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受欺負了?
時家的人回家之後發現時柔正安安全全的在自己的房間裏待着,這才放下心來。
時父時母連忙去看時柔,焦急的問道:“柔柔,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了?怎麽不先告訴爸爸媽媽一下?”
時柔臉紅紅的看着父母,咬了咬唇說道:“爸,媽,對不起,我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在楚家迷路了,幸虧遇到一位好心人才把我送回來的。”
時父時母也是過來人了,看到自家女兒這眉目含春的樣子,就知道女兒一定是遇到了一位自己中意的人,不過…
時母的臉色嚴肅了一些,看着自己的女兒問道:“柔柔,送你回來的是誰啊?”
時柔的臉頰紅紅的,不肯說出來。
時母又追問了一句,時柔這才說出來。
“是楚家的二少爺。”
時父時母對視一眼,還真是楚家的人,一開始他們聽楚家的女傭那麽說還有點不相信呢,但是楚家的二少爺到底是誰啊?
關于這位楚家的二少爺,他們真的是毫無頭緒。
見自己的父母這麽關心時柔,時厲嘆了一口氣。
雖然小欲是叔叔家的孩子,但是因為從小就失去父母的關系,一直是在自己的家裏長大的,小欲對待父母也是盡心盡力,把他們當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自己的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對小欲卻十分冷淡。
時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這是第一次時柔遇到什麽事情,時厲沒有去安慰關心她。
時厲離開時柔的房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時欲的房門口。
裏面安安靜靜的,時欲應該是已經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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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時柔那裏相比,這裏稱得上落寞了,但是小欲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了十幾年。從未有人覺得不對勁。
時厲抿唇,最後還是沒有進去,直接離開了。
時厲想到那天時柔拿走小欲的畫,小欲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神,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點都不能忍受他那樣的目光。
他已經享受慣了小欲看着他時充滿崇拜的目光,某一天小欲把他當成陌生人了,他不能接受。
時厲摩挲着手機,給自己的秘書發了一條消息。
沒關系,他會讓小欲的眼裏再充滿那樣的神情,這次他也會好好的照顧小欲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時欲就睡醒了。
時欲迷迷糊糊的眨眨眼,才回想起來自己已經重生了。
再也不用過上輩子那樣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時欲曾經深夜不敢入睡,白天早早的就醒了,活生生的被折磨成了神經衰弱,即便如今重生回來了,時欲的內心依舊還有淡淡的陰影。
醒了之後時欲就睡不着了,幹脆就從床上起來了。
從自己的院子裏出來,天也才蒙蒙亮。
時欲在院子裏漫無目的的走着,看着那些精致的院牆,想要離開這裏的願望更加上強烈了。
曾經時欲以為自己留在這裏是最安全的,他雖然沒有父母,但是有爺爺奶奶,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保全他們名聲的一個工具而已,這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而已。
時欲在庭院裏坐了一會兒,讓傭人給自己準備了一份簡易的早餐就去上學了。
坐在車上,看着路邊倒退的風景。
時欲心裏離開時家的願望更加強烈了。
優渥的生活不是他渴望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平平淡淡的幸福,離開時家對大家都好。
“少爺,學校到了。”司機停了車告訴後面的時欲。
時欲回神,從車上下來,循着記憶,踏進自己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踏進的校園。
看着時欲走進校園,司機嘆了一口氣。
這位司機其實也算是時家的老人了,之前,他是時欲父母的司機,後來就成了時欲的司機。
這位司機算是看着時欲長大的,時欲不計較,這位司機心裏卻是清清楚楚的。
當初時先生留下的東西都被老夫人老爺子哄騙着給了大爺,小少爺手裏什麽都沒有留下。
大爺家的一對兒女過的越來越好,而小少爺的生活卻越來越苦了,以前的小少爺也是一個愛撒嬌,愛笑活潑的孩子,現在卻沉默寡言,只有在畫畫時眼睛裏才會有些許的光彩。
司機嘆了口氣,就算知道這些他也沒有辦法,他也只是一個司機而已。
如果二爺還在,小少爺的生活應該會很不一樣吧。
時欲并不知道自己被自家的司機狠狠的可憐一把,他正頭疼的看着自己的東西。
因為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所以每一位學生都有一個自己畫畫的位置,算是學校給的福利,畢竟對于學畫畫的他們東西搬來搬去太麻煩了。
而此時時欲的位置上顏料灑的到處都是,自己畫了一半的畫也染上了五顏六色的色彩。
時欲抿唇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但是他的內心卻無比平靜,因為這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他哪裏惹到時柔了,時柔就會唆使身邊的人找他的麻煩,今天大概是因為昨晚的那幅畫。
以前時欲心裏還會有淡淡的憤怒,但是現在他只覺得幼稚,上了大學還是在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戲。
教室裏的其他人默默的在一旁關注着時欲的表情,發現他并沒有生氣,相反表現的很平靜,紛紛覺得有些沒意思了。
以前看着時欲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們可是覺得有意思極了。
時欲整理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顏料,這些東西雖然對身體不會造成什麽傷害,但是卻很難清洗,但是這些東西也不能輕易扔掉,時欲只能把畫筆都放進桶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後就拿着那些畫筆去清洗。
等時欲離開之後,幾個男生湊在一起,幾個人一臉懵。
“今天他怎麽這麽安靜啊?”
以前他們惡作劇欺負時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時欲都會和他們理論,怎麽這一次卻安靜了呢?
“難不成他還有什麽後招?”
“他能有什麽後招,頂着時家少爺的身份,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罷了,沒聽柔柔說嗎?時欲在時家根本就不受喜歡。”
時欲是時家少爺的這個身份,總是會引起這幫人的施暴欲,這可是高不可攀的時家啊,在學校裏受了欺負不還是一句話不敢說?
每每想到這裏這些人的心裏就突然升起了一種詭異的優越感,就好像他們高人一等一般。
這些人的心裏在想什麽時欲并不在意,他只是在頭疼怎麽處理這些顏料,換了幾遍的水了還是洗不掉。
而且讓時欲更煩躁的是他又要重新買顏料了,他的顏料早就不知道因為這樣浪費了多少了,想到這裏時欲的眼尾逐漸染上了不耐的色彩。
現在的時欲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只小白兔了,曾經的經歷把他逼的冷心冷情,睚眦必報。
時欲正在洗着畫筆,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涼水裏拽出來。
“手都凍紅了,這麽冷的天你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手的?”男人的語氣夾雜着淡淡的不悅。
時欲呆呆的看着男人,楚禦?他怎麽會在這裏?
慌忙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是楚禦卻握的更緊了,只見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條手帕,細細的把時欲的手擦幹,然後又握了握。
直到那雙被涼水浸泡之後的雙手重新溫暖起來才收回自己的手。
“楚,楚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着面前的小男孩提着一桶的畫筆,在看到他潔淨的衣服上星星點點的痕跡,楚禦的眼神冷了下來。
這可不是畫畫能搞成的樣子。
楚禦沒有回答時欲的問題,而是沉聲問了一句:“受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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