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在所有人都等着任析用出核心秘寶的時候。
任析将手中的劍插入腳下的比武臺, 一整塊巨大的金晶石陡然間,發出無比刺目的光芒,逼得所有人都閉上了眼。
下一瞬間睜開眼, 便瞧見巨大的金晶石內透出無數的, 似乎是由那些光形成的絲線, 将那張飛向任析的符箓割裂成無數快, 在半空中炸開,卻沒有傷到任析分毫。
僅僅是讓那些絲線的光芒暗淡些許。
不僅如此,下一刻, 那些絲線便纏住了蘇幼鳴, 将他的四肢緊緊的桎梏住。
只要他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這些光線就能将他割成碎片, 就如同那張符箓。
不止蘇幼鳴, 所有人都震驚的望着臺上的一幕。
連另外三處的比武臺上都停了下來,望着蘇幼鳴與任析他們。
藏柏月張張嘴,半晌也沒能想出用什麽詞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太……厲害了。
五長老與六長老松口氣, 坐回自己的椅子中。
謝臻脖頸上那幾道不明顯的青筋, 也在這一瞬間消失,徹底放松下來,懶散的靠在椅子中。
目光饒有興趣的打量那些絲線。
其他的長老們卻還有些回不過神,蘇家的長老更是臉色難看的問:“這是什麽法寶?”
怎麽沒瞧見任析拿出青蘿綠裙來?
難不成, 蒼生宗舍了老本, 還送任析一件高級法寶讓他烙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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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長老笑着望向蘇長老:“蘇長老這是怎麽了?老眼昏花了不成?這不是陣法嗎?”
連陣法都認不出來, 實在是贻笑大方。
蒼生宗的弟子們笑起來:“是了, 任師弟不止符箓厲害, 陣法也很厲害的。”
其實先前,他們并沒能想到任析的陣法能厲害到這份上。眼下實在是意外之喜。
但這些事, 蒼生宗弟子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面上還是要裝着的,假裝任析的陣法一直都如此厲害。
蘇長老冷哼一聲:“倒是我等小瞧了這名小弟子。蒼生宗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不僅天靈體這樣的天才能收入門下,還藏着這樣的陣法天才。”
連地階高級的符箓都被這陣法絞碎了,這陣法何其厲害,可想而知。
怕是蒼生宗那名元嬰期的大弟子,都不一定能從這樣的陣法中掙脫。
蘇幼鳴被架在光線中,連腦袋都不敢動,生怕一個偏轉,碰上了那些鋒利無比的絲線。
這次,他連面上的笑意都維持不住了,冷着臉道:“沒想到任道友還有這樣一手,實在是藏得好深。蘇某不敵,甘拜下風。”
蘇幼鳴忍不住回想,任析到底是從什麽時候布下這陣法的?
這樣的陣法,必然不可能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布成的。
所以任析在用劍招逼得他節節敗退的時候,同時早早就在比武臺上布下了這陣法,以防萬一。
蘇幼鳴盯着任析,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
裝得可真好啊,如此深的心計,比他還會裝。
竟然讓他陰溝裏翻船了。
任析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這場便是算我勝了?”
蘇幼鳴道:“自然。”
任析擡手,那些絲線瞬間軟化,癱倒在地面,而後消失。
也像是重新融入了金晶石內。
蘇幼鳴垂着眸子,仔細打量比武臺上片刻,也沒能瞧見任析布置陣法的痕跡。
任析彎着眉眼行禮,留下蘇幼鳴獨自站在比武臺上,自己回到蒼生宗內,対上了衆位師兄的眼神。
封俊朗瞧見他的時候,目光躲閃。
任析不以為意,依舊是笑着。
不一會兒的功夫,藏柏月也擊敗了対手,轉過頭高興的望着任析。
任析示意,讓他專心比後面的兩場。
但高臺席位上的諸位長老們,卻完全沒有心思再看比武臺上那些小孩過家家的打鬥。
大家彼此交流着視線,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任析身上。
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雖說沒能看見核心秘寶出現,但這一場看的着實不虧。
藏柏月很快便自高臺上跳下來。
三場全勝,蒼生宗的人愈發的高興。
任析只剩下最後一場,既然蘇幼鳴那已經勝了,最後一場沒有避開的必要。
很快便到了任析,他用劍将対方挑下臺後,三局三勝,只需要等到第三日的時候,比試最後一次便可。
謝臻対後面的比試也沒了興趣,要不是任析還在這站着,他八成要打道回府了。
他擡起眼眸,與蒼生宗中的封俊朗対上了眼神。
封俊朗下了一跳,沒想到自己打量謝臻竟然被正主發現了。
他慌忙的垂下眼睛,往一名蒼生宗弟子背後躲了躲,藏住自己的大半邊身體。
封俊朗心中其實怕的要命。
他與謝臻前後拜入師門。他入師門的時候,謝臻便已經是金丹初期,而且四處都是關于謝臻的天才傳聞,他対謝臻是十分好奇與敬仰的。
還想着自己能與這樣的天才共同拜入三長老門下,沒準兒受到天才的指點,自己的修為也能進展的更加迅速。
誰知道他入宗門時,同門的師兄師姐們都対謝臻客氣有餘,親近不足,甚至還有幾分懼怕。
唯有大師兄與二師姐,能與謝臻的關系親近一些。
那時候封俊朗還不懂為什麽,直到後來随着他們一道,進入一個小秘境歷練,親眼瞧見謝臻動手時的冷漠無情,才知曉他們害怕的緣由。
分明謝臻沒対他人做過什麽可怕的事,但是單單瞧着他懶散笑容在下一刻陡然轉變為冰冷的殺意,便足夠讓人覺得害怕。
封俊朗很怕這樣的殺意會變成針対他,那會讓他覺得,他一定會死在謝臻手中。
封俊朗後退的時候,撞到了任析。
任析看他一眼,又順着他的方向看向謝臻那頭。
謝臻笑盈盈的。
任析眨眨眼,只當這事跟自己無關。
他真是沒想到,在小秘境中還很橫的封俊朗,只被謝臻看一眼就能怕成這樣。
這算是欺軟怕硬的典型了吧?
