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疼
郁景第二天幾乎沒能從床上起來,這具身體太病弱了,他突然慶幸,這只是單純的渣攻賤受文。
要是再多幾個人,他骨頭都得被拆散架了。
他正感概萬分,旁邊的男人慢悠悠的開口道,“醒了?”
“……”
“醒了就好。”
郁景從這簡單的四個字裏嗅到了不同平常的氣息,他稍微動彈一下,從每一寸肌肉傳來運動過度的酸脹感令他微微蹙起了眉尖。
原本車內的空間就有限,昨晚被他惹怒的男人變着法的折騰他,他差點以為自己腰要斷了。
有了昨晚的經歷,他看見男人時,眼神裏隐藏不住的恐懼。
郁景:阿統阿統!
總統:說
郁景:他不會還想那個吧,要是再給他這麽欺負下去,我是不是要英年早逝?
總統:你怕了?
郁景:如果能屏蔽痛覺,其實還是很爽的……難道你就沒有屏蔽痛覺的功能嗎?阿統,統,統統,寶貝統?
總統:疼死你算了!
唉,其實也不是他想的,只是總統每天都在逼他當m。
今天謝星闌溫柔的反常,将早餐端在了他的床邊,一口一口的喂他,郁景只敢微側着身子倚靠在床頭,好似被人欺負得太狠了,眼圈泛着層濕漉的薄紅,當白玉勺抵在他唇邊時,他臉色雖是屈辱,可最後只能乖乖配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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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見了底,男人體貼的用紙巾擦拭着他的唇角,郁景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正要把身體縮回到床裏。
男人修長的手指卻是摩挲起他清瘦的臉頰,見他眼睫簌簌,也不再如往常那般突然将他的皮肉弄得生疼,深邃的眉眼裏埋藏着他無法理解的情愫。
“別……”郁景驟得身體僵硬,小聲懇求道,“我還很疼……”
一說話才發現,嗓子也沙啞得可怕。
謝星闌的神色看起來純良溫和,“你很怕疼嗎?”
“……”郁景是真的慌了。
他當然不會以為謝星闌今天推去工作是專門留在家裏照顧他的,現在不比初遇那段時間了,那時男人對他的舉動确實還算純良,最多出言威脅他,又或者鄙夷他對蔣遇的态度過于卑賤,可如今……
“我以為你這麽不長記性,應該是不怕疼的。”謝星闌自說自話,完全不把他的意願放在眼裏。
門口似乎有人過來了,謝星闌這才松開了他,俊美的臉上勾勒起一絲笑意,看得他心裏發怵,洶湧澎湃的恐慌和不安如浪潮般将他席卷,他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可不出一分鐘,男人便上樓了,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拿着不少工具的陌生男子。
“你……你要做什麽?”郁景将身體蜷縮在了床的裏側。
“過來些。”謝星闌喚道。
“……”如果說剛才還一顆心懸着不上不下,此刻他大概明白了謝星闌的意圖,他雖然沒紋過身,卻也能從那些器具上分清它們的用途。
這種東西,也許會跟随他一輩子,以他膽怯懦弱的性格,怎麽可能會自己去醫院裏洗掉,謝星闌明顯是知道的。
“我會聽話的……別這麽對我……”郁景全身打顫,“別……我明天還要去劇組,萬一以後拍攝被看見了怎麽辦……”
“不會被看見。”謝星闌眸色冷凝,話鋒一轉,“除非,你和別人發生不清不楚的關系。”
見郁景蜷縮着身體遲遲不肯出來,謝星闌上前握住了那截細瘦的腳踝,将人扯到了跟前來。
“我不要……”郁景手腳并用,想要将男人推開,可他原本就不是男人的對手,更別說昨晚還被狠狠蹂躏過一番。
謝星闌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在他裸。露于人前的皮膚上留下太多暧昧痕跡,只是其餘地方就未能幸免了,白皙的腰側仍舊留有幾道深紅的箍痕,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
“謝星闌……”郁景的聲音幾乎哽咽,“松開我……”
除了他們,屋內還有別人的存在。
那點隐蔽的不堪被無限放大,就好像過了今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他近乎被謝星闌豢養的消息,以往好歹還隔了扇門,隔了層玻璃,如今卻是完全捅破這些,直面的呈現在一個外人眼裏。
“別怕,很快就會好了。”
這是全程男人難得對他生出憐惜的一句話,而後不知從哪裏找到了繩鎖,讓他趴在床上,将他雙手手腕合并在一起束于頭頂,他全身接近赤裸,僅僅披了一件似遮非遮的綢緞質睡袍,在剛才掙紮間衣襟便滑落到于腰間。
郁景不知道過程是如何,在脆弱的皮膚上剛刺下去,他就疼得失去意識了。
“星闌,我還沒發現你挺s的。”紋身師調侃道,他是沈昂的前男友,和謝星闌認識好幾年了。
不過都是随便玩玩,他和沈昂在一起不到三天,沈昂就劈腿了,他也不慌,以為自己能勾搭上沈昂的表哥,結果發現這個人油鹽不進,後來謝星闌火遍全網,成了gay圈天菜,一旦有彩虹博主發謝星闌的照片,底下一水兒評論老公c我。
可惜了,他還以為謝星闌鋼鐵直男,寧折不彎。
“不該看的地方少看。”謝星闌态度漠然。
紋身師不由得感概,幸虧他觊觎的是謝星闌,不然等他将星星圖案紋完,豈不是眼睛都得弄瞎?
