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旦雙方産生沖突,血流成河都是小意思。
小厮備好筆墨,裴霜的畫技平平,沈君的畫技更平平。最後只得請個畫師過來,兩人說紹清詞的相貌特征,讓畫師按說的畫。忙碌一個中午,圖像也終于出來了。
寧寒飛看着畫像笑道:「沒想到裴先生還有這麽漂亮的紅粉知己。」
「寧大爺的嘴巴還是放幹淨點,她算是我徒弟的前妻。」裴霜不悅的說着。
「原來如此,是我失言了。」寧寒飛連忙說着,朋友戲都不可戲了,徒弟的老婆,那都差輩份了,這玩笑是開不得。
裴霜把畫像交給衛連舟,即刻起身去了青陽。都沒回沈家收拾行裝,直接從別院走的,至于沈娴的安全問題,還有寧寒飛在,他的嘴巴也許不太好,但就武功能力确實是一流,不然衛連舟也不會帶他來了。
衛連舟沒跟着一起去,快成親了,他準新郎過去不太合适。寧寒飛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沈君多少有點擔心衛連舟的安危。衛簡的第一目标可是衛連舟,沈娴都算附加的。
寧寒飛卻是笑着道:「當老大的要是還需要小弟保護,他不知道早死多少回了。」幹這一行的老大要是沒有武力值,只能當個二號軍師。
衛連舟聽得只是淡然笑笑,又叮囑寧寒飛:「別惹事。」寧寒飛肯定不會故意惹事,這點分寸他有的,怕的就是他無意間惹事。
「真啰唆。」寧寒飛揮手說着。
寧寒飛跟着沈君回沈家,就住在裴霜原來的往處。本來沈君說把床上物品全部換一套新的來,寧寒飛卻說不用了,他平常甲板上都能睡,現在有床有鋪就不錯了,哪裏如此麻煩,沈君也就随他意了。
怕影響到沈娴待嫁的心情,沈君只說裴霜有事到青陽幾天,換了寧寒飛過來,只字不提紹清詞被海盜搶走的事。裴霜也算是江湖兒女,有事也算正常,沈娴也不想起其他。
連着幾天悶熱,看着像要下雨,偏偏沒下下來,屋裏悶熱的很。晚飯過後,洗個了澡,沈娴實在在屋裏坐不住,讓丫頭們把竹椅搬到樹下,水果用井水冰了一會,現在吃起來倒也舒服。
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扇子,想到兩個月就要成親,沈娴的心情多少有點複雜。眼看着就要成親了,單身生活馬上就要結束,她即将跟一個見過幾次面,感覺還不錯的男人成親。
婚前恐懼症什麽的倒是沒有,排斥感更沒有,想想就是現代社會裏,到了一定的年齡後,肯定也會相親,遇上不錯,看着還順眼的也就結婚了。古代社會裏她遇上衛連舟這樣的也算不錯了,當然多了一個衛簡,從讓人……
「啊!!」立夏突然尖叫起來。
沈娴頓時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衛簡來了??
此時只聽屋頂傳來寧寒飛的聲音:「又不是沒見過,至于這麽大驚小怪嗎。」
沈娴聽得松了口氣,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寧寒飛正在她正房屋頂上坐着,那模樣好像在欣賞月色。
「寧大爺爬那麽高做什麽呢?」沈娴笑着問,就是他沒有任何敵意,平常女子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小姐正房的屋頂上只怕也要尖叫。
寧寒飛理所當然的道:「裴先生去了青陽,換我過來,我自然要來保護你安全。」不然他來做什麽,朋友妻不可戲這話他是懂的,他就是再喜歡美女,也不可能對沈家的人下手。
「呃……」沈娴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當然知道寧寒飛是保護她安全的,但大半夜的爬到她房頂上坐着,她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就會覺得很吓人。想了想便揮手道:「我這裏有井水冰過的果子,寧大爺可要下來嘗嘗?」
寧寒飛卻是道:「已經是晚上,又沒有旁人在,我進小姐的繡房是不是不太合适?」他不覺得有哪理不合适,就怕沈娴覺得不合适。
沈娴有幾分無語,陌生男子進小姐的閨房肯定不合适,但現在寧寒飛人在屋頂坐着,她外頭乘涼已經看到了,寧寒飛也沒有走的意思。她總不能當做沒看到,繼續在院裏乘涼,就是現在進屋去,想到自己屋頂上坐着一個人,那也睡不安穩。便笑道:「只是院子裏坐會,沒什麽要緊的。」
