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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沒有多話說。

汐顏還有點發怵上次和她吃飯時那些火辣辣的菜,炎無憂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只說了兩個字:“放心。”

果然到菜端上來的時候,一半的菜是清淡的菜色,是她喜歡吃的,而另一半的菜色是辣菜,是炎無憂喜歡吃的。

下午在書房中炎無憂寫字畫畫後,晚間竟然破天荒的還是叫她一起吃飯。在吃晚飯時,還殷勤的給她夾了好幾筷子菜。汐顏受寵若驚之餘不免有些狐疑了,心想,炎大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對自己突然變得這麽好起來?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汐顏再也忍不住了。在中午炎無憂又叫自己一起吃晌午飯時,拉住她衣袖問:“姑娘,那丢失印石的事你可有眉目了?”

炎無憂卻淡淡的說:“先去吃飯,再等等,快了。”

“這都好幾天了,你也不和我說那事,我心裏不安,哪裏吃得下飯?”汐顏嘟着嘴看向炎無憂嗔道。

炎無憂反手握住她扯着自己的手打趣道:“你不吃飯,那印石就會自己跑回來了嗎?稍安勿躁,再等等,別急躁。這事交給我就好。”

這是她第二次牽着自己的手,被她微涼的手握住,汐顏竟然莫名的覺得真得安心起來。心道,她那麽鎮定自若,想來是成竹在胸了。況且她言之鑿鑿的說這事情交叫給她就好,那麽自己是的确太沉不住氣了,便将提起的心放下,随着她一起去吃晌午飯。

誰料到當晚掌燈之時,那丢失印石的事竟然真的如炎無憂所言有了動靜。不過這動靜也太大了點。竟然是羅氏領着外頭專在炎文貴書房伺候的李管事的媳婦子,帶了數個前頭書房內服侍的丫頭婆子到了炎無憂院裏,一進院子便吩咐婆子把院門關了,又把在這院內的丫頭婆子都叫了在廊子下立着。

炎無憂和慕汐顏也被叫了出來,只聽羅氏一看見炎無憂就上前伸出一指在她額頭上戳了一指嗔怪道:“我說你前幾日管我要你書房中的賬冊呢,原來竟是出了這丢失印石的大事!你這般瞞着到底要到幾時?”

“娘是如何知道這事的?”炎無憂皺了皺眉問道。

羅氏卻不答反問:“你這兩日是不是悄悄的去問長松他們,前幾日他們到媳婦兒房裏玩兒可有進了書房?可有誰去開箱子玩了你的印石?”

炎無憂點頭,“我是這麽問了他們來着,可是他們說,他們都不曾進去過呀。”

羅氏接話道:“你知道什麽?後來長竹回去就在王姨娘跟前哭起來,說你這做長姐的不相信他,別人只問了一遍兒,可你卻連着問了他兩三遍,想來定是疑他是賊。你爹爹今日散了衙去王姨娘房裏,她就拉着你爹爹好一陣哭訴,你爹爹這才知道原來你房中的印石不見了。不免大怒,忙吩咐了他前頭書房中管事的媳婦子帶了人來,讓我領着到你院子裏來好生搜一搜。”

“我問了長竹兩三遍?”炎無憂喃喃自語,想了想又問:“可是娘親又怎麽知道那丢了的印石還在我這院子裏?”

羅氏還沒說話,那站在她身旁的李管事的媳婦子就說:“老爺吩咐了,這丢的印石定是姑娘這院子裏的親近之人偷的,先搜一搜,再逐個的審問這院子裏服侍的丫頭婆子們,就不信找不出一丁點兒錯漏出來。”

這話說完,羅氏看她一眼,有些不喜她搶話。但這也是個理,怨不得老爺發怒,這還有兩天就是豫王府的賞石大會,這會子出了這事情,那原本的計劃就落了空,怎不叫人生氣。

“好了,凡是這院子裏服侍大姐兒和大奶奶的丫頭婆子們都站在這裏不許動。李管事家的帶着老爺跟前的人随我一起到各房中去搜一搜!”羅氏不耐的揮了揮手說道。

于是那李管事的媳婦子就問:“太太,先從哪裏搜起?”

