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沈爸爸從單位出來，就看到女兒一臉笑容的站在教育中心的臺階上，一點兒也不見從家裏出來時消沉的樣子。

奇怪的打量了她兩眼，帶着她走進了教育中心的大門。因為都是一個系統的，他剛進去，就有幾個工作人員向他打招呼。

沈爸爸笑着回了幾句，走向其中一個窗口，“小陳，咱們那個招教考試是在你這裏報名？還是？”

小陳的窗口前已經排了好幾人，此刻看到有人插隊，臉上都有些不好看。沈伊伊連忙站到隊伍的最後面，看着爸爸的背影。

小陳點頭：“是在這裏，沈主任是？”

沈爸爸向後指了指，“給我女兒報名。”

小陳笑着往後看了兩眼，看到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小姑娘乖乖的站在隊伍後面，不由誇道：“沈主任的女兒長得真漂亮呀！”

沈爸爸臉上的笑頓了頓，從窗口前起身：“在你這裏報名就行，我讓她排隊。”

“哎呀，排什麽隊呀！你是沒說，你要是說了，我将表送到你辦公室，哪還用你親自跑一趟。”小陳連忙收拾了幾張表格從窗口塞出去。

沈爸爸接過那幾張表格，笑着感謝：“那行，謝謝了，回頭讓你嫂子請你吃飯。”

小陳笑着擺手，指了指另一邊說：“填好表讓孩子讓孩子去那邊采集圖像……或者你先帶着孩子去采集圖像，現在人少，表格随後交過去就行了，小隋在那兒呢，給她交代聲。”

沈爸爸連連致謝，将表格整理好，腳步匆匆帶着沈伊伊往教育中心側邊的一個獨立房間走去。

這邊空蕩蕩的，屋子中間立着一個三腳架，一旁的桌子上前坐着一個年輕女孩兒，昏昏欲睡。

沈爸爸走上前，輕輕敲了敲桌面，那姑娘立刻就睜開眼，臉上閃過一絲愠怒，等看清眼前的人，連忙堆起笑容：“沈主任……不好意思，我飯後迷……”

沈爸爸笑着擺手：“一樣的，我也是吃完飯不睡一會就腦袋發沉，現在天慢慢熱了，這種情況越來越明顯了。”

小隋哈哈笑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瞟向跟在後面的沈伊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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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伊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扯了扯唇角，笑着說了句：“你好。”

“你……是伊伊？”小隋有些不敢認，“你和我關注的一個美妝博主長得好像呀……”

沈伊伊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連忙點頭：“我是伊伊。”

“啊啊啊……你真的是伊伊啊！我的天哪……”小隋一臉不可置信的沖到沈伊伊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激動道：“我居然見到活的了！你……你怎麽在這裏？對了，你昨天說過你要回重慶的！天啊天啊！居然在我的大重慶見到了活的伊伊……”

她拉着沈伊伊的胳膊不停地擺着，興奮的不行。

沈伊伊對自己的粉絲都很好，尤其還和自己是老鄉，便更好了，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只是餘光瞥向一旁的父親。

沈爸爸眉頭緊皺，在一旁輕咳了一聲，沈伊伊連忙收了表情，輕輕扯了扯還沉浸在興奮中的小隋，輕聲提醒：“先工作……”

小隋被扯回了神智，連忙轉身對沈爸爸道歉：“沈主任對不起，我……我就是太激動了，我一直都關注伊伊，好喜歡她的，現在見到了她，所以，所以……”

“沒關系。”沈爸爸聲音平靜，唇角還挂着微笑，指着沈伊伊說：“她要參加招教考試，表格我一會兒帶她到我辦公室填寫，麻煩你先幫她采集圖像可以嗎？”

小隋一臉震驚的看着沈伊伊：“你要當老師啦？那……那你以後不再教我們怎麽化妝了？”

沈伊伊小心的看了眼旁邊的父親，扯了扯唇角：“只是想試試，也不一定能成的……”

“怎麽會！你這麽漂亮，要是當老師也是學生們最喜歡的老師！”小隋大聲道，随後有些遺憾道：“不過當老師應該也不影響你繼續出視頻吧？應該以後還是可以教我們一些小技巧，推薦一些好用的東西吧？”

沈伊伊偷偷看了眼身邊的父親，她多麽希望他能聽到這段話，看到她現在所做的工作是有人喜歡的，也是有意義的，不是他們說的那種敗壞風俗的東西，可是看到父親平靜面容下隐隐的怒意，她的心一片冰涼。

她默默的垂下眼睑，低低道：“或許……不影響吧。”

小姑娘沒聽出她話裏的苦澀，只聽到她的回應，就興奮的眼睛發亮，連忙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然後對着相機說：“我一定給你拍的美美的……啊，不！你這樣随便拍都美到冒泡啊！”

