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胡疏黎的外婆不知道這個孩子現在有多大, 做的帽子也全憑感覺,安安戴起來稍微有些大,這個小舅舅戴着有些滑稽。
可看這小祖宗這麽高興的模樣, 小舅舅也不敢說什麽, 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想把他給哄睡。
在小舅爺爺低頭的時候那帽子稍微歪了一點,已經困迷糊了的安安還強打着精神幫他扶正, 又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囑咐他戴穩。
安安睡着後被保姆帶到了樓上, 屋裏的人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這種綠色的帽子戴在安安的腦袋上怎麽看怎麽可愛,可現在小舅舅一個成年人戴着,真的很難讓人不往某個方向想。
胡疏黎急忙過去把帽子拿了下來,嘴上責怪着安安頑皮,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一股奇怪的別扭感。
“安安還小,稍微頑皮一點也很正常。”
小舅舅主動幫着安安開脫, 在他眼中就是安安不懂事而已, 一點也沒有像是其他人那樣胡思亂想。
他跟他的未婚妻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婚期都已經定了下來,怎麽可能會出現變故。
對他們之間的感情,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這件事雖然可以說是巧合, 可大舅舅心中始終覺得不太對勁, 特意留了個心眼,打算等回國之後好好調查一下。
他們趕回國內過春節,別墅裏又只剩下他們一家人, 安安在發現他們走了的時候還有些舍不得,不過好在剛好小狗到了能陪他玩的時間, 新鮮感很快就讓他把對舅爺爺的不舍抛在了腦後。
大年三十那天, 就連家裏的小貓小狗都戴上了格外喜慶的紅色帽子, 晚上吃完年夜飯胡疏黎外婆給她打了視頻電話。
還說等她有空回國後, 到外婆家裏外婆親自包餃子給她吃。
包餃子在春節的晚會上一直被嘲諷是爛梗,但不可否認對于在外面漂泊的人來說,心中是真的惦記着。
胡疏黎怕自己忍不住在這個節日裏掉眼淚,所以就急忙把安安給抱了過來,在那玩的好好的安安根本沒反應過來,懷中還摟着一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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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姥姥看見他腦袋上戴着自己做的那個帽子開心的不行,胡疏黎握着安安的小手讓他打了個招呼,有這個小家夥在,氣氛變得緩和了許多。
晚上他們坐在一起守歲,後面安安睡着了胡疏黎就把他抱在懷裏,旁邊貓貓狗狗都沒熬到零點,跟安安一樣睡的很香。
在這裏并不允許燃放煙花,他們只能從電視屏幕上看,在胡疏黎發呆的時候,她父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等這邊安頓好之後,我們還是回去吧,今年我們都沒去看看你媽,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惦記着呢。”
“好。”
胡疏黎并不笨,她隐約能猜得到父親這麽急急忙忙要出國的原因,再看她父親現在肩膀垮塌的頹廢模樣,心中愧疚又到了一個新的巅峰。
“爸,你放心,我在這件事上肯定不會再犯糊塗了。只是一個男人而已,我沒必要為了他放棄一切。”
“我相信只要我自己足夠優秀,總會在合适的時機遇到一個對的人。”
隔着的距離越遠胡疏黎就越是理智冷靜,再加上事業上的成功讓她明白了,其實愛情并不占全部,她還有很多其他事可以做,本質上來說都是在娛樂自己。
胡老先生看她女兒現在的樣子心中有些欣慰,這才像是他的女兒,而不是因為感情上的一點事情就要死要活。
這天晚上胡疏黎抱着安安一起睡的覺,看他睡熟後安靜乖巧的容顏,沒忍住低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睡熟後的安安應該是覺得她的呼吸有些癢,皺着小眉毛躲到了一邊,後面又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隐約察覺到應該是自己媽媽,急忙又別別扭扭的湊了回來。
這邊的春節并不休假,第二天胡老先生就跟着女兒一起去上班,這邊才剛剛開始,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們親自去處理,忙的簡直就是腳不沾地。
