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曲素的身後, 一個頭上長毛的飛僵尖利的牙齒閃着寒光……
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靜靜的守在曲素身邊,所有人都以為是擺設的鬼突然斜斜一步,插了進來。
伸手在身後一抹,背在背上的一個黑色的東西就被他拿在手裏,帶着呼嘯的風聲一把掄了過去。
尖利的刺瞬間實化,狠狠的紮進僵屍的面部, 停也未停,巨大的力道直接把腦袋從脖子上帶了下來。
飛僵只來得及凄厲的吼兩聲, 爛了一半的腦袋就已經被拍在了角落裏,無頭的屍身僵在半空, 砰的一聲砸落下來, 濺起一地灰塵。
随後轉身,動作準确果決的揪住其餘兩個飛僵的頭發, 狠厲的往裏一碰!
兩只猙獰的飛僵腦袋, 在砰的一聲之中, 爛成了血泥。
幹脆,利落,狠厲, 輕松。
解決了。
看着地上三個飛僵的屍體,四周一片寂靜。
老道士:“………”
齊故:“………”
符道士:“………”
幾個人一臉茫然,我是誰?我在哪裏?這裏發生了什麽?
良久,往這邊撲的老道士才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 頑強抵抗撲面而來的震撼,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張開的下巴合上。
……那真的是三個追了他們一路的飛僵,不是什麽發育不良的小弱逼白僵??
男鬼想邀功,看曲素還在繼續,便把話咽了下去,飄在角落裏,唇角含笑,神光熠熠的看着曲素。
——真帥啊…
曲素連頭都沒有回,桃木劍從上而下,帶着巨大的沖擊力,一招切斷了兩個黑色的臂膀。
她知道,她不會有事的。
只要她身後的鬼還在,還沒有倒下,就算離魂飛魄散只差一口氣,她的背後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僵屍是沒有什麽物傷其類的感覺的,眼裏只有食物的香氣,老道士身後的飛僵流着口水,眼神發紅,被符道士一個激靈攔截。
“愣什麽!傻了!”
這一系列動作說是慢,但只發生在眨眼之間,老道士比較快,也在符道士之後加入戰場。
曲素看了眼那邊,知道身後笑的溫和的鬼其實比誰都冷漠,她如果不說,就算其他人死,大家眼前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曲素把兩個僵屍的頭砍了下來,開口,“我沒事,去幫一下師父他們。”
飛僵已經趕過來了,僵屍大軍應該離得也不遠,還是快一點比較好。
“嗯。”身後有聲音答應。
老道士攔住飛僵,突然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我來。”
一陣涼風從他的耳邊吹了過去,男鬼伸手在身後一抹,重新拿出背在背上的一個黑色的東西,帶着呼嘯的風聲掄了過去。
砰的一聲。
僵屍的腦袋在他的眼前爆炸,老道士近距離感受到了“狼牙棒”的威力,身體一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還,還好,沒爛。
男鬼已經回到了曲素身邊,微不可見的挺了挺自己的脊背,咳了聲,想讓她誇他,“都解決了~”
曲素視而不見。
男鬼沒達到目的,不開心了。
——他的表情從黑面殺神一秒切換成了委委屈屈,彎下腰,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嗓音帶着鼻音,“你不誇我啊…”
見她沒表示,他頂了頂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嘆了口氣,撒嬌耍寶,“我不開心了啊。”
曲素挑眉。那他想怎麽樣?
景钰咳了聲,“看在我打飛僵那麽艱難的份上,不然你親我一下?”
老道士:“………”
能不能先看看地下腦袋都被拍的稀巴爛的幾個飛僵??
看着破形象的人,老道士剛剛被激起的幾分好感飛速消退了個幹淨。
陰險!
不要臉!
都不知道活多少年的老牛了,還騙他徒弟個小嫩草!
曲素呵呵一聲,收回木劍,對他勾了勾手。
景钰眼神一亮,閉上眼睛揚起臉。
然後曲素一巴掌蓋了上去。
“………”
可以說是非常之冷酷無情了。
這次再設立的屏障就不需要擔心了,沒有飛僵,只憑借那些毛僵什麽的,一時半會兒的是破不了屏障的。
再說僵屍靠的是嗅覺,屏障後面他們的人味兒會慢慢消失,這些僵屍自然不會呆在這裏。
重新走上墓道。
幾個人出乎意料的安靜,都沉浸在懷疑人生之中。
曲素也沒打擾他們,幾個人順着墓道一直往下而去。
時間慢慢過去。
某一間墓室裏,滴答滴答的聲音從牆角落下,在身後漸漸彙聚成一汪血窪。
幾具姿态各異的屍體旁邊,一個腳步從血窪上跨過,腳步聲慢條斯理的遠去,落下的衣角不染塵埃。
手裏的鐵牌子上,金色的圓點朝着某個位置移動。
陣谷領着谷雨,學徒,兩人也很是狼狽,把僵屍和其他人的屍身都火化掉,以防止他們在墓裏重新變為僵屍。
“這個地方真邪門。”陣谷有些嘆息,“不知道這次出去的人能有多少?”