“自然是從東西廂房丫頭們住的地方搜起。”羅氏掃了眼站在廊子下縮着肩站立的一衆丫頭仆婦們。

李管事的媳婦子就說:“好,那就請太太和我們一起去看一看。”

羅氏點點頭,一群人便先往丫頭仆婦們住的東西廂房中去。搜了約有半個時辰,羅氏等人出來一無所獲。于是羅氏便正準備叫人把這院中的丫頭仆婦們一個個叫到跟前拷問。那李管事的卻看了看慕汐顏說了句:“太太,這院子裏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

“哦,是什麽地方?”羅氏不解的問。

李管事的就低下頭去萬分恭敬的說:“恕奴婢大膽,還有正房沒有搜……”

她這話說得含混,雖然說得是正房,但羅氏明白正房顯然是不包括炎無憂住的那東次間和梢間,再怎麽說也不可能自己偷自己的東西吧。那說起來剩下的正房便是這剛娶進來的媳婦兒慕汐顏所住的那西梢間和西邊兒耳房改成的宴息處了。

羅氏搖搖頭,這新進門兒的媳婦兒的人品她是相信的,絕不可能去偷什麽印石。雖然說這印石是她進書房中當差以後才丢失的,難免有嫌疑。但是她就是不相信。

于是便聽得她說:“媳婦兒我相信她,她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一旁的汐顏聽了這話只覺心中一暖,擡起頭來感激的看了羅氏一眼。

“可是老爺吩咐過,這院子裏從上到下都得搜一搜。就算是避嫌也應該搜一搜正房,一則跟老爺有交代,二則也能堵住衆人的口。走一走過場,對大家都好。”李管事家的在一旁低聲說道。

羅氏想一想這也的确是個說法,便點了頭說:“那好罷,我随你們去走一走。”

那李管事家的一聽便吩咐跟随左右的丫頭仆婦們往西梢間那邊去,先搜一搜大奶奶住的地方。羅氏搖搖頭跟着衆人身後進了汐顏的卧房。李管事家的一聲令下,衆丫頭仆婦們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搜起來。

羅氏站在一旁無聊的等着,心想,這些人待會必定會無功而返了。

誰料一個趴在地上翻着床榻下東西的丫頭卻在踏板之下的角落裏摸出了一包東西,打開來尖聲叫起來:“找到了!找到了!正是姑娘丢失的兩方印石!”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tenniemo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7 06:13:49

親破費了喲。

接下來,會怎樣?兩眼望天……

劇情流啊……

☆、35第三十四回

羅氏聞言自然大吃一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那位李管事家的聞言立即上前一步劈手從那丫頭手中奪過那用一方半舊不新的絹子包着的東西,讨好的拿到羅氏跟前,攤開手道:“太太,你看,這可是大姐兒丢的那兩方印石?”

房中燭火輝煌,羅氏接過李管事家的手中的那兩方印石,瞪大眼仔細一看,一方田黃凍,一方雞血石,可不正是自己孩兒無憂丢了的那兩方印石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是在這剛進門兒的媳婦房中發現了這東西?若不是親眼所見,羅氏絕對不會相信。

“真沒有想到,這進門兒的大奶奶竟然是眼皮子極淺的人……”李管事家的媳婦子不屑的說了一句。

羅氏将那兩方印石攥在手中,沉下臉來看了那媳婦子一眼,有些不喜她這句話,但這事實擺在眼前,她一時之間也沒主意了。房中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就算她想袒護慕汐顏也堵不住衆人的口。

就在她沉吟不決之時,那李管事家的又說:“既是已找着了姑娘丢失的印石,那這事便要去告訴老爺知道,看老爺怎麽發落這事。”

羅氏想了想總覺這事有些蹊跷,雖然她說不出哪裏不對,便揮揮手道:“且慢,這事我要問一問媳婦兒看她怎麽說,還有把無憂也叫進來。”

說完便吩咐一個丫頭出去把站在外邊兒的慕汐顏和炎無憂叫進房中來。

在外頭廊子下看着婆婆羅氏帶着人進了自己房中去搜,許久沒出來,汐顏還有些狐疑,難道自己那房中發現什麽了嗎?