安安待在家裏倒是很輕松自在,他最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拉布拉多當枕頭,懷裏抱着小貓咪看動畫片。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不能接觸太多的電子産品,每天他只能看一小會兒,看完了不管怎麽裝委屈都達不到自己目的。
沒動畫片之後就繼續保持這個動作曬太陽,暖融融的陽光曬在他身上,貓很安逸,安安很滿足,小狗趴在那裏沒有什麽發言權,不過尾巴甩的很歡快。
這時候的安安爬行姿勢還是沒有糾正過來,小貓咪發現這一點之後不再像之前那樣委屈自己教會他,而是變回了優雅的貓步。
保姆最近發現安安經常在那裏盯着貓發呆,完全搞不懂這個小朋友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
很了解自己兒子的胡疏黎在下班回來後從保姆口中知道這件事,再看小貓咪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姿勢後能猜出來一個大概。
可能是她兒子覺得現在小貓咪走路的姿勢稍微有那麽一點複雜,他暫時還學不會,就只能傻乎乎盯着看。
胡老先生聽女兒的解釋,也站在那裏看了很長時間,越看就越是覺得很像他女兒說的這麽回事。
繼小外孫跟着貓咪學會翻身爬行後另外一件事讓胡老先生頭疼,他的寶貝小外孫想跟着貓學貓步。
往好處想,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模特要贏在起跑線上。
安安在一天一天的長大,在精心照顧下原劇情裏面身體虛弱的情況根本沒有出現,小手臂肉乎乎的看起來格外好捏。
保姆給孩子買了磨牙餅幹,安安幾乎每天都會捏着,如果給他餅幹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他不管看見什麽東西都想湊上去啃兩口。
胡疏黎因為好奇拿起來過一塊餅幹嘗嘗味道,用了很大的力氣也根本咬不斷,就把安安給抱了過來,用手輕輕捏着他的腮幫子。
因為這個人是自己最喜歡的媽媽,所以安安非常配合的長大了嘴巴。
胡疏黎盯着他嘴巴裏剛冒出來的兩顆小嫩牙,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麽一點大怎麽那麽鋒利,一天能啃掉那麽多餅幹。
“牙齒疼不疼呀?”
聽懂媽媽說什麽的安安果斷搖了搖頭,手遞到媽媽面前一張一合,着急的輕輕扭動身體。
胡疏黎好奇嘗的那根餅幹是從安安手上拿走的,安安甚至還沒來得及磨上一下,在發現媽媽沒吃之後他就想拿回來。
之前胡疏黎有看過類似的知識,大人的口腔裏有細菌,她吃過了的肯定不能再給安安,就又拿了一個過來放在安安的手心裏。
安安捏着小餅幹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去吃,而是揚起頭湊過去親了一下媽媽的臉,親完了之後才開心眯起眼睛開始啃。
秉承着不浪費的原則,那一塊她吃過了的餅幹她也湊合着繼續吃了下去。
胡疏黎覺得,這個磨牙棒的味道甚至還比不上壓縮餅幹。
她吃完之後抱着安安去花園裏面晃了一圈,這邊也有一個很寬敞的院子,裏面種着很多的花草。
安安從小的時候就愛看花,到現在也不例外,胡老先生經常在安安面前調侃說他養了一只小花癡,換來安安生氣握緊小拳頭狠捶他一下。
眼瞧着安安馬上就要一周歲了,父親提前幾天就跟胡疏黎商量過,等這邊事情處理的告一段落後,他們還是回國一趟,管家已經安排好了周歲宴的大概流程。
安安是他們家的孩子,這一點變不了,一個周歲宴公布他的身份很有必要。
至于孩子的父親,就像是之前他們商量過的那樣說已經去世了,其他的胡老先生不打算解釋,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胡疏黎抱着他有些累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安安繼續啃着他的小餅幹,瞧着小模樣兇的不行。
拉布拉多的确是非常适合當陪伴犬的犬種,小貓咪在安安不在身邊的時候那恨不得跑的越遠越好,可這只小狗卻喜歡時時刻刻都跟在安安的身邊。
不管安安怎麽折騰它,他都好脾氣的不去計較,也根本不記仇。
胡疏黎空出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她選擇休息的這個地方是安安很喜歡的位置,有一棵大樹能夠遮蔽太陽,不遠處還有一盆剛開的花。
正在胡疏黎準備眯着眼睛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被她抱在懷裏的安安猛地抖了抖身體,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喊道:
“媽,麻麻……”
胡疏黎猛地睜開了眼睛,仔細一看安安甚至連他啃到一半的小餅幹都害怕的丢到了一邊,嘴巴大張着眼淚已經冒了出來。
“嗯?安安,怎麽了安安?”
