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寶兒沒被囚過,因而也沒逃過。人生最冒險的一次,該是離家出走的這一次了。

也許是她天生膽大,也許是她不知世間險惡,而且這次被囚了也沒受苦,所以她琢磨要逃的時候确實沒覺得太害怕。

逃出去要怎樣,她其實沒太想好,但最終的計劃還是要去找龍慶生,但她想她應該先尋找一下淩諾,讓她知道自己安全了,別冒險回去救她。可是要到哪裏找淩諾,她完全沒想到。

不過,寶兒知道一句話,叫做船到橋頭自然直。總之這第一步,先脫了困境,不再受制于人再說。

寶兒琢磨了一番,想好了計策。

這天白日裏大家都出去了,剩下一個大漢在她的屋外守着。

寶兒見過這大漢與別人在院子裏練招,知曉他功夫似乎不錯,輕功更是好。她相當懷疑他們在院子練招是給她看的,讓她知道想逃跑那是沒戲。

不過寶兒不在意,她決定寬宏大量原諒他們的沒見識。他們以為功夫好就行嗎?要逃跑可不是比武力的。

寶兒看好了時機,院子沒有旁人,只有那大漢。寶兒搬過椅子,但看了看窗戶,這窗戶不高,用不上,于是又把椅子搬回去了。站在窗下,她歪頭想了想,用力推了推,确認窗戶是被闩上的,她跑回門後透過門逢往外看,那大漢坐在院裏石椅上,正在擦他的大刀。

他在這就好。

寶兒再次看了看屋裏狀況,然後一翻掌,呯地一下,拍開了窗戶。

這聲響驚動了院中大漢,那人一驚,趕到門前,打開鎖推開門一看,窗戶洞開,屋中沒人。他皺了眉頭,飛快從窗戶追了出去。

他的身影剛從窗外消失,寶兒便從床底滾了出來,拼足力氣加快速度從屋門那沖了出去。沖出門後她不急着再往外跑,因為她不知道外頭還有沒有看守,她也不認得路,那大漢輕功了得,他很快會回轉再往這邊查看,她怕自己跑不過他。

于是,寶兒按照計劃,跳上院子圍牆,借力使力,躍上了旁邊一棵大樹上。樹杆高直,枝葉繁茂,正好藏身。

待這些人搜遍了找不到她,松懈之後,她再尋機安然離去。

寶兒的估計沒有錯,她剛躍上樹,将将藏好,那大漢便回來了。

Advertisement

寶兒暗道一聲好險,小心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樹枝後面。樹很高,又在院子邊上,那

大漢看不到她。大漢左右奔波四處搜查了一番,都沒有找到寶兒的蹤跡,問了守在院門外的兄弟,也沒有看到有人離去,大漢這下有些急了。

寶兒咬着唇,盯着那人的舉動,好奇他會怎麽辦。

那大漢站在院子中間,摸了摸腦門,忽地進了關寶兒的屋子,把屋裏的櫃子床底都打開了,依舊沒看到有人藏匿。

寶兒雖看不到他在屋內的動靜,但也猜到了□分,心下又是一陣慶幸,又大贊自己聰明伶俐,是誰說她呆的?她明明象二伯娘一樣聰明。

等了好一會,有兩個大漢回了來,跟看守寶兒的大漢嘀咕一番,幾個人神情嚴肅,似乎是有大事發生。

寶兒努力張望,對發生了什麽事有些好奇,也不知他們對于她的逃跑有什麽應對之策?看那幾個人說了會話,又各自散開似乎是去找她去了,但好半天回了來,神情沮喪,顯然沒找到她對他們打擊很大。

寶兒見此情景心中着實高興,她一人躲在樹上許久也不覺得悶,看到他們半點也沒懷疑她就在附近又覺得得意。

可過了一會,她的笑臉僵在臉上。

她看到了一個跟龍慶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帶着好幾個漢子,還帶着淩諾走了進來。那個號稱是淩諾哥哥的淩睿跟着他們一起,也帶着幾個手下一起回來了。

兩撥人進了院子,那個看守寶兒的大漢急忙施禮,然後開始叽哩呱啦地說話。寶兒沒甚內力,又隔了些距離,聽不清,只聽到什麽窗戶碎了,追了好一段之類的話。寶兒想他一定是在跟他們禀報她逃跑的事。

寶兒初初見到那個龍慶生差點大叫,但而後一想不可能。她的慶生哥哥遠在中蘭城鎮守邊關,又怎會在這裏出現?

而且淩諾說過,走江湖三大法寶,其中一樣便是易容。

她與淩諾能夠改妝容,別人當然也可以。這種易容成別人樣貌的稀奇事,她也曾聽爹娘說過。如今看到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龍慶生,她第一個念頭便是這人是假的。

寶兒想到這個,心裏頭當真是生氣,居然敢冒充她的慶生哥哥,要是她的小花貓還在,一定要讓它撓那人個大花臉。

龍慶生并不知道不遠處寶兒的心思。

他奔波數日,循着線報一路追查到這城裏。但他晚了一步,被別人捷足先登帶走了寶兒。他抓到了跟寶兒一起的淩諾,查了兩

日,終于查到了寶兒的下落。

只是這時淩睿也查到了他,知他抓走了淩諾。兩撥人便撞到了一起,起了沖突。所幸雙方互相探知了底細。京城龍家和淩越山大俠的名號同樣響亮,兩邊都有顧忌,所以最後達成協商結果,龍慶生把淩諾交出來,淩睿将寶兒還回去。

