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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事情原委, 顧時歡氣極,李氏真是不要臉,竟然逼着兒媳給兒子納妾。她拉着祝長纓就要走, “你跟嫂嫂回家,他劉峥算個什麽東西, 竟然将你欺負至此, 着實可恨!”
祝長纓抹了把眼淚,“嫂嫂莫氣, 你還懷着孩子呢, 為我這檔子破事氣壞身子不值。”
“你這哪是破事?是要緊事,若不是我問, 你是不是就打算藏心裏不說了?我問你, 你真打算給他納妾?”
祝長纓搖頭, “我不想, 可他若是想納我能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先攔着, 你有哥哥嫂嫂在,怕什麽?怎能任由人欺負到你頭上?”
“可攔一時又能攔一輩子麽,他心不在了, 我強留着人又有何用?”
顧時歡怒其不争, “要他的心做什麽?反正是不讓他如意就是了, 他若是敢私底下胡來, 屆時咱們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反正, 弄不死他也要折磨死他。你最好別要他的心!”
顧時歡讓身邊的丫鬟趕緊收拾東西, 不過礙于今兒是威遠侯府老夫人壽辰也不好鬧大,畢竟這是兩家關起門來的私事,若是人盡皆知臉上也無光。于是她先帶着祝長纓回去, 行禮明兒再讓人帶回。
......
李氏得知顧時歡才來不久就急匆匆的要走,且還拉着祝長纓,心下隐隐覺得不妙,辭了衆人後急忙趕來,恰巧在游廊上碰見。
“祝夫人這是怎麽了?怎的才來就要走,宴席還沒開始呢。”
“今日心情不佳,吃不下,還望侯夫人見諒。”
顧時歡語氣不善,笑臉也不給一個,令李氏一愣,好歹她也算長輩,可當着這麽多丫鬟就如此無禮實在令她面子下不來。心裏有氣,但面上不顯,依舊笑着問道;“為何心情不佳?莫不是下人們伺候得不舒心?”
“候夫人,我想回自己的家還需要理由麽?您攔着做甚?”顧時歡沒什麽耐心。
李氏臉上挂不住,她索性問躲在顧時歡身後的祝長纓,“長纓這是準備送你嫂嫂回去?”
“她跟我一起回,您也別費這個心思了,明人不說暗話,你心底打的什麽主意,我也清楚,只不過,我這人不喜,便也忍不得。該如何如何,回頭讓劉峥來給個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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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沖得很,李氏心裏有氣卻不好得罪,更不想此刻就讓人走,若顧時歡在這檔子就帶着祝長纓出門,想必明兒就會傳出她們劉家與祝家不合的傳聞。
因此,她想方設法要将人穩住,甚至向周邊的丫鬟撒氣道:“還愣着作甚,快去将世子找回來!”轉頭又對着祝長纓說道:“長纓莫氣,他這幾日不歸家我也曉得,等他回來我就為你做主。”
李氏全然将過錯先推到兒子身上,這樣一來,再怎麽鬧也是小兩口屋裏的矛盾,但凡明些事理的也不能将此上升到整個威遠侯府。
她這般裝腔作勢顧時歡很看不上眼,拉着祝長纓又往前走了幾步,而這時餘光瞥見轉角處水紅色的衣裙,她冷笑一聲,“有膽子偷聽怎的沒膽子出來?莫不是李家的姑娘就喜歡做這等見不得人的事?”
她這麽一罵将兩人都罵了進去,李氏真是忍不下了,便沉了臉。李晴芝臉色發白,顫巍巍的走出來。
她本是想來瞧一瞧情況的,若是祝長纓就此走了正好,她機會更大。可沒想到這個顧時歡是個不好惹的,連姑姑的臉面也不放在眼裏,這會兒見她點自己的名,心裏發憷,走到不遠處讪讪的行了個禮,就不敢再走近了。
顧時歡斜着眼打量她,冷嗤了聲,“上趕着做妾,李姑娘真是好教養!”
說完這話也不管搖搖欲墜的李晴芝和臉色難看的李氏,拉着祝長纓就走了。
......
顧時歡回府也沒讓人通知祝長君,還是後來管家發現不對勁,才派人來跟他說了一聲。
彼時已經開宴,祝長君正與人喝了幾杯酒,“可知發生了何事?”
祝全搖頭,“聽說夫人很生氣。”
又生氣了?生誰的氣?
祝長君頭疼。
等宴席結束後,他才回到府上,然而到自家大門時卻看見妹婿劉峥被關在門外,似乎等了許久。
他身上衣裳皺皺巴巴,下颚還冒着粗短的胡渣,顯得有些狼狽。見他回來,眼睛一亮,上前躬身作揖,“舅兄可算回來了。”
“發生了何事?”
“唉......”
一炷香後,祝長君坐在書房圈椅上神情嚴肅,手裏拎着杯清茶,“雖說此事是個誤會,可畢竟也是因你而起,此過,總要由你擔着。”
劉峥老老實實,“舅兄說的是。”
“罷了,你們夫妻間的事,還需你們自己說清楚,我就幫你一回。”他轉頭問祝全,“長纓此刻在何處?”
