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海洋世界
茹玉自打聽鄧小寶說了那句話之後,心裏便一直有些悶悶的。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裏送完了一碗菜粥,一言不發的收拾了廚房,心不在焉的收拾東西,出了門還想起來東西沒拿,跑回去兩次。
除卻一開始上袁滌的車時,同他打了招呼,後面,她便再也沒開口講過話。
倒是鄧小寶一路上與袁滌聊得起勁。
“小姨父,海洋世界裏有鯊魚嗎?我上次看了一個關于鯊魚的電影,好吓人,看到兩分鐘,就被媽媽趕回房間了。”鄧小寶看着前頭開車的袁滌,說話急而喘着氣,奶聲奶氣地跟袁滌說。
“有的,小孩子确實還不能看那麽吓人的電影,你媽媽做得對。”袁滌将車變道後,停在右轉的第一個位置等綠燈時,抽空朝後視鏡裏看了眼,坐在自己斜後方的茹玉。
只見茹玉歪着頭靠在車窗框上,閉着眼睛,像是已經睡着了。
她昨晚沒睡好?
袁滌調小了車裏的音樂,跟着又将暖氣調高了一些,做完這些,他還不忘轉回頭來對鄧小寶小聲地“噓”了一聲。
鄧小寶看了眼自己身邊,兩眼緊閉的小姨,也學着袁滌輕聲“噓”了一聲。
這兩聲“噓”,均落入茹玉的耳朵裏。
她依舊沒動,靠在車窗上,聽着低低快分辨不出所唱為何的音樂,還有外頭車水馬龍嘩嘩流過的聲響,以及身旁鄧小寶玩玩具發出的“噠噠”撞擊聲,還有不時停車,袁滌換擋時,車子發出的“咔咔”響。
都說,一個感官的關閉,必然會讓另一個感官越發靈敏。
這些聲音,倒真是比平常入耳時來的更加清晰。
在這些聲音的幹擾下,茹玉腦子裏仍舊能專注的想象着,袁滌同個女人抱在一起的香豔場景。
舊人重逢,像一部青春電視劇裏說的那樣,最幸運的是,很高興他能回來,他們能回去。
那麽,他們之間呢?
會有最幸運的可能,還是最差的歸屬?她有些不敢去想。
因此,她極力的逃避着竄進腦海裏,模模糊糊,各種悲的喜的畫面,實是費精力得很。
加之昨夜,她被鄧小寶一番折騰,又為了趕出今天的稿子,睡得也比往常晚許多。沒多久,原本只是佯裝睡覺的她,便真的睡了過去,只一會兒便開始做起了夢。
夢裏出現的是初一那年,多雨的那個夏天。
茹玉和袁滌,最初相識之時。
從入學開始,那為期半個月的軍訓裏,天上一直淅淅瀝瀝地下着雨,塑膠操場上也開始有了積水,腳一跺下去,便能濺起一片水花。
袁滌所在的1班和茹玉所在的4班混合在一起,由同一個教練來訓練。
一個個13歲左右的孩子,一開始還覺得好玩。
但很快他們的頭發和衣裳均被打濕,他們便都自覺地收起頑皮,卯着勁兒,就想趕緊達到教練的要求,以求快點解散去躲雨。
不過,一群人裏,總有那麽個別人不受管教,不好好訓練的。
比如袁滌。
每次教練訓練,袁滌要麽站着不動,要麽敷衍了事不做到位,要麽就故意搗蛋,将水踢到前面的同學身上。
茹玉好巧不巧的,便是那個站在袁滌前排的倒黴同學。
一場訓練下來,她整個腳上,腿上,背上均是濡濕一片。
茹玉扯了下貼住身子的濕衣裳,終是在休息的時候,轉頭看向身後一臉痞相的袁滌。
“同學,可以控制下你的腳,不踢水上來嗎?”茹玉皺眉對兩人說道。
袁滌站在原地,一副“有種你咬我”的表情看着茹玉,而後嘴裏緩緩地吐出兩個字:“不能。”
說完,他還擡起腳,又在水裏跺了一腳,濺起無數水花。
茹玉反應比其他人慢些,被水濺了一整褲腿。她憤然地看了眼自己那滴水的褲腿,擡起頭來瞪了袁滌一眼。
誰知,緊接着,袁滌又在水裏連跺了幾腳,濺起越發多的水花,周圍好些人都遭了秧,但他們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茹玉剛從村小上來鎮裏上學,她不懂為何大家要敢怒不敢言,她只知道先禮後兵,于是便将袁滌告到了教練那兒。
教練懲罰袁滌,讓他獨自一人在一旁站了半小時的軍姿。
當天的訓練結束時,茹玉卻被袁滌帶着幾個男同學攔在了操場,不給出。
茹玉拼力想要擠出門去,卻又被不知哪個,猛地推了一把,她一個踉跄,便朝後跌去,一屁股坐進了水裏。
冷,好似一陣冬日的涼風拂面而過,茹玉止不住打了個寒顫,而後便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她聽着呼呼風聲,朝鄧小寶看去,只見他那一側的窗戶洞開着。
原來剛才的冷,是這麽回事。
袁滌将被鄧小寶打開的窗戶重新關上,并上了鎖。
恰在此時,車子也緩緩開進了海洋世界的停車場裏。
袁滌将車子熄了火,解開安全帶後,他轉身朝身後,将剛睡醒還有些發懵的茹玉看一眼。
“我去買票,你們直接去檢票處等我。”
茹玉動了動雙腳,又捏了捏自己有些發麻的雙腿,迎上袁滌的雙眼回道:“我去吧,我昨晚在網上買好了門票,我去換票就好了。”
茹玉說完,趕緊将雙眼從袁滌那張帥氣而幹淨的臉上移開,跟着她打開了車門,小心地将腳伸出車外,踩到地上。
袁滌在茹玉之後下了車,關上車門時,他瞥了眼茹玉,只見她正一臉皺巴巴地,扶着車門緩慢地站起身來。
袁滌朝茹玉走了兩步,來到她跟前,問:“腳麻了?”
