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9:夢惹人哭

回到自己的院落,趙寶兒獨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些奴才和婢女都深睡着。甚至有人打着鼾聲。

趙寶兒并無驚動他們。而是獨自回了房,爬上床睡覺。

“今天這個夢真奇怪。和從前做的夢有點不一樣。怎麽會這樣呢?難道是預兆着我有什麽新的變化?”躺在床上,趙寶兒思索着。

最後她把剛才做的夢仔細地回味了一遍。

夢是這樣的:

那個人約她于樓亭相見。

“寶兒,咱們今天晚上見一面好嗎?在現實的生活裏。”

“好啊。我早就想見你了。如果你能生活在我的現實生活中,我最歡喜不過了。就不用白天的時候還惦記着晚上的夢。”

“好吧,那你趕快去軒亭閣。我在那裏等你。記住哦,不要驚動任何人。”

“好。”

說完,那人就離去。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這次他居然約她于現實生活中見面。這夢顯得也太真切了吧?在夢裏,他并無送她。以前她總是要送她于榆陽宮的大門外面。然後道別後,他才會離去。每次都送在那裏。每次在那裏,他就會消失。好似他就住在那裏一樣。

獨自回到青檸齋之後,趙寶兒立刻醒來。

“什麽?他約我見面?這是真的嗎?”來不及思考,趙寶兒就爬下床,獨自出院子朝軒亭閣走去。

爾後就出現她在軒亭閣一事。終究那人還是沒有來。終究這還只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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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就出現她輕嘆一口氣的場面。由于心裏不甘心。她又朝榆陽宮走去。想去那裏探探有無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結果後來就被當作賊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趙寶兒心裏甚是悲傷。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之感。仿佛從天上突然掉下來,摔在了地上。那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

“流流,我讨厭你,我讨厭你。我再也不要做這個怪夢。我要把你從我的夢裏驅走,驅走……”這麽大叫着,趙寶兒突然大哭起來。

聽見趙寶兒的哭聲。那些鼾聲立刻消失。随即跑進來的是幾個丫鬟和奴才。

“主子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奴才和丫鬟們都尋問着發生了什麽事。把他們都急得手忙腳亂的。可趙寶兒只是哭自己的,并無回答他們的話。

“小羅子,快去給主子端盆熱水來,洗個臉。”小喜叫道。小喜是趙寶兒的貼身丫鬟。從小就伺候趙寶兒,和她一塊兒長大。當然,在這青檸齋,所有的奴才婢女都聽她的,她的地位最高。

而在皇宮裏只有稍有地位的妃子才住宮殿。而這些妃子的兒子女兒則都住在規模比較小的房齋裏。雖趙寶兒從小就得寵,可是趙贏之仍沒有讓她壞規矩。她仍然住在小房齋裏。而趙寶兒的這個房齋則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名叫青檸齋。

“好,我這就去。”小羅子立馬跑出屋子去了。

青檸齋使得上嘴的,一共兩個奴才,兩個丫鬟。他們分別是小羅子、小扇子,小秋,小喜。這四個人随時都跟随趙寶兒後面,是她的貼身扈從。而青檸齋其它的奴才和丫鬟們則都是做其它打雜的。

“主子,究竟發什麽事了啊?怎麽好好地睡一覺就哭起來了呢?”小秋不停地給趙寶兒抹背順氣兒。

“小秋,這還用說嗎,一定又是那個怪夢做的鬼。”小喜站在一旁說道。

“主子你又做那個怪夢了嗎?可你不是說那個夢對你沒有傷害嗎?怎麽今天突然就哭起來了呢?”小秋一邊抹背一邊問道。

趙寶兒還是不哼聲。不過她已經停止了哭泣。小喜走過去為她把臉上的眼淚抹掉。

“主子,那只是一個夢而已。何必為它而哭呢?不值得,不值得矣!”

“小喜你懂什麽?”趙寶兒說道。此刻,她的心情已恢複到平靜。

“是,奴婢不懂。”小喜順氣道。

“主子不要傷心了。小扇子來給你捶捶腿吧!”說罷,小扇子就走過去,扒在床弦上給趙寶兒捶腿。

“好了好了,我不傷心了。你們都別為我着急了。我只是心裏氣不過而已。現在已經順過氣來了。已經不氣了。”看見大家都在為她着急,趙寶兒如是說道。

正此刻,小羅子端着一盆熱水從門外走進來了。

“熱水來了。主子你趕快起來洗一個熱水臉吧,清一清淚痕。”小羅子說道。

“小羅子你把水盆放在那桌上吧,我來擰給主子洗臉。”小喜說道。

小羅子把水盆放在桌上。小喜走去過把面帕擰幹,拿過來替趙寶兒洗淨臉上的淚痕。

“好了主子,臉也洗了,氣也順了,你就不要再哭了。它只是一個夢而已。犯不着為它動了身心。”小喜貼心地說道。

“嗯!”趙寶兒點點頭。

忙活了好一會兒,一切才恢複到寧靜。小喜、小秋、小羅子、小扇子才走出房屋把門關上。趙寶兒又進入了睡眠。

可是沒多久,她就睜開雙眼,顯然,今晚,她注定是睡不着了。

……

且說那個夢。從七歲某一晚開始,趙寶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從那晚之後,她就經常夜裏做這個夢。且這個夢,據有無比的連續性。于是在她的夢裏也就很自然地形成了一個世界。

奇怪的是,這個夢裏,沒有他人,只有一個男子。

遇見他時,他只是一個小男孩。随着趙寶兒的成長,夢裏的那個小男孩也慢慢地長大了。夢裏的一切似乎與現實中的她,同步進行。

那個夢總體來說是美好的。它并不是惡夢纏身。

雖然是美好之夢,可是它一直做,這就不得不讓趙寶兒覺得奇怪了。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所以就出現了驅夢的一系列事情。

而終究驅夢以失敗告終。趙寶兒已不再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且說,每一個人的命運不同。興許,這也是某種宿命吧。

那個夢還是駐紮在她的夢境裏,伴随着她成長。

……

回想七歲的那晚。那個時候,她還住在西宮。由于年齡尚小,她和末霜兒住在一起。丫鬟們為她洗刷完畢之後,把她引到了床前。又與她把袍子褪去。這時,那些丫鬟們才退到兩邊規規矩矩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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