不一會兒只見從那房中跑出來一個丫頭,一徑跑到自己跟前喘着氣說:“大奶奶……夫人叫你進去一下。”又轉過頭看向炎無憂蹲身一禮道:“姑娘,夫人也讓你進大奶奶房中去。”

炎無憂點了點頭,上前一步,笑着牽了牽慕汐顏的衣袖道:“走罷。”

慕汐顏回以一笑,心中大覺安定,便和炎無憂一起并肩往自己房中去。進到房中後,立刻便覺得房中的氣氛有些沉悶而詭異。只見婆婆羅氏在房中的小圓桌前坐着,旁邊站着那位外頭李管事的媳婦,兩邊站着七八個丫頭。汐顏和炎無憂一進房中,所有人的眼光刷的一下便朝兩人望過來,慕汐顏不覺心中一凜,直覺那些望向兩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自己身上。

炎無憂見房中的衆人都不說話,只管望着汐顏便看向羅氏問:“娘,你叫我和汐顏姑娘進來到底是所為何事?”

羅氏就将攥着的手擡起來攤開道:“你看……”

汐顏一看見就驚喜的喊出聲:“那是……那是……姑娘的兩方印石!姑娘的印石找到了!”

炎無憂掃一眼驚喜的汐顏忍不住搖搖頭,心想,這個傻丫頭,竟然還那麽高興,豈不知這鴻門宴專為你而設呀!輕輕嘆口氣,走到羅氏身邊道:“娘親,讓我看看。”

羅氏就把用一張半舊的絹子包着的兩方印石遞給炎無憂。

炎無憂接過去仔細看了會兒,不說話又把那兩方印石依舊用那張半舊的絹子包了遞到羅氏手中。

羅氏見自己孩兒面上淡淡的,并無多少歡喜的神色,倒似個不相關的人。而那被懷疑成偷盜之人的媳婦兒卻是滿面的歡喜之色。這?着實讓她更加的糊塗了。

“哼!真會做戲,奴婢活了這許多歲數,還從未看到過這麽會做戲的竊賊。”李管事家的在一旁冷冷出聲。

這一句話汐顏也聽出些意思了,難不成她嘴中說的竊賊是……是自己?轉眼又看到婆婆羅氏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狐疑,再加上房中其他的丫頭仆婦們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冷淡和不屑居多,又聯想到剛才這些人在這院子中丫頭仆婦們房中并未搜出什麽,可是到了自己住的房中就……就有了這印石。豈不是說自己是那偷竊之人?

弄清楚了這層意思後,汐顏立刻就覺得心提了起來,嗫嚅着說:“不是……不是我……”

羅氏聞言便說:“好孩子,別害怕,我也相信不是你。可是丫頭們在你房中的床榻下發現了這兩方印石。你倒是與我說一說無憂書房中丢掉的這兩方印石為何在你的房中?或者你有什麽難處也不妨說與我聽一聽?”

汐顏此刻被這突發的狀況早弄懵了,只是連連擺手着急得說:“婆婆,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為何姑娘失竊的印石會在我房中?”

此時那李管事家的又說了一句話:“這失竊的東西在你房中,你竟然說不知,任誰都不會相信。我看還是把大奶奶帶到老爺跟前去,讓老爺處理這事罷。”

羅氏看一眼慕汐顏,又看一眼炎無憂不禁有些猶豫,誰知炎無憂卻說:“我看就這麽着辦,另外我想請娘去把兩位姨娘和長松等幾個弟妹都請到爹爹跟前。既然這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想必大家都想知道一二,不鬧清楚難以心安。”

“這會子我怕兩位姨娘和長松他們睡下了,要不等明日再叫她們來。”羅氏有些猶豫。

炎無憂卻加上一句:“想必爹娘都想弄清楚這丢失印石的事,想知道那個真正偷拿印石的人是誰?所以我們還是連夜弄明白這事為好。免得真正的賊人逍遙,而汐顏姑娘卻反倒是被冤枉。”

羅氏在這話裏好像聽出來一些什麽,又聽炎無憂這麽篤定的說話,便說:“也好,那麽我們都到前頭正房廳中去,叫你爹爹和姨娘們并你幾個弟妹都來。”

“這事牽連到我和汐顏姑娘跟前貼身服侍的人,少不得把她們也帶上。”炎無憂提醒道。

羅氏看自己女兒一眼點頭道:“那就依你說得辦。”

李管事家的張張嘴想說什麽,但聽羅氏已經定了,便忍住沒有開口。随即羅氏吩咐身邊兒幾個丫頭分別去通知王姨娘和焦姨娘及長松等幾個孩子都到前頭自己的正房大廳中去。然後領了衆人往自己那邊的正房大院而去。