咔嚓咔嚓拍了三張，每一張都是“最美證件照”，小隋對着電腦驚嘆的搖了搖頭，祈求的看着沈伊伊：“這個妝容能出教程嗎？”

沈伊伊看了眼已經走到門口的沈爸爸，點點頭：“可以的，謝謝你啊，再見。”

“咱們合個影吧。”小隋連忙拉住沈伊伊，舉着手機對兩人拍了好幾張，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沈伊伊。

“她是我一個粉絲，關注我很久了……”沈伊伊出來就對等在外面的父親解釋，眼裏盛滿笑意。

沈爸爸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關注你什麽？關注你怎麽賣臉？沒一點意義！”

沈伊伊腳步一下停頓在那裏，難堪、委屈、酸澀……淚霧升了起來，看着已經走開好幾步的爸爸，緊咬住嘴唇。

沈爸爸皺眉看了眼跟在自己後面的沈伊伊，喝到：“快點！”

沈伊伊擡手遮住刺目的光線，用力吸了吸鼻子，低着頭大步跟上父親的步伐。

沈爸爸的辦公室在三樓，本來是一間，前幾年國家整改辦公用房，就變成了幾人一間辦公室，不過畢竟因為還算是個小領導，單位就給他分隔了一個單獨的小套間，雖然不大，但好歹也是獨立辦公室，只不過進入時，要從外面的大辦公室經過。

“沈主任好。”

沈爸爸帶着沈伊伊剛進辦公室，就有幾個人向他打招呼，沈爸爸臉上再次堆上了笑。

“喲，沈主任，哪裏帶來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一個年齡看起來40歲左右的女人笑眯眯走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伊伊，詢問道：“你女兒？”

“是啊，給你張阿姨問好。”沈爸爸笑着說，“小女兒，你可能沒見過。”

“張阿姨好。”沈伊伊聽話的問了好，又對辦公室其他幾人笑着打了招呼。

張阿姨一臉羨慕的看着沈爸爸，說：“哎呀，只知道楠楠優秀，沒想到你小女兒居然長得這麽漂亮？現在是讀書？還是？”

沈爸爸嘆了口氣，晃了晃手裏的表格：“還沒工作呢，這不剛好是個機會。”

張阿姨連連點頭：“是，女孩子當老師好，穩定還省心，楠楠以後估計都不會回來了，小閨女離你們近些也好照顧。”

沈爸爸哈哈笑了兩聲，看了沈伊伊一眼，說：“誰都指望不上，只要她日子過得好就行了。”

張阿姨也笑着應和，寒暄過後，沈伊伊跟着沈爸爸走向裏間，一直感覺那個張阿姨看着自己，她回頭，就看到張阿姨一副思索的樣子，看到她看向自己，連忙對她展開一個笑容，只是怎麽看都覺得怪怪的。

表格很快就填好了，沈爸爸不放心，親自将表格交了過去，又在旁邊的書店給她買了一大堆招教相關的書，然後看了看時間，距離下班還早，便讓她自己打車回去好好複習。

沈伊伊抱着一堆書回到家，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情也微微放松了一些。

她和姐姐住在一個卧室，房間裏放着一張高低床，将那些書丢在桌子上，爬上了自己二層的床鋪，看着天花板，沈伊伊突然有些想念自己在上海的小窩了。

拿起手機打開微信，将和喬修然聊天的記錄來回翻看了好幾遍，唇角含着一絲笑，轉身看着丢在書桌上的那些書和練習卷，有些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報完名的第二天，沈伊伊就提出想要回上海複習，可是還沒說完，就被父母沉下來的臉色吓得不敢再提，只能每天在家乖乖的做飯、複習資料。

這天剛吃完晚飯，家裏就來了客人，是沈伊伊的姑姑，進門看到伊伊笑着就迎了上去：“伊伊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去看姑姑，真是成了大城市的姑娘，忘了我們這些親戚了！”

“姑姑……”沈伊伊看着被緊緊拉着的手，笑着說：“前天回家的，準備明天去姑姑家呢。”

沈姑姑撇嘴笑着說：“得了，就知道你哄姑姑呢，這次回來什麽時候走呀？”

沈伊伊小心的看了眼父母，說：“再過兩天吧。”

“回家呆呆也好，姑姑聽說你們這些網紅的工作時間很随意，平時也就是吃吃喝喝，在哪裏不能做，還非要去上海，每個月房租都很貴吧。”

沈伊伊在上海買了房子的事情只有家裏人知道，她沒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父母不說估計就是覺得那房子來路不正嫌丢人吧……

沈伊伊扯了下唇角，将手從姑姑掌心抽出，低低說：“還好。”