“好像在正院呢,和夫人一起。”
“嗯,讓人去将她請回自己的院子,”随後又對劉峥說道:“你也過去吧,把事情說清楚,日.後莫要再這般糊塗。”
劉峥感激涕零,由祝府下人領着去了馨蘭苑。
彼時,顧時歡帶着長纓回府後,氣了一頓,可之後吃完午飯又困了,便由長纓坐着看會兒書,她自己先去歇個午覺。
祝長纓哪有心思看什麽書,她回到娘家心裏頭裝着事,心緒不寧,手上的書許久也沒翻頁,聽說劉峥在外頭吵着要見她,其實她心底也很想見,可又賭氣不讓見,于是幹脆讓人将大門關上。
但過不久,有丫鬟來請她回馨蘭苑,說是劉峥在等着她了。
她心裏也清楚,定然是哥哥将人帶進來,因此只好撂下書,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才走到院門口,就見劉峥站在廊下焦急的來回走着,聽見聲音,欣喜的轉過身來。
隔了幾日不見的人,這會兒望穿秋水。
祝長纓目不斜視的繼續往裏走,上了臺階被他繞過來一把拉住。
那眼裏不是預想的愧疚,也不是哀求,更不是道歉,而是......高興。
為何高興?祝長纓十分不解。可劉峥拉着她的手就将她帶進門,還不忘将房門關上,轉身就将人抱住了。
祝長纓觸不及防被他抱住,驚呼出聲,“你作甚?”
“長纓,我想你了。”男人委屈得很。
祝長纓頓時心軟了下來,卻還犟着嘴說道:“你來作甚,我已回自己的家,不正好合你意?”
他将她箍得緊緊的,“不合,一點也不合,我想你,這些日子一直在想。”
不争氣的,祝長纓聲音有些哽咽,她又何嘗不想他?可是想到他要納妾,心裏又難過得不行,“你想我作甚,你不是有個好表妹日.日噓寒問暖麽。”
“長纓你誤會了,她是表妹不假,可我并不想納她。之前我以為你想勸我納妾,心裏生氣才那樣對你,可今日家仆去客棧找我,說你生氣要回娘家時,你不知我當時心裏有多高興。”
“為何?”
“說明你心裏有我啊,我還以為......”他将人轉過身來,看着她,“對了,你明明心裏有我,為何要勸我納妾?”
“不是你想納麽?”
“誰告訴你我想的?我一點也不想,非常不想。”
“可母親說你是因為我哥哥才不敢納妾的。”
“母親說的你就信了?你為何不問問我想不想呢?”
祝長纓嬌哼一聲,“你若是不想,那為何盡收你那表妹送的吃食?”
“......我那不是賭氣麽。”劉峥底氣不足,“不過,我現在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誤會你了。長纓,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
“想想兒子,他還在家裏等着娘親呢,你就這麽回娘家了,那兒子怎麽辦?我怎麽辦?”
說到兒子,祝長纓又心軟了一大截,遂點點頭同意了。
劉峥歡喜,抱着人好生親了一頓,親着親着,氣息便重了起來,兩人多日未曾做那事,此時和好如初,心裏頭自然想得很。他一把将人橫抱起來,往裏間床榻走。
祝長纓迷迷糊糊被他解下外衣,直到胸口被重重的攏住之後才清醒過來,“不行。”
這是在娘家呢,兩人就這麽胡來,若是被哥哥嫂嫂知道了實在臊人。
“很快的,嗯?”男人誘哄道。
“也不行,你身上味兒都馊了,這幾日住客棧都不洗澡的麽?”
劉峥自己聞了聞,确實味道有些大,“我只顧難受了,喝醉就倒塌入睡,哪裏還記得洗澡。”
“那等你洗過了咱們再......再弄,反正這會兒不行。”
劉峥又挨挨蹭蹭吃了一通後,才肯妥協。
......
顧時歡迷糊間發現身後似乎有個火爐,熱得冒汗,推了推那人,他卻沒動,睡得實沉。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回的,她起身挪到床尾準備下床。
這時,祝長君也醒了,“上哪去?”
“出恭。”語氣不善。
祝長君也起身走到外間讓人沏茶進來,今日喝了些酒,睡一覺醒來後便覺得喉頭發幹。
片刻後,顧時歡也從淨房出來了,見他還坐在榻上,便問道:“聽說劉世子來了?”
他挑眉,好笑道:“你如何聽說的?不是睡着了麽?”
“有丫鬟來請長纓,我聽見了。劉峥是你放進來的?”
“這話要如何說呢?總要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顧時歡斜睨他,沒好氣道:“還需解釋什麽,放着妻子不管不顧,自己卻和那表妹勾勾搭搭,怎麽?這也能解釋?”她不屑的哼了一聲,“也是,你們男人也就靠那張嘴,能說會道,什麽都能解釋成一朵花。”
祝長君被殃及池魚,啧了兩聲,将她拉過來坐腿上,顧時歡不肯,擡腳就坐得離他遠遠的。
“你到底怎麽了,為何連我也怨上了?”
顧時歡見她還笑得出來,心裏頭火氣就蹭蹭往上蹿,“你難道不是麽?一個柳依依,一個安蓉郡主,難道你自己就真沒半點不是?哦,就你是香饽饽,誰人都想往你身上湊,要這麽說嗎?”
見她又扯以前的事,祝長君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了嗎?柳依依是她自己一廂情願,我壓根就沒理過她,還有那個安蓉郡主也是,我根本就記不得她長什麽樣了。”
“呵......說得輕巧,你沒理過柳依依,那為何以前總跟人家私下通信?”
她話音剛落,祝長君頓時驚詫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顧時歡,你......”
“沒錯,我已經全記起來了,你休想再騙我!”
作者有話要說: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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