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63 在地下倉庫狂歡,跳舞跳到精疲力竭

“進行的怎麽樣?”潘西問道。他們正在牛津大學植物園。而潘西正在吃一個冰淇淋。(遺願清單#75. 在牛津大學植物園吃一個冰淇淋,就像在霍格沃茲開學前的那個暑假父親給我買的那個一樣。)但是自從上個月開始,德拉科的鼻子已經聞不出任何的味道,并且最近他甚至感到食物都難以下咽了。他感到食欲不振,甚至一想到吃就直犯惡心。所以潘西代替他吃了冰淇淋,而德拉科只能以沉重的心情翻閱了一遍他的遺願清單,劃掉了所有跟食物相關的項目。

“進行的不錯。”他回答道。“我媽媽剛開始感到有點尴尬,不過在喝了幾杯紅酒後,她們就又像老朋友一樣聊起天來了。”

“那很好。“

“這樣我就放心了。” 德拉科說。他一直擔心安多米達不會像原諒他那樣輕易地原諒他的母親。但是事實證明,安多米達是一個希望和解與寬容的人。這讓德拉科心裏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他真的很不願意去想象他的媽媽在他的葬禮上無依無靠的樣子。他知道潘西會竭盡所能去安慰她,但是潘西已經做了太多太多了。他有時可以透過房子單薄的牆壁,聽見潘西低低的啜泣聲,然而他從來沒有提起過它。

“那和波特進行的怎麽樣呢?”

“我喜歡他。” 德拉科說。

“那個救世主?你不是認真的吧?”

“真的。他很有趣,還有些傷感?我想他需要拯救。” 德拉科嘆了一口氣。他以蘭馬洛克的身份,每周都會和哈利見幾次面。哈利會被他的笑話逗樂,會贊美他,會向他吐露自己的隐私。他采納了德拉科的建議,并且寫了一份長長的清單,這讓他感到很開心。他和德拉科——蘭馬洛克——一起經歷了這一切,尋找着可以讓哈利把歡樂融入他的生活的辦法。

“也許你應該辭職。” 德拉科告訴他。

“那是份不錯的工作。” 哈利說。

“但是你并不享受它。”

“我一直想當一名敖羅。我沒有什麽其他想做的了。”

德拉科聳聳肩。

“可是這會讓你的工作和生活失去平衡,而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哈利笑了起來。

“你以前都去哪裏了?要是你能早點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早就可以用上你的人生智慧了,至少在我四年前準備是否當一名敖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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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叫人有些倉皇失措,當哈利講出這樣的話的時候。

德拉科曾經希望哈利能夠喜歡蘭馬洛克,但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最後會多麽喜歡哈利。哈利并不像他預料的那樣傲慢自大,或是沾沾自喜,或是自命不凡,或是及其渴望引人矚目。相反,他發現哈利是一個極富同情心,忠誠,有趣,充滿好奇心的人。他發現和哈利一起喝咖啡的時光仿佛是他整個一周中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他發現自己在盧娜的派對上總是忍不住地将眼神飄向哈利,同時也吸引了他的目光,沖着他傻笑,好像他們是老朋友似的。而哈利看起來也有同樣的感覺,當他們在德拉科和盧娜舉辦的各種派對上相遇時,哈利總是表現得很開心,甚至是很放松的,因為有他陪伴在他的身邊。

而這讓兩個哈利間的對比變得愈發鮮明了。

當德拉科的病痛同樣地困擾着蘭馬洛克時,哈利是那麽的同情與關懷。而如果哈利遇上的是同樣感到不舒服的自己時,哈利只會對着他的飲酒習慣冷嘲熱諷。這種對比甚至是有些令人着迷:一個相同的動作,德拉科和蘭馬洛克卻能引起哈利如此截然不同的反應。

潘西想讓德拉科舔一口她的冰淇淋。

“不用了,謝謝。”

“你真是瘦的令人嫉妒。” 潘西說道。

“看來這是個時髦的死亡詛咒。”

“呃……”

“我覺得我現在大概已經超過了”性感的瘦“的尺度了。”

潘西上下打量着他。

“還不算吧,你的清單中還有什麽關于性的挑戰嗎?”

