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見反應過來的幾個書生, 面有驚慌之色,張桢安慰道:“人家只是戲球,咱們離得遠些, 井水不犯河水, 想必也不礙事。”

話音剛落,張桢眼睜睜看着幾個魚妖和旁邊一艘離得近的小船起了沖突。

張桢:······她莫非還有烏鴉嘴的屬性!

眼見對面船上的凡人陷入麻煩,張桢對着幾個書生勸說道:“你們先将船劃回岸邊, 船尾系着的小船借我,我過去看看, 那邊有個漢子和幾個魚妖起了沖突。”

幾人心中害怕, 趕緊勸張桢別去, 怕她被魚妖給一起吞了。

張桢右手做劍指狀,對着腰側配劍念了一句“起”,只見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從劍鞘中飛出, 圍着衆人頭頂極快地繞了一圈, 然後落入張桢手中,船上的幾個書生頓時看呆了。

“幾位朋友,我先去了, 你們顧好自己。”張桢說完跳上小船, 暗中用法力使小船行得飛快, 幾個呼吸的功夫小船已經在數米開外了。

此時船上的封雲亭等人才回過神來, 想起張桢的話, 吩咐船工趕緊将船往岸邊劃去。

前方和魚妖起沖突的男子, 名叫汪士秀, 并非中州郡人氏, 他路過鳴山府, 聽聞城外的明月湖乃賞月的好去處, 便忍不住過來駐足一番。

汪士秀今日租了條小船,正安靜在湖面賞月,忽見前方有五個“人”從湖底冒了出來,攜着一張半畝大的席子鋪在水面,如同在郊外踏青般,不一會兒就在席子中央擺上了美酒佳肴。

“五人”中有三人坐着喝酒,剩下的童仆和老翁站在一旁伺候。

汪士秀心知這些定是異類,但他自持武力過人,并不懼怕,依然在一旁觀賞天月,偶爾瞟一眼對面五人,只越看越覺得那伺候人的老翁身形很熟悉。

他走神間聽見對面的幾人高喊道:“趁此明月,我們應該踢球一樂。”

說完後,童仆從水中取出一顆圓球,一抱大小,表裏透亮生光,坐着的三人站起來,并招呼一旁伺候的老翁跟着一起踢球。

汪士秀也是個愛蹴鞠的,平日裏時常以踢球為樂,見對面幾人熱鬧起來,心中蠢蠢欲動,到底介于人妖有別,不敢随意開口。

正在遺憾的汪士秀,忽然見對面幾個人将球踢歪,正對着他這條船而來,心道來得好,看他秀技将球給他們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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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一腳下去,只覺得那球異常柔軟,他猛踢過去的一腳竟直接将球給踢破了!那顆軟球再次飛起幾丈高,升空後從破口處洩出一道銀光,接着整顆球如漏了氣的星星般,直接砸進了水裏。

汪士秀心道糟糕,果然對面的三“人”大怒,派了童仆和老翁手持兵器過來要拿他問罪。

汪士秀心知四面皆水,逃避不了,便拿長刀立在船頭等抓他的人。可等老翁走近時,汪士秀大驚,失聲道:“爹啊,你可是我爹?我是士秀啊。”

汪士秀的爹幾年前掉進大江裏淹死了,連個屍體都沒撈回來,眼前的老人跟他死了的爹一模一樣。

老翁亦然大驚,仔細看着汪士秀,将兒子認了出來。

跟來的童仆見狀立馬返了回去,告狀。

老翁着急道:“兒啊,快藏起來,不然咱們都要死!我當年和別人一起落水,其餘人都被妖怪吃了,只有我會踢球,才活了下來。那三個魚妖因為得罪了洞庭湖龍君,剛遷來此處避禍······”

話還未完,三個魚妖憑空出現在汪士秀的船上,其中一個穿白衣服的一把搶過老翁,汪士秀見父親被搶,哪裏肯罷休,直接就上去拼命要搶回老父親。

幾個打鬥間,汪士秀憑着一身過人的武力,砍斷了一只魚妖的手,剁下了一個魚妖的腦袋,剩下的魚妖一看,水面上他們不占優勢,急忙跳進湖中。

張桢駕着小船趕過來時,見汪士秀并未吃虧,便幹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自己沒來過。