沈姑姑呵呵笑了兩聲，轉頭看着坐在另一邊的沈巴沈媽，大聲說：“伊伊能掙錢，估計那些房租也不算個事！”

沈爸爸臉色有些不好看，卻礙着自己妹妹的面子，沒說什麽，沈媽媽皺了皺眉，将茶杯落到她面前，說：“能掙什麽錢，不過瞎胡鬧就是了。”

沈姑姑不以為意的笑了下，喝了口水，轉頭看向沈伊伊，笑着問：“伊伊，談朋友了沒有？姑姑聽說你們這些談的朋友都特別有錢，你是不是也找個什麽富二代男朋友，可得……”

“行了！”沈爸爸突然喝止，擰着眉看了眼沈伊伊，沉聲道：“回屋看書去！”

沈伊伊打心眼裏讨厭自己這個姑姑，聽到她這樣說心氣更加不順，見爸爸發怒，立刻就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了眼自己姑姑，說：“小青姐是不是又換男朋友了，之前不是都要和大海哥結婚了嗎？”

沈姑姑沒想到侄女會戳到她的肺窩子，一下子臉上的笑就沒了。

沈媽媽臉上露出隐隐笑意，對着沈伊伊擺擺手，讓她進屋。

看着沈伊伊進到屋裏，沈姑姑轉頭就對沈爸爸說：“哥，我剛剛說的，你別不愛聽，女人家這一輩子還不是嫁個好丈夫最重要？大海這孩子是不錯，可那家裏也太窮了，你知道過年請我們吃飯，吃的什麽嘛？居然在一個小菜館子，小青想買一件貴一點的衣服他都不舍得，這樣的人家我可不忍心讓我家孩子受罪。”

沈媽媽靜靜的看着電視，她也不喜歡自己這個小姑子，一臉的市儈樣，大海和小青青梅竹馬十幾年了，踏實穩重，工作也正當，就是家底薄了些，可是年輕人只要肯吃苦，什麽奮鬥不來呢？非得給攪和了，小青現在找的這個她在路上見過，看上去都快和他們一般年歲了，就是做些生意，有點錢罷了。

沈媽媽有些鄙夷的瞥了眼自己小姑，将電視聲音調大了兩個分貝。

沈姑姑端着杯子一飲而盡，往沈爸爸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哥，今天要是楠楠，我就不說了，楠楠從小成績就好，現在又在國外，還是博士，那以後肯定是要找個文化人的，可是咱們伊伊……是挺俊的，可是姑娘家太好看從小到大也不少招惹人，何況現在也沒個什麽正當工作，趁着現在年紀還小，還是趕緊找個好家嫁過去，要是等過幾年年紀大了，剩下的都是什麽歪瓜裂棗啊！”

沈媽媽耳尖微動，與沈爸爸交換了下眼神。小姑子的話不太好聽，可是理卻是沒錯的。大女兒現在還在讀書，暫時還顧不得結婚這大事，而且過年回家聽女兒說起，好像有那麽一兩個不錯的對象，學識、家境都是不錯的，大女兒又聰明，這方面沒什麽好讓他們操心的。可小女兒确實讓人發愁，雖說現在一年不少掙錢，可姑娘家的青春才有幾年，揮霍完了以後怎麽辦？更何況，女兒現在做的這個事情，對名聲也不好，再拖晚幾年，只怕是真的難以找到合适滿意的對象。

沈姑姑見哥嫂兩人開始沉思，眼珠子一轉，聲音壓得更小了：“哥，你還記得以前住在我前面那棟樓的郭明遠嗎？和咱家伊伊是同學，那個時候總是繞彎送伊伊回家的。”

沈媽媽臉色微沉：“小玲，你可別瞎說，我們伊伊那個時候每天可是你哥親自接送的，哪有誰送她回家的！”

“哎呀呀，我不過就是這樣說說，反正那孩子為了能和伊伊多說兩句話，每天都繞遠路跟在伊伊後面，這總沒錯吧。”沈姑姑連忙擺手，打着哈哈。

“怎麽了？”沈爸爸斜眼看了眼自己妹妹，聲音平淡。

“那小子大學沒考上，後來讀了個技校，老早就出來掙錢了，現在和人合夥開賓館、辦洗浴中心，去年剛在新區買了一棟別墅，換的車也是大幾百萬的……又和咱伊伊是同學，哥……”

沈爸爸一個眼神掃過去，沈姑姑的話便硬生生的斷在了喉嚨口，只能對着自己哥哥賠笑。

“不行！”沈爸爸斬釘截鐵：“那小子我後來見過幾次，不是什麽正經人，伊伊性子軟和，那樣的人不合适。”