光顧着哭喊媽媽的小家夥沒有回答,還是胡疏黎自己通過安安的動作發現他衣服上掉了一只蟲,皺着眉撿起一片落葉把蟲抓起來丢到一邊。
急忙把安安摟着,站起來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輕哄道:
“好啦好啦,蟲子已經不見了。”
安安剛剛被吓得一直不敢睜開眼睛,在聽見這句話後才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小心翼翼盯着記憶裏有蟲子的地方,确定現在是真的不見了之後松了口氣,但心中還是覺得委屈。
摟着媽媽的脖子小聲抽泣,想着剛剛那只吓人的蟲子,又想想還沒有啃完的磨牙餅幹。
剛開始非常細微的哭聲逐漸越變越大,後面幹脆又大哭了起來。
一直到保姆把給他準備好的肉粥端過來,聞到食物香味後哭聲才漸漸停止,不過小嘴還是鼓着,瞧着說不清是生氣還是委屈。
安安被這只蟲吓到之後,好幾天都不願意再去後院玩,不管是媽媽外公還是照顧他的保姆,只要一抱着他往那個方向走就開始癟嘴醞釀眼淚。
胡疏黎心疼被蟲子吓到的安安,聽保姆說他最近幾天夜裏都會哭,就連跟父親去上班都會帶着他一起,根本舍不得像是之前那樣把他丢在家裏。
宋玉書在國內已經開始創業,離開了那個貧困落後的小山村之後他開始發展起了其他項目,憑借自己幾位紅顏知己的幫助,事業發展的非常不錯。
最近他好不容易從自己其中一個紅顏知己那裏打聽到了胡疏黎現在的住處,借着出差當做借口來了一趟,在那裏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看見胡疏黎。
國內公司剛起步事情很多,再加上這個地方他人生地不熟,宋玉書就算不甘心也只能離開。
胡疏黎是在好幾天之後,才後知後覺想到她兒子好像會說話了,那天被蟲子吓到的時候似乎是叫了媽媽。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連文件都不想看了,把還沒有處理好的工作都推給了胡老先生,自己去找了安安,在他面前蹲下。
這時候的安安還在那裏啃磨牙餅幹,趴在窗戶上盯着下面的車水馬龍。
一輛一輛移動的小汽車非常吸引小朋友的注意力,安安甚至把最喜歡的媽媽都暫時丢在了一邊。
胡疏黎伸手把他抱了起來,握住他捏着磨牙餅幹的那個手腕,安安皺着小眉毛想了好一會兒,才把自己啃到一半的餅幹試探性遞到媽媽面前。
這餅幹上面都是安安的口水,胡疏黎将頭扭到了一邊,發現媽媽不是想吃自己的餅幹後安安皺着的小眉毛松開了。
“安安,上次你是不是會叫媽媽了呀?現在再叫一聲好不好?”
