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為女子難養也

郎氏和佟氏進府後，萬衆矚目的瓒郡王府的內宅大戲沒有如很多人那般上演，一是湘柔管得嚴，二是郎氏和佟氏既然能夠被宮裏的貴人看重進了府，也不是一個笨蛋，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一個争寵的好時機，也只有九阿哥這棵大樹不倒，她們這些人才能在大樹下好乘涼。九阿哥要是倒黴了，她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很快了時間就到了年底，臘月初八過臘八節，這一天要吃臘八粥。從臘月初七的這一天起，瓒郡王府上甚至整個京城都忙了起來。

臘八粥就是用黃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紅江豆和去皮棗泥的做的。用大火煮開，再用小火熬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外面再用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瓤、松子、白糖、紅糖及葡萄作點綴。

臘八節這天，朝堂要派親王、郡王或大臣到宮裏管理煮粥事宜。同時，還要在皇宮西北角的中正殿設一個小金殿，即黃氈圓頂的房子，皇帝升殿，禦前大臣侍于左右，衆喇嘛在殿下唪經，由喇嘛或章嘉胡圖克圖活佛到聖駕面前，給皇帝拂拭衣冠，去除不祥，俗稱送歲。

因為是在京城，這臘八節根本不能像在廣州過的那樣簡單。

天還蒙蒙亮就早早的爬起來，收拾妥當。瓒郡王府正門大開，由九阿哥領着湘柔和小妾奴才們着宮裏的臘八粥。直等到湘柔望穿秋水才看見來傳旨的小太監。

接了康熙，太後和宜妃三大直屬上司的賜粥，甚至還接了佟貴妃、惠妃、成妃、勤妃、良妃和榮妃的別的部門經理的賞賜，直直頂着臘月的寒風，還要矮人一截的“謝主隆恩”。

折騰了一個早上回到正院還要看着直愣愣的杵着的幾個嬌媚的小妾。一邊給妖孽抛媚眼一邊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們倆。

回到正院，等到小阿哥和小格格們也到了，九阿哥就吩咐開始用膳了。

只見嚴總管領着一溜的小丫鬟走了進來，只等小丫鬟們站住了，就開始喊：“皇上賜臘八粥于瓒郡王府。”

白底青花的小碗很是漂亮，碗裏的粥看着也很是漂亮。可是花花綠綠的。湘柔忍着心裏的嘀咕吃了一口，反正沒滋沒味又冷又冰的就對了。

沒等吃第二口，嚴總管接着喊：“太後娘娘賜臘八粥。”

更花花又綠綠，湘柔想着她們經常回憶“最是故鄉美”的交情上。勉強吃了一小口。

再等嚴總管喊：“各位娘娘賜臘八粥。”

湘柔也不知道哪是宜妃娘娘的，只能挨個吃了一兩口。

最後湘柔總結了下臘八節，就是頂着寒風跪幾個時辰。接了老大們的賞賜，吃點涼透了的沒滋沒味的粥，看着小妾們互送幾把小飛刀。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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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湘柔無聊完，又有了新的活動。

臘月二十三要敬竈神，竈神又稱竈君，民間又叫竈王爺，據說臘月二十三這一天，竈王爺要升天，祭竈的目的就是讓他在玉帝面前多說好話。有“二十三。糖果粘”的諺語，意思是這一天用糖果粘住竈王爺的嘴。讓他在玉帝面前說不了壞話。

于是臘月二十三這天在原來皇後的正宮--坤寧宮煮祭肉的大竈前祭竈神。祭祀時備香案，設供品三十二種及黃羊一只，另有奉天內務府進貢的麥芽糖，皇帝要親自到竈神前拈香行禮。

臘月二十四日，在乾清宮左右丹陛上安設萬壽燈兩座，丹陛下面左右安設天燈兩座。從這天起，天燈每晚都要上燈，一直到二月三日為止。萬壽燈的燈柱為盤龍楠木，燈柱呈八面形，每個燈柱上懸挂萬壽寶聯八幅，共十六幅。

臘月二十五收拾整齊，領着全家人跪在正廳，等着九阿哥接回的“福”。當面領賜“福”字的親王、郡王、禦前大臣等，依次跪到皇帝的書案前，親自看着皇帝把字寫好，然後叩首謝恩，尾随捧着皇帝賞賜“福”字的兩名太監退出。