哪知剩下的那魚妖,跳進湖中後開始用妖力攪動湖水,現出原形後一條屋子大小的巨魚,大長的魚嘴如同深井般,猛吸周圍的湖水,再一口噴出,湖面上頓時浪起三米,波濤洶湧,整個明月湖所有的船只都颠簸起來,附近不少小船直接翻進了湖中。

張桢一看要糟,抽出劍來制止,大呵一聲:“魚妖敢爾!”

魚妖自然不予理會,張桢只好禦劍殺進水中,用一點法力裹住自己不被水嗆,對着魚妖的本體,灌注法力一劍劈下。

夜空中一道銀白劍芒露出一點在水面,大部分在水中直接擊中了魚妖的本體,那魚妖吃痛,不再吸水,直接将腹中水對準張桢噴了過來,張桢不谙水性,被這一股湧流推出老遠,手忙腳亂間,差點溺水。

好在現如今的張桢已經今非昔比,和魚妖過了幾招後漸漸找到了水中戰鬥的訣竅,可惜,湖中還有不少落水的人和在浪中颠簸的船只,戰鬥必然不能久拖。

張桢就地拘來幾個水鬼,吩咐他們救落水的人。

她再次大聲呵斥道:“魚妖,休要在明月湖興風作浪,否則別怪本城隍不客氣,直接送你去輪回。”

并将功德算盤拿出來,打算砸魚妖。

那魚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心中衡量了一番,顯然在水中它也打不過張桢,最後一言不發,甩頭遠遁而去。

張桢頓時松了一口氣,打架她是不怕,怕的是連累湖上的凡人。

可惜,她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剛出水面的張桢,忽然見天際一道飛劍襲來,別誤會,襲的不是她,而是已經打算退去的魚妖。

突兀而來的飛劍劃破天際,十分驚豔,入水後威力不減,一劍貫穿大半個魚妖身體,魚妖臨死掙紮,整個明月湖再次波濤翻滾,船只傾覆。

張桢氣急敗壞趕上前去,為了湖上的凡人,只能對出氣多進氣少的魚妖痛下殺手,以平息湖面。

張桢殺完大魚後,看着被血水染紅的半個明月湖,試圖用法力去平息浪濤翻湧,可惜她沒修過禦水的法訣,她體內的法力不過杯水車薪,不管用。

到底是哪個混蛋在最後出手,攪合得整個湖面,再次翻湧的!

心中憋着一股氣的張桢,立馬通知城隍廟的鬼差趕過來,還活着的趕緊救上岸,死了的帶回城隍廟。

她抽空關心了一下顧彥一行,還好,走得夠快,離得遠,船已經靠在岸邊,看來沒受牽連。

張桢嘆口氣,水鬼能力有限,她再次跳下水,拿出生死簿當定位用,找人。

生死簿在水中嘩嘩作響,張桢在湖底所過之處,凡有人落水,生死簿便警示一次,張桢将這些人統統以湖底的一枝水草做船,覆上一點法力将人送出水面。

明月湖頗廣闊,湖口還連着一條大河,張桢嫌棄自己速度太慢,最後去到一片水域,便一劍将這一片的水草削斷,統統覆蓋上法力,往上送去,湖中落水的人哪怕已經失去意識,只要有水草挨着,就能将人再次帶出水面。

幾個水鬼趕緊收集帶着張桢法力的水草,救人的速度頓時快了不少。

只是這樣,張桢一身法力消耗飛快。

最後張桢力竭,自己差點沒能從湖中爬起來。

好在城隍廟的鬼差來得很快,還有湖中的落水鬼在一旁幫忙,整個明月湖今夜倒是奇異地沒出現凡人傷亡。

至于兩死一傷的魚妖,不說也罷。

張桢心中的那口氣總算落地,開始有功夫大罵道:“到底哪個混蛋出的劍!”