于是一衆人這才一起來到淩睿囚寶兒的小院,只是沒料到寶兒不見了。

龍慶生臉色鐵青。淩睿的表情當然也不好看,只覺得手下人丢盡了自己的顏面。

龍慶生聽得那大漢敘述的經過,走進了屋裏查看。屋裏果真如他所言,窗戶被掌力打碎,櫃子與床底雖能藏人,但也查看過并無寶兒蹤影。那大漢一再強調:“我輕功不弱,聽得聲響便進來了,可追出去就沒了那女娃娃的蹤影,除非她輕功出神入化,不然不該跑得這麽快。”

龍慶生沒說話,寶兒的輕功他太知道了,什麽出神入化,她根本沾不上邊。

他左右看了一圈,又趴到窗戶那看了外頭,接着走到了院子裏。

在院子裏四周一打量,他看到了那棵樹。

寶兒正緊張地在樹上窺視着這邊的情景,猜測着他們在屋子做什麽,忽見那人走了出來,還盯着這樹看。

寶兒覺得那人的視線直直射了過來,吓得她往枝葉後面一縮。

難道他猜到了?

他果然是猜到了。寶兒看到他朝着這棵大樹走了過來。

寶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好象有點長了,這樣撓起人來應該會也疼吧。小花貓沒有了,只能她自己上了。如果她被這惡人抓了,她一定要狠狠地撓他的臉。

幹什麽壞事都行,就是不能冒充慶生哥哥來騙她!

“寶兒,你在嗎?”

龍慶生不着急上樹搜人,如果寶兒真躲在上面,他怕他貿然行動吓到她。

其他一衆人傻傻地看着龍慶生的舉動,那大漢猛地拍腦袋,對啊,這小姑娘哪能跑這麽快,原來如此。

寶兒躲着不說話。

這惡人的聲音聽着還真是跟慶生哥哥一模一樣啊。

“寶兒乖娃,我來接你了。”

咦,叫她寶兒乖娃?外人應該不知道這稱呼吧?

寶兒心有些慌了。真的是慶生哥哥?

不過,全家都這般叫,京城裏不少人也是知道的。而且慶生哥哥明明在中蘭城,在這麽遠的地方。她都做好了要歷經千辛萬苦才能找到他的思想準備。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就出現在她面前呢?

“寶兒乖娃,我接到飛鴿傳書,快馬加鞭,好不容易才趕來的。”龍慶生其實已經看到一雙小巧的繡鞋,肯定寶兒就躲在上面,但她不動不言語,他猜到她在想什麽了,于是開口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

寶兒想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探了個腦袋出來,眨巴着眼睛認真瞧。

龍慶生看到她的小臉,不由得微笑。

寶兒皺皺鼻子,說道:“你要證明你是真的慶生哥哥。”

龍慶生很有耐心,點頭應:“好。”

淩諾從屋子裏搬了張椅子出來,坐着看戲。見此情景瞪了一眼自家哥哥:“你看看人家。”同樣是哥哥,差別也太大了。

淩睿也瞪她一眼:“人家還叫乖娃呢,你乖過嗎?”他招招手,讓手下也搬張椅子出來讓他坐。

淩諾問他:“有瓜子嗎?”

淩睿橫她一眼,反問:“能不再闖禍嗎?”

淩諾閉嘴了,當然不能。

這邊龍慶生證明身份的問答已經開始了。

寶兒想了半天,終于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從哪來?”

“中蘭城。”龍慶生答得很快。

寶兒認真想想,覺得龍小将軍守中蘭城不是什麽秘密,惡人打聽好了也不是什麽難事。

于是又問:“給你送信的鴿子叫什麽名字?”

淩家兄妹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啥?送信的鴿子還有名字?

龍慶生皺眉頭。當年寶兒确實拉着他把龍府裏所有的動物都起過一遍名字,可那只鴿子腳上并沒有綁名牌,許是新訓養的。

他嘆氣:“那鴿子腳上沒有你制的名牌。”連鴿子腳上有名牌這種事他都知道,她該相信了吧。

可寶兒覺得,她給鴿子起名字的事,全龍府的人都知道,還笑話了她好久,所以事情傳出去也不奇怪。

“那我養的小花貓叫什麽名字?”

“一定叫小花。”淩諾猜。

龍慶生答:“叫小貓,你說這樣它會知道自己是

只貓,而不是一朵花。”

噗。一旁的漢子們有人忍不住笑了。

笑得太大聲,被寶兒聽到了。她探頭望下來,努力瞪了人群一眼。笑什麽笑,小花貓叫小貓明明很正确。

轉頭回來,她看着龍慶生。“那……”寶兒腦子有些亂,她覺得這個就是龍生哥哥,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她努力還想問些刁鑽的問題考他,可心情有點太激動,竟然想不到什麽好問題了。

“你會畫畫,畫畫是二叔當年請夫子教的,你會彈琴,彈琴是二嬸教的,你會武,有些是三叔教的,有些是我教的……你躲在樹上,是因為聽了二嬸嬸的故事。”龍慶生開始主動說些寶兒的事,想讓她安心。

淩睿聽了,趁機教育妹妹:“你看看人家,琴棋書畫文武雙全。”

淩諾不服氣:“幹嘛批評我,我的武藝比她強。你怎知她的琴棋書畫是不是跟她的武藝一般呢。”

這邊龍慶生又在說:“寶兒,其實只一樣,就能證明我是真的。”

“哪樣?”其實她已經知道他是慶生哥哥了,她的淚珠子已經在眼眶打轉。

“我若是假冒的,早上去捉你了。”

寶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沒錯,只有真的慶生哥哥才會對她這般好,耐心哄她,陪她說話,從來不發火。

寶兒淚眼濛濛,一邊哭一邊往下跳。

龍慶生早料到她會這般,輕身一躍,穩穩地将她抱在了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基本是兩天一更吧,大家別着急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