一刻鐘後,羅氏正房大院的正廳外,站着跟此事有關的衆丫頭。而在正廳中,炎文貴和羅氏坐了主位,王姨娘和焦姨娘則坐在左邊下手位,兩人身旁站着的是炎長竹和炎無玉。

另外在右邊一排官帽椅上分別坐着炎無憂,炎長松和炎長柏。慕汐顏則站在正廳中央,在其身後則站着李管事家的那媳婦子。

衆人坐好後,羅氏便把才将去炎無憂院中查找失竊的印石的事都細細說了一遍兒,最後又當着衆人的面把那兩方印石遞給了炎文貴。

炎文貴接了印石,放在手中仔細把玩了一番,方才擡頭看向站在正廳中央的慕汐顏板着臉問:“媳婦兒,你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進門兒以後,我們炎家上下待你不薄,你為何會做這種事?”

慕汐顏臉色有些發白,緊張的搖頭道:“公公,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一面分辨一面拿求助的眼光去看炎無憂,心中不免着急,心想前兩日這炎大小姐還言之鑿鑿的對自己說這查找丢失印石的事包到她身上,可如今呢,卻穩坐釣魚臺也不見她有什麽動靜。

炎無憂也看到了慕汐顏投向自己的那可憐兮兮又無助又委屈的目光,便輕咳一聲道:“爹爹,你方才所說的話可是有些武斷了。你怎麽能就憑着在汐顏姑娘房中發現那兩方印石就說這事是她做得呢?”

“哦?”炎文貴一聽這話便将那兩方印石放下,捋着颌下細須問:“孩兒想說什麽盡管說來。”

炎無憂繼續道:“首先汐顏她根本不曾讀什麽書,除了她名字外其它的字基本不認識,所以對文玩和印石這些毫無了解,就算彩硯交給她書房中的那些東西時,她也并不知道這些印石到底價值幾何。況且我那書房中的各色名貴印石可有十數方,為何單單這次丢失印石卻是丢了最名貴的兩方呢?此第一個疑點。”

此話一出,在廳中坐着的衆人俱都一驚,原來這位新嫁進門兒的媳婦兒竟然是個不識字之人,委實出乎大家意料。本來想着她好歹也是一個縣令之女,也算官宦人家的小姐,誰知道竟然不曾讀書識字,這可以說是極為少見了。

這麽說起來,這第一條的确是可疑。炎文貴點點頭道:“的确如孩兒所說,這頭一條就不似是媳婦兒能做的?但也有可能是她胡亂拿了兩方,恰巧拿到最貴的呢?”

羅氏本來聽炎無憂頭一句幫慕汐顏洗脫的話已高興起來,誰想炎文貴又提了個萬中無一的可能出來難為自己孩兒,心中就有些不悅,不面暗暗瞪了炎文貴一眼,差點喊出來,你個做了十幾年官的人怎的為難起自己孩兒來了?

炎無憂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慕汐顏身邊站定,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方轉臉看向坐在上方主位上的羅氏和炎文貴道:“假使爹爹說得那萬中無一的事存在,那麽汐顏姑娘拿了這值錢的印石是為圖財的話。那我們想如果有一位奴仆竊取了主人的財物,那他定會将這財物盡快的出手或者轉移,又豈會藏在自己居處。再不濟也會在外頭找個隐秘之處藏起來。可是方才那發現印石的丫頭卻是在汐顏姑娘卧房內的床榻下發現的。這說明什麽?”

炎文貴微笑接話道:“這說明要不是你媳婦兒笨得要死,要不就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假設你媳婦兒是笨得要死,拿了印石也不轉移藏匿在別處,卻放在自己房間,這算是第二個萬中無一是不是?”

炎無憂不回答,卻向身邊的慕汐顏道:“汐顏姑娘,把你的絹子拿出來看看。”

汐顏不解她要做什麽,但還是依然從自己袖中掏出了一方自己的絹子遞到炎無憂手中。炎無憂接過去,将那方絹子捏在手中走到羅氏跟前道:“娘親請看,這上面兒繡的幾朵菊花可有什麽不同之處。”

羅氏細細的看了一遍不由驚道:“這菊花是用失傳了若幹年的紅繡坊的雙股針法繡成。這種針法繡出的菊花顏色看的方向不同,便會有少許的顏色變化。”

