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國公府也是大松一口氣。衛家二房在京中就是笑話一般的存在,他們就是再氣也惱也不能把二房給滅了,尤其是衛氏,逢年過節,四節更是一分不能少。現在二房出京到地方上為官,雖然二房所犯下的事一時半會不會被人遺忘,但人不在了,話題就少多了。
以前衛二老爺在京城為官,是白領薪俸的閑差,上司同僚看着定遠侯府的面子,看着他曾是皇上伴讀,不會有人難為他。現在出了京城,天高皇帝遠,沒有依靠了,只是上司同僚就能整死他。
沈君心裏還有幾分不安,他的不安來自衛簡的恨意,讓衛簡不恨那是不可能的。若是讓衛簡去死,這也有點強人為難,便拱手向謝延豐道:「多謝大哥。」
謝衡不容謝延豐插話就揮手道:「謝他做什麽,你當時坐的是謝家的馬車,他這是給自己找回面子。堂堂探花郎家的馬也能被當街斬殺,他要是不報複回來,以後有什麽臉出門。所以不要想着他是為了你,他是為他自己。」
謝延豐聽到這話也沒反駁,只是微微笑着看向沈君。
沈君馬上道:「大哥對我之心,我心裏明白,也十分感動。」
沈娴作為背景牆樣的存在,旁聽了謝延豐和謝衡你來我往,此時忍不住插口道:「哥哥,你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京城一游她實在夠了,她現在迫切地想回到淮陽去。
「總要腿傷全部好了,萬一落下病根要如何是好。」謝衡說着,又道:「而且既然來了京城,難道不去國公府一趟?」這好像沈家兄妹來京城的最初目的,雖然後來的現實與預知期完全脫軌。
沈娴對國公府沒一丁點的好感,道:「我與哥哥上京的事,也許就是衛大爺給衛五爺說的,不然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衛五爺怎麽會知道。」
「不是也許,肯定是他說的。」謝衡糾正沈娴的用詞,衛大爺親自上門賠罪,親口承認此事就是他幹的。
衛大爺想的很簡單,以為衛簡知道後會在沈家兄妹來國公府時也跟着過來,到時候就又多一方人馬嘲諷沈家兄妹。誰能想到衛簡這麽大手筆,直接殺馬制造車禍,他要是知道就打死也不會亂說話,他是正常人跟瘋子比不起。
沈娴聽得十分無語,怪不得衛大伯菩薩樣的人都會動廢長立幼的意思,這衛大爺不但沒有幹好事的本事,連幹壞事的心思都沒有。無能,無用,四個字形容衛大爺最合适不過。想想要是衛簡也是如此的無用無能就好了,被一個庸才記恨一輩子,他最多就是背後紮紮小紙人,被一個能人記恨,那可能就是真刀真槍的來了。
「國公府是得去一趟,總是長輩。」沈君說着,這趟上京的目的就在這裏,衛大伯想見見他們兄妹。相信現在衛大爺肯定不會再有破親之類的想法,衛二老爺一家都被趕出京城了,衛大爺再敢有啥心思,就要小心自己的世子之位。
沈娴無力的點點頭,這一趟肯定省不了,便道:「大夫說哥哥的腳最多幾天就可以好了,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收拾東西,等好了之後就去國公府,次日就起程回淮陽。」
謝衡道:「小妹是覺得京城無趣?那不如讓裴先生跟着,你想去哪裏,去逛逛好了。」
沈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我哪裏都不想去,我與衛大哥的婚事已經訂下來,我要早點回家準備嫁妝。」想驚魂什麽的聽聽說,或者聽人講鬼故事就有了,還是別現實經歷了。萬一她出去逛,鄭王妃來一句,大家同路吧,她要如何是好。
謝衡被這個理由打敗了,沈娴連大家閨秀的矜持都不要了,直接說她要回家嫁妝,他還能說什麽好。
謝延豐卻是道:「若是沒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如晚幾天再回去。衛二老爺的調令才下來,總要給他幾天準備時間才動身。」
沈娴顯得有幾分猶豫,忙問:「衛二老爺外放的北江離淮陽遠嗎,離海口遠嗎?」