給她添亂!

“我!”

張桢才将心中的憤恨罵出,立馬就有人理直氣壯接口。

她側身看去,回答她的居然是單道人。

“驅魔除妖是我等道人本分,城隍大人不用謝!”

張桢心頭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冷冷質問道:“你知不知道,那魚妖已經要退走了。”

單道人一臉嘲弄道:“城隍大人女子之身,果然容易婦人之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魚妖又不是什麽良妖,值當城隍大人你如此生氣。再說了,我這不是在幫城隍大人的忙嗎?不領情就算了,何苦倒打一耙!”

到底是誰倒打一耙?張桢咬牙切齒道:“單行道,單道人,你要驅魔除妖我不攔着你,但你至少選對地方吧,這一湖面的船只,幾百凡人,你能先看看他們嘛!”

單道人滿不在乎道:“不是沒有死傷嗎,縱然有死傷,那也是你們地府的鍋,地府不收,這些人想死也死不了。”

張桢覺得跟這個道人簡直沒法交流,直接掏出生死簿在單道人那一頁記道:“任性妄為,累百餘凡人落水,幸未見傷亡。”

“張桢!你這個卑鄙小人。”單道人最不憤張桢此舉,奈何他又阻止不了她,只得跳腳叫罵。

張桢:呵呵!

“維周,維周,你沒事吧?”顧彥和封雲亭舉着火把,沿着岸邊四處尋找張桢的下落,此時見到張桢好好站在岸邊,趕緊過來連聲關切。

張桢換了臉色,歉意對二人道:“倒是累得你們二人擔心了,你們沒人落水吧?”

兩人皆搖頭表示沒有,封雲亭慶幸道:“我們聽了你的話,走得很快,才剛靠岸,湖面便翻湧起來,幸好,幸好,敢問張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單道人冷眼看着張桢和找過來的兩人,聽着幾人廢話,忽然心間一動,打斷幾人道:“張桢,将剛剛那句話消掉,否則,我就跟你這兩位朋友好好介紹、介紹你。”

“對了,還有人間的官府,也不知他們對‘牝雞司晨’這幾個字怎麽看。”

此話一出,張桢和顧彥同時一僵。

張桢笑着按下心中翻湧上來的殺氣,對封雲亭和顧彥說道:“我沒事,魚妖的事我之後再講給你們聽,我和這位單道長現在有點事要溝通一下,你們先回去。”

并在暗中握了握顧彥的手,示意她安心,并帶着封雲亭先走。

顧彥滿臉不安,在張桢的眼神示意下,緩緩退去。封雲亭不是個看不懂眼色的人,再加上年輕時經歷古怪,很是識趣地沒有多問,對着張桢抱一禮後,也離開了。

轉眼間,岸邊就又只剩下張桢和單道人,不,準确的說,不遠處還有幾名鬼差。

張桢将出自龍宮的長劍緩緩抽出,對着單道人道:“我的身份你随意說,作為凡人的身份我可以舍棄,但是我朋友的身份你敢出去洩露半個字,上天下地,必不擇手段誅你于劍下。”

單道人臉上有點吃驚,接着刺耳的嘲笑出口:“哈、哈、哈,你覺得你是誰,一個小小的代理城隍,敢跟本道長放這樣的狠話,如果不是賀幾道那個逆徒,你有資格站在本道長面前嗎?我一劍就能劈了你!”

張桢臉上顯出十分慎重之色,卻并沒有認慫退走,以前是書生,玩的是文的,如今手執寶劍,不與這些凡間戰力天花板的道人做一場,如何知道差距。

“單道長不如試一試,劈了我之後看看你自己是什麽結局!”

單道人也不客氣,一指禦劍,心中蠢蠢欲動,他要是一劍了結了這個城隍,搶走生死簿然後毀掉,是不是就不用受賀幾道擺布了?

