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人還嫁妝,至于衙門判岳家給霍家多少經濟補償,那再另外算。字據手續一一辦好,省得日後口舌。
不然霍家落個虐死正妻的名頭,罪名還是霍家人來扛。正妻不是買進門的妾室,要打要殺都随婆家的便。丈夫毆妻,傷害到一定程度,妻子到衙門去告,衙門可以直接判和離。人家活蹦亂跳的女兒八擡大轎進門,然後不明不白的死在婆家,娘家人除非死絕,不然就等着打官司吧。
三太太點點頭道:「是這個話,娶妻不是納妾,是得小心些。」尤其是霍家,多少人看着眼紅眼熱,其實岳家騙婚的事要是發生在其他人家身上,也不會鬧那麽大,太多人希望看到霍家的笑話,要是霍家做錯事就更好了,現成的把柄抓手裏了。
「那孩子……」許氏不由的問了出來,按道理說奸/生子也可以跟随母親,只是在這個父權社會裏,通/奸生下的孩子要是跟随母親那就是标準的野種,而且岳氏一個女人也不可能獨立撫養兩個孩子。至于岳家,沒直接讓岳老爺取消對岳氏的收養關系就是大恩,更不會去管兩個私生子的死活。
思宸搖搖頭,道:「大伯的意思等岳氏肚裏這個生下來之後一起安排。」如何安排就真的不知道了,就連霍景之都沒透露過,對岳氏的處置也許不用商議都能有統一意見,但如何處置孩子,方案實在太多,還有宗族問題,最後決定人應該是霍宜之。
其實仔細算算,霍家并不缺兒子,霍景之這一輩的,五個成年兒子,三個嫡出。然後大房四個兒子,二房四個兒子,就是三房,除了四爺外還有一個庶子。再往下面算,大奶奶房裏己經有三個兒子,二奶奶也生了兩個兒子,就像楊氏生了個女兒,除了方姨娘有點失望外,霍家其他人反應都不大,因為霍家是真不缺兒子了。
「唉,岳氏糊塗。」三太太嘆息,不但毀了自己也毀了自己兒子,停一下因為屋裏無外人也就直接道:「岳老爺真是混帳。」岳氏一個在鄉間長到十歲的女孩不懂妄冒是什麽罪,岳老爺一個兩榜進士難道連法律條文都不懂嗎!看着是寵,其實是害啊。
在全京城八卦人士的翹首期盼中,岳老爺終于上京了,然後衆人發現,岳老爺不止自己一家人,而是帶着岳家舅爺來的。這也是為什麽岳老爺多花了一倍的時間在路上,本來還有人猜岳老爺是無臉回京城,所以在路上拖延,沒想到真相是岳太太娘家人己經找來了,直接把岳老爺堵在半路上,己經纏了一路。
岳太太娘家并不是京城人士,父親庶吉士出身,入朝為官官至侍郎,一家人也跟着來了京城,後來告老回鄉。再後來家中并無子弟出仕,也就開始逐漸末落。雖然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過慣了京中的奢爹生活,指着田地收租過日子,一兩幾錢銀子都要看在眼裏,跟京中實在沒法比。
岳舅爺是岳太太的嫡親兄長,跟着父親告老之後就沒回過京城,至于他們家如何得到的消息,這倒不奇怪,曾經官至侍郎門下門生故吏總是有幾個的。事情鬧的這麽大,岳太太怎麽死的雖然還說不清,但岳老爺謀妻財陪嫁養女這一條是肯定的。要不是通知岳舅爺一聲,妹妹死的不明不白,嫁妝也丢的無緣無故,實在對不起人。
岳老爺進京的第二天,霍宜之正想派人去給岳家傳話,霍岳兩家之事一直沒辦,最重要的原因就岳老爺人不在京中,總得等被告來了,衙門才能判官司。結果管事的前腳出門,岳舅爺就來了,目的非常明确,問霍家要人要嫁妝。
岳舅爺直接指出岳氏毒死嫡母,和岳老爺一起霸占岳太太嫁妝。毒害嫡母這一條是沒啥證劇,但霸占嫁妝這一點卻是實打實的,女人的嫁妝只能留給自己的親子女。要給庶子庶女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娘家人同意,至少得知會娘家人一聲。像岳老爺和岳氏這樣的行事,這就是霸占,這就是犯法。要是霍家決定把岳家包庇到底,岳舅爺狀紙上不介意把霍家也加上。
霍宜之接待的岳舅爺,也深刻的體會了一把,什麽叫我是流氓我是怕,說岳舅爺是個無賴都不為過。岳舅爺話裏透露出的那個意思,岳家現在一窮二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官字兩個口,不管往哪開門,京城這麽大總有一個說理的地方,要是說不明白,他就天天來霍家說事。
