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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初入一千零一夜

書頁翻過一張，眼前出現的是…紛飛如雨的花，紛飛如雨的碎石……奪目的光芒中，飯飯大人尖叫出：“納尼～偶又遇啥奇葩了～以後果然出門要看黃歷啊啊啊啊”

惜文的聲音已經被風聲吞沒，死亡之神發出了最後的詛咒，崩潰的聲音中，聽不到巨石落地的響聲——結束了，我的劫，失敗了麽，三國，一切都結束了，死亡之神在惜文耳邊喃喃的說——渡劫，追求強大的力量，不過是愚蠢的凡仙創造的幻象罷了，對于看不見的力量，終究是無法相信的……

崩潰，地獄與天堂……

惜文醒來的時候，依稀還記得自己的下凡的任務，轉動脖子，發覺全身像散架一樣疼痛——我死了嗎？算了吧，借用真龍時運原本就是其罪當誅的，現在的自己，別說戰鬥，連能否爬起來都是問題，如果天界派人來殲滅，就算自己倒黴好了。不過，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迷迷糊糊的數着密密麻麻的樹葉間漏下來的點點陽光——凡間的世界，真好，好得讓人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我說，惜文，你是不是該醒了，”惜文覺得這個聲音極端熟悉，只是疲憊讓大腦鈍得快要鏽掉了——算吧，反正不像是敵人的聲音，是敵人……也無所謂了……他翻一個身，慵懶的揉一揉眼睛，眼縫漏進來的光在瞳孔中映出熟悉的紅衣緋袖的圓臉少女，很小，還是那麽嬌小愛惹禍呢，還是？是誰呢？很像一個人，不過，記不得了——讓我再睡一會兒，醒了再想，于是這個聲音變得不耐煩起來：“還睡？！你已經睡了一百五十天了——”

“開什麽玩笑——”惜文懶懶的拍拍發出聲音的少女：“一百五十天我早就變成白蟒蛇木乃伊了——啊吶？！……！！！！！！”惜文陡然一驚，急速伸手抓住那個少女的腰：“你是誰？！”

“放開我，劫色劫色啊！”巴掌大的小人背上一對透明緋紅的發亮的羽翼胡亂撲騰着，掙得滿頭大汗：“我是莫凡嘛。”

“再說謊我一口吞掉你。”惜文冷冷的看着她——水裏去火裏來，什麽樣的人我沒騙過？天界二郎神都不在話下，只有我騙天下人，哪有天下人騙我？想騙我，門都沒有——哼！本大爺的眼睛是雪亮的……

“人家真的是莫凡嘛！”撲騰的緋紅羽翼，慌亂的解釋——石化的惜文，風過，一片落葉……

趁着惜文飽受打擊松開手，莫凡扇動緋紅羽翼飛在半空，心有餘悸的摸摸脖子：“你還是接受現實吧，都是因為你渡什麽破劫被天界發現作弊，大家都被你牽連上船了，這些都是孟真痕上仙告訴我們的……不過你還真是過分，我還以為會被你捏死……” 莫凡嘟囔着小嘴氣呼呼的雙手抱胸。

惜文把莫凡的話消化了良久後…“哪裏哪裏，”惜文站起來，慢條斯理的舒展着筋骨，伸伸腿，彎彎腰：“我可是很誠實善良的人。”

“哪裏誠實善良了？”莫凡咕哝着，沉寂，許久：“喂，惜文，你已經保持彎腰姿勢兩分鐘了……”

“羅嗦——”惜文咕哝着：“我只是想伸拉一下韌帶……”

“該不會是——”莫凡小心翼翼的關切：“閃了腰吧？”

石化，豆大的一滴汗挂在石像太陽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莫凡認真的看着他：“這應該是缺乏煅煉。”——大懶蟲，你已經睡了一百五十天了……

沉寂，大眼瞪小眼，風卷砂塵過。

“然後呢？”惜文無奈的咳嗽了一下。

“呃？”

“我的打小抄渡劫被天界發現，天界将我周圍的世界崩潰，所有幫助我的，和我渡劫有牽連的朋友都被卷入超異次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進入了一本童話故事，不僅模樣全改，連仙氣靈力甚至普通的拳腳功夫也無法使用了——你剛才的意思就是這樣吧？”

“嗯。”莫凡點一點頭：“我和嚣張都縮小成了現在這種飛舞小精靈的樣子，穿梭于這本一千零一夜中，輔助你完成這個故事中的使命，你的使命完成了那我們所有的人才能脫離這本故事。”

“額，那飯飯大人呢？”

“呃？！……”莫凡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孟真痕、飯飯大人還有和希我都還沒找到，不過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任務，反正都是幫助你完成使命的……”

“诶？怎麽那麽肯定？”

“因為我還有嚣張有Iphone5聯絡器啊，你看，還有Apple因特爾酷睿雙核獨顯筆記本，送免費WIFI哦，天界提供的高級配置。還能視頻呢。”

“喂——”莫凡打了一個寒戰，惜文用一種很兇悍的目光盯着她：“如果敢騙我，我就把你烤來吃掉，明白？！”

“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騙你……”莫凡嘴角抽筋笑——這樣的白蟒蛇大仙還敢自稱誠實善良……撲扇扇緋紅透明的精靈翅膀。

