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過,與梅氏在一起後他才知道什麽是人生,以前那些時光好像完全是虛度的。
鄭氏當時聽得痛哭流泣,按顧大爺所說,那她是什麽,她生的孩子又算什麽。顧大爺說他的人生是虛度呢,那她呢,顧大爺是不該賠她這麽多年虛度的人生。
「不是的,不是的,我娘沒有頂撞太太,我娘沒有。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梅姨娘挑唆的,她挑唆我爹打我娘的。」佑哥雖然沒有直接上公堂,但鄭家人都同來了,也把他帶過來了,鄭蘭草帶着他卻是旁邊圍觀。
他聽到堂上顧太太與梅氏說的有來有去,再也忍不住直接沖過來喊了出來。梅氏每次都這樣,颠倒黑白,無中生有,但偏偏顧大爺和顧太太就信她的,他很害怕縣老爺也信了她。
估哥沖上來這麽一喊,鄭氏的臉色首先變了,所謂子不言父過,當爹的再混賬也不是當兒子的能說的。像佑哥今天這樣的行為肯定會被指責,佑哥都八歲了,這樣的名聲對他前程不好。便小聲對佑哥道:「誰讓你來的,快退下。」
顧大爺臉色更難看,吼着道:「孽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佑哥揮手說着,此時也反應過來,剛才那話是多麽的不孝。想到這裏,佑哥直接跪了下來,卻是看向縣太爺道:「我一直聽老師講書,說百行孝為先,但老師并沒有教過我,為了孝順父親就要看着母親被冤枉。」
縣太爺一時間也啞然,圍觀群衆議論之聲更大,要是旁人說這話,但佑哥一個八歲孩子此時敢為母親說話,公然指責父子。這種行為雖然不孝,但顧大爺行事肯定也到錯無可錯,連自己親兒子都要反他了。
顧大爺漲紅了臉,道:「不要聽小兒胡說,他天天跟着鄭氏,都被鄭氏教壞了。」
縣太爺嘆氣道:「雖然子不能告父,但八歲孩子眼見母親受屈,此時情急才沖出來說話。到了此時此刻,你竟然還說是鄭氏頂撞你母親,看來我不動刑,你是不知道厲害。」
說着縣太爺語氣嚴厲起來,直接道:「顧XX蔑視公堂,梅氏身為妾氏不敬主母,每人褪衣打二十板子。」
顧太太頓時慌了起來,圍觀群衆卻是樂了起來,有圍觀女性也早早離開。公堂之上打板子是常有的事,但脫了衣服打板子那侮辱的意味就很明顯了,男人還好些,對待女犯,一般青樓之流犯事才會脫了衣服打,不然良家婦女在公堂之上脫了衣服打板子,就是沒打死也得羞死。不過像梅氏這樣大逆不道的妾室,這樣打的也有。
顧大爺臉色極為難看,梅氏也喊着道:「冤枉,大人,冤枉啊……」說着又給顧大爺使眼色,鄭家告顧家寵妾滅妻要和離,既然如此承認了就是,何必在此受侮。
顧大爺頓時反應過來,道:「大人莫用刑,小人确實是聽了梅氏的話,誤打了鄭氏,小人千萬不該。」
縣太爺卻是冷笑着道:「自己承認更好,但你寵妾滅妻,妾室挑唆致使家宅不寧,兩人依然是褪衣二十大板,你跑不掉。」
幾個捕快聽令上去,顧大爺和梅氏臉色慘白,尤其是梅氏,要是在公堂上她被褪衣打了板子,別說扶正,以後見人也是不能了。捕快們早拿了沈家的錢,此時哪裏會對梅氏客氣,上去就按住了,縣老爺說了是褪衣打,要是梅氏自己不動手,他們就動手了,那時候就……
顧大爺還想去護梅氏,只是哪裏護的了,幾個捕快上去直接把他褲子趴下來,然後按住就開打了。梅氏哭泣無法,只得自己脫下,二十板子下去,顧大爺還好些,梅氏直接暈死過去。沈家給了他們銀錢,把顧大爺打出個好歹來,他們也不想惹事,但梅氏一個妾室,雖然不是照死的打,但保證能讓梅氏床上躺上好幾個月。
顧太太見狀哭得死去活來,喊着道:「大老爺,我們和離,我們和離……」鄭家不就是要鬧着和離嗎,那離了就是了。
縣太爺卻是道:「這個不用說,本官自會宣判。」現在雙方不是議協和離,而是訟訴和離,顧家又是寵妾滅妻逼迫發妻上吊,沈家還特意派人過來打點,他自然知道要怎麽判。
「老爺,我兒……」顧太太哭喊着,顧大爺雖然不像梅氏那樣直接暈過去,但也動彈不得。