“#15. 和一個我愛的人上床。”

“第15條!那可是很靠前啊!”

“不過還沒發生,不是嗎?”

潘西咬了一小口冰淇淋蛋筒的邊緣。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如果你願意的話。” 她說。

“潘西。” 德拉科有些感動地說。

“你在考慮些什麽?”

“你是一個男孩所能幻想出的最好的樣子,但我還是懷疑我是否能對着你硬起來,畢竟你的曲線是這麽優美。”

“那你可以和布雷斯一起。”

德拉科再次躺回了草坪上。

“那我們得先告訴他這件事。”

“我告訴了阿斯托裏亞。”潘西說。德拉科瞬間筆直地坐了起來。

“你背叛了我?”

“哦,不要這麽自私,我都快要發瘋了,只能一個人獨自悲傷。”

德拉科生氣地瞪着她。

“她在我旁邊表現得一直非常正常,我敢打賭她一點也不傷心。”

“她表現得很正常,是因為你讓她這麽做的。”

德拉科明白,他不能真正的責怪潘西向阿斯托裏亞伸出援助之手。他知道這對潘西已經有多艱難,因為不管怎樣潘西也總不能來找德拉科傾訴,說一旦德拉科死了,她會感受到多麽地痛苦。

“你覺得我應該和布雷斯一起睡覺嗎?” 他問道。

“不。” 潘西回答。“ 我覺得你應該和波特一起睡。”

“我感覺你好像話中有話”

“我感覺你愛上他了。”

“這可真是個強有力的結論,帕金森小姐。”

“他需要拯救嗎?我想你話裏的意思大概是‘ 要是能把他帶回家,然後替他梳理頭發,然後傻傻地跟他一起上床就好了。’”

“哦那他一定會被發刷的樣子吓死的。”德拉科說。

“他必須得愛上你。”潘西說,“他必須要。”

德拉科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左眼後的抽痛。

“別無聊了,潘西。”

“我只是覺得把泰迪一個人留在馬爾福身邊不太安全。”哈利說。安多米達噘起了嘴唇。“不是因為他是食死徒的原因!”

“他是無罪的,哈利。” 安多米達說道。

“他酗酒!”

“他沒有。”

“他走路都走不成直線,他幾乎每天都醉到不省人事,他一直在他的口袋裏放着那個小扁酒瓶,他脫下夾克時我都看到它的輪廓了!”

“聽着,我得承認德拉科最近看起來是有一點……精神不太好,但你要知道他一直都睡不太好。”

“他整晚都在地下倉庫狂歡!”

“那只有一次,他只不過是嘗試一下。”安多米達說,盡管哈利覺得她已經逐漸開始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總是有些精神緊張。”

“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哈利說,“他太不負責任了,不應該讓他單獨和泰迪待在一起。”

好像是特地為了強調他的觀點似的,這時泰迪突然地尖叫起來:“奶奶!!!”

他和馬爾福正在樓上玩騎士棋。哈利早就和安多米達說過不要把泰迪一個人留在馬爾福身邊。

安多米達一個箭步就沖上了樓梯,他們兩個人立刻來到了樓上。

“泰迪!我的甜心!發生什麽事了?”

馬爾福昏倒在旁邊的地板上。

“梅林啊。” 哈利說,“ 他又醉倒了。”

安多米達立刻沖上去把泰迪抱在懷裏,給了哈利一個既內疚又惱怒的眼神。

“發生了什麽?” 她問泰迪。

“他說他感到不太舒服,然後就暈倒了。”

哈利拿起魔杖指向了馬爾福。

“快快複蘇。”

馬爾福的眼皮顫抖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哈利的魔杖時便掙紮着想要坐起來。

“怎麽……”

“你真有膽量,馬爾福。”

“哈利,把你的魔杖拿開。”安多米達說,哈利只好不情不願地放下了魔杖。馬爾福的身體瞬間放松了,他向後一倒,腦袋重重地撞在地板上。

“我暈倒了。” 他說。

“你醉倒了。”

“先讓我把泰迪放到床上,然後我們需要談一談這個。”

“德拉科會沒事嗎?”