“來跟我念,媽、媽。”
之前因為有安安學翻身比較慢的例子在,再加上胡疏黎自己心中也很清楚安安早産比不上其他的孩子,就從來沒有要求他和其他小朋友一個進度,想着順其自然,只要健康就好。
今天猛然間想起這件事,就格外想聽他用小奶音來喊自己一聲媽媽。
安安大大的眼睛裏閃過困惑,磨了兩下牙齒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胡疏黎很有耐心,把自己聲音放的更慢了一些,一根磨牙餅幹快要吃完的時候,這小家夥終于弄懂了,開始跟着胡疏黎一起喊道:
“媽,媽媽?”
“對,欸,媽媽在,就是喊媽媽。”
看媽媽這麽開心,安安又繼續喊了幾聲。
“媽媽!”
“欸。”
“媽媽~”
“嗯,媽媽在。”
學會了一樣新東西的安安,恨不得把這兩個字一直挂在嘴邊,等晚上回家的車上胡老先生聽見小外孫在那裏念叨,湊過去說道:
“那外公呢?安安叫外公。”
“歪崩~”
安安很樂意滿足他們的小要求,有努力的跟着一起學,可架不住現在還有些口齒不清,努力想要念清楚,結果說得越多就越是好笑。
話說的的确不太标準,不過好在能聽懂他是在喊外公,胡老先生對安安的要求不高,這樣就已經很滿足。
他的性格要比較內斂,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晚上卻高興的要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
吃過飯後還跟黎黎那幾個舅舅都打了電話,為的就是炫耀他小外孫會喊外公這件事。
胡疏黎看他父親這麽高興也不好說什麽,無奈搖了搖頭,越想就越是覺得好笑,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帶了個孩子回來的話,她恐怕根本看不見自己父親還有這麽好玩的一面。
學會說話之後的安安整天小嘴叭叭不願意停下來,就算說的話別人聽不懂他也要說。
抱着貓的時候說兩句,抱着狗的時候再說兩句,直到貓狗都被他吵的受不了,才能待在旁邊委屈安靜一會兒。
照顧安安的保姆是一個年級不小的華人,跟着兒子一起在這邊定居,在她眼中安安就像是自己的小孫子一樣,她對這個孩子非常疼愛。
今天安安穿着一身毛衣外面搭配了連體褲,貓貓狗狗都被他說煩了跑開的時候,他直接撲到了玩偶的懷裏,只有一個被牛仔褲包着的屁股露在外面,這姿勢瞧着像極了一只小青蛙。
生完氣的安安吃了東西又一點也不長記性,讓保姆抱着他再去找小貓一起玩。
當安安在家裏發生的這些有趣事情,保姆每一次都會在胡疏黎下班之後跟她說,今天因為小安安生悶氣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她甚至還錄下了視頻發到胡疏黎的手機上。
胡疏黎反複看了很多遍,又分享給了自己外婆家那邊的舅舅和舅媽,讓他們遞給外婆外公也看一看。
不懂事的安安這時候還在磨着牙齒發呆,根本不知道依照他的家庭條件,以後黑歷史那都是高清的。
……
胡疏黎比較擅長跟人談判,這邊大部分的談判也都交給了她來處理,胡老先生有意讓她女兒在她自己擅長的領域裏發光,把大部分類似的工作都交給了她。
在談判的過程中,胡疏黎認識了一個男人,是這個國家裏的人,今年剛二十一歲,但是已經繼承了家族企業,這個國家裏的絕大部分人似乎要比他們成熟的更快。
由于兩家公司所經營的領域裏合作的機會非常多,這個邁爾斯和胡疏黎交流的比較多,他們兩個人在私下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在私底下熟悉了之後,他們都非常默契的發現非常對彼此的胃口,他們有着共同的愛好,對絕大部分事情都有着相同的見解。