「也好。」寧寒飛說着站起身,幾步走到房檐邊上,輕輕躍下來。
果子端上來,寧寒飛在石凳上坐下,看向沈娴的一身裝束,又看看竹椅和冰好的果子,嘆道:「沈姑娘果然是好命,你知道嗎海口許多像你這麽大的少女,要麽賣身為奴給大戶人家當小姐,要麽就只能為妓。」
沈娴神情淡然,道:「我的運氣是好些。」投胎是門技術活,有人生下來就是皇子公主,有的生在貧困人家,三餐都有問題。總不能因為投胎好了,或者不好了,日子就不過了。
寧寒飛笑了起來,有幾分嘲諷的道:「你倒是坦然的很。」
「為什麽不坦然?」沈娴反問,她沒殺人也沒搶劫,至于投胎投的好,誰不服氣自己去找老天爺,關她什麽事。
寧寒飛冷哼一聲,沈娴只是笑,寧寒飛仇富心理很明顯。她沒有必要跟他争,也沒有必要糾正他,只寧寒飛認衛連舟當大哥就好,其他的也不能要求。
「裴先生信上說,衛簡曾經晚上摸進你繡房,還在你脖子上劃了一下。」寧寒飛突然說着,又問:「你不怕嗎?」
「怕啊,但婚約己訂,人無信不立,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要退婚。」沈娴大義凜然的說着,看向寧寒飛微笑着又道:「我雖然只是閨房中的小女子,不像寧大爺這樣走南闖北見過的事面多,但大道理總是懂些的。」
「話說的很好聽,但是……我還是不想老大成親。」寧寒飛說着,本來他還覺得無所謂的,男人娶老婆也是常事,但到淮陽之後,看衛連舟為了婚禮一封又一封的寫信,他突然覺得很不妥當。現在的船隊因為有衛連舟這個老大在,才能如此順利,他要是退出了,看着只是少了一個人,但很多時候,要是沒有那個人也就沒有這個團體。
「呃……為什麽??」沈娴忍不住問了一句,寧寒飛不要告訴她是因為嫉妒,他與衛連舟一直是好基友雲雲。即使這個時代背景下男男搞基無所謂,她也受不了自己的情敵是男人,想想沈君的男女通吃,壓力太大。
「你說呢?」寧寒飛微笑着反問。
沈娴不說話了,衛連舟是說過不納妾,但他沒說不找基友。悲催啊,這世界的女子就是打的過小妾,卻未必敵的過基友。
小丫頭把晾好的涼茶端上來,沈娴剛想伸手端杯子,寧寒飛突然閃電般的出手,拉起沈娴就往旁邊閃。沈娴的情緒還在「衛連舟基友團」上面打轉,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寧寒飛拉到懷裏,閃躲到一邊。
長箭劃破長空,直盯到沈娴剛才坐的竹椅上,要是她還在那裏坐着,只怕已經被紮個透心涼了。旁邊侍候的兩個丫頭見狀已經驚聲尖叫起來,沈娴看也是心驚膽戰,一直以來都太太平平,怎麽突然就……
「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寧寒飛說着,卻是把沈娴往身後一推,又道:「不要挨我太近,不然誤傷到就很抱歉了。」
說話間寧寒飛全身好像被細鐵鏈捆住似的,細看不是他被捆住了,而是鐵鏈在他身上游走着。左手甩出,鏈子也跟着甩出去,鏈子最前頭卻是勾子一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寧寒飛發力太急,甩出去的一瞬間,說鐵鏈都不像了,正确的形容詞是銀線。
勾子甩出去,鈎住的卻是人頭,血淋淋的拉下來,屍身也随即跟着從房子上掉下來。別說丫頭們了,沈娴自己都尖叫起來。寧寒飛仍然沒有收手的打算,他跟裴霜不一樣,裴霜講的打敗對手,他也是講打敗對手,但他所謂的打敗則是殺死,只要死人才能讓他徹底放心。
一招得手,對方幾乎是立即後退,知道有高手拼不過,那就退。寧寒飛也沒有繼續追,戒備的看着四周。沈娴院裏幾個丫頭這樣尖叫,沈君已經聽到聲音,江氏妝禦了一半,此時全然顧不得。
結果進門就這看到這樣一具屍體,別說江氏了,沈君看都有點腳軟。沈君硬撐着走到沈娴身邊,把沈娴從地上拉起來,輕撫她的背道:「別怕,沒事了,壞人已經被打跑了。」
沈娴只覺得全身發抖,她是被變态神經病吓過,但也只是在她脖子上輕輕劃了一刀。現在是寧寒飛一刀割掉人家的腦袋,如此直接的血腥場面她是頭一次見。
寧寒飛鄙視的看沈娴一眼,道:「要是這樣都受不了,你還是別嫁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