馬爾福沒有回答,他只是把臉埋在自己的手裏。

“他會沒事的,泰迪。“ 哈利說。

“德拉科?” 泰迪問。

“我沒事。” 德拉科在一陣長久的停頓後說道,他的聲音有些聽不真切。

安多米達帶着泰迪離開了房間。

“坐起來。” 哈利說。

“給我點時間。”

“安多米拉似乎覺得你是個重視家庭的……改過自新……的人。但是我甚至不知道,你本應該照顧好泰迪的,但你卻喝的不省人事,這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

“我他媽的沒有喝酒!”

“我剛跟安多米達說過,她似乎終于開始同意我的觀點了。泰迪剛才真是吓壞了。”

馬爾福用手肘支撐着自己坐了起來。

“安多米達開始同意你了?”

“如果她之前不同意,她一會兒也會同意的!”

馬爾福又重新躺了回去,費力地呼吸着,看起來他的嘴裏好像在數着什麽數字。

“馬爾福——”

“等她回來我會解釋的,行嗎?只是給我一點時間。”

“好吧。”

哈利坐到了泰迪的一把小椅子上,雙臂交叉到胸前。

這是個十分漫長的半小時,直到安多米達終于回到了房間。

“德拉科。” 她開口說。

“我有些事需要告訴你。”馬爾福踉踉跄跄地爬了起來,他必須得扶住牆才能避免自己不要摔倒。

“先讓我給你倒一杯咖啡吧。”

“我沒有喝酒。” 馬爾福說。

“先來喝一杯咖啡。” 安德米拉溫柔地說。他挽住了馬爾福的手臂扶着他走到了樓下。哈利緊跟在後面,試圖感到一絲勝利的喜悅。然而這卻比想象的要艱難許多,因為馬爾福看起來是那麽消瘦和痛苦,就像他在審判的時候那樣。

他們來到了廚房的餐桌前坐下,安多米達拿出了幾個咖啡杯。馬爾福一直低垂着腦袋。

“德拉科。” 安德米拉說道,“ 你知道我很愛——”

“幾個月前,我被一個致命的詛咒擊中了。”馬爾福打斷道。

緊接着是一片悄無聲息的沉默。

“你是什麽意思,一個致命的詛咒?” 安多米達問。

“我最近的情況惡化了。”馬爾福擡起頭望着她,“ 我很抱歉。也許我不應該這樣闖入泰迪的生命中,就像是……呃算了,我很抱歉我吓到他了。”

“德拉科。” 哈利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你不會——你确定嗎?”

德拉科點了點頭,沒有看向他。

“你還剩下多少時間了?”

“不到四個月吧。”

哈利感到自己的皮膚打了個顫,安多米達靠到了她的椅背上。

“沒有什麽破解方法嗎?”

德拉科搖了搖頭。

“這會很痛嗎?” 安多米達問。

德拉科笑了起來。

“見鬼了般的痛。我真是不可置信地勇敢啊。” 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起來,“我理解你為什麽不願意讓泰迪再接觸我了,但我得确定你和我媽媽——” 他的聲音有些破碎,“我不想她那麽……孤單……她還不知道……。”

“我該走了。” 哈利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做這些事情的原因。” 安多米達說,“攀岩什麽之類的。”

德拉科發出了一個有些悲劇性的聲音,哈利甚至懷疑他快要笑了出來。

“因為我的緩刑,我沒法去旅游。我只能嘗試着去做些其他的事情了。” 他停頓道,“我一直很喜歡旅行。”

哈利呆呆地站在一旁,而德拉科終于看向了他。

“我很抱歉。” 哈利說,“ 我不應該認為……”

德拉科又笑了起來。

“你大概不會知道能證明你是錯的是件多麽令人心滿意足的事情,這讓英年早逝都看起來是值得的了。”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

“我很抱歉。” 他只好再說了一遍。

德拉科朝他微笑,那是一個充滿迷惑性,又溫暖的微笑。

“如果我認為你在照顧泰迪的時候喝得酩酊大醉,我也會覺得你是個混蛋。”

“納西莎。” 安多米達一直靜靜地盯着自己的咖啡,“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納西莎?”