邁爾斯甚至還在這種情況下學會了一些簡單的中文,比如說相見恨晚這個成語,他覺得能完美形容他們之間這短暫且讓人驚豔的相遇。
胡疏黎是一個典型的中國風古典美人,她的長相并不是濃顏,更像是帶着江南煙雨的水墨風,之前跟着宋玉書在一起的時候很多事情沒有條件,但是現在不一樣。
在國外只有她和她的父親,不管她想做的是什麽事情她自己都是完全自由的。
衣着上如果不是在家中陪着安安的話,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她都會選擇旗袍,貼身定制的旗袍将她的含蓄溫婉展現的淋漓盡致。
用邁爾斯的話來說就是,胡疏黎的氣質很像他曾經看過的一種蘭花,光只是站在那裏就能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直白的誇獎,哪怕胡疏黎暫時并沒有任何有關這方面的想法,也并不影響她心情會因此愉悅。
胡老先生把這個小子看向他女兒眼神中的愛慕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是放在之前的話他絕對能氣到恨不得立刻就跟他幹上一架。
可現在不一樣,在經歷了那個男人的事情後,胡老先生甚至有些樂見其成。
來到國外的時間不常,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胡老先生的思想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同化。
他不再像是最開始那樣覺得一段感情就是以踏入結婚殿堂為結婚最好,轉而認清楚了婚姻的本質,說的稍微冷漠一點,更像是財産的結合。
在不考慮婚姻的情況下,他女兒是完全自由的,同樣也擁有跟任何人談戀愛的權利。
偶爾他們會一起相約出去某個地方,安安在家裏頭鬧着想要媽媽的時候,胡老先生還會抱着他一起出去玩,争取不讓這個小家夥搗亂。
安安壓根就沒有察覺到在這件事情上的不對,更沒有意識到有人對他媽媽圖謀不軌。
只是在那裏挑挑揀揀,覺得如果沒有媽媽的話,有外公陪着自己也不錯。
“呀~”
胡老先生看着他小外孫被自己用一個氣球就哄的眉開眼笑,也沒忍住笑了起來,他一直覺得能夠這個孩子出現在他身邊很幸運。
當初那種事情他基本上情況都是了解了的,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孩子存在的話,他女兒不一定能下定決心從那個泥沼中掙紮出來。
現在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小家夥陪在他身邊的話,也不一定能有現在這樣快活的日子。
有安安在的每一天他都很開心,就像是找到了曾經自己帶女兒時的感覺,看着他一點一點的長大,自己也會有幸福的反饋。
這時候剛好他們玩的這個廣場上有喂鴿子的項目,胡老先生去買了一些喂鴿子的東西過來,遞到了安安的手上。
安安盯着手上這個東西看了一會兒後,認真思考了一下似乎是打算嘗一嘗味道。
胡老先生急忙握住他的手腕阻止,輕輕捏了捏他的腮幫子提醒道:
“這可不是給你吃的,這是給鴿子吃的,聽話不要亂來。”
“啊?”
“歪崩,fai!”
剛剛那塊食物差一點就被安安塞到了嘴裏,他卻被外公握住手根本碰不到,越想就越是生氣的小安安氣到沒忍住用腳踹了一下空氣洩憤。
胡老先生之所以會想到這個項目也讓他小外孫參與一下,那純粹就是因為他看見那邊的小女孩在那裏穿着公主裙,拍喂鴿子的照片。
想着自己小外孫這個可愛,不拍下來幾張照片的話實在是有些可惜。
完全沒想到,別人是覺得喂鴿子有趣,可他家的這個小祖宗只覺得喂給他自己吃有趣。
現在自己攔着不讓他吃的時候,甚至還在這裏跟自己鬧脾氣。
“安安,這是喂給鴿子的食物,小朋友不能吃,吃了的話會肚子疼的知道嗎?”
