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威脅
幾星期後,幼鷺的學校即将迎來期末考試,幼鷺平常學習不錯,這段時間忙着看書寫試卷,回到家裏也不玩游戲了,而是呆在房間裏寫資料。
與此同時,王敏芝的單位裏也忙了起來,經常加班到晚上才回來。夏野倒是和平常一樣悠閑自在。
一天上午,幼鷺正在上課的時候忽然流鼻血,送到校醫室的時候,醫生說是熬夜過多,營養不良。開了一點藥,然後讓他回去休息了。
于是幼鷺揣着病單,晃晃悠悠地回去了,打算用病單吓唬媽媽,這樣她也許就不再加班,而是準時回來做一日三餐了。
家裏的大門時虛掩着的,幼鷺覺得有些奇怪,看到玄關處散落着一根棕色的皮帶,幼鷺撿起來,喊道:“爸,你回來了嗎?”
并沒有回應,幼鷺有些疑惑,然後他看到地板上有一團粉紅色的東西,湊近了看是一個很性感的內衣。幼鷺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他蹑手蹑腳地走到父母的房門口,裏面傳來夏野和一個陌生女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幼鷺腦子裏頓時充滿了血,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他緩緩走到大門口,摔摔打打地開門,大聲喊道:“爸,你在家嗎?我回來了。”
房間裏一陣輕微的騷亂。過了一會兒夏野衣衫淩亂地打開房門,看了幼鷺一眼,語氣有些不善:“回來就回來,吼什麽?”
幼鷺沖到門口,看到屋裏一個長頭發年輕漂亮的女人正忙亂地找襯衫遮蓋身體,擡頭看到只有幼鷺一個人在那裏,松了口氣,也不找衣服了,很大方地重新躺在床上。
那是幼鷺父母的婚床,幼鷺看她毫不在乎的樣子,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停了幾秒,幼鷺跑進房間,又很快拿着數碼相機沖出來。
夏野剛開口:“幼鷺,你聽爸爸說……”
幼鷺拿起相機,對着床上的女人一陣猛拍。那女的這才吓得跳起來,沖上來奪幼鷺的相機。
幼鷺被氣憤沖昏了頭,一手拿着相機,另一只手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兇狠道:“你敢過來,我殺了你。”
夏野這才生氣了,他把那個女人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朝幼鷺伸手,厲聲道:“幼鷺,把相機交出來。”
“我不交。”幼鷺眼圈通紅,眼睛裏的淚水幾乎要落下來,卻依然咬牙切齒地說。
夏野直接伸向幼鷺,幼鷺沒有朝父親揮刀的勇氣,他傷心而軟弱地看着夏野:“你怎麽能這樣做?媽媽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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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夏野不耐煩道。
幼鷺忽然将刀刃壓在自己拿相機的手腕上,堅決地說:“不管怎麽樣,相機我留着,你敢奪,我就……”
夏野俊眉微挑:“夏幼鷺,你胡鬧什麽。”
話沒說完,一道蚯蚓般的血液順着細白的手腕留下來,女人吓得尖叫了一聲。
夏野沖上來奪了他的刀,攥緊他的手腕,然後沖女人吼道:“蘇生,你先回去。”
蘇生吓得不敢再說什麽,撿起了衣服飛快走了。
夏野拉着幼鷺的手腕,跌跌撞撞地在房間裏找紗布,眼看手腕上的血滲透了紗布依然流出來。夏野拿了車鑰匙,帶他去醫院。
幼鷺也被滿手的血吓住了,他蹲在地上,眼淚汪汪地說:“我不去醫院,我快考試了。”
夏野氣得想揍他:“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啊?”
夏野彎腰将幼鷺抱起來,跑下樓去。
幼鷺手腕上冰涼,時間長了覺得有些麻木,意識也昏昏沉沉,他躺在夏野的懷裏,耳朵裏全是夏野粗重的呼吸聲,以及下樓梯的腳步聲,幼鷺心想:他怎麽不乘電梯呢。後來想,哦,這棟樓的電梯慢,大概是等不及了。
兩人到醫院時,滿身都是夏野的汗水、幼鷺的淚水以及沾染的血跡。
幼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手腕被清理幹淨,纏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他靠着長椅,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耳朵裏傳來輕緩的腳步聲,他看到了一張很溫和英俊的臉。
夏野端了一杯葡萄糖水和一盒巧克力,遞給他,然後坐在旁邊。
幼鷺吃了一小塊,然後遞還給他,輕聲說:“吃不下,想吐。”
夏野攬着幼鷺的肩膀,低頭摩挲着他的手腕,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幼鷺,要是媽媽問起,就說是自己弄傷的,好嗎?”
幼鷺抿着嘴唇不說話。
“好嗎?”夏野又問了一遍,輕輕搖着他的肩膀。
幼鷺低頭用手扯着紗布上的線頭,過了一會兒才說:“你不喜歡媽媽了嗎?是因為媽媽老了,所以你不喜歡她了嗎?”
夏野看着遠方,沒有說話。
幼鷺覺得非常難過,他擡起頭,小鹿一樣的眼睛裏噙滿了亮晶晶的淚水:“你怎麽是這樣的人!”他抽抽搭搭地說:“你怎麽可以這樣!”
幼鷺覺得既困惑又憤怒,他揪着夏野的衣服下擺,一邊哭一邊問,袖子上和衣服前襟上沾染了一大片水漬。
夏野不知道如何是好,走廊上來來去去的人有很多。夏野只好脫了外套,兜頭将幼鷺蓋住,一只手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
幼鷺哭了一會兒,又睡了一會兒,到了下午兩人才晃晃悠悠地回家。期間夏野言辭隐晦地向幼鷺解釋身體的出軌并不代表精神上的背叛,對于男人來說那只是一種生理欲望的發洩。
幼鷺完全聽不懂。不過當他聽夏野說爸爸依然愛着媽媽,而且不會離婚時,才放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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