德拉科把臉埋在手裏。

“我不知道。” 他嘟囔道。

“我想——我應該走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壁爐前,用飛路粉回到了格裏莫廣場,他們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第07章 #71 探訪罪惡的巢穴,然後像一個受難的詩人那樣吸鴉片

“德拉科·馬爾福快要死了。” 哈利見到蘭馬洛克時毫無開場白地直接說道。他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羅恩和赫敏。(“這太糟糕了!”赫敏回答。羅恩則保持了沉默)但他一回家後就發現自己還是更渴望能與蘭馬洛克談心。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什麽時候蘭馬洛克變成了那個他相處起來最舒适最信任的人了呢?

“你學校裏的死對頭?” 蘭馬洛克問。

“是的。”

“那你一定樂壞了吧。”

“你怎麽能這麽想?” 哈利語無倫次地說。

蘭馬洛克看起來困惑不解。

“你不希望他死掉嗎?”

“當然不!在戰争時我救過他的命,他也救過我的,這是真的。雖然是以一種不那麽明顯的方式,但這仍然能顯露出他不是一個壞人。”

蘭馬洛克喝了一小口熱檸檬水(他從前幾周開始就已經戒掉了咖啡。)

“你不是在六年級的時候試圖殺了他嗎?”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這個。” 哈利吓了一跳。

蘭馬洛克臉紅了起來。

“是盧娜,盧娜向我提到過。我是這麽知道這件事的。“

“哦,好吧,我沒有試圖殺死他,當我看到那道咒語做了什麽的時候,我也吓壞了。“

蘭馬洛克用他不安的棕色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這讓哈利感到有一些不舒服。

“他中了某種慢性的死亡詛咒。” 哈利說,“他只有四個月的時間了,我感覺很糟糕。”

“為什麽要這麽覺得?”

“因為那是我的錯!”

蘭馬洛克吃驚地揚起眉毛。

“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因為!因為我知道在戰後人人都恨馬爾福。我的意思是,他的父親在阿茲卡班被謀殺了,每個人都知道這點。“

“自然原因。” 蘭馬洛克嘟囔道。

“拜托。他的頭部被重物擊中了,我看過報告。”

蘭馬洛克的臉色變得煞白。哈利提醒自己他沒有經歷過那場戰争,他可能并不能像哈利那樣将一些暴力的事件當作平淡無奇的事情。

“聽着,重點是,我應該……我不知道,我應該……不管是誰詛咒了他,那都是因為那場戰争的原因——我在他的審判上為他辯護過……他的确是個混蛋,但他并不邪惡。”

“我真的不明白這為什麽會是你的錯,哈利。”

“我責怪他是個酒鬼。他生病了,我卻試圖讓安多米達阻止他見泰迪。”

“也許他确實不應該見泰迪。” 蘭馬洛克說,“ 當德拉科死去的時候那一定會讓他很難過。他把時間都花在泰迪的身上,這真是太自私了。”

哈利皺起了眉頭。

“得了吧,蘭姆。他應該能和家人一起度過最後的幾個月。我真是個十足的混蛋。”

“這真是令人驚訝。” 蘭馬洛克說道。哈利大笑了起來,而蘭馬洛克也對着哈利微笑,他的笑容是那麽的可愛。

德拉科也有着一個那樣可愛的微笑——他和泰迪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展現出這樣的笑容,而不是他那自以為聰明、刻薄時那種可怕的傻笑。哈利用手捋了捋頭發。

“只是……我覺得我曾經歷過死亡。所以我以個人角度不會,在馬爾福死去後思念他,但是泰迪會感到很難過,而這也會讓我很難過。我和泰迪的關系很親密,你知道嗎?戰争孤兒什麽的。如果德拉科·馬爾福是他的小天狼星呢?”

蘭馬洛克退開了從遠方凝視着他,他癟了癟嘴,眉頭輕輕皺起。

“所以你并不關心馬爾福會不會死去,” 他說,“你只是在概念層面上不希望他死罷了。”

“差不多吧?” 哈利說,這說法并不完全正确,但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更好解釋自己的看法。

蘭馬洛克咬緊了牙關,看起來很痛苦。

“又是頭痛?”

“什麽?”