霍宜之氣到無語,最後直接跟岳舅爺說,岳氏懷孕待産中,至于岳氏的嫁妝,是從岳家擡過來的,是不是岳太太的嫁妝,霍家不知道也不想管。官司判下來,岳氏和嫁妝會一起還回岳家,至于是不是岳太太的,還得請岳舅爺去找岳老爺。
話說完,霍宜之直接讓小厮們把岳舅爺請出去了,岳舅爺雖然橫,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來霍家這一趟只是來表個态,把嫁妝讨回來,要找的還是岳老爺。
帶着一肚子火氣霍宜之回到正房,擡頭就見湖陽郡主正在屋裏坐着,湖陽郡主雖然有自己的府邸,但按規矩說霍宜之的正房就是湖陽郡主的正房,只是湖陽郡主來這府裏的時候少,也就成了霍宜之的卧室。
管事早把前頭發生的事告知湖陽郡主,湖陽郡主聽完就笑了,她原本只擔心岳舅爺太軟弱,雖然流氓成這樣也出乎意料外,爹好歹還是個侍郎呢,不過這樣也好。沒等霍宜之回來,就吩咐管事的道:「去,叫二老爺來。」
按理說,霍景之不該來霍宜之的內宅,他們兄弟有啥事可以外間書房說。不過霍宜之馬上就要回來,她也不想再挪地方。反正這內宅裏也沒什麽女眷,湖陽郡主自己都不是很講究的人,也就懶得講究了,也就兩句話的事。
湖陽郡主看到霍宜之進門并沒有起身,霍宜之看到湖陽郡主雖然高興,但并不意外。因為岳家的事,湖陽郡主是天天往這邊跑。做為霍宜之的妻子,湖陽郡主有些失職,但做為霍家媳婦,霍家宗婦,湖陽郡主從來都把霍家的事當成自家的事。
「一個混混無賴,所圖的不過是錢,老爺何必因為這個生氣。」湖陽郡主笑着說着。
丫頭給霍宜之端上茶,霍宜之嘆氣道:「想當年也詩書禮大家,子孫怎麽就這樣了呢。」
湖陽郡主不禁笑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別說曾經的詩書禮,就看曾經和霍家齊名的孫家就能知道了。當然孫家嫡系還有爵位,也許什麽時候還振能興一下。像書香門第之類的,唯一能靠的就是子孫争氣,能得功名入仕為官,要是連着幾代,子孫裏沒有争氣的,只是吃老本,再攤上一個稍微敗家的,把一個家族敗到底沒啥好奇怪。
霍宜之看到湖陽郡主的笑容不由的把話題打住,其實論行事手段,湖陽郡主比他狠的多。她的行事準則一直是,我要麽什麽都不做,我既然做了,就要把對手徹底打死。
「看來岳家之事不能再拖了,岳氏可以繼續留在別院待産,跟岳家的官司是得了了。」霍宜之說着,衙門先判了案,嫁妝退回去,至于岳氏本人,等她生産完了,再通知她這件事,然後直接讓岳老爺把女兒領走。
湖陽郡主點點頭。
「魯太太來霍家來了這麽多趟,現在我們既然己經決定上公堂,應該知會魯家一聲。」霍宜之說着,雖然不管魯家怎麽說,決定是不可能改了,但提前知會一聲也是應該的。
「我跟老爺想到一處去了,我己經讓管事的去喚二叔過來,這趟就讓二叔去吧。萬一哪裏談崩了,老爺再過去不遲。」湖陽郡主笑着說着。
不止是因為霍景之和魯老爺同朝為官,論口才論腹黑,霍宜之都拼不過霍景之。再者霍景之再是狀元,霍家大事也輪不到他拍板,先派霍家二號人物過去,就是哪裏談不攏,霍宜之再出面總還有得談。要是直接霍宜之出面,談崩了那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總不能那時候再讓霍景之出面替霍宜之圓,那就顯得霍家長幼不分。
霍宜之點點頭,他知道湖陽郡主心裏是早有主意,只是并不直接說出來。夫妻這麽多年,湖陽郡主不管娘家多好,自身多麽能幹,行事多麽跋扈,湖陽郡主跟他一起的時候,對于他的夫權都十分維護。就是跟霍老太太争權那一回,湖陽郡主也是提前跟他說了的,這是湖陽郡主的為妻之道。
湖陽郡主端起茶碗喝茶,一時間夫妻無話,說是夫妻,他們夫妻相處的實際時間真不長。除了新婚的時候,懷孕生子之後,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