茹玉朝他淡笑一聲回道:“嗯,一會兒就好。”
茹玉試着跺了下腳,走了兩步,只覺原本像踩在棉花上的雙腳,立時便發出一陣麻滋滋的感覺,很是酸爽。
誰知一臉着急不想等,只想快些出車門的鄧小寶,也在這時來湊熱鬧,猛地從茹玉身前擠過。
茹玉朝後踉跄一退,後背便立時抵上一只寬大的手掌。
茹玉正欲朝袁滌的位置看去,卻發現他已然松了手,朝前緊走了幾步,去拉住脫缰似的,亂蹿的鄧小寶。
袁滌将鄧小寶拉回茹玉身邊來,對他說:“人太多了,要跟着我們,否則你若是走丢了,我們可找不到你的。”
鄧小寶人雖回來車子旁邊,但他仍舊一臉的急切,不斷地探着上半身朝四周張望着。
“我去換票了,你們先去檢票處排隊吧。”茹玉的腿腳終于是恢複了,她關上車門,将包背上身,說着便擡腳朝售票處快步走去。
等換好票,排了隊檢了票後,終于進到海洋世界裏頭。
鄧小寶全程皆是一副驚奇的模樣,茹玉也彎身配合鄧小寶的熱情,時不時也跟着大驚小怪一下。
而袁滌,則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臉上一直保持着姨母笑,偶爾才會湊個頭上前來細瞧。
每當袁滌湊身上前,茹玉的心便砰砰直跳,她感覺只要她一個偏頭,她的嘴唇便能碰到他的臉頰。
她不敢回頭,她甚至不敢與他對視一眼,僅是揣着雀躍的心情逃離他近身的位置,繼續朝前走。
“你瞧瞧別人家的老公,都是端着手機跟在後頭拍照的,你呢,你都是撒手走在最前頭,都不管我跟兒子的。”
在水母館,茹玉轉頭遇見一個三口之家,聽見女人這樣跟自己的男人抱怨。
她笑着朝袁滌看去,正好發現袁滌正端着手機對着自己的方向,在拍照。
她笑着愣了下,而後才微微紅了臉轉過頭來,将水裏飄着的水母望着。
茹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适才的女人口中的‘別人家的老公’,竟指的是袁滌。
不知道他像這樣拍了多少照片,也不知道他照片裏的自己,表情自不自然?茹玉嘴角飛揚,邊腳步輕盈地朝前走,邊如是在心裏擔心着。
走到海底隧道入口處,茹玉站在玻璃跟前邊等着去上廁所的鄧小寶和袁滌,邊貼着玻璃朝裏看。
只見一條蝙蝠似的魔鬼魚,正朝着她所在的位置游來。
“砰砰砰”,忽聽三聲不大不小砸擊玻璃的聲響,茹玉垂下頭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如鄧小寶一般大的小男孩,獨自站在自己身邊,正神情激動地用手裏的玩具去砸着玻璃。
茹玉剛想制止他,誰知那水裏的魔鬼魚忽然靠近玻璃,翻了個白肚皮來對着小男孩,那小男孩登時吓白一張臉,猛地朝自己身後退去。
茹玉也護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小男孩在路人的腳上絆了一下,整個人就四腳朝天地朝後摔去。
小男孩反應了有好幾秒鐘,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茹玉本想上前拉起小男孩,但小男孩的家人比她快一步。
那是個打扮入時,身型瘦長,留着頭黑長直的漂亮女人。
茹玉見她将小男孩從地上拉起,嗔怪道:“周子皓,讓你亂跑,現在摔了,知道錯了吧?”
待茹玉仔細一瞧那張漂亮的臉蛋,她立刻便認出了女人是誰。
這世界好小,到處都能碰到認得的人。茹玉在心裏感嘆道。
只是,認得是認得,但她和面前這個人,卻并非可以敘舊的關系。
她本想在女人發現自己之前轉過身去,誰知袁滌和鄧小寶卻恰在這時回到了她身邊。
她瞥見女人在見到袁滌那張臉後,雙眼瞪大的反應。
她知道,女人一定是認出了袁滌。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