圖案紋在郁景略顯紅腫的尾椎邊上,多餘的他可是一丁點都沒瞧見,光看見背上跟拔完火罐似的,密密麻麻的紅痕。
“聽說沈昂回國了,都說他從來不吃回頭草,這次倒是稀奇。”紋身師道。
“你可以去問他。”
“咦,你對我好冷漠。”原本是想找幾個熟絡的話題搭讪的,結果謝星闌壓根不給他機會。
沈昂那群狐朋狗友和他倒挺熟絡的,他是星城最有名的紋身師,以至于不少圈內明星都會約他,恰好,前幾天孫浩海帶着自己的小糊咖男朋友來了他店裏,幾個人還八卦起了這件事。
當初正是孫浩海這個小男友被許知行教訓了,說先從德,再從藝,言語裏明顯指責私德不行,正常人哪受得了這氣,何況小男友确實趨炎附勢,一門心思想傍大款,後來一番撒嬌,孫浩海才想出這麽一個損招對付許知行。
要知道這麽多年來,沈昂還從沒被誰甩過,許知行做的也是夠絕的,當晚就和沈昂斷了關系,還通過自己的人脈聯系到了沈昂的父親。
沈昂可不是什麽善罷甘休的人,除非他先膩,許知行是犯了大忌。
等圖案紋好後,他随口一問,“你們在一起,該不會還是你強迫他吧?”
紋身師以為,如果對象是謝星闌,就連直男都得彎成蚊香,更何況郁景之前本來就是個彎的,還緋聞纏身,聽人說老是喜歡纏着鼎盛集團的蔣遇。
謝星闌擡起幽深的眸子朝他看了一眼。
“我,我開玩笑呢~既然沒我什麽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雖然他挺好謝星闌這口的,可到底還是命要緊,心底對郁景的羨慕也不由得變成了同情。
謝星闌想,難道他們看上去真的不像是正常情侶麽?
不管如何,郁景最私密的地方被他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不論去了哪裏,郁景都是他的人。
寂靜的空間內,手機的“嗡嗡”聲尤為刺耳。
是他名義上的父親給他撥的電話。
算起來他們關系惡化後,謝宏遠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聯系過他了,新境娛樂占了國內一半的藝人,更別說不少仗着年輕貌美的男孩女孩為了讨要資源,産生的那些令人惡心的交易。
謝星闌接了電話,對面的中年男人半句寒暄都沒有,直接道,“聽說你現在和個男的關系還不錯?不過玩歸玩,到時候別弄得人盡皆知,謝家也丢不起這個臉,聽見沒有?”
到底是誰丢臉,是誰在人前僞裝得恩愛,人後妻妾成群。
“難道要像你們那樣?”謝星闌冷笑着質問。
“要不是我,你以為你能混成現在這副德行?我也沒說你什麽,要是真産生感情了,那就盡快和斷開關系,免得到時候不好收場,圈裏男男女女多的是,你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你別以為你現在脫離了謝家就翅膀硬了……”
謝星闌将話打斷了,道,“如果沒有記錯,新境娛樂去年有個叫張鳴的男孩在酒店墜樓,和您應該脫不開關系?”
“你什麽意思!”謝宏遠頓時慌了,這件事他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後來輿論傳出去也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才會想不開的,張鳴當時還是個新人,也沒多少人氣,後來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你有什麽資格說教,你不會真以為我要對你言聽計從?”
懶得再去聽那些狡辯的話,他将通話挂斷,高估謝宏遠的道德,才是他最大的錯誤。
在惡劣的環境下成長,以至于他對愛有了一種接近扭曲的執着。
在确定自己對郁景有好感,迫切的想要占有這個人以後,他就做好了萬全的打算,除了死亡,沒有人能将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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