“娘親,你再看看汐顏身上佩戴的荷包,那裙子上的襕邊兒也是用這種針法繡成。您有所不知,汐顏姑娘的這種針法傳自她祖母,所以她用的絹子等物上頭的花樣都是與旁人不同的。”說到這裏,羅氏似是明白了什麽,立刻将那方包着兩方印石的半舊絹子拿起來看,果然上面繡的一叢修竹是用一般的繡法繡成。

羅氏将汐顏的那方繡着菊花的絹子和包着印石的那方繡着修竹的絹子一齊遞到炎文貴手中道:“老爺,你看。”

炎文貴接過去仔細看了看,不禁捋須點頭道:“果然,果然。可是我又要說,可萬一你媳婦兒是用了一方以前在外頭買的絹子包那兩方印石呢,盡管這又是一個萬中無一。”

炎無憂并未接話,羅氏已然不耐得嗔怪炎文貴道:“老爺,你也是查案查老了的人。誰都知道查案要講究一個證物,哪有那麽多萬中無一,你這不是在為難無憂嗎?這三條萬中無一加起來就是我媳婦兒肯定不是那個盜劫印石之人,而是被人栽贓陷害了。所以老爺應該拿出斷案的本事來,找出這個可惡的人。”

“其實還有一點我想說,昨日去普渡庵的事不知道娘親有沒有對爹爹說。在普渡庵的那個土山上的求子觀音廟前。若不是汐顏姑娘舍生忘死的一撲,将我從那垮塌土臺上的一座石碑前推開,此時我怕是不能站在爹娘跟前與你們這般說話了。你們說,一個貪財之人又豈能不惜命。可是汐顏姑娘卻是個為我舍命的人,假若她昨日為了護我殒命了,那她拿那兩方印石來又有何用?”

說到此,炎無憂看向站在廳中的慕汐顏,美眸已濕。

而慕汐顏望着炎無憂,也紅了眼圈,心中感動不已,歡喜不已。

廳中一片沉默,各人都在低頭想着炎無憂才将說出的那句話,再找不出話來反駁。良久忽地羅氏一巴掌拍在身旁的茶幾上,怒氣沖沖的喊出聲:“那栽贓陷害我媳婦兒的人太可恨,一定要将這個陰險小人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讀書的時候,數學糟糕得一塌糊塗。

可是突然發現寫文推理的時候卻能寫個一二三四來舉列證明。

無解……

親們,要花要草,不要大意,花花草草來一發!

☆、36第三十五回

羅氏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附和,随即便見炎文貴捋須看向炎無憂含笑問道:“想來孩兒對這偷竊印石嫁禍之人心中也有數了罷,不妨趁着阖家大小都在,把這人給揪出來如何?”

炎無憂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卻是先對身旁站着的慕汐顏說:“汐顏姑娘,你站了這許久了,現在既然這事和你沒有關系了,便先下去坐着罷。”

坐在上頭的羅氏也忙說:“媳婦兒委屈你了,你先下去坐着,等無憂揪出那個陷害你的奸險小人,我替你出氣。”

炎文貴也在上方和顏悅色的說:“媳婦兒且去坐着,看無憂如何擒賊。”

慕汐顏向着炎文貴和羅氏蹲身一禮,應了聲“是”,又看了眼炎無憂,只見她向着自己含笑點了點頭,方走到左邊焦姨娘下手方的一張紫檀官帽椅上坐下。

等汐顏坐定,炎無憂也走到右邊第一張官帽椅上坐下,端起旁邊小幾上的茶盞喝了幾口潤了潤喉,再将茶盞放下看向坐在廳中主位上的羅氏和炎文貴道:“既然爹娘說到這裏了,那我不妨把我想到的一些事說上一說,至于對不對,還請爹娘載定。”

羅氏和炎文貴都點了點頭齊聲道:“孩兒盡管說來。”

于是炎無憂坐正身子緩緩道來:“說起來我和汐顏姑娘發現那兩方印石不見之日正是五日前,爹娘叫我來正房中吃飯之日。我記得也就是那一晚爹爹對我說需要借用外祖父送給我的那方雞血石去參加豫王的‘賞石大會’。那一晚我來管娘親要我書房中的賬冊和彩硯交上來的單子,就是為了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彩硯趁着和汐顏姑娘交接書房中的差事之際調換那兩方印石。我拿回賬冊後先是對了一遍彩硯開具的那張單子,發現上面并無短少。想來娘親也早對過了,否則早就找彩硯說話了。”