他們師徒兩個一路走來,已經見到了十幾具屍體,下來的那些散修能活下來的大概沒有多少。
谷雨沒做聲。
下來之前,誰也沒想過這裏的情況會是這樣,——僵屍千年之後會有一劫,渡劫成功才會轉化為飛僵,渡劫的僵屍十不存一,他們下來之前,預測這個墓裏有兩三個飛僵就已經夠了,可僅僅他們師徒兩個遇見的就兩個了。
不知道其他師兄怎麽樣?
陣谷也在想這個問題,可能他們這個門派的運氣還不錯,沒過多久就遇到了他的兩個徒弟,雖然只剩了一口氣,最起碼還活着。
越往下,遇見的人就越多。
這個古墓可能是漏鬥狀,越往下面積就越小陰氣越重。但很奇怪的,陰氣越來越重,僵屍卻漸漸消失了。
這一路很安全。
拐個彎兒之後,原本分離開的幾路人在岔路口那裏相遇了。
“玄機!”陣谷抽了抽嘴角,咳了一聲,喊道。
玄機那老道士正猥瑣地盯着前面自己徒弟的鬼仆,不知道在打什麽歪主意。
——又在嫉妒別鬼長得帥?
這熊老道從自己看中的媳婦被一個大明星搶走之後,就開始有這個毛病了。
注意點形象行嗎?最起碼他還是茅山分派的一個掌門。
老道士還沒怎麽樣,在他身後懷疑人生的齊故就已經飛奔出來,看見救星一樣,“師父!”
陣谷被徒弟的熱情弄懵了一秒:……這個眼神有那麽一點微妙的熟悉,他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想起來了。
這不是以往遇到危險,玄機那老道看見他時常出現的眼神嗎?
一般這種時候,下一秒,他就會感覺身邊一陣風、腰後一股力,然後睜開眼一堆危險就近在眼前。
陣谷頭皮一麻,被自己的聯想吓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推開他湊過來的頭,差點沒條件反射的拿出自己的陣盤砸上去,沒好氣的道,“做什麽,湊那麽近!”
齊故心酸,想扒着他師父的大腿告訴他,這一路上他過得有多心酸!
告訴他他總算理解了,為什麽他一說到中茅山就咬牙切齒!
向他發誓,他以後在他罵師叔的時候絕對不再勸他!
他絕對跟着師父一起,珍愛生命遠離中茅山!
——這個師叔是個坑啊…他能活着見到他師傅真的不容易…
老道士看他們師徒兩個膩膩歪歪的,嫌棄地撇了撇嘴,“幹什麽呢,走不走啊?”
“走走走!”陣谷立馬接上,緊趕兩步跟他并排。
被撇下的齊故看着突然沒距離的兩個人:“…………”
珍愛生命,遠離中茅山??
excuse me??
最後的終點是一個圓形的房間。房間地上畫着密密麻麻的線條,看上去像是一個大陣,畫陣紋用的就是他們遍尋不着的藍珀。
價值連城。
良久,衆人才回過神。
僅剩下幾個的散修眼裏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就回過神,他們只剩下幾個人,根本搶不過茅山的人。
——別看茅山已經分為三派,但真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們還是一致對外。
茅山三派沒有直接進去,陣谷稱得上是陣法大家,仔細打量着陣法的全貌,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應該是一個傳送陣!”
傳送陣現在已經失傳了,末法時代根本找不齊傳送陣所需要的材料,但大致的模樣他還是記得的。
傳送陣顧名思義就知道這個陣法的功效,都走到這裏了,也沒有人甘心半途而廢。
商量過後,茅山衆人站上了傳送陣,幾個散修互相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下面說不定是藏寶閣,見者有份,他們得不了大頭,吃點湯還是行的。
等衆人都站上之後,陣谷在某個地方打下一個靈玉,房間裏陣紋串聯起來,一陣靈光突起,靈光消失時,房間裏已經沒有了人影。
這裏是一個很寬闊的場地。
中央祭壇是一個祭壇,高出地面大概一米,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黑乎乎的陰兵。
每一個陰兵周身的陰氣挑出來都讓人驚駭,數量一眼望去望不到邊,最起碼也有上萬個,四面各一個領頭的将領和副将,氣勢更是駭人。
中央祭壇上擺放着一個椅子,椅子的形狀很是奇怪,比較長,看起來像是雙人位,上面盤着一只金龍,眼睛半閉半睜,栩栩如生,散發着濃重威勢,讓人不由得連呼吸都停了下來,生怕聲音大一點,就驚醒了這條龍。
朋友,見過朝拜嗎?
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周圍上萬的陰兵很是虔誠的拜伏在地上,看着中央椅子的眼神無比灼熱,像是崇拜自己的天神,能直接把自己的命獻出去。
這是一種很令人佩服的感情。
……假如現在他們這些鼈沒有在萬鬼甕中的正中央,他們之中沒有一人一鬼屁股壓在那個椅子上的話。
或許是一秒,又或許是很長的時間。
陣谷拿出陣盤,渾身寒毛直立,老道士和符道士等人愣了一秒,默默地挪到了男鬼的身後。
突然,三個人目光一頓,表情一黑。
等會兒…
卧槽!都他媽這時候了,你的手還偷偷摸摸往哪摸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三個人咆哮:就不能看看時候再摸嗎?!!先保護我們啊啊啊啊!
景钰完美忽略周圍的幹擾和自己流氓的手,眼都不眨:別怕,我保護你!
嗷嗚,晚了~~
說好的三天雙更,完成!高興!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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