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77. 去看北極光
“對不起。”德拉科含糊不清地說,“父親……對不起。”
納西莎站在窗邊,悲傷地呆望着外面,哈利感到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了。
“我去拿……一些……水。”他邊說邊離開了。
潘西正在廚房裏哭泣,哈利一言不發地把她摟在懷裏,把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
“她又在和盧修斯說話了。” 哈利說,德拉科經常這麽做——對着他死去的父親進行着漫長的,令人痛心的談話,他總是嗚咽着斷斷續續的向他的父親倒着歉。
潘西掙脫了他的懷抱,擦了擦眼睛。
“抱歉。” 她說。
“沒事。”哈利說,“他在道歉些什麽?”
“作為一個同性戀吧,我覺得。”潘西說。
哈利把拳頭砸向櫥櫃。
“操!”他大喊着。“這一切都太糟糕了!”他用手埋住臉,“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失去過我愛的人。”
“你說什麽?”
“我失去了很多人,但過程都是很快的。”哈利解釋道,“我從來沒有看到他們……這樣不斷地惡化……”
潘西大笑起來,她的聲音狂熱而瘋狂,甚至讓哈利有點毛骨悚然了。
“你愛他嗎?”
“我當然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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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笑得更大聲了,緊接着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他得救了——那個詛咒——你可以救他了——可以打破詛咒了——你這個愚蠢的混蛋——”
“潘西!你他媽在說什麽?”
潘西抓緊了他的胳膊肘,用低沉但焦急的聲音開始解釋,她告訴他德拉科的詛咒只有哈利波特告訴他他愛他才能破解,并且他必須得是真心實意的。
哈利沒等潘西解釋完,他一理解了潘西的意思,就立刻沖進了德拉科的房間。他感到怒不可遏,渾身發痛,他想要對着什麽東西拳打腳踢。可當他走到德拉科的床邊時,他又變得那麽溫柔,他撫去德拉科額前的頭發,想引起他的注意。
德拉科睜開了眼。
“我愛你。” 哈利說,“你這個絕對的傻瓜,我愛你。”
德拉科閉上了眼睛,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也愛你。“他恍惚地說。接着哈利吻了德拉科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前額。
“我愛你。“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不要死,你這個愚蠢的傻瓜,我愛你,你他媽敢給我去死,我愛你。“
治療師幾分鐘後趕來了。
“這個詛咒破解了嗎?” 潘西說,“他能活下來了嗎?”
治療師施了幾個診斷咒,時間仿佛靜止在了此刻。哈利和潘西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在德拉科的床邊徘徊着。納西莎坐在窗邊的長椅上,鎮靜地看着窗外的喂鳥器,她看起來如雕像般那麽優美。
治療師站了起來。
“他脫離危險了。”他說。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哈利問。
“詛咒打破了。”治療師說,“從現在開始,所有的症狀都會漸漸消退,我們的治療咒也會開始生效,六個月後,他就會恢複健康了。”
“我已經死了嗎?” 德拉科困倦地說。潘西沖到他的床邊。
“你不會死了。”她說,“你不會死了。而且你現在欠我們所有人一百萬個人情了,我們把你照顧地這麽好。”
“好冷。”德拉科輕輕地顫抖了一下,潘西仍舊哭着,把一個新的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他能活下來了。”哈利說。
“是的。”治療師說。
納西莎站了起來,給了哈利一個溫暖的擁抱。
“謝謝你。”她說。
“我什麽都沒做。”哈利說,“我什麽都……”
德拉科又開始放空了,他神游在遠方,任何人的靠近都無濟于事。他的身體狀況至少還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将嗎啡的劑量降低。同時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困擾着哈利:在潘西告訴哈利關于那個詛咒的一瞬間,一種莫名的恐懼向他的胸口襲來,雖然為了救德拉科他先将這種感受抛在了一旁,但現在這恐懼又重新在哈利的內心滋生起來。
哈利愛德拉科,他認為德拉科也愛他。但是如果他不愛呢?如果一切僅僅是因為想要打破詛咒而嘗試讓哈利愛上他呢?這不是說哈利會為此責備他,他一點也不會。但是在看到潘西和納西莎圍在他的床邊,看到布雷斯走進房間聽到這個消息時,英俊的臉龐瞬間被興奮點亮,看到他親吻着德拉科的每一寸肌膚,他的心還是絞在一起。如果德拉科想和布雷斯在一起呢?“這是個錯誤。”在和布雷斯睡過後,德拉科曾這麽說過。但是錯誤的形式是有千種萬種的。
德拉科的朋友們,德拉科的家人們,一起圍在他的身旁。
哈利回到了家。
兩周後
當哈利正在吃早餐時,潘西出現在了哈利的廚房裏。
“你的室內裝橫也太糟糕了。”她走過來搶走了他的一片吐司,“不過我已經猜到了。”
“德拉科怎麽樣?”
“好多了。”潘西凝視着他,“你腦子絕對出問題了,是吧?”
“你是什麽意思?”
“一些類似‘如果我走了,德拉科會更開心’之類的胡話。“
哈利将黃油抹在自己的一片吐司上。
“我一直很忙。“他說。“順便說一句,謝謝你的來信。”
“忙着做什麽?你看起來很糟。”
哈利露出一個陰郁的笑容。
“抓壞人。”
“你沒有。”
“我有。”
“是哪個混蛋?”
“他叫聖·約翰史密斯,他的妹妹被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折磨致死。”
“你怎麽找到他的?”
