經驚動了裏面的人和大狗,季識謙沒有辦法,只能和他一塊拼命奔跑。
“讓你別說話了。”季識謙郁悶。
卷卷一臉猙獰,肉乎乎的小短腿都快跑出殘影了,根本就顧不上和季識謙說話,一路慘叫着跑出了密室。
“回來。”裏面傳來一聲低喝,大狗猛然一個急剎車停下了腳步,轉身回去,絲毫沒有留戀眼前兩只獵物。
素質真好。
季識謙想,這種品種的狗狗非常的兇悍,能夠讓它這樣聽話,想必它的主人一定武功高強,而這座山莊裏武功高強的只有一人。
兩只貓驚魂未定的逃過一劫,随便鑽進了一個屋子。
“小千,我好怕啊。”卷卷趕緊往季識謙身上湊。
季識謙正準備一爪子将他拍開,忽然聽見奸情的聲音。
“然哥哥,你最近都不理我。”
“最近蘇兄拜訪,不免有些忙碌。”
“琴兒不管啦,總之,然哥哥你一定要陪我。”
有奸情。
季識謙一下子豎起耳朵來,若無其事的進了屋內。
原來卻是孟然與一位粉衣女子。
那粉衣女子目光靈動,柳眉彎彎,面若桃花,含羞帶怯的看着孟然,只是嘴唇太薄,唇鋒分明,顯得有些盛氣淩人與刻薄。
孟然與她相對而坐,并不看她,只是将目光轉到一旁,表情冷淡略帶尴尬。
卷卷歪了歪腦袋,對屋內自己的那個主人似乎不怎麽感興趣,瞧瞧的偷懶季識謙,也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卷卷,你跑哪兒去了?”衛琴兒發現了卷卷,有些嗔怪在他頭上敲了敲,這才彎腰将卷卷抱起來,目光又看到一旁的季識謙,道,“這只貓咪好漂亮,以前都沒見過呢。”
“是蘇兄的。”孟然的表情忽然柔和了一下,彎腰将季識謙抱到腿上梳理着毛發。
衛琴兒道:“然哥哥,我感覺你對我沒有以前好了。”
孟然頓了頓,目光仍然看着季識謙,正色道:“你想多了。”
“父親與姨父商量過了,明年六月初八讓你迎娶我。”衛琴兒嘴角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她伸手握住孟然的手臂,低下頭帶着些許臉紅,“到時候我們就是夫妻了。”
“砰!”
門被大力關上,兩人均是一驚,窗前掠過宿源黑紅交織的長袍,一閃而過。
“他是誰啊?”衛琴兒臉上有些不滿,“怎麽能偷聽別人講話。”
“蘇兄!”孟然心中忽然一抖,急忙站起來,大步追了出去,根本顧不上衛琴兒。
季識謙抖了抖毛發,斜着眼睛看了看茫然的衛琴兒,領着卷卷跟了出去。
宿源上手這麽快簡直出乎季識謙的意料,真是孺子可教也。
卷卷喊他:“小千。”
季識謙擡頭:“嗯?”
卷卷說:“我餓了。”
季識謙一個踉跄,打發了卷卷去吃飯,卻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綁住的小老鼠。
不知道那個小老鼠還在不在?
他邁着小短腿跑過去,桌子底下的小老鼠居然還老老實實的呆在那兒沒跑,躲在陰影的地方,哆哆嗦嗦的害怕被別人看見。
一介小小老鼠都知道屈服比自己強大的勢力,何況是他呢?
季識謙暗嘆一口氣,将老鼠放了。
傍晚的餘輝有些稀薄,穿透厚厚的雲層變得冷冷清清,枝丫在凜冽的寒風下搖晃作響,然後啪嗒一聲打在窗戶上。
宿源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前,目光晦暗不明,他的手中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久久沒有放下。
季識謙進屋時看到的就是他這樣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
着實讓人蛋疼。
順着凳子,季識謙跳上圓桌,發出的輕微聲響立刻驚醒了宿源,對方想伸手将他抱起來,才發現自己手中還死死捏着那枚棋子,眼神中竟然有一絲懊惱。
季識謙懶得理這些東西,他只管将自己的發現告訴宿源,地底下的密道裏有着不為人知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會成為宿源手中的有力證據。
“小千,你說我是怎麽了?”宿源輕聲問道。
可季識謙哪裏會跟他說話,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将宿源帶到拆房的地道入口處,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
反正複仇又不是任務,如果宿源自己不抓住機會,願意作死,季識謙也無話可說。
“還是小千對我最好。”宿源勾起嘴角,笑容陽光而又燦爛,“等我夜晚來探。”
“小姐。”
“淮衣,打聽的怎麽樣了?”
“奴婢聽說這幾日裏表少爺日日與那位叫蘇遠的公子在一起,或是對弈,或是比武,或是論義,同進同出,不過,并無暧昧。”
衛琴兒雙手揪着手帕,聞言雙眉皺的更緊,絲毫無法放心下來:“是嗎……那日然哥哥那樣慌張,但願是我多想了……”
“小姐何必多想,不久表少爺就要與小姐完婚了。”
“不知為何,心中總是不安。”衛琴兒恍恍然,“你随我去見爹爹,我要讓爹爹将他攆走。”
“可是,可是蘇公子是表少爺請來的貴客,老爺肯定不會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拂了表少爺的面子的。”
衛琴兒冷冷一笑:“就告訴爹爹,蘇遠企圖非禮我。”
這個女人倒是多事。
季識謙蹲在樹上,微微眯眼。
若是蘇遠真的離開了衛莊,想必這位大小姐也定有法子将孟然困在身邊不讓他離去。任由她這樣日日呆在孟然身邊,讓兩人不相見,別說兩人之間剛剛朦胧起來的一點點感覺會消失,很有可能蘇遠會直接提刀殺進來将衛莊屠殺幹淨。
看來,還是要為師出馬啊。
季識謙的爪子在樹上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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