謝延豐點點頭,道:「一南一北,千裏之遙。」淮陽和海口都屬于南方地界,北江則屬于北方,不但偏遠而且寒冷,他都讓衛二老爺保住功名,那肯定要給他挑個好地方。以路程來說,從京城到北江去,衛二老爺只要身體差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離得遠就好。」沈娴說着,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程氏之死肯定有衛二老爺的原因,但就是有他的原因,讓衛連舟親手弑父那就……更何況當年衛簡斷臂,衛連舟躲着不來京城,也是不想再起沖突。
衛連舟一刀斬斷衛簡的入仕之路的,同樣的那一刀也斬斷了自己的入仕之路,背着不孝不悌的名聲,就此一生。衛連舟對于衛簡斷臂是如何想的,她也想不出來。誰對誰錯,是是非非,如何能說得清。恐怕讓衛連舟說,也是只願以後再不相見,相見之日也就是拔劍相向之時。
「這趟外放衛二老爺必須帶着衛五爺一起去,嚴加管教。不如等他們先走了,你與賢弟再走,這樣更安全。」謝延豐說着,又道:「我已經派人盯着衛府上下,最多一個月衛二老爺必會帶上衛簡出京。」
沈君雖然覺得一個月的時間長了點,但安全第一,便道:「有勞兄長為我操勞,就依兄長之意,等衛二老爺帶着衛五爺走了,我們再走也不遲。」
謝延豐笑着點頭。
謝衡:「……」
衛大伯親自寫的貼,邀沈家兄妹過府一敘,管事直接把帖子沈君,沈君又拿給沈娴。沈娴看着貼有幾分無語,衛大伯作為長輩,言辭非常氣,上面寫着得知沈君腿傷好了,這才下貼邀的。
當初沈君寫貼給國公府送過去,送帖的小厮都扣下了。現在倒好,國公爺氣氣的寫貼過來,雖說是風水輪流轉,但也轉得太快了些。
「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去。」沈君說着,現在是衛大伯寫的貼,他們兄妹怎麽也得盛裝出席,跟衛大爺不對付歸不對付,真想跟衛連舟結親,就不能對衛大伯不敬。
沈娴點頭道:「我曉的。」也是沾沈君的光,來到鄭親王府住下後,謝衡給沈君做衣服時順道給她做了幾身,不得不承認,王府的東西就是好,比她淮陽帶來的那些太好多了。
沈君的腳已經完全沒問題,按大夫說的,只要不馬上跑長跑就沒事。沈君繼續騎馬,沈娴卻是打死不坐馬車了,就是這趟過去是裴霜護送,衛策跟随也不行,上回馬車驚魂後,她的後遺症還沒過去,坐轎也是一樣,鄭親王府又不是沒轎子。
「小妹不用擔心,就是借衛簡一個膽子也不敢過來。」謝衡送二人出門,又對沈娴說着。
沈娴沒吭聲,只是看一眼跟在沈君旁邊的裴霜,衛簡雖然是瘋子,但智商好像沒啥問題,他派的那幾個家丁如何能跟京城第一劍術大師挑釁,找死也不是這麽找的。
鄭親王府離國公府并不算遠,只相隔兩道街,離的如此近衛策仍然不怎麽願意回家,可想而知衛大爺是多麽的過份,衛大伯又是多麽的無能。衛策的處境也十分為難,離家出走了,衛大伯找他回來,回來了,他又不能回家。
衛大伯的猶豫也可以理解,但他這麽猶豫下去,傷的是父子,兄弟之情。他不拿主意,世子之位一直懸着,衛策就無争奪之念,但他的才華在那裏擺着,衛大爺如何能對這樣的弟弟安心。也虧得衛大爺是個非常無能的,不然國公府只怕早就刀光劍影了。
沈君國公府門前下馬,沈娴的轎子照樣擡進二門,小丫頭打起簾子,婆子扶她下了轎。沈娴擡頭就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看打扮衣着絕對是主子無疑,年齡在這裏擺着。不用人介紹,沈娴忙行禮道:「見過衛大太太,勞動衛大太太來接,實在惶恐。」她是晚輩,該她去拜見衛大太太才是。
衛大太太只是笑,上前拉住沈娴,笑道:「我聽策兒提起過姑娘,今日見到果然不俗,小三有眼光。大爺和大奶奶行事不妥,還望姑娘勿怪。」
「大太太這麽說在當不起。」沈娴低頭微笑的說着,卻是看向衛大太太旁邊的夫人,三十來歲的模樣,打扮的珠光寶氣,此時正眼角含恨的瞪着她。應該就是衛大奶奶,衛大爺智商不高,看來這位衛大奶奶智商也高不哪裏去。
「走,跟我上車到屋裏坐。」衛大太太笑着說。
沈娴笑着跟着衛大太太上車,她不介紹衛大奶奶與她認識,她就裝不知道。賠禮道歉什麽的,國公府也是沖着謝家和鄭親王府的面子。
坐車到衛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