縣太爺卻是一拍驚堂木,直接宣判了,鄭氏與顧XX正式和離,除此之外,顧家還要拿出一半家産來補償鄭氏。
顧大爺被打的動不了,就是想跳起來反駁也說不出話來。顧太太更是除了哭什麽都說不出來,師爺拿來供詞直接拉着顧大爺的手畫了押,官司就算完了,一會還要打發人給沈家送個消息才好。
縣太爺本要退堂,鄭氏卻突然道:「佑哥今天上堂說了那些話,只怕顧家再容不下他,雖然不和規矩,但我想把佑哥帶到身邊。」
縣太爺眉頭皺了一下,按照律法說,不管是和離還是被休,女方都不能把孩子帶走,畢竟是父系社會。但是律法之外不外乎人情,女子再嫁把前夫家的孩子帶走的也不在少數,不然就不會有同居繼父的存在了。想想便道:「此事不合律法,但本縣願意與你和顧家調節,雙方協商要如何辦。」
不合律法的事,縣太爺也不能強判,不過可以協商,大家商量一下看要如何辦好。顧家與鄭氏鬧成那樣,佑哥又出堂指政父親,以後在顧家的日子肯定好過不了。
「謝老爺成全。」鄭氏說着。
退了堂,兩個小厮把梅氏擡走,又有管事把顧大爺扶起來,卻沒有馬上走。縣太爺招顧大爺,顧太太以及鄭家衆人進了後堂,主要說佑哥的撫養權問題。顧太太哭的早沒主意,顧大爺卻是咬死口不答應。
鄭氏便道:「你那一半家産我也不要了,我只求不母子分離。」
顧大爺本來打就是這個主意,聽到鄭氏如此說這才答應了。當着縣太爺的面,雙方立下文書,文書的內容也不是說佑哥以後與顧大爺不再是父子,這個關系是脫離不了的。只說和離之時,顧家允許鄭氏把佑哥帶走了,以後鄭氏改嫁,佑哥可以跟随繼父生活。這樣省的顧大爺這邊同意,然後沒幾天就去搶兒子。
和離文書直接在衙門辦好,雙張文書簽好,鄭氏帶上佑哥跟着鄭大舅,鄭太太回家。鄭克一時半會還走不了,他得去顧家拉嫁妝,既然事情了結了,那就一天辦完,現在顧大爺打的不能動彈,凡事也好辦些,鄭克也不想跟顧家打第二回交待。
官司判完,縣太爺先派人往沈家報了信,上堂過程如何,最後如何判的。還有佑哥的撫養權問題,一一報與江氏知道。
江氏聽得大松口氣,重賞了報信之人,心情十分舒爽,一百二十兩子送出去,果然是用的。梅氏那二十大板是褪衣打的,要是如此顧大爺還要把她扶正,那才是真愛,她真心期待那天的到來。
時候已經不早,估摸着沈書君要回來,江氏也沒去鄭家,只打發了張財家的先過去看看,等明天有了空,她再過去看鄭氏。
晚間沈書君回來,吃飯之時說起此時,這事鬧這麽大沈書君早聽到消息。顧大爺到動手打妻的地步,和離了也好,說到佑哥時沈書君卻覺得鄭氏把孩子帶走十分不妥。現在在鄭家生活還沒什麽,等鄭克成了親,舅母會是什麽态度。鄭氏這個年齡只怕還要再嫁,到時候又要怎麽辦。
江氏嘆氣道:「佑哥兒那孩子可憐,哭着求我大舅把他帶走,說自己在家中性命不保,看的人好不心疼。」鄭氏是當娘的,她如何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親生孩子在火坑裏,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情願不要顧家的那一半財産,她也要孩子。
沈書君聽得也跟着嘆氣,他想兒子想瘋了仍然沒兒子,顧大爺是有了兒子卻是如此不疼惜。八歲的孩子早就懂事,情願跟着母親也不願意跟着父親,在他的意識裏恐怕是真覺得跟着顧大爺有性命之憂。
「明天我就過去看看妹妹,再遲些日子就把夏媽媽叫來,幫着留神看看。」江氏說着,鄭氏再嫁……未必能嫁多好,但女子總不好一輩子在家裏。
時至七月,天氣熱了起來,沈家的畫船也終于收拾好。本來江氏想着買一艘就好,畫船這種東西,就是平常大戶人家游玩時用的,不可能帶代步工具,實用性不強。結果沈君不贊同,說一艘怎麽能夠用,除了平常自己家裏游玩外,沈君還打算在上面宴宴,硬是追加了一艘。
沈娴當時也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