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世:染欲
白離第二世,已經千年以後。
妖帝率軍進犯修者界,要奪下塵世的管轄權。白離如今已是幻狐族的狐王,妖帝座下三将之一的白将。
那場曠世之戰,震驚三界。無空山靈真寺掌門扼守無空境,不幸被妖軍攻破,掌門法妄與座下三千弟子被俘。落于白将手中。
白離坐在妖族的宮殿內,看着被縛在蟠龍柱上盤膝而坐的男人。
“不論是六十年,還是六百年……你的樣子一直都沒變。”
他走下貴妃椅,長而雪白的長腿,從純白的狐皮中露出。一頭銀發垂落在地上,恍若山澗長白的瀑布。
“法妄,你們修者輸了。輸在貪欲。我說過,人欲無窮……為何獨獨你卻無情無欲呢?”
白離蹲在他身前,看着他笑起來。他化作人形後終于學會了用臉去笑。
生平只笑過兩次,一是六十年塵世見他時,二是六百年後妖殿再見他時。
“你座下三千弟子,我用他們的命換你三年。這三年你要對我百依百順,三年後,我便不再作這離王白将,犯你修界。”
白離由蹲轉跪,他雙手撐着地,仰頭看着面前的人。
“只用三年,變消弭了妖帝三分之一的戰力。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你能做到呢……”
法妄低下頭,輕輕誦了句佛號。
“我本欠你一命。”
白離伸出食指,長長的指甲在空中揮舞,畫出一道道白色的淩亂弧線。四周的靈氣被鎖了起來,他解開束縛住男人的繩子,揮手間,已是幻境。
青石臺階旁,初生的芳草茵茵,仿佛剛才那空闊而浮華的妖殿才是幻覺。幻境如真,天空中飄着朵朵白雲。長階之上,一座莊嚴的禪寺依山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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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禪院傳來僧人打鐘的聲音。
咚——
咚——
聲音回蕩在寺院裏,過了很久很久才漸漸息去。
“原來你還記得我。”白離說,“這裏是無空山的靈真寺,我一直記得這裏。”
前院的大殿上傳來小和尚誦經的聲音,一座巨大的青銅爐鼎,插滿了梵香。煙氣袅袅,飄散在空氣裏。充滿了禪意。
“千年過去,我已凝成妖魂,你卻始終未能破妄而出……你不曾入妄,如何破妄?你沒有世情,又如何能看破世情修成大道?”
白離拉起他的手,一步步走。走上千層石階,走過莊嚴大殿,一直走到了兩人初見的後院。
寺院面目模糊的掃地小僧豎起手行李,低低頌着佛號離去。
天地驟然恢複了清靜。仿佛時間在千年以前便不曾流逝。
白離把一言不發的男人推到,跪坐在他身上。他俯下身,純白柔軟的狐毛外袍攤開在地上,露出他雪白圓潤的肩膀。
他親吻他始終沒有笑容的唇角,他用一雙魅惑衆生的眼睛看着他。
“法妄,我只想你對我動情。”
法妄垂低了眼睛,握着長長一串念珠的手伸到自己心口處,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就像狐貍不會笑。僧人,也是不懂情的。”
白離看着他,看着這個眉目溫沉的男人。那年的他是那麽高大,仿佛驟然出現在他世界裏的神像。回應了他的乞求。
那時的白離如此幼小無力,驟然落入修界,瞬間陷入黑暗,下一刻就要被殺死,充滿絕望。那時他多希望這個世界上有神,可以來救救他。
于是面前的男人就出現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神的,有的只是三界,只是修者和妖的區別。
白離握住他的手,低頭用瓷白的貝齒銜起那串念珠。佛珠有些沉,萬年菩提雕琢而成。白離放在眼前看了看,把他挂在自己脖子上,轉而銜起拿只曾拿着念珠的手。
僧人的手指圓潤,指甲修剪的幹淨整齊。常年摩挲念珠,指腹的皮膚略有粗糙,含在嘴裏,裹在舌頭上,有種仿佛被挑逗的熱感逐漸擴散。
可分明,是自己在挑逗別人嘛……
白離眼神迷離,把頭趴在法妄胸口。
銀色的長發,雪白的脖頸,一串檀木色的念珠挂在上面,像是被拿個妖僧圈養的玩物。
“我在人世六十年,受盡了人欲的折磨。情`欲`情`欲,若是有了欲,是不是,便會動情呢……”
白離這樣說着,潔白如玉的手指已經撥開了僧人的外衣,順着他的胸膛,一路滑下。摸到腰跡的時候,驟然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腕子。
白離挑眉看他。
僧人難得閉起了眼睛。
“……這…是不對的。”
白離任他抓着手腕,俯身輕咬他的喉嚨。他伸出舌頭,一遍遍舔舐他的喉結與下巴,看着男人緊閉的眼睛,再次吻上他的唇。
“那……什麽才是對的?修者講收斂心性,妖魔卻要順情縱欲。天地間的道,本無對錯。”
法妄無言,慢慢松開了禁锢着白離腕子的手。白離順勢向下摸去,靈活的手指探入僧袍,隔着亵褲在男人雙腿間摩挲。
清心寡欲的禪修身子顫了顫,難得的紅了耳根。
“衆妖皆稱,妖帝座下白将乃是萬妖容顏之首,那在你們修者看來,我可貌美?”
白離故意眨了眨眼睛。一雙漆黑的狐眼,長而妖美,黑色的瞳仁充斥了整個眼眶,長婕如蝶翼,精致如畫。
法妄活了千年,做了千年的修者。座下三千弟子皆是僧人。
別說比白離更美的男人,便是連他容姿一半也未及的修者,法妄想來也只有師弟一人。
白離把狐袍拉的更低,整個雪白的身子都暴露在空氣中。胸前兩點纓紅的茱萸,襯在在白玉般的肌膚上,愈發顯得嬌豔欲滴。
法妄是高僧,開了慧眼。一雙肉眼雖僅僅的閉上,腦海裏映出的畫面卻觀止的愈發清晰。
陌生的情欲自被揉捏的地方升起,渾身仿佛泡在溫熱的泉水中,升騰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焦躁和渴望。眼前的人美的不可方物,一點一點的渴望慢慢發酵:想要去觸碰,想要被觸碰。
那渴望一點點侵蝕身體和靈智,被強行壓抑着,連指尖都顫抖了。
法妄緊緊抿着嘴唇,在白離舌頭離開的瞬間,低低念起了不淨觀咒。
身乃色身,皆是皮囊,人本白骨,觀如無物。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曰不淨觀。
面前的人皮肉剝離,血液化霧。業火燒過之後,剩下的……并非白骨。
而是一頭毛色純白的幻狐。
“人乃白骨,色身可以看破。而我……我只是被你打散的魂魄,凝靈氣修成的一具靈體罷了。千年修成妖魂,始有實體,方有感官。”
法妄停止誦經,慢慢睜開眼睛。認命般嘆了口氣。
他想,因果輪回,天道報應。他欠他一條命,終歸要贖罪。
白離撫摸他胸膛的手扒開他的衣服,一口咬住他左胸口的乳首。禪修煉體,紅蓮金身乃是最高境界。膚色暗沉,色如古銅。胸前一對乳`頭,乳暈暗紅,乳首帶粉。
“嗯!……”和尚吃疼的輕輕哼了聲。
“狐生有妖術,能媚惑衆生,行止淫`蕩,卻少有用情。我乃萬狐之王,顏妖而不媚,行淫而不蕩。情專于一人……你當那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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