羅氏應了聲“嗯”方說:“那張單子彩硯和媳婦兒交接時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在上面,彩硯交上來時我就對過了,和我記載的無憂書房中的文房和書冊都能對得上號。”

炎無憂又接着說:“這就說明在彩硯和汐顏姑娘交接時那兩方印石還在。那其次還有一點是彩硯會否調換了那兩方印石,瞞過了并不知道這些印石為何物的汐顏姑娘呢?可是我和汐顏發現那不見的兩方印石的盒子空空如也時,那這一條也給否定了。這兩條加起來,便把彩硯的嫌疑排除了。”

炎文貴就接話道:“首先排除了對你書房中的印石最了解也最可能接觸到的丫頭彩硯。那麽想必孩兒接下來定會想到自己房中服侍了好幾年的丫頭們和媳婦兒房中的那兩位丫頭了吧?”

炎無憂低頭微微一笑方擡起頭來道:“爹爹所說不錯。接下來我首先想到的是我房中的另外三位丫頭。大家都知道自彩硯交接了書房中的差事的第二日起,汐顏進到書房中來當差,當日便被茶水燙傷了手,後來又吃壞了肚子,随後的兩日就卧床養病。在這後來的兩日中,我也沒進書房,只是中間有一次叫丫頭彩墨開了書房門去替我拿了本《四書章句集注》,第二日又還了回去。”

“然後等汐顏姑娘大好了,我才又進了書房,接連兩日都是只有我和她在書房中。直到第三日姨娘請我們到園子裏去賞花吃酒。這一日我沒有在書房中,我房中服侍的丫頭和汐顏姑娘房中服侍的丫頭都在後頭園子中伺候。那書房中的門兒是鎖上的,要進書房的話只有從汐顏姑娘那邊兒有門可以進去。據我所知,那一日汐顏姑娘耳房進出的門兒卻是鎖上的,直到長松等幾個小孩兒去她那裏認門兒玩耍才開的。”

“那麽這三日中,進書房中有嫌疑偷拿印石的只有三撥人。一是我房中的丫頭彩墨和另外兩個丫頭。二是汐顏姑娘房中的丫頭山茶和臘梅兩人之中的一人,趁着房中無人時進去書房中拿那兩方印石。三便是長松等幾個小孩子在認門兒那一日在汐顏姑娘房中捉迷藏,其中有一人進到書房中躲藏從而偷拿了印石。”

炎文貴聽到此贊許的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那麽接下來這三撥人之中誰才最有可能是那偷拿印石之人呢?”

低頭揉了揉眉心,略微整理了下思緒,炎無憂方說:“既然長松,長柏,長竹,無玉都在,那就先從他們幾個說起。”

“這幾日我先是找了無玉問了那一日去汐顏姑娘房中捉迷藏的事,大家都知道無玉今年只有四歲,她要說什麽假話絕無可能。據她說,她去找長松等幾個人時并沒有進到書房中去找人,只是在汐顏卧房中那些床後櫃子後找到哥哥們。”

“然後我又去學房中找了長松,長柏,長竹三人問話,他們三人所說和無玉一樣。因為他們知道我歷來不讓他們進我書房中去,也不喜歡他們到我這邊兒院子裏來亂跑,每次他們到我這邊來都只是在正廳上坐一會兒或者在外頭院子裏和丫頭們玩一會兒,還從未進我書房中去過。”

“退一步來說,若是他們三人中的一個趁着去找躲藏的兄妹們時,偷偷溜進了書房中,也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我放印石的那放在書架下角落處的箱子,再打開箱子挑出那兩方最貴的印石私拿了去,況且他們也從未看過我的那些印石,也不可能知道那些印石的貴賤。至于長竹說我多問了他兩次有沒有進書房中的話,我只是看他不說話多問了一次,他實在是太過于敏銳了……”

說到此,炎無憂狀似無意的掃了炎長竹一眼,只見站在王姨娘身後的炎長竹極不自然的躲避炎無憂看向自己的目光,而王姨娘卻是神态很是自然的嘴角噙笑看着炎無憂,似是對這她說的話極感興趣。

炎長貴順着炎無憂的眼光看向炎長竹,不免微微搖了搖頭,接話道:“這麽說起來,這偷拿印石之人便是先排除了長松他們幾個了?”