“赫敏幫忙的。”
但是哈利才是那個逮捕他的人,他找到了他,在他的公寓外等了幾個小時,接着進行了一場激烈、絕望的混戰。哈利因這次行動被處以警告,因為他作為平民卻執行了敖羅的工作。
“別指望着你能更早些找到他。”潘西說
“不會有任何區別。”哈利說,“他顯然沒有能力逆轉詛咒。”
“所以他會怎麽樣?”
“阿茲卡班,如果我有發言權的話;聖芒戈,如果我沒有。”
潘西點點頭。
“德拉科一直在問你的事。”她說。哈利嘆了口氣。
“是嗎?”
“別做個傻瓜,波特。”潘西輕柔地說,“我們都知道你愛他。”
“這不是……這不是問題所在。”
“薩拉查啊,你覺得他不愛你?”
“他說了‘言語是廉價的’,他只是告訴我他愛我,好讓我愛上他。”
“他寧死也不願讓你因為沒有打破詛咒而覺得內疚!”
“什麽?”
“你聽到我說的了。”潘西說,“現在停止你的愚蠢表現,然後去看看他。他想你了。“
“他這麽說了嗎?“
“當然沒有。“潘西把她搶過來的吐司皮扔回了哈利的盤子裏,“去看看他。”
德拉科赤腳站在草坪上,穿着晨衣和睡衣。當哈利走到他的身邊時,他擡起了頭。
“我的英雄。” 他諷刺地說。
他站在他的面前,看起來有點高傲,他正盯着池塘,腳趾在草地上扭動着。
“你好些了。”哈利的聲音很厚重。德拉科看向了一旁。
“如果你現在說一些無聊的話的話,我會殺了你的。”
我愛你,哈利想這麽說,我已經接受過失去你的事實,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你愛我嗎?我愛你。
但是他說的卻是:
“所以你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到可以上床的程度?”
德拉科露出了一個緩慢,極有誘惑力的微笑,但很快就被一陣突然的咳嗽聲打斷了。
“顯然,還需要一陣子。”他邊說便擦去了嘴角的血。“梅林啊,看看這個。”他拿着他血跡斑斑的手帕。“這鐵定是我半個肺!”
“但是你會慢慢好起來?”
“是的。”德拉科朝天空眯了眯眼睛,“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嗎?”
然而天空是灰蒙蒙而陰沉的。肮髒的毛毛雨飄在他們的身上。
“算不太上。”哈利說。
“這有點虎頭蛇尾了不是嗎,關于我能夠活下來。”德拉科說,“現在所有人都要重新正常地對待我了。”
“你肯定很讨厭這個。”
“讨厭透了。這不是說一些什麽你喜歡死亡的話,不過它确實讓我明白了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哈利覺得他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但不管怎樣,”哈利說,“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德拉科用他灰色眼睛認真的看着他,然後點了點頭。
“是的。”他說,“沒錯。”
他們最後一起坐在了草坪上,哈利脫掉了他的鞋子和襪子。德拉科注視着這個世界的眼神,仿佛它是全新的,正在重新召喚着他,這讓哈利覺得他也同樣可以如此面對這個世界。
十五分鐘後,德拉科的頭又開始疼了。他眯起眼睛。
“好痛。”他說。
“我們可以再去一次佩特拉。”哈利說。
“好痛。”德拉科說。
“我們可以度一年的休假。”哈利說,“我們去蹦極吧。“
“我已經蹦過了——哦,好痛!”
“你已經蹦極過了?”
德拉科點點頭,猛地靠在哈利的懷裏。
“你這個可憐的家夥。”哈利說,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你真勇敢。”
“我當然是。”德拉科說,“哦,天哪,這真疼……!”
哈利扶着他回到了他的床上,他也爬到了德拉科的床上,親吻着他的前額。
“你感到好一些了。”他提醒德拉科。
“但它現在很疼。”德拉科說,“我真他媽受夠它了!我以為這已經結束了!”
“我知道。”哈利說。
“你什麽都不懂。”德拉科說,“沒人能明白。你們全都是一群混蛋,這真他媽的疼!”
哈利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說:“你一直都很勇敢,所有人都會欽佩你難以自信地勇敢。等着教皇發現吧,聖德拉科……呃,我們會有一天明白的,聽你勇敢地抱怨……”
等頭疼終于緩解了一些,德拉科用他的嘴唇輕輕地觸碰着哈利的嘴唇。
“潘西說你由于某些只有你自己知道的錯綜複雜的原因,認為我是假裝愛上你的。”
哈利在德拉科的明顯突出的脊柱上上下撫摸着。德拉科看起來是那麽脆弱,好像他的骨頭在這場詛咒後都變得易碎了。
“但這不是真的?”哈利問。德拉科冷笑。
“這當然是真的。我才不會愛上這麽一個思想如此不合邏輯的人。“
“所以,你不愛我的原因,是因為我簡單的認為你不會愛上我?“
“沒錯。“德拉科又親吻了他一下。
“不錯。“哈利邊吻邊笑,“很有道理,所以到底你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到可以上床的程度?再問一遍。“
“自以為是的人。”德拉科說,“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會。”
“随你的便,德拉科。”哈利說,“我聽你的指揮。”
德拉科臉紅了。
“天哪。”他的眼睛變暗了,“當你這樣說的時候……”他因疼痛畏縮了一下,他的手迅速地捂住眼睛,“哦,去死吧,我的腦袋!”
“再來一些嗎啡嗎?”
“太感謝了。”
哈利找來了潘西,她知道嗎啡的劑量。不久,德拉科就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你們倆之間一切都還好吧?”潘西問。
德拉科露出了一個傻傻的,有點意識恍惚的笑容。
哈利感覺好多年都沒有這麽清醒過了。
“是的。”他說,“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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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