胡老先生握着他的小手耐心跟他講道理,剛剛還在生氣的安安在生的氣過去後倒也沒有那麽難受,輕聲哼哼着別扭的把喂鴿子的食物遞給它們。
“好,我們家安安最好了。”
安安雖然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但是下巴卻翹的老高,就像是一只非常神氣的大公雞。
在确定這個東西自己是一口都嘗不到之後,安安也就放棄了,轉而開始認真喂起了鴿子。
看那些鴿子湊到自己這裏來吃東西,開心的眯起了眼睛,笑的只有那剛冒出來的兩顆小嫩牙露在外面。
胡老先生以前是不太喜歡拍照片的,可這不管再怎麽不喜歡,在有了小孫子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用照片的方式來記錄他家小外孫的成長,對于他來說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他也非常熱衷于在這件事情上花費時間。
之前他們住着的那別墅裏面,胡老先生甚至還有意在那裏讓管家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他決定在上面只挂安安的照片。
安安每長大一歲就再找另外一個房間,到時候等安安長大了之後自己回頭來看這些照片,一定會覺得特別有意義。
等喂給鴿子吃的食物吃完了之後,剛好也差不多到了黃昏時分,胡老先生打算帶着他家小外孫一起回家。
他們一起訂了下周的機票回國,周歲宴的具體流程還有一些需要核對,他們肯定要到場,不能趕在最後一天到家。
這時候安安已經能吃不少輔食,在他自己的強烈要求下終于把他的桌子也挪到了他們平常吃飯的餐桌旁邊。
每次如果廚師把飯菜做的特別豐盛,胡老先生和胡疏黎兩個人看見旁邊眼巴巴盯着看默默咽口水的小家夥,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這天在餐桌上胡疏黎提起了一件事,下午她和邁爾斯一起出門的時候有提到,他決定在後天過來拜訪,主要是好奇被自己經常挂在嘴邊的小安安是什麽樣子。
“行啊。”
對于胡老先生來說這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只要不是那個男人,任何一個女婿他都滿意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自己太不矜持會讓別人看輕他的女兒,他甚至想要主動來撮合一下。
現在都已經發展到了想來看看安安的地步,對于胡老先生來說簡直就無異于準備好要在一起了這件事。
“明天把家裏好好的打掃一下,還有安安,我記得衣櫃裏面有一套新衣服。”
小半碗粥剛剛喝完的安安就被他外公給抱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是打算帶他去試新衣服。
太小的小朋友對這些事情沒有自己做主的能力,只有小手在空中揮着,似乎是在跟他的媽媽求助。
胡疏黎看見這一幕時沒有阻止,只是無奈搖了搖頭,邁爾斯這一次之所以會上門拜訪,是因為那一天并不是工作日,但是他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跟自己父親商量。
看安安只是其次,這是一個比較好聽的借口。
看她父親現在的樣子,很明顯是想歪了,胡疏黎非但沒有阻止,反倒刻意想看看父親在知道真相後會是個什麽表情。
樓上安安就像是一個玩偶,被折騰來折騰去,一開始他還能随便外公來,後面等小朋友有些不耐煩之後胡老先生只要碰他一下,他就會虎着臉用力把他的手給拍開。
這幅兇巴巴的模樣讓胡老先生微微一愣,緊接着回過神來後低頭親了安安一口。
剛剛本來只是稍微有那麽一點不高興的小朋友,在被親了一口之後那臉簡直就是拉的老長,等胡疏黎走進來安安毫不猶豫癟着小嘴就開始哭。
現在安安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不管怎麽欺負都不坑聲,趴在媽媽懷裏哭了兩聲之後伸手用手指輕輕指着自己外公,含糊不清的說道:
“外公,fai!”
“真的,fai!”
小安安似乎是害怕媽媽不願意相信他說出來的話,所以在說完了之後還重複了一遍,癟嘴的小模樣看起來格外委屈。
胡疏黎抱着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詢問外公到底是哪裏壞。
剛剛已經被折騰累了想睡覺的安安,在聽見媽媽這麽問之後立刻就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開始一樣一樣的念了出來。
他很多話都不會說,還有一些事情也不知道要怎麽跟媽媽說,除了幾個字胡疏黎能夠聽懂以外,其他的幾乎全都得靠着猜測。
安安簡直要把他自己所有的詞彙量都用在告狀上,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的就随便含糊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外公真的是太壞了。”
“下次我們不跟外公一起玩好不好?”