大不了去海外躲幾十年。

單道人心中忽然有股魔怔,殺氣漸凜。

張桢手中握着賀幾道頭次給她的兩枚妖丹碎片,不得已之時一口吞下,用來提升戰力。

她原本對來城隍廟的每一個走陰人,都願意以德服人,并沒有用強制征召的那一套,這個單道人除外!

張桢擺出生死簿,翻到單道人那一頁,冷笑一聲道:“單道長,這上面你親筆簽下的名字,入了我的生死簿,你不會以為我就只會拿來記你幾筆不痛不癢的過錯吧?”

她如果此時以生死簿為媒介,強行征召單道人為鬼差的話,嘿嘿!縱然不能徹底弄死他,也能叫他肉身成空,以後只能做鬼仙。

張桢心中蠢蠢欲動。

單道人忽然轉了臉色,他當然知道還能拿來幹什麽!不然賀幾道怎麽非要讓他将名字烙印在上面!

他心中快速衡量過後,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你看,本道長跟城隍大人開個玩笑,城隍大人怎麽還當真了呢!”

張桢并沒有收回殺心,依然冷肅道:“我從來不拿生死跟人開玩笑。”

她忽然意願強烈,第一次特別想要弄死一個人!

二人剛剛都動了殺心,但是顯然都沒有準備好徹底撕破臉皮,罷了,他們來日方長。

單道人率先将劍收回,輕松着語氣與張桢商量道:“城隍大人,咱們做個小小的交易如何?”

張桢也沒有再過多糾纏,收劍回鞘,似笑非笑道:“道長想要和本城隍做筆什麽交易?”

單道人也不耐煩和張桢繼續繞彎子,直白說道:“你朋友的事,我單行道發誓絕不說出去一個字,同樣的,我要進巡察司。”

張桢心頭冷笑,他既然願意進,她難道還怕他不成。于是點頭道:“成交!”

“以後要請城隍大人多多指教了。”

“好說,好說。”

從今天起,這二人間都盼着能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不是張桢這個城隍清理門戶,就是單道人這個做屬下的以下克上。

此時此刻二人心中同時想的是:天下之大,他們之間總得少一個!

明月湖出現了魚妖的事在第二日傳得滿城都是,好在,水神保佑,奇跡般沒有出現人員傷亡。因為被救上岸的人,大部分人衣襟上都有一枝水草作為标記,死裏逃生的衆人,幹脆集結起來商量着給這位水草大仙立祠做碑。

能在大晚上去湖中賞月的,最少也是個窮酸書生,有錢有閑的富戶不在少數。這些人感念莫須有的水草大仙的救命之恩,不過短短時間就在明月湖岸,立了一座大仙祠,裏面供奉着一枝石頭雕刻的水草。

這個走向是張桢無論如何也沒料到的。

此時的張桢正坐在封雲亭家中,身旁顧彥和封雲亭這個主人皆全神貫注看着她。

“最後那魚妖被天外來的一劍斬殺,血水染紅了大半個湖面。”

張桢以此話做結,簡簡單單幾句話,交代完了昨夜的事。

顧彥不是很滿意道:“維周,我覺得你說故事的能力要去和封兄學一學,我還等着聽你大戰魚妖的英勇事跡呢,這就完啦?”

張桢很肯定的點頭,“完了。”

畢竟後面的事情不方便透露。

于是她轉移話題道:“封兄,你昨夜的故事還沒說完,不如現在接着說?”

封雲亭大笑着搖搖頭,笑侃道:“維周兄轉移得好話題,那我就不客氣了,請維周兄到此,本就是有事相求,後面我和梅娘的事便不瞞着兩位了。”

封雲亭搭着梯子接下了張桢的話,從昨夜斷掉的地方接着說起。

“鬼老鸨對着典吏又打又罵,我才知道愛卿是為了還人間丈夫的貪債才成了鬼妓,心中對着那典吏鄙視不已。見他挨打、挨罵也不過去幫助,只面做憂急狀。”

“恰此時,梅娘也從東牆出來,見到典吏這個仇人的那一瞬間,氣得先前縮回去的舌頭又長長吐了出來,拔出頭上帶着的發釵就亂刺典吏周身,我只好上前去護着那典吏,并哀求她二人道:‘他即使有罪,可死在這裏,小生也不好交待啊,請你們千萬投鼠忌器!①’”

“梅娘聽我這句話才住了手,并拉住鬼婆,那典吏乘機逃脫,只是回到衙門就患了頭疼,半夜就死了。”

顧彥和張桢一起拍手稱快道:“好!”