“你是又在頭痛了嗎?你看起來很苦惱。”

“哦,是的。” 蘭馬洛克,“ 這很疼。” 他皺了皺眉,“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個和你讨論這個話題的合适人選。”

“哦?為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這麽覺得。”

“你真的幫助了我許多。” 哈利說,“ 能和你談心真的很高興。”

“哦。”蘭馬洛克向他微笑,盡管那看起來十分虛弱,“好吧,我很願意樂于助人。”

“我只是感到有些……傷心,當一個長得好看的人死去的時候。” 哈利沉思道。

“你認為他長得好看嗎?”

“哦,是的。他很性感。”

蘭馬洛克驚恐地看着他。

“所以你是喜歡他咯?”

哈利搖了搖頭。

“并不是。我永遠也不太能接受那些關于食死徒的事情。”

“永遠也不能嗎?” 蘭馬洛克心不在焉地攪動着他的飲料,“即使他已經改過自新了?即使他已經為曾經做過的事情感到悔過了?”

“事實上我認為他已經改變了許多,” 哈利說道,“別再管這些了,總之我肯定不會和一個食死徒約會的。那在他他媽的手臂上,蘭姆。你知道,那是個某種類似血色交易的黑魔标記。”

蘭馬洛克的右手緊緊攥住左手的袖子,那裏是黑魔标記所烙印的地方。

“哦,這可以讓人理解。”

“蘭馬洛克……你其實不是直的吧?”

蘭馬洛克的眼睛飛快地瞥了他一眼。

“過。”他已經有幾周沒有再用過 ‘過’ 了。通常他都不會提到它,他們一直在一起談論有關哈利的事情,談論一些抽象的想法,或者談論魁地奇。

“我喜歡你。” 哈利說。“非常喜歡。”

蘭馬洛克嘆了一口氣。

“哈利……” 他開始更快速地攪拌着他的飲料,盡管他完全沒有這沒做的必要。“我們來談論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好吧。” 哈利勉強地回答。“你下一次的聚會在什麽時候呢?”

第二天阿斯托裏亞和潘西一起來探望了德拉科。

“規則一” 德拉科說,“不要對此表現得很無聊。”

“我還從來沒來過這,不是嗎?” 阿斯托裏亞平靜地說,他們現在正在一個屋頂酒吧裏。(遺願清單#28.參觀一個伊斯坦布爾的屋頂酒吧。)雖然伊斯靈頓不是伊斯坦布爾,但這總比什麽都沒有強,盡管這裏實在是太他媽的冷了。德拉科總是感到很寒冷,并且他現在開始對魔法會感到一種敏感的疼痛,所以他現在不再能使用保暖咒了。他穿了件厚厚的山羊絨大衣,戴了好幾條圍巾,但是這裏的景色證明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你和波特進行的怎麽樣?” 潘西問道。

“很不好。顯然他對整個食死徒的事情都感到很反感。”

“不要這麽說。”

“那你會放棄嗎?” 阿斯托裏亞問。

“我從大約六年級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 德拉科誠實地說,“其他一切不過就是一個返場而已。”

“德拉科認為自己就是某種悲劇中的女英雄,比如說朱麗葉那樣。” 潘西說。

“你怎麽敢這麽說,潘西。你知道我有多看重我的男子氣概。”

“現在他知道你生病了,波特不會發現蘭馬洛克也有相同的症狀嗎?” 阿斯托裏亞問道。

德拉科緊張地聳了聳肩。他一直很很擔心這一點。他已經很努力的在每次頭痛欲裂的時候在桌子底下攥緊拳頭,以試圖掩蓋臉上扭曲的表情。但這現在這已經不再那麽容易做到了,特別是他的頭痛已經 變得愈來愈嚴重,并且他開始時不時地流鼻血。

“我只能指望着哈利天生的健忘能力可以讓我度過難關。”

“哦,親愛的哈利。” 潘西說道。

“有幾個咒語可能會有幫助。” 阿斯托裏亞說。“它們只能在小劑量下才能起作用,但是你可以把他們存起來,等到你和他見面的時候再用,你會沒事的。這裏有一瓶頭痛藥,和一瓶止咳藥,它們會派上用場的。”

“她比我們聰明,不是嗎?”德拉科問潘西。

“替你自己說說話吧。”潘西說,但她用閃爍的眼神看向阿斯托裏亞。

阿斯托裏亞和潘西,德拉科想,他想到了一個點子。他決定立刻執行它。

“#212. 像個變态一樣地看兩個女孩接吻。” 德拉科說,“ 快來讓我放縱一下?”