賜“福”字時，也有另賜給“壽”字的，還有加賜四字吉祥語的，如“宜春迎祥”、“一年康泰”等，除了“壽”字的，九阿哥各種都領了一些回來。

臘月二十六在各處楹柱和門戶上張貼以白絹書寫，外包藍邊，內鑲紅條——樣子有點象過喪事挂的挽聯。

看慣了現代的大紅春聯，湘柔即使已經在古代看過好幾年了，但是還是受不了這種白色的，很像奔喪。

只好在自己的院子窗戶上貼滿了紅色的剪紙，希望以此來證明過年就應該是紅彤彤一片啊。

臘月二十七康熙封寶，九阿哥放假了。

除夕康熙封筆，只等這最後的勞模擱下了筆，全國都放假了。

除夕夜也是宮中帝後妃嫔團聚的日子，皇子、福晉們皆穿便裝。湘柔是嫡福晉，沒辦法雖然再怎麽不願意還是打扮得像一個大紅包跟着九阿哥進宮了！

九阿哥腰上系4個荷包，其中有一名“押崇荷包”，內裝金銀锞子、金銀八寶等，這就是現在壓歲（崇）錢的由來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使威嚴的帝王之家也顯露出難得的家庭溫情。在現代時除夕夜吃餃子是在子夜時分，但皇帝那時要祭祖禮佛，所以康熙要到淩晨三時後才能吃上餃子。

晚宴時候，康熙先去祭祖，沒等祭祖後，帶着衆位阿哥來了，衆人番跪拜迎接之後，康熙坐在首座，笑道：“你們都坐吧，這是家宴，不用多禮！”

湘柔帶着弘晸和弘暲和十福晉其木格以及十阿哥的嫡子弘暄坐在一起，剛好坐在乖嫔正對面。佟貴妃和六妃則依次坐在康熙下首，皇太後坐在康熙身邊。

宮女太監們入流水般上菜，除夕夜飯菜很豐盛，至少還是熱的，食不言寝不語，湘柔吃很快，誰知道康熙什麽時候放下筷子，連帶小弘晸和小弘暄也吃得鼓鼓。

吃了七八分飽後，湘柔瞅了眼對面乖嫔，正好在夾差，心思動，如果乖嫔在這晚宴上打碎了碗筷，不知康熙會是何表情？想着嘴角不由得露出絲古怪笑容，端起茶杯已作掩護，将精神力放入空間，再由空間探了過去，弄翻了筷子。

“啪”聲，筷子落到地上。聲音不大，但是在人人都默不作聲吃着飯菜的時候，這點聲音還是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的。

康熙吓了跳，循聲望去，是乖嫔，竟然在着除夕晚宴上掉了筷子，手中筷子啪聲放在桌面上，臉色陰沉“真是沒規沒距！”

乖嫔見狀，臉上笑容驀地僵，暗叫壞了，萬歲爺好不容易想要好好的過次除夕，自己就弄出這樣事，怎麽辦？如果萬歲爺怪罪下來，可吃不了兜子走。乖嫔冷汗涔涔，不明白自己手為何抖了下，連忙起身跪下請罪“臣妾該死，萬歲爺息怒！臣妾笨手笨腳的，讓萬歲爺受驚了！”

十四阿哥臉黑了，額娘這是在搞什麽？也連忙請罪：“皇阿瑪息怒！”

十四阿哥請罪，十四福晉和側福晉自然也忙跟着請罪。

康熙皺眉，什麽興致都沒了，淡淡道：“罷了，朕就饒了這回！不過，還是得罰抄寫女戒婦德百遍，自己下去記得好好的再把這規矩學一遍！”

“謝皇上，陛下仁慈！”乖嫔松了口氣，忙磕頭謝過，心頭卻沉了下去，臉色蒼白站起來坐下。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犯這樣錯誤？雖然這次萬歲爺看在十四的面子上赦免了罪，但自己處心積慮經營的一切恐怕都會化為烏有。

在沒人注意時候湘柔嘴角微微翹了翹，十四阿哥當時算是将她惹毛了，不過就是關了區區一個大煙館，又怎麽能消掉她的心頭恨了！

沒錯九阿哥将那些吸了鴉片的人帶回京後，又說了整個臺北的情況，作為一個志向遠大的帝王，康熙又怎麽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了，當即下了禁煙令。

康熙可不是乾隆和嘉慶那兩個光說不做的能比得了的，聖旨下了沒過幾天整個大清就開始了禁煙活動，現在一般人能知道那個東西碰不得，不但會要了你的銀子更會要了你的命。

這一下子可算讓十四阿哥和乖嫔少了一個最直接的經濟來源，一時之間元氣大傷。

可是湘柔是誰呀！是一個小女人，孔聖人曾說過：天下間為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要不是想着日後四阿哥登基後，這兩個人還能發揮出一點餘熱，湘柔早就收拾他們了！讓他們一命嗚呼是不現實的，但是讓他們痛還是行的

但是小打小鬧的又不能讓他們痛得厲害，真正的傷筋動骨了，湘柔又怕将十四阿哥的雄心壯志給打壓了下去，畢竟日後這可是能轉移四阿哥視線的最好的靶子。

像這樣，有點痛，但是又沒有真正的傷筋動骨的程度最好了！既讓十四阿哥雄心不減，又能讓他們好好的痛上一把！

果然孔聖人的話沒有說錯：為女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