顯然十分滿意這個結局。

後面的結局張桢知道,在書中是大圓滿,她不是很明白道:“那你今日找我來是?”

顧彥也好奇道:“這還能跟維周扯上什麽關系?”

封雲亭嘆口氣道:“之後梅娘告訴我,她死的時候就該投生到展孝廉家了,只是大仇未報,她一直滞留未去。我用一個布袋裝上梅娘的魂魄去了展家求親,新婚之夜将布袋罩在展家癡傻女兒的頭頂,如此,我與梅娘也算續了陰陽兩世情誼。”

封雲亭說到此處一嘆,面有憂愁。

張桢故事都聽到這兒了,自然不好不問封雲亭為何嘆氣,“封兄,你與夫人再續前緣是好事啊,為何做嘆息之色。”

封雲亭帶着些苦惱道:“我與梅娘成婚八年,夫妻恩愛,不瞞兩位,我們二人始終沒有子嗣,也不知到底是什麽緣故?我和夫人延醫問藥,巫婆,道人都看,遇見神廟也拜,就是不能得個一兒半女,午夜夢回時常後悔,莫非是當年殺傷那典吏損了陰得?才有了今日之報。”

封雲亭見識過張桢昨夜的神異後,心中多了些期盼,站起來對着張桢彎腰施禮,解釋道:“陰間的事,我等陽間人哪裏能知道,在聽聞維周兄的大名後,我夫妻二人病急亂投醫,才想托維周兄幫我們看看。”

張桢點點頭,也并不推脫,對着封雲亭說道:“将夫人請進來吧。”

此話才落,不等封雲亭去請,就見外間推門進來個盈盈美婦人,二十多歲的模樣,一舉一動還透着股少女的活潑,眉眼幹練,又顯然并不是不谙世事。

張桢和顧彥二人起身與封夫人互相見禮,再坐下時,封雲亭夫婦齊齊眼巴巴看向張桢,就連顧彥也跟着湊熱鬧,把目光轉向張桢。

張桢心頭有點好笑,便調侃夫妻二人道:“賢夫婦如此看着小生,小生壓力很大啊,我只是個城隍廟擺攤的,并沒有多大本事。”

封雲亭和梅娘不好意思将目光移開,顧彥乘機打量幾眼封夫人,這就是封雲亭口中那個含冤而死,堅持報仇又能堅守底線的梅女!

果然是奇女子!

如今的封夫人對着顧彥看過去的好奇目光,微微一笑,左右她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也不差這一兩個人。

張桢雖然在說笑,到底也在暗中翻開生死簿,查找封雲亭和展氏女。如今的張桢,因法力長進不少,已經不需要再将生死簿喚出來,在心中直接翻閱即可。

只是要配合上蔔算之術,才能出結果,沒有直接翻來得快,張桢一貫不愛用。

張桢裝模作樣要了夫妻二人的生辰八字,然後開始掐指而算,倒還真被她找到了原因。

她雖然不是送子娘娘,可解決根源問題的話,她豈不是比送子娘娘還靈驗?如此,她的城隍廟也不是不能多開辟一項業務。

張桢趕緊将這一句玩笑話甩出腦袋,呸,哪怕是城隍,她不耽誤她前世打工人心态。

“封兄,封夫人,你們二人的子嗣問題,需要一點陰得做引。”

“怎麽說?”夫妻二人目光灼灼,幾乎是立刻同時問道。

張桢想了想道:“還記得八年前那位替典吏還貪債的鬼妓愛卿嗎?”

夫妻二人皆點頭,迫不及待追問道:“這和愛卿有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說:

①引用自聊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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