“那麽，我是進了哪個故事？”

“阿拉丁與神燈。”莫凡撲騰一下翅膀：“現在你的身份是阿拉丁。”

“诶——一千零一夜啊，怪不得一身阿拉伯裝束，免費阿拉伯旅游也不錯。”

“錯了，這是在古中國。”

“古中國？”

“是的，”莫凡取出一個羊皮紙卷一板一眼的念頌着：“相傳在古時候，中國西部的某城市裏，有一戶家境貧寒、以縫紉為職業的人家，男主人名叫穆司塔發，他與老伴相依為命，膝下只有一個獨生子，名叫阿拉丁——瞧，沒錯吧，的确是古中國……”

“你手裏那個東西是什麽？”

“通關指南——孟真痕上仙給我的呀，我還有嚣張人手一份呢。不是告訴你要完成故事才可以出去嗎？連故事都不知道是什麽怎麽可能完成？”

“诶？你确信是‘阿拉丁與神燈’？阿拉丁怎麽可能沉睡一百五十天之久？”

“我怎麽知道你會那麽能睡？”莫凡撅着嘴哀怨道：“害得我到處查找資料，根本沒有發現阿拉丁有睡美男特質的資料嘛……”殺氣，大眼瞪小眼，刀子般尖銳的目光。

“……”惜文一拳砸在巨大的樹幹上，樹紋絲不動，惜文感覺——拳頭很痛：“……繼續……”

“阿拉丁生性貪玩，他游手好閑，從不學好，是個地地道道的小淘氣鬼。”

青筋，呈十字路口形狀在惜文的太陽穴微微跳動。

“老倆口一心一意盼着兒子學縫紉，以便将來能繼承父業，并以此謀生度日。因為他們家境不好，沒有多餘的錢供阿拉丁讀書或去學徒，更不可能讓他去做生意。”

青筋，鼓脹，彈跳。

“但是，阿拉丁貪玩成性，從不願意安心呆在鋪中縫紉，總是跑出去找本地區那些貧窮、調皮的孩子們游玩鬼混，成天不回家。阿拉丁對此已習以為常，無論勸導、鞭打都不起作用。他既不聽父母的話，為繼承父業學好縫紉，也不肯學搞經營做買賣的本領，就這樣一天天混了下去。他父母認為他的前途實在不堪設想，令人擔心。”

“眼見兒子這種不成材的行為，穆司塔法大失所望，悲憤交集。”

青筋……

“在阿拉丁十歲那年，他父親終因憂郁成疾，一命嗚呼了。阿拉丁不但不因為父親之死而內疚，改變他懶惰放蕩的性格，反而認為父親一死，自己再不會受到嚴格的約束和管教了，因此就更加放蕩不羁，越發懶散堕落，繼續過浪蕩生活。”

“他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不成器，半點希望都沒有了，深感前途渺茫，不得已，只好把裁縫鋪裏的什物全都賣掉了，然後以紡線為業。可憐不幸的母親，起早貪黑，靠紡線謀生度日，還要養活那不務正業的淘氣兒子。就這樣一直把他拉扯到十五歲。”

“我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怒發沖冠——Power Max…… 大白蟒蛇原形作為背景高空閃耀。

“別那麽激動，”莫凡笑着揮揮手：“這是阿拉丁。”

“我不幹，這種人我絕——對——不——做！！！！！”

“我是無所謂了，”莫凡搔搔頭：“我們兩對羁絆不出故事也能在故事裏面修行，大不了等天界氣消了把我們放出去，那闖大禍的你可怎麽辦？”

“……”千鈞重石砸落惜文的頭頂。

“現在的你是普通人，沒有完成故事使命是絕對不可能出去的。”

“……”劍眉微挑——頂住：“我會尋求其他的辦法的！”

“随便你吧，”莫凡再度撲騰一下翅膀：“不過，據我所知，因為身份特殊而陷入另一個一千零一夜故事的斷者，因為沒有得到公主的吻已經做了至少五百年的青蛙了。”

“……”

“斷者是被懲罰入輪回的，三國輪回失敗只好進入我們的一千零一夜一起輪回，他單獨進了一個故事。故事的時間和空間都是獨立的，所以時間和我們不平行。斷者由于一直得不到公主的吻，從小青蛙長到老青蛙，死亡，再在那個次元轉生成新的小青蛙……”

“……”

“雖然，你的确比斷者強那麽一點點，運氣也好那麽一點點，不過我認為比他更固執并不是什麽優點。”

“……”

“既然你這麽堅持，”莫凡微微嘆息一口氣，開始飛高：“我也不能強迫你——那我走了，再見！”

“等等，”徹底崩潰——冷靜的捋一捋墨黑色的頭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大家，我就犧牲這一次。”

“其實你也不用感到太委屈，雖然不知道誰安排的，不過大家都覺得你是最适合做阿拉丁的人。”

“什麽意思？”

“沒辦法，你現在只有十五歲嘛，只要照你修仙十五年的樣子去做就……”

雷霆轟擊，正中要害，一片黑暗，一點圓亮的舞臺燈光中，惜文蹲地畫圈——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的确，我修仙十五年的時候……還是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