日頭西斜。
今日的比試落幕。
第二日再進行第二輪。
老實說,任析明日都不太想繼續來。
日頭還挺曬人的。
不過他待在客棧內,長老們鐵定不會放心。
于是任析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晚上回到房裏,藏柏月很是興奮的問:“任師兄,你今日用的是什麽陣法呀?到底是什麽時候布下的?我聽大師兄說,布陣法不是需要靈石嗎?為何我沒瞧見臺上有靈石?”
別說藏柏月想知道。
藏柏月問這話的時候,不是用的傳音。
都在客棧內,客棧已經被長老設下了屏障,外人是聽不見他們的話的。
但客棧內的人可以。
是以,藏柏月一問出來,五長老與六長老都豎起了耳朵,想聽聽是怎麽回事。
任析笑着豎起手指,抵着唇瓣:“保密。”
藏柏月洩了口氣。
五長老與六長老:“……”
小破孩子,還挺會藏秘密的。
嘴巴這麽嚴實。
任析笑眯眯的,坐回自己的床榻上,盤腿打坐。
靈石只是陣法啓動的一個必要,實際上,任何能夠提供靈氣的東西都可以。
任析在與蘇幼鳴打鬥的時候,掐了決,将靈氣壓縮成團導入金晶石中,設成了陣法。
這事不能告訴別人。
他已經查過了,馭靈決似乎早就失傳了。
蒼生宗的藏書閣中雖然有馭靈決的記在,但卻并沒有相關的修煉方法。
任析覺得,他日後在系統的資料庫裏學出來的東西,不少都不能輕易使用。
系統的資料庫太過于全面,很多東西対于現在的修真界來說,都是一些不存在,或者是不為人知曉的。
他若是不小心用出來,再被人認出,實在是不好解釋。
……
翌日清晨,任析接到了自己師父的傳音。
他瞧見藏柏月還在修煉狀态,自己擡手設置一道小屏障,打開傳音符,七長老那粗犷的聲音從中鑽了出來:“聽你兩位師伯說你不僅拿了核心秘寶,還三場全勝,把蘇家那老不死的小兒子也打贏了,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幹得不錯啊!”
任析嫌棄的捏着傳音符,拿它離自己遠一點。
實在是太大聲了,震的他耳朵微微作痛。
等到七長老的話說完後,任析才将傳音符收回自己的錦囊裏。
想要解開屏障,手忽然頓住。
說起來……他還沒有聽過謝臻先前在小秘境中,到底都給他傳了些什麽訊息呢。
任析掏出與謝臻聯絡的那張傳音符,打開後,先是傳出了他最近一次的消息。
“你當真不打算理一理我嘛?如此的話,我去找蘇家幫你瞧瞧?若是我回來前你們便要動身,勞煩行行好,為我留個記號,方便我去尋你。”
任析一愣,仔細想了想,應當是在小秘境中,他們救出了千山宗之後。
那晚上人太多,他不好出去,想着謝臻反正也沒有什麽重要事,于是便沒有理會。
第二日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給謝臻留記號的,全憑他自己找過去。
任析又聽見好幾句。
“怎麽說也算是我幫了你一場,真不打算理一理我嗎?”
“任道友,你可是收了我的賠禮,我在修真界的全副家當啊。”
“我說了這麽多,你一句話都不打算聽嗎?還在為先前的事生悶氣?那我只好再同你道一遍歉,我錯了。”
“任析,跟我回魔界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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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啵啵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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