炎無憂輕輕點了點頭道:“的确如此,那麽接下來便要查一查汐顏姑娘房中的丫頭山茶和臘梅還有我房中的那幾個丫頭了,既然要查她們,還是把她們都叫進來,逐一的問話,彼此對質,才能弄清楚到底誰是那個偷拿印石栽贓汐顏姑娘的人。”

羅氏聽到此,便吩咐站在自己身後的丫頭桃花出去把外頭廊子下站着的炎無憂房中的丫頭彩墨,彩宣,彩書和慕汐顏房中的丫頭山茶和臘梅叫進來。

等幾個丫頭都進來站到廳中時,衆人的眼光俱都集中到這幾個人身上,心中難免會想到底這幾個人中誰才是那個陰險的盜石之人,她這麽做到底又是為的什麽呢?

而彩墨等人自然是戰戰兢兢的,低着頭看着腳下,人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已。

看人都規規矩矩的站成一排立在廳中,坐在上首的羅氏便板着臉道:“你們幾個都聽好了,等下大姐兒問話,你們都得備細道來,不可說謊,否則輕者一頓板子少不了,重者自然是打一頓發賣出去!”

幾個丫頭忙欠身惶恐道:“是,夫人,奴婢們不敢說謊。”

羅氏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臉過去看向炎無憂和聲道:“孩兒,這會子你可以問她們的話了。”

炎無憂應了聲“好”,将目光轉到廳中站着的幾個丫頭身上緩緩道來:“先說汐顏姑娘房中的丫頭山茶和臘梅,她們在汐顏病倒那五日中都是有機會進書房的,但是有一點便是她們是汐顏嫁進門兒後,娘親從自己跟前服侍的大丫頭中挑選出來服侍汐顏姑娘的,去汐顏姑娘房中到現在連二十日也不到,所以她們兩個對我書房中的那些文玩也是不知道的。更別說挑選出兩方最貴的印石出來栽贓汐顏了。”

山茶和臘梅見大小姐排除了自己,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氣,連坐在一旁的慕汐顏都覺得自己那因為她們被懷疑而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同樣的是暗暗的長舒了口氣。

而此時炎無憂房中的彩墨,彩宣,彩書卻是緊張起來,排除了山茶和臘梅,那麽三人的嫌疑就陡然大增啊。果然,随着炎無憂上一句話的落下,廳中衆人懷疑的目光便成倍的疊加在了彩墨三人身上。

炎無憂輕咳一聲,看了彩墨等三人一眼,繼續說道:“這會子只剩下彩墨,彩宣,彩書三個丫頭了,她們三個和剛從書房中出去的彩硯都是我十歲時娘親挑選到我房中來伺候我的,到今年也有五|六年了。這幾年中,她們都進過我的書房,有時候也看到我作畫用印,而且她們和彩硯雖然各自當的差不同,但卻是住在一處,難免會從彩硯的口中知道一些我書房中的事。因此她們三個是極有可能知道我那些放在書架下的紅漆描金小箱子內裝着的印石的貴賤的。那麽她們三人便成了最可能偷拿印石之人。可是她們三個之中又到底是誰呢?”

說到這裏,炎無憂停頓了一下,再次将探查的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彩墨等人将頭埋得更低了,廳中落針可聞。

“先說彩書,她在汐顏進書房中當差後,只是廚房中送飯來的時候,她會去汐顏房中。而每次去,都是山茶和臘梅迎着她。那麽,我這便要問山茶和臘梅了,自你們大奶奶病後到今日,彩書送飯來時,你們可有不在房中的時候?”

山茶和山茶互看一眼,只聽得山茶說:“我和臘梅伺候大奶奶起居,每次一人出房去,總有一人留在房中,所以并沒有彩書送飯來,房中無人的狀況。”

炎無憂便說:“如此看來,彩書是沒有機會進入書房中來偷拿那方印石的。”

這話說完,廳中衆人的懷疑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剩下的丫頭彩墨和彩宣身上。

停了停便聽炎無憂又說:“那麽現在來說一說彩宣,彩宣這五日之中,除了在汐顏姑娘病倒那兩日随我去了她房中探病,還有請白郎中替汐顏診脈開藥時去過那邊兒西梢間,便再沒有去過一次。那我此番還是要問一下山茶和臘梅,除了我方才說得那些,你們可曾見到彩宣單獨去過你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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