剛剛告狀非常有精神的小家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用稍微帶着幾分忐忑的眼神盯着媽媽看了一下,其實他自己只是現在有一點生氣。
胡疏黎早就已經猜到這個小祖宗在自己這麽說之後絕對會舍不得,所以才敢故意這麽說,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繼續說道:
“外公實在是太壞了!居然這麽欺負我們家安安!”
這句話安安很贊同,所以他點了點腦袋。
“所以我們再也不要跟外公一起玩了!”
剛準備點頭的安安在聽到後面的時候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皺着眉輕輕搖了搖頭。
“薄。”
“嗯?”
“不。”
安安實在是太着急了,生怕媽媽會誤會自己的意思,把字念的格外清楚,胡疏黎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外公沒白疼你,那我們今天晚上跟外公生氣不理他好不好?現在小安安應該去睡覺了。”
“好~”
安安脆生生答應了下來,胡疏黎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幫他洗完澡後丢到了他自己的小床上。
乖乖蓋着被子的安安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用他僅剩的詞彙量跟媽媽說晚安。
“晚安。”
胡疏黎關上門出去的時候看見他爸就站在走廊那裏等着,虎着一張臉詢問道:
“你是不是跟我小外孫說我壞話呢?”
剛好她父親過來,胡疏黎又覺得剛剛安安的反應着實有趣,就把全過程說了一遍。
胡老先生在聽到這裏時滿意笑了一聲,他就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沒看錯他家小外孫。
……
本來他們約定好了邁爾斯拜訪的時間,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國內胡疏黎外婆家那邊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她外婆不小心摔了一跤,情況有些嚴重。
之前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才沒說,現在出院了回到家裏,她一直惦記着黎黎,想問問他們方不方便先回來。
對于胡疏黎來說外婆也很重要,她幾乎想也不想就推掉了跟邁爾斯約定好的事,讓公司裏其他人去處理這件事,自己則是和父親一起回了國。
剛一回國甚至就連時差都沒有調整,就先急匆匆趕去了外婆家裏。
安安當然也被帶着一起,他在飛機上就睡了好久,現在也不怎麽困,看着還挺有精神。
等走到外婆家之後,胡疏黎本來準備按照記憶裏外婆的房間走,沒想到卻在客廳那裏看見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臉色當即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們怎麽在這裏?”
大舅媽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主動介紹說是小舅舅未婚妻的朋友,過來看看她外婆。
雖然她也覺得小叔子未婚妻的男性朋友和長輩來看自己婆婆這件事,聽着就很不對勁,可人家帶着禮物上門也不好意思趕出去。
因為是在外婆家裏所以胡疏黎不想鬧的太難看,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冷着臉坐在那裏沒說話。
當宋母看見了被助理抱着的安安時,牢記她在來之前她兒子說過的話,擺出一副非常喜歡孩子的模樣湊上前去,握住了安安的小手。
她覺得這麽大點的孩子應該記不住什麽事情,所以現在不管自己怎麽說都無所謂。
“唷,這孩子可真可愛,這麽大應該學着說話了吧?”
胡疏黎冷着臉嗯了一聲,她不想在外婆家鬧開,更不想打擾到外婆的休息。
宋母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滿臉堆着笑容打算教一教安安,就像她兒子說的那樣,只要安安承認了自己這個奶奶,何愁胡疏黎不妥協。
“來,小安安是吧,來跟我念……”
“奶奶。”
安安有些害怕這個人,一直在把自己的小手往回縮,聽見她說這句話之後,用小奶音脆生生答應了一句。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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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