沈媽媽也有些生氣，說話便有些不好聽：“我和你哥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一輩子也就楠楠和伊伊兩個女兒，只想找個對她們好的人，好好過日子就行了，別的我和你哥都沒考慮過。”

沈姑姑臉色也難看起來，“嫂子，我這還不是為了自己家孩子好，年輕人嘛，又是做生意的，誰不會點場面上的事情？難道你們就願意讓伊伊吃糠咽菜？”

“有我和你哥，我們伊伊怎麽也不會吃糠咽菜！”沈媽媽怒了，瞪着沈姑姑。

“哥！你看我嫂子，我這還是好心辦了壞事了？”沈姑姑轉頭對着沈爸爸喊。

沈爸爸皺眉看了眼自己妻子，緩緩開口：“你嫂子說的對，你還是好好管管小青吧，找的那個男人看着比我都大，到時候也不怕人笑話！”

沈姑姑輕哼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行行行！你們才是一家人，是我這個當姑姑的多事了！切，也不看伊伊現在做的事，誰知道在外面都交纏些什麽人呢。”

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可還是清晰的飄進了沈家父母的耳中，兩人頓時臉黑成了炭盆。

沈伊伊聽到動靜，剛想出來送送姑姑，就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小手一下子就抓緊了門把手，怒氣飛上了眉梢，一把拉開房門，冷冰冰的看着正在玄關換鞋的姑姑，一字一頓說：“我做的事情在怎麽了？再不好也比小青姐天天想着靠男人養活要好！”

“你……”沈姑姑臉上的尴尬一掃而空，怒目瞪視着沈伊伊，吼道：“哥、嫂子，你們怎麽管孩子的？就讓她這麽沒大麽小！”

沈媽媽輕輕推了推沈伊伊，把她推進卧室，敷衍道：“小孩子不懂事，你都是長輩和她計較什麽。”

沈姑姑氣得一跺腳，摔門離去。

沈伊伊拉着卧室的門有些膽怯的看着站在外面的父母，半響後輕輕說：“我……”

沈爸爸看了她一眼，淡淡說：“去看書吧。”

因為知道父母不喜歡她現在做的工作，所以在家這幾天，沈伊伊也沒敢剪輯視頻發布，這天父母都去上班了，沈伊伊拿出電腦想要剪一段視頻放出去，就聽到微信叮了一聲，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大春發給她的信息。

【梁佳琪開店了，你知道嗎？】

沈伊伊睜大了眼睛，開店？她沒聽說過呀。還沒回複，那邊就一連發了好幾天消息。

【是一個美妝店，聽說那個最早的合約是給你的，是不是？】

【梁佳琪最近榜上了一個富二代，就是咱們在商場那天見過的，叫賀嵘，賀天章的三兒子，你知道嗎？】

【對了，好像你和賀嵘在一個健身房，是不是你不理人家，人家少爺生氣了，幫着梁佳琪搶你的合約啊？】

沈伊伊嘴巴越長越大，賀嵘？她都好些天沒見了，自從那天發完瘋，那人就沒再健身房出現過了，現在怎麽和梁佳琪在一起了？之前不是和薇薇在一起嗎？

她眨巴眨巴眼睛，茫然的回複了一句【我不知道呀。】

回完又連忙解釋道：【那個開店合約我沒同意，估計紅姐就給佳琪了。】

信息剛發過去，大春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沈伊伊連忙接通。

“挖槽，你為啥不同意啊？現在美妝博主就沒有不開店的，我是想開店找不到合适的合作方，你怎麽想的呀？”大春一如既往的幹脆，一臉匪夷所思的樣子。

沈伊伊笑了笑，沿用了給紅姐的答案：“我腦子不行，做不好，所以就算了。”

“草！要這樣還不如我和你一個經紀人呢，哪裏輪得到她梁佳琪，她帶貨能力還不如我呢！”大春低低抱怨：“我那個經紀人屁事不頂，除了公司的資源，推廣找不來一個，還不如我呢！”

沈伊伊笑着沒說話，大春的經紀人做這行不久，本身掌握的關系和資源就不如何紅，不過大春确實帶貨能力不錯，這姑娘性格爽利，推廣産品反其道而行，總是一副嫌棄挑剔的口吻，評價也很火辣，但正因這樣，所以大家反倒都挺信任她的。

“你在哪兒呢？下午一起逛街？上次你給我挑的那幾套衣服簡直太完美了，我粉絲都誇我完成了從地上到天上的品位改造。”大春一邊修着指甲，一邊對沈伊伊揚揚下巴。

沈伊伊搖頭，“我沒在上海，回家了，等我回去吧。”

大春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一亮，湊近屏幕像是說悄悄話一樣壓低了聲音：“伊伊，那個賀嵘當時是不是想要把你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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