她們用相同的心領神會的眼神望着他。

“好吧,既然你快死了的話。” 潘西說。

“我們能拒絕你的臨終請求嗎?” 阿斯托裏亞問。

“不要這麽冷酷無情。” 德拉科說。

潘西放下她的飲料,轉向了阿斯托裏亞。

“你今天看起來很美。”她說。

“你也是。” 阿斯托裏亞回答。

她們擁抱在一起,來了個漫長的舌吻。德拉科掏出了手機,這是他應傑克的要求買的。他們一天會發好幾次短信。

傑克:今晚是滿月!

德拉科:小心狼人哦。

傑克:lol

阿斯托裏亞從這個吻中掙脫出來。

“你根本就沒看,德拉科。”

“嗯?哦,有一些事情耽擱了,你們也許得再來一次。”

阿斯托裏亞翻了個白眼,潘西淫蕩地咧嘴一笑。

“你真的要死了嗎?” 泰迪問。

“恐怕是的。”

泰迪皺起了臉。德拉科躺在沙發上,而泰迪跪在他旁邊的地板上。盡管自從他告訴安多米達關于詛咒的事後,日子明顯變得無聊了許多(他不斷發現她總是淚眼朦胧地看着他),不過這也是有好處的。他已經不再帶泰迪一起出去玩了,如今要他要離開都床已經夠難的了,而且他一直他覺得全身沉重得像鉛錘一樣。

在樓下,安多米達正在與他的母親談話。他知道應該自己親自告訴她的,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懦弱。

“會很疼嗎?” 泰迪問。

“是的。”

“我會死嗎?”

“很有可能的。”

“我不想要你死。”

“我已經考慮到這點了”

泰迪開始哭了起來,所以德拉科把它抱到了沙發上,然後給他講了亞瑟王的故事。

“看,所有那些騎士們也都死去了。特裏斯坦,蘭馬洛克,還有高文。”

“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泰迪。” 德拉科說,并思考着他的母親什麽時候會上樓來。她的狀态肯定不會有多好,但她絕對不會在他的面前哭泣。這一點她一直都考慮的很周到。

她在大約十分鐘後上了樓,德拉科幾乎已經快睡着了,盡管泰迪正在拽着他的頭發。

“德拉科。” 她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

“媽媽。”

“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

“我只是希望事情在不得不改變前,一切還能保持原樣。”

德拉科坐了起來,仍然抱着泰迪。

“你至少還有安多米達。” 他說。

“難道沒有解決辦法了嗎?”

德拉科搖了搖頭。他的母親走過來坐到了他的身旁,然後給了他一個擁抱。她沒有說任何無聊的話。她只是擁抱着他,繼續地一直擁抱着他,直到泰迪扭動着從德拉科的腿上掙脫出來,跑到了樓下。她擁抱了他如此長的時間,以至于德拉科在她的臂膀都已經睡着了——或者暈倒了——這兩者有時很難去辨認。等到他醒來時,他們兩人都正躺在沙發上,互相摟抱着。而哈利正站在門口,接着他清了清嗓子。

“安多米達讓我告訴你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想留下來吃的話。”

“我不能。” 德拉科說,“我得和斯萊特林們一起去鴉片館。”

“你不是還在幹那檔子狗屎的事兒吧” 哈利問。德拉科覺得他的母親變得僵硬了,這可能因為她是個淑女,以前從來沒聽過“狗屎”這個詞。

“鴉片是止痛劑,哈利。還有什麽時候會比在痛苦中的時候去試試它更好呢?”

“哦,好吧。” 哈利說。它看向了德拉科的母親。“你會留下來吃晚餐嗎?納西莎。”

德拉科感覺他的心髒突然砰砰直跳起來,這完全不同于他爬上閣樓卧室的樓梯時的那種難受的感覺。不,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哈利對待他母親的方式是充滿尊敬的,這真的感覺很好。

“謝謝